郑绣也随他去了,只是暗暗想着自己千万不能睡着,防止他像上次那样又……眼下寝衣也单薄,他发起疯来一只手就能扯烂。
薛直的呼吸声很快就均匀起来,郑绣等了一会儿,想他应该睡熟了,便想着挪到另一边去睡。谁知道他一动,薛直就朝着他翻身过来,半边身子压在她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郑绣这天天不亮就起来准备了,白天忙了那么久,晚上又跟他斗智斗勇了一番,虽然中间小睡了个把时辰,却还是觉得困倦起来。她想再撑一会儿,可脑海里一个声音反复再说:想着反正该来的迟早要来,睡吧睡吧……
她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还真的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因为怕薛直又借醉胡来,她还是留着心眼,晚上也没睡踏实。
半夜的时候,她半梦半醒间就觉得自己脸颊濡湿一片,耳边似乎还有呜呜咽咽的哭声。
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
醒来才发现屋里静悄悄的,薛直还是朝着她侧睡着,头一半枕在枕头上,一般挨着她的肩膀。
那呜呜咽咽的哭声从他口中断断续续传来,而她脸上上濡湿的不是别的,而是薛直的眼泪。
郑绣心头一跳,薛直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个大方舒朗的男人,当时为了救太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太医都说是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他都是每天乐呵呵的,全然不当一回事……怎么眼下居然在睡梦中哭了起来……
「阿直,阿直,醒醒。」郑绣一边轻轻推他,一边轻声唤着他。
薛直被梦魇着了,半梦半醒间见了她,带着眼泪道:「阿绣,我好难受……」
郑绣赶紧问:「哪里难受,是不是喝了酒不舒服?还是身上哪里不好?」
薛直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胸口,道:「我、我这里难受……」
胸口不就是他之前受伤的地方,她说着就要下床:「你别急,我去让人去请大夫。」
薛直一把拉住了她,道:「不是,是我心里难受。今天是四月十五,四月十五啊阿绣。再有半个月,就是我大哥三十八岁的生辰了……」
他止了泪,语调却更是凄怆。
郑绣听得心里难过,轻轻揽了揽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大伯不是好好的么?好啦,你别多想了。」说着轻轻在他后背慢慢地拍打起来,哄他道:「没事了,阿直。」
薛直又迷糊起来,道:「大哥本不该出事的……是我,都是我……」
郑绣又在床前守了他一会儿,听了他口中断断续续的胡话,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句。也怪不得他今日会喝的这样醉,原来是心里有事情……
庆国公薛正大概在十年前出的事,薛直离家也是那个时候。看薛直眼下这样,跟他大哥应该是感情深厚的,在那种情况下怎么会选择离开庆国公府呢?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郑绣蹙着眉头,心思转了又转。忽然想到了什么。算算薛劭的年纪,他应该也是在薛直离家前后出身的?但府里下人对他身世一无所知,茗慧也只知道她是薛直跟人在外头生下的。茗慧不会骗她。
薛正出事,薛直离家,薛劭出生。桩桩都在十年前那个点上,未免太过凑巧。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绣心里有事,倒是没了睡意,就这么守着薛直坐了大半宿,天快亮才睡下。
睡了没多久,院子里的下人的就都起来了,虽然他们手脚放的极轻,可没睡熟的郑绣还是醒了。
薛直在呼呼大睡,轻轻打着鼾。
郑绣无奈地看了他两眼,披了衣服起了身,走到门口要了水。
茗慧和粉葛捧着漱口水和洗脸水进来,伺候她用绑了马毛马尾毛的牙刷刷了牙,用茯苓等药材熬制的类似牙膏的东西在口里含了会儿,再吐出来用清水漱口几遍。
刷过牙洗过脸,郑绣坐到了梳妆台前,粉葛帮着她通头。
郑绣倒是想起来一事,对着茗慧道:「我昨天身上戴的那个秋香色荷包在哪里?」贵和长公主的礼单还在里头呢。
茗慧道:「奴婢已经给太太收起来了。」说着开了柜子,把荷包拿了出来。
郑绣点了点头,又道:「去跟阿劭说一声,他爹前一天喝多了,今天不能带他打拳,让他再多睡会儿。」
茗慧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没多久,薛劭跟着茗慧一起来了,因为知道他爹还在睡觉,薛劭便压低了声音道:「娘,我已经起来了,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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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豪门当后娘 卷三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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