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人人都知道端王是个病秧子,身体不好出了名的,以至于有天人之姿却连个房里侍候的人都没有,张皇后每每在命妇进宫之时垂泪诉苦:「这孩子就是身体不好,生怕拖累了别人家的姑娘,这才连亲也不愿意成。我说给他几个侍候的人吧,也不拘什么名分,就在房里侍候着他,他说没得耽误人家姑娘的青春,死活不肯要。我每每想到晋儿的病就心如刀绞,只恨不能以身代之。」
她说的如此恳切,以至于许多命妇都觉得张皇后真是贤良大度,待元后的儿子比亲生儿还要着紧,可惜端王自己身子骨不争气,怨不得旁人。
封晋笑道:「你说的很是,这件事情只要经过父皇首肯,旁人便不敢再弄鬼。」又肃容叮嘱:「不过她会治病的事情还是先别宣扬出去,免得张氏多想。」
张家父女俩肯定不愿意见到他健康活着。
杜欢不知封晋暗底里的准备,被星星拖着在歇脚的河边玩水,脑子里跟系统讨论:「110,不如我先留在端王府上做他的幕僚,等找到贤主再跳槽?」骑驴找马不是职场跳槽的常态嘛。
系统好像对她的智商早已经不抱期望了:「宿主你确定自己能找到贤主?」
杜欢不吝随手拍一记马屁:「不是还有你吗?」
系统好像无线电失去信号一样,发出一串刺耳的声音,好半天才情绪低落的说:「其实……其实不知道为何,我的很多功能都已不能启用。」
杜欢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个废号?你个废号居然还敢随便跟人绑定?你是要害死我吗?」
这次系统索性持续装死,如果不是脑子里还有时断时续的刺耳声,她都要怀疑系统已经消失了。
杜欢的好心情都快要没了。
临近京城,杜欢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未来,在「杀了系统」与「听从系统」之间徘徊,表情时常变幻。也不知道星星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细微的情绪变化,便时常想要靠过来,用自己毛绒绒的爪子来安慰她,通常总能换来端王殿下一句:「符炎,带星星出去玩。」
符炎无计可施,只能带着毛人去骑马。
星星居然很喜欢骑马,也不知道是不是练过耍杂技的缘故,在马上竟然如履平地,兴奋的呀呀直叫,有一次符炎把缰绳给他,他居然驭马也驭的很好,简直好像从小在马背上养大的一样。
端王把杜欢的情绪变化当成她对京城的恐惧,也许是恐惧于自己即将面对的新生活,说不定还怕他府里有正妃,便安慰她:「你不必担心,我府里人口简单,除了侍卫就是仆妇,除了我没别的主子。」暗示的足够明显了吧?
杜欢的理解力惊人,很快就得出了个结论:哦哦,殿下是说结款容易啊。
许多人家里财政大权都握在老婆手里,男人想要有大笔的支出都得经过老婆的同意,端王许诺欠他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没有女主人阻挠,当然算是一件好事情。
她嫣然一笑,表示接收到了端王的暗示:「多谢殿下。」您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端王:「不客气。」好想摸摸她的脸蛋,忍住!
一行人到达京城的时候,杜欢怀揣着她的发财梦,以为很快便能手握巨款,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京城的牢房,还有牢房里吱哇乱叫的老鼠,生存环境之恶劣,此后三年之内回忆起来都还要做噩梦。
秦佐先一步押送人犯入京,随行的还有舒州案的证人,其中有一位说书的郎先生尤其令人印象深刻——每路过沿途城镇他必要开场说书,赶路赚钱两不误。
郎先生说书的题材都是现成的,全都是闻垚在舒州横征暴敛,纵容官员子弟鱼肉乡里,逼的舒州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真实故事。
他讲的声情并茂,甚至讲到百姓惨境,还有心软的妇人红了眼圈,女儿家不忍卒听,年轻的儿郎义愤填膺,愤然大喊:「这等狗官,还不赶紧拉出去砍了头?」
郎先生顺应民意,紧接着便开始讲端王在舒州的功绩,桩桩件件都令听者恨不能拍手称快,叫好声几乎要掀破了屋顶。
老百姓们最喜欢听的总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也更希望天下昌明,大家都有一碗安稳饭吃,不至于妻离子散,破家灭门,哪怕是听到别的州府发生此等恶事,也总有兔死狐悲之感。
郎先生由于有真实的素材——同行的证人们都有一肚子苦水要吐,而他是最好的听众——讲起舒州之事可比民间那些书生小姐轻飘飘的风花雪月更能打动人心。
真实自有万钧之力。
他牢记杜欢的叮嘱,不夸大不渲染,反而表情肃穆悲壮,语言平实简洁,更有同行的证人们讲一场跟着听一场,听一场便哭一场,简直是最强而有力的佐证,令得端王事迹随着他们进京的脚步迅速传播。
秦佐入京之后,先是入宫面圣,将从舒州府带回来的抄家单子交由皇帝陛下过目,一时倒惊住了封益:「……你是说这些全是从闻州牧家里抄来的?」
闻垚敛财有道,几乎穷尽舒州之力供养他一家,都快将舒州地皮都挖穿,故而连同家中侵占的商铺田产以及库中金银珍宝都快抵上大燕国库的三分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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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后宅入朝堂 上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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