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听说纪金海要见韩厉,冷笑道:「架子还挺大,想见我们督卫,好说啊,现在就把他抓回去。」
纪心言想到韩厉的话,又想想纪金海半疯癫的状态,劝道:「他不怕死,你这样可能适得其反,还是让韩大人自己决定吧。」
卫所房间里,纪心言将这一晚的对话原样转述一遍。
韩厉用两指捏着那半块八卦牌,捏到这头打个转手一松又捏住那头,再打个转又一松换捏另一头。
他心不在焉地,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心思用来听她说话。
「就是这样,他说要亲口告诉大人。」纪心言汇报完,觉得口舌有点干。
她自顾地倒了杯茶,仰脖喝光。
「所以说……」韩厉撩起眼斜看向她,「这牌子是你情郎送的定情物?」
纪心言:「……」
「太寒酸。」他又点评了一句。
「这是道具扇子中间的那块牌,两个孩子间的信物,当然是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纪心言大无语,「什么‘定情’啊,我那时才七岁,那个玉楼也才十一岁,童言而已。」
「童言你还珍之重之的缝在内衣里。」韩厉笑了声,将牌子放到桌上推过来,「既然是定情物,你自己收着吧。」
「说了不是定情物,大人你真是……关注点都歪了。」纪心言撇撇嘴。
韩厉又扫了眼牌子,随即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坐着不说话。
纪心言等了会儿,以为他不高兴了。
毕竟炎武司督卫平日是和皇上说话的,被个小小的戏班班主提了要求,心里肯定不爽。
她试探着问:「那大人你去不去啊?」
「你想让我去吗?」韩厉问。
纪心言愣了下,这还是他头一次问她的想法,以前不管什么都是他一手安排。
她琢磨着说:「纪班主只是个戏班班主,提出这样的要求,确实有些忘了身份……不过他真挺可怜的。而且他在失火地潜了这么多年,应该还是查出些东西了。」
「我可以去见他。」韩厉道,「但如果他说不出什么有份量的,就拿你俩一起问罪。」
纪心言瞪大眼:「大人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又不是我要你去的。那你自己决定呗,大不了把人抓来审一审。」
「好主意。」韩厉敲桌,提声,「原野。」
好像真的要去抓人了。纪心言想到纪班主的样子,心下不忍,忙拦住。
「别啊,我随口一说的,他年纪好大了,又残疾,不经审的。」
韩厉斜她,说:「你倒是很关心他。」
「好歹是把我养大的人。」纪心言磕巴了下,「我虽然不记得了,但看到他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
这时原野进了屋:「老大?」
韩厉静了静,说:「明晚和我去趟芜河码头。」
事情已定,纪心言起身告辞。
刚走到门口,就听韩厉说:「你的东西忘了。」
纪心言转头,看到桌上那半块八卦牌。她犹豫下,还是拿了起来,走入院中。
借着月色,她重新打量起这块不起眼的小牌子。
牌子是用手掰开的,边缘直而不利,再经多年磋磨,已经变得圆润光滑,上面的颜色褪的七七八八,越发不起眼了。
她轻叹口气,将它在手心掂了掂,不知该如何处置。
揭开了神秘面纱,这牌子于她已经无甚大用,再缝回内衣既不舒服又没必要。
无论玉楼与原主关系如何,对她纪心言来说,这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她将牌子夹在两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一个不小心没玩好,牌子落入草丛中。
她愣了下,原地站住。月黑风高,草丛茂密,一时看不清落在哪了。
或许是天意,让她与过去做个了断。
纪心言想了想,放弃寻找,转身往房间走。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自心底升起,她放慢脚步。
那毕竟是原主最后的心愿……
透过半掩的房门,韩厉看着院子,问原野:「宣武八年……按你之前查的,当时纪班主的戏船还不在滇城吧?」
「对,那时滇城远未像现在这么热闹,不过也就在那段时间前后,纪班主就带船往芜河来了。这人挺有眼光,提早占了芜河上最好的位置,若没那把火,现在应该是滇城数一数二的戏班子了。」
「会唱戏的人都不简单,观察入微,洞视人心。」韩厉慢悠悠道,「我且去会会他。若果真是安王手笔,那倒有意思了,跟一个小小的戏班过不去,动机是什么呢?」
他不曾移动目光,吩咐道:「你去查查……」
他说到这,忽然停住了。
原野没等到下文,疑惑抬头,见自家老大一直看着院子,便挪了一步也往院中看去。
却看到纪心言正弯腰在草丛里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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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个酒坊养反派 卷二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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