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眯起眼,细细琢磨这番话,似乎不无道理。
沈少归又道:「右司一直以来被左司压制,各地卫所更是只听韩厉的命令。倘若这次左司没了督卫……孩儿或许有机会独掌炎武司。」
安王侧过头,看向这个便宜儿子,忽然发现他可能比自己以为的还要能干。
「皇上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左司给你,不过没关系,放一个听话的人上来也可以。」
「父亲英明。」沈少归道,「孩儿想过,即使韩厉真的回了皇宫,我们还有最后的办法。原野是忠义堂的人,他和原野走得这么近,能脱得了干系?」
安王皱眉:「韩厉对皇上一向忠心,忠义堂死在他手上的何止一二,若仅以原野挑拨,皇上未必信。」
「不用皇上信,只要汪帆怀疑就够了。」沈少归沉声,「杀一个人不一定非要他死。」
☆☆☆
韩厉是疼醒的,知觉逐渐恢复时,他感觉自己躺在地上,正一点点向前拖行。
他勉力睁开眼,视线所及是蓝蓝的天。
他躺在沈少归那件价值不菲的厚实披风上,胸前腰间系了布条,将他裹在披风里。
两道布条缠成的绳索与披风帽子系在一起。
绳索另一端绕在一道纤细的背影上。
那背影正卖力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
韩厉想去摸怀里的东西,但他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他轻声叫纪心言的名字,那声音太轻了,他自己都听不见。
蛊毒正在侵袭他的身体,他的心脏如刀剜般疼痛。
他眼皮沉重,疼痛与困倦同时撕扯着他,让他既无法入睡也无法行动。
他没有办法,只能相信纪心言,相信她能把自己带出雪山。
他被动地屏蔽了五感,减缓疼痛,陷入昏睡。
纪心言并不知道韩厉有过短暂的清醒,她只是埋头往西走。
安王府的人一定在漫山遍野地找他们,她得在日落之前尽可能地往西走。
因为到了晚上,她未必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双脚冻得麻木了,天色渐暗,四周仍是白雪一片。
她回头看看身后的人。
韩厉脸上的青筋血丝随着深睡轻了很多,不细看与常人并无大不同。
纪心言边走边寻找能够藏身的岩石。
雪山上岩石很多,但她不懂哪种适合做雪洞,哪种能够避风。
正犹豫不决间,她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
她转头,就见一匹夹着灰色毛发的雪狼瞪着绿油油的眼睛牢牢锁着她。
纪心言大脑出现片刻空白,她从没在野生环境见过狼,这让她反应了一下才想起狼是种凶狠狡猾的食肉动物。
她摸出匕首,拉着韩厉加快脚步。
那狼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像是在等待同伴。
纪心言嘴唇不停地颤抖,胸口剧烈起伏,她努力压抑着哭喊的欲望,逼自己想办法。
就在这时,风中突然传来拉弓声,一只箭凌空飞向雪狼。
雪狼警惕非常,迅速移动脚步,箭擦着它的身体扎入雪中。
那狼嚎叫一声,转身奔开。
岩石上跳下一个穿着兽皮的壮实男子。
他脚上是厚实的雪地鞋,几步便跑到纪心言面前,看清她样貌后微微发怔,随即神色焦急道:「快离开这,一会儿那畜生叫了同伴来,就走不了了。」
「我帮你拉,快!」他说着,抢过锦袍,大步迈开往前走去。
这人一看就是常住雪山的,在雪地上走得飞快,不一会儿,便带他们来到一间小木屋前。
天色渐黑,山中响起狼嚎。
那人行至木屋外,边喊着「老十」边推门进去。
纪心言接过锦袍,蹲下试过韩厉鼻息。
那人又出来了,嘴上说着:「臭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他招呼纪心言:「外面冷,进屋暖和暖和。」
纪心言抿唇,道:「多谢恩人救命,不知恩人怎么称呼?」
「别一口一个恩人,雪山上看到有人遇难,断没有看着不管的道理。」那人粗着嗓子道,「我姓毛,叫毛九方,还有个弟弟叫毛十方。我俩是雪山猎户。」
纪心言道:「今日已经麻烦你太多,我带我家公子在屋后避一晚就行。」
「姑娘是头次上雪山吧?夜里的风能把雪狼冻死。何况你家公子似乎病得不轻。就算你真要睡屋外,也先进来让你家公子喝口热水。」
纪心言看看韩厉苍白的面色,说:「那就打扰了。」
小木屋不大,当中是个灶台。灶台的烟顺着中空梁柱排到屋外。
紧挨着灶台是一张圆桌,桌上放着碗筷等物。
屋子左右各摆了一张木架子床,除此之外就是些木柴斧头等杂物,生活十分简陋。
「火都快灭了,臭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毛九方抱怨了一句,手脚麻利地从墙角抓了一把枯枝放进灶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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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个酒坊养反派 卷二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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