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瑞王心气郁结,病倒于床榻,先祖皇帝更是亲临,涕泪满面言说病在弟身,疼在兄心之类的话。
至此瑞王改过自新,再也不曾以下犯上。先祖皇帝与瑞王的事情,被史官大加赞誉,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佳话,更是在大周史书上记了浓重的一笔。
皇上亲自上前扶起瑞王,笑道:「瑞王乃朕的叔爷爷,连皇祖父都诊视你,更何况是朕呢。瑞王不必行此大礼。」
瑞王摇摇头,回头对荣轩道:「荣轩,身为臣民,该知忠君报国,不得心有怨怼,更不得诋毁家国君主。」
荣轩磕头请罪:「皇上,瑞王殿下,臣有过!」
皇上朗声大笑:「连皇祖父都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自当效仿之,荣家之衷心朕心中有数,荣轩亦是朕瞧看着长大的孩儿,朕乃长,当督促你改之,而不是责罚。」
荣轩三呼万岁,这才扶起久跪的父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如此,竟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施凝安看着外祖父与大舅父感激涕零的模样,再看看皇上心情愉悦,亲自扶著瑞王的样子,茫然反应过来。
大皇子以为这是他设的局,可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她与荣绥自以为万无一失,反败为胜,打得董家措手不及,焉知这里头,竟有皇上的手笔?
而皇上,分明是那个大智若愚下棋之人。朝堂之上,从来不是东风震慑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两相牵制才是最好的博弈之术。而董家与荣家亦如此。
皇上并非不知大皇子的动作,甚至早就有心惩处之,荣家,不过是个跳板而已。
除去了董家,自该也敲打荣家一番。至少经此一番动作,荣家感念君恩,该是收起尾巴,示弱一阵子了。
至于将来,谁消谁长,又有谁人知?
不管如何,此事是尘埃落定。太后长叹一声,看向北齐公子禹:「倒是让远道而来的客人瞧了笑话!」
公子禹眼睛转了转,微微一笑道:「这样的事情恐影响太后娘娘心情,臣愿舞剑一首助兴,不知太后娘娘可应允!」
太后兴致缺缺,依旧将手扬了扬:「可。」
公子禹一柄花剑,呈上,荣绥亲自检视,见那花剑无碍,又递送回公子禹的手中。公子禹抿唇微笑,亮剑之时,往施凝安处挑眉笑了笑。
须臾功夫,荣绥抬手对皇上笑言:「皇上,太后,这一人舞剑无甚意思,若是二人对舞,则进退有益,更能助兴。臣愿与公子禹同舞,以贺太后千秋,万寿无疆。」
太后微笑起来:「阿绥可是未曾想好贺寿之礼,借了北齐公子的势头?不过,阿绥说得也是,阿绥身为我大周武士,与北齐公子武一武,也可瞧看一番,这北齐的功夫,与大周的功夫,有多大的区别。」
公子禹眯眼看着荣绥,再次往施凝安处瞧看一眼,勾唇冷笑,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不过,荣绥素来冷情,英武不凡,倒是第一次舞这种花剑。他更换衣衫,一袭白衣与公子禹的一袭黑衫对比鲜明。二人各执一柄花剑,两相对比,荣绥仿若谪仙,公子禹自是落了下乘。
殿内已有胆大的贵女发出羞涩惊呼声,甚至还轻喊起来,给荣绥助威。
施凝安坐在殿上,听得周围议论纷纷。
「荣三爷竟亲自上场表演舞剑,实在是难得!」
「他俊逸非凡,岂是那什么北齐王子能相较的?哇,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俊美的男儿?」
「啊,若我家世再高那么一点点,便要爹娘去荣家提亲了。这般俊美男儿,便是日日瞧看着,心情也会更好些。」
施凝安竖起耳朵听贵女们的动静,只觉得她们各个都说到她的心坎上去了。她面色绯红,粉拳不自觉握得紧紧的,荣绥……这样好看,这样俊逸,这样谪仙一般的男儿,她……也喜欢。
她抬起头,见那台上的二人都看着她,也不知为什么,她看着荣绥,竟觉他的目光里头,有含情脉脉之感。
「我本来觉得那北齐王子,虽然模样与我们不同,但也算是好看的。没想到与荣三爷比起来,根本就不够看好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荣三爷是谁?是京城四公子之首啊,谁能比得上他呢?我就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郎君。」
「有,荣四爷也好看,荣四爷更好看!」
这话题便转了风向,从台上的二人,转变成争辩荣三爷与荣四爷,哪一个更帅去了。
荣桁眉头紧蹙,他看事务的角度自然跟女郎们不一样,他低声对施凝安解释:「若论功夫,公子禹不可能是我哥的对手,但这是摆个花架子,舞剑舞剑,重在舞而不是剑,我哥恐怕不会跳舞吧?」
施凝安脑中出现翩翩郎君甩著折扇跳舞的场景,甚至……衣衫也是半褪的,露出强劲的胸肌,就如那日无意中一瞥瞧见的那般。强劲之中,还带着丝丝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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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宅第出福女 卷三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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