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挂在枝头的枯叶被卷了下来,打着旋儿落到他脚边。
封朔出了府,邢尧还要继续跟着他,被他屏退:「退下吧,本王想一个人走走。」
封朔会武,能于十万军中直取对方守将头颅。
邢尧不担心他的安危,得了他的命令,知道他想静静,便无声退下。
封朔漫无目的走着,脚下像是灌了铅,本想去来福酒楼大醉一场,等瞧见一道倩丽的身影在不大的店铺里忙碌时,才惊现自己到了姜言意这里。
姜言意之前订的桌椅板凳今天送来了,她正带着秋葵擦桌子,咋一回头,见封朔站在门外还吓了一跳。
不过……这位大将军好像有点狼狈。
怎么失魂落魄的?
姜言意出于礼貌打了个招呼:「大将军。」
封朔抬眸看她。
她站在店门口,腰上系着围裙,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白玉般的皓腕,含笑的眉眼间全是朝气。日光从她头顶洒下,让她整个人仿佛都是从光影中走出来的一般。
他就这么看着她,唇抿得紧紧的,好一会儿一言不发。
姜言意被他盯得不自在,「怎么了?」
封朔动了动干涩的唇:「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他说的是「我」,而非「本王」。
姜言意愣了愣,见他状态确实是很不好,猜测他约莫是遇到了什么事,赶紧往边上让了让:「您坐。
想起上次在来福酒楼碰到他,他似乎也在买醉。
姜言意突然福临心至——他莫不是又被那个姑娘给血虐了一顿?
这种情况上辈子姜言意见得多,失恋什么的,找个烧烤摊子或是火锅店,一边哭一边吃,最好再来上两瓶啤酒。
吃完哭完那阵心碎劲儿也就过去了。
可惜自己托匠人打的铜锅还没送来,不然也能给他煮个失恋火锅了。
姜言意一边擦桌子一边不动声色打量了封朔几眼,他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半垂着眸子,跟座雕像似的,眼下不知是被什么刮伤了,干涸的血印留在那张冠玉般的脸上,好似美玉微瑕,看得人更心生怜惜。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孤寂,好似这人世间只余他一人了一般。
怎么怪可怜的?
姜言意擦完桌子,想了想还是招呼一声:「大将军您先坐会儿,我去后院搬点东西,一会儿再招待您。」
谁料封朔听到她这话,突然抬起头来:「我帮你。」
姜言意哪敢让他帮忙,赶紧道:「不用不用!」
但封朔已经起身往后院走去。
秋葵本在院子里试图搬那口酸菜缸,一见封朔进来,吓得立马躲厨房去了。
封朔单手就稳稳拎起了半人高的酸菜缸,微微偏过头问姜言意:「搬去哪里?」
也正是这一偏头,他瞧见了贴在院墙上的道道黄符,他昨天夜里摘下来的石榴也全堆在地上,最顶上那个还插着三炷香。
封朔眼皮跳了跳:「这是什么?」
姜言意见他盯着那边,颇有几分尴尬。
当着院主人的面说人家那边闹鬼,那她跟都护府这和谐的邻里关系估计就要走到尽头了。
她正想找个由头掰扯过去,躲在厨房的秋葵却以为她是被封朔这一身郁气吓得话都说不出了,怕封朔对她动怒,秋葵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帮她回答:「隔壁……老是掉石榴,可能闹鬼!」
闹鬼?
他是鬼么?
封朔脸色黑如锅底。
姜言意见他面色不善,以为他是不悦自家院子被说闹鬼,讪讪转移话题:「那个……可能是我盘下的这铺子风水不好。」
说完姜言意自己也沉默了,她说的都是些啥?
封朔发现她总有本事,能把自己满身的郁气硬生生给气没。
他不想再继续这鬼不鬼的话题了,拎着酸菜缸一脸厌世问:「搬去哪里。」
在姜言意看来,他这是气得完全不想说话了,但即使这样也还记着要帮她搬这口酸菜缸,这位大将军为人处世挺有品的。
她赶紧引着往厨房去:「搬进厨房就行。」
厨房的案板底下,已经放了不少坛坛罐罐,都是姜言意这些天的杰作。
什么黄豆酱、水豆豉、泡萝卜……她都捣鼓了不少。
今天上午做了酸菜,打算下午做的糖蒜现在还在院子里的木盆里泡着呢,明儿她还计划磨豆腐,做一罐腐乳。
封朔把酸菜缸也放到案板底下后,姜言意赶紧用盖子盖住,以防掉灰尘进缸里。
她蹲下去用手推了推酸菜缸,打算挪到边上一点,这样她那罐糖蒜做出来,还能挤着放到这案板底下。
但用了吃奶劲只把酸菜缸推动一点点的时候,姜言意就有点怀疑人生了,封朔单手拎这缸就跟拿个碗似的轻松,怎么到她这里这么沉……
这就是男女力气上的差别么?
她继续用力把酸菜缸往边上推,这次很容易就挪动了,仰头一看,是封朔伸出一只手在帮她挪。
姜言意从他那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眼神里,莫名地读出了点「要帮忙就吱声」的傲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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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御食 卷一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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