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道:「不成不成,这趟差事周管家只给了五十两银子,车行抽去三十两,分到我们哥仨手里才二十两,一路来回至少十天工夫,还得抛去吃喝住店,真正剩下没多少了?」
严清怡道:「这几天的花费不用郑大哥破费,只要慢些赶路便可。」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车夫不情愿的回答,「好吧。」接着马车猛地一震,却是已经出了城。
冬梅怯生生地说:「我听着车夫怎么恶狠狠的,有点可怕,会不会路上动什么坏心思?」
春兰笑道:「没事儿,咱们是官眷,又不是平头百姓,他们不会胆大妄为。再说,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要是出事,老爷太太肯定会找车行计较,这笔账早晚算到他们头上……他们就只是粗鲁了些,言语上不好听,未必有胆子作恶。」
这话让冬梅安下心来,也多少宽慰了严清怡。
马车出得城后便加快了速度,加上城外的道路本不如城内平坦,一路上坑坑洼洼的,颠得严清怡几乎散了架。
有心想车夫歇歇,可才没跑多久,且思及车夫那恶劣的态度,只能忍着。
约莫跑了小半个时辰,马车毫无预兆地停下来,害得严清怡差点跌落到车座下。
严清怡红涨着脸稳住身子,就听车夫的声音,「诸位爷,能不能让下路,容小得过去。」
春兰悄悄将窗帘掀了条缝。
只见不太宽的官路上,一前一后停着两辆马车,若是马车都靠一边停着倒罢了,偏偏一个靠左,一个靠右,前后相隔两步,正将官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听到车夫问话,自前头马车车旁绕出个浓眉大眼的壮汉来,粗嘎着声音道:「老哥稍等片刻,我这车轮子松了,等上紧之后立马让路。」
车夫有些不虞,却仍是耐着性子道:「要不,劳驾把后面车往右靠靠,稍微让出两尺,让我能过去就得,主人家着急赶路,实在耽搁不起。」
壮汉笑道:「也行,后头车轮松了,前头的车没毛病,我让哥儿几个把前面的车挪动挪动……老哥行色匆匆的,是要往哪里去?」
车夫答道:「是个远差事,往东昌府去。」
严清怡骤然心惊,她分明跟大姨母说得清楚,是先要回济南府安顿下来,然后再去东昌府接薛氏。车夫为什么说要直接去东昌府?
不行,趁马车停着,她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否则马车飞奔起来,还不是任由车夫说了算。
严清怡打定主意,从怀里掏出短匕拢在袖子里,让春兰掀开车帘便要下车。正在这时,从前头马车突然蹿出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制住车夫。旁边护卫慌忙拔剑,不等剑出鞘,不知何处飞来两粒石子,正击在马腿上。
马匹吃痛,「嗷」一声嘶叫,扬蹄将护卫摔在地上,几乎同时,又出现数人,将三下两下将护卫捆了个严实。
严清怡大惊失色,近些年万晋政通人和海晏河清,虽然谈不上路不拾遗,但也极少听说拦路抢劫的事情。尤其这还是官道,离京都不过半个时辰,万无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想到此,严清怡心头一沉。
这个时辰,按理正是客商或者行人赶路的好时候,已经过去一炷香工夫了,为什么不见一辆马车过来,就连人影也没一个。
严清怡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贸然下车,认命般与春兰冬梅挤在一起。
这时车外传来男子恭敬的说话声,「严姑娘,且情移步下车,我家主子有事相商。」
声音有些耳熟,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严清怡悄悄掀了车帘,瞧见七爷身边那个沉默的没有半点存在感的随从正躬身站在车旁……
先前的车夫跟护卫像粽子般五花大绑着,嘴里塞了破布,正哼哼唧唧地挣扎啊。
路边的坡地上貌似随意地站着六七个穿着土黄色裋褐的人,
壮汉已将挡路的马车移到一边,留出条可供车辆通过的窄道,而远处,隐隐传来车辆的粼粼声,显然有马车正往这边走。
很明显,就凭严清怡跟春兰冬梅三人是无论不可能自己驾车去济南府,也不太可能回到京都。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能说什么?
严清怡戴好帷帽,与春兰等人一道跳下马车。
青柏伸手指了北面,「七爷在庙里。」说罢便沉默无声地走在前头带路。
那是座早已废弃的土地庙,土砖垒成的墙壁断了半边,斑驳的大门上贴着对联,对联看着还挺新,应该是过年时刚贴上的,上联是:土能生万物,下联是:地可发千祥,横批的四个字已经缺了两个,剩下半片纸在风里呼啦啦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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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宠妻记 卷三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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