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怎样？」他单刀直入地问了。
　　「什么怎样？」韩旨阳看着他。
　　「你明明知道我在问什么。」因为他并不是第一次问了。殷景汐冷静地道：「你放任着不管，是真的想把执行长的位子拱手让人了？」这似乎符合他不在时，韩旨阳的消极不作为，但他以为他回来以后，韩旨阳已经又重新恢复状态了。
　　韩旨阳仅是先睇着他一会儿。
　　「说起这个，我那天叫了你的名字，忽然想到，你好像很久没叫过我的了。」
　　这跟正在谈的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朝夕相处久了，他们之间偶尔会有一些奇妙的默契，像是相近的时间会忆起类似的事情。
　　因为他们的回忆不是分别开来的两道单独路线，而是跟麻花一样，交错扭结在一起的。无论哪个片段都有对方的存在，在这种时候，有够讨厌。
　　殷景汐闭了闭眼，道：
　　「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不想混淆，我会统一称呼。」大概是工作第二年的时候，他就不再区分上下班时间了，为了避免交替地改口而不小心喊错。
　　这是当时他给韩旨阳的说词。
　　反正韩旨阳并不在乎称谓。从认识之初，韩旨阳就仅用「喂」和「你」之类的方式叫过他，直到他成为特别助理，也只多加一个「殷特助」。
　　这不是韩旨阳故意的，韩旨阳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在他眼里，每个人都有应该存在的位置；像挂了牌子似的，什么位置，就是什么称谓。
　　唯一的特权，就是交往中的对象。
　　大概韩旨阳自己都没有发现吧。
　　名字，是一种特别待遇。
　　他们的工时非常地长，也因此，在一起的时候，彼此几乎只是执行长和特助的身分，下班后各自回家，假日就算见面，也一定是工作方面的应酬，或者韩旨阳和女伴的个人约会。
　　没有一次是他们两人约好出门。
　　朋友的成分，在不知不觉中完全消失了。
　　真的要说的话，在学校的时候，虽然不会天天见面，韩旨阳与他之间的情谊还比较亲近一点；成为特助以后，尽管每天从睁开眼睛就得相处，可是却感觉变得疏离了。
　　在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殷景汐也明快地做出决定。
　　既然韩旨阳只当他是特别助理的话，那么他也只当韩旨阳是执行长就好了。他是这么想的。
　　「是吗？」韩旨阳睇着他。用一种要看穿他的眼神。
　　殷景汐屏着气，尽量不受影响地道：
　　「你别岔开话题。」
　　韩旨阳肘部靠着座椅把手，想了一想。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要不要让位？」
　　殷景汐皱起眉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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