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次韩旨阳接近他，都有类似的状况，只是那些很轻微，和此时的不能比较。他现在明白了，原来这都是韩旨阳故意的。
　　他话才说完，那种特殊的气味，一下子转淡了。
　　殷景汐因此喘了一大口气，衣服里面几乎都汗湿了。他的双腿发软，两只手也不受控制地细颤着，若不是因为搭着门把，大概就要跌坐在地板上了。
　　一直以来维护的自尊，使他挺直着背脊站立。可是他没有回头，不愿面对韩旨阳。
　　韩旨阳睇着他尚还潮红的后颈，不打算后退。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没有得到答案，所以再问一次。
　　「我不晓得你在讲什么。」即使这是如此拙劣的回应，也是殷景汐唯一能说的了。
　　那个晚上，他因为遭受袭击而**，与他关在同一个房间内的韩旨阳，理所当然的，终于首次接触到他的信息素。
　　在那个时候，他执意要取得抑制剂，所在乎的是自己做为一个人的尊严。
　　或许其中也掺杂了不能使这个秘密被揭发的念头，那样的状况，他无法想得太多。尽管事后平静下来，也曾经在夜里思考过，韩旨阳是否察觉到了，不过后来韩旨阳再也没有联络过他，他便也开始生活里不再有韩旨阳的日子。
　　到韩旨阳逼他回来，接着又经过这段时间。就算韩旨阳做了许多以前没有过的行为，却始终不曾表现出是知道什么的态度。
　　欧米伽有属于自己的敏感，他却不晓得阿尔法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总是远离欧米伽的韩旨阳，也许分辨不出来的。他曾经这么想着。
　　况且，他们之间已经有太多理不清的事情，他没有余裕。
　　而在此时此刻，韩旨阳的质问，狠很戳破他自以为的粉饰太平。
　　他该明白的，韩旨阳会有发现的可能。就算微乎其微。
　　只是，他希望韩旨阳永远不要察觉。
　　「在学校时，你就知道了。」韩旨阳其实也不需要他的回覆。只要仔细回忆，将那些片段拼凑起来，便可得出答案的全貌。
　　既然都已经推论出来了，又何必问他！殷景汐抿紧嘴唇，先是转身将韩旨阳推开，跟着自己也远离一大步，在两人之间划清一个距离，一道无形的鸿沟。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冷着一张脸，压抑着情绪，以及先前被影响而混乱的信息素，道：「这一点也不重要。」他没有说谎。
　　在这十六年间，这件事，就像是完全不存在。当然以后也是。
　　韩旨阳看着殷景汐，眼下有着黑影。
　　「不重要？」他重复殷景汐的话。
　　殷景汐在他身旁，隐瞒这个秘密长达十数年，他理性上能够明白，这是他自己长久以来的态度所造成的。可是情感上，他难以接受一句不重要就这样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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