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伽莲一惊,越发觉得此事阴谋慎重:「你赶紧将此事告知我父亲,让他打听打听是什么情况,如有牵连,得早早撇清关系!」
「是,奴婢这就去。」
吩咐下去后,朱伽莲还是不放心,去了皇后那里。
☆☆☆
玉桑被押送至大殿时,殿上已站了几位皇子与大臣们,江古开赫然在列,见玉桑与「证物」被呈上,他脸色都变了。
韩唯依旧是一身工整官袍,但脸上的憔悴遮掩不住。
他本垂着眼,人被送进来时,并未抬眼去看,却也在无人瞧见的心中进行一场天人交战。
「禀陛下,臣手下将士在江娘子所持的书册中寻到这封书信,臣已比对过,信上字迹与江娘子所书笔迹无二,请陛下明鉴!」
玉桑抱着的文书里恰有她亲笔手书的文书,嘉德帝抖开书信一一对比。
看着看着,他眉头皱起,偶尔抬眼看向玉桑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玉桑垂首而立,恭敬立在下方,不见一丝心虚之态。
稷旻便是此刻来的。
内侍通报时,韩唯眼帘轻颤,终是抬眼,目光随稷旻一路进来,在划过殿中少女身上时骤然定住,到底看向了她。
稷旻一路走进来,步履从容,几乎看不到一丝一毫匆忙之色。
越过玉桑,他站定行礼。
嘉德帝见他来,手中之物往案边一放:「太子来的正好,这些东西,你也看看。」
太子称是,上前取过书信和玉桑的笔记核对。
淡淡扫过一眼后,稷旻挑了一下眉。
嘉德帝一直留意着他,立刻问:「如何?」
稷旻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儿臣自是有些看法,但道出看法之前,也想多问一句,此事……」
稷旻面向玉桑,手腕一转,本册和书信同时转向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些字:「江娘子自己又是什么说法?」
没有人发现,玉桑在看到稷旻这个漫不经心的动作时,眸光凝在他指尖,原本紧绷的肩膀,悄无声息的松懈了。
稷旻并未开口就为玉桑辩白脱罪,嘉德帝已算满意。
且他所言并不过分,历来断案审问,总要让嫌疑人自己申辩一番。
嘉德帝对玉桑印象不错,只是屡屡听皇后提及太子对其偏爱,再看她时不免带上更多审视。
可左看右看,都是个讨喜的小姑娘。
所以,他也不愿为难一个小姑娘。
再者,太子刚刚任用江钧,江钧也的确能帮上太子。
这老头刚认回孙儿,偏疼偏爱,走哪儿带哪儿可以理解,让她打下手也无可厚非。
在这个节骨眼发生这种事,若由她牵扯江家和江钧,很有可能会波及治漕一事。
这也是事情蹊跷所在。
也罢,且听听她怎么说。
「江家丫头,你如何解释,这封出自你字迹的书信?」
韩唯落在玉桑身上的目光动了动,看向稷旻。
从她进来开始,既没有显得多么慌张,也不像吓傻的。
太子来之前,她一个字也没说,太子一来,便先为她争取开口机会。
韩唯眼中露出几分浅淡的讥讽,想不到时至今日,他二人还是如此……
听了嘉德帝的话,玉桑先是一拜,起时才道:「陛下明鉴,因事出突然,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臣女一时晃神才失语,此番弄清原委,只觉荒诞无稽。」
言至此,她再行叩拜:「臣女斗胆请陛下赐下笔墨,以便臣女自证清白。」
嘉德帝允了这个请求。
殿上很快置书案笔墨,在玉桑的请求下,那封作为证物的书信也放到了她面前。
韩唯静静看着她起身,几乎和稷旻一样不慌不忙的样子兴致书案前坐下,提笔写字,忽然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玉桑将那封书信抄写一份,然后交给嘉德帝过目。
两封书信,一封是隽秀字体,一封却更显刚劲笔力。
若请对笔迹颇有研究的大师来仔细分辨,未必不能从其形骨之中掘出微妙相似之处。
但若单拎其中一封来看,寻常人绝不会立刻想到另一封。
换言之,倘若玉桑一开始就用这种字迹来书写,也不至于被几个武将一眼过目后扣押至此。
玉桑一直暗暗观察嘉德帝神色,直至这时才道:「如陛下所见,因臣女幼时随父流离在外,又经丧亲,归家诸事,以至于拜得的先生风格各异,与习字一事上,也频频分阶,直至如今归家,得祖父费心教导,才终于纠正了过往不足,但也因此习得几手字迹,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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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小娇奴 卷四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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