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咬一口,是何等滋味?
脑海中恶劣的想法不过一晃而逝。
傅臻喘了口粗气,下颌绷紧,眸光比初冬的夜色还要冷淡。
他向来冷静自持,任何时候都不例外。
上衣尽数褪去,只剩最后的亵裤。
余光扫过一片明晃晃的紧实块垒,阮阮吓得赶忙闭紧双眸,双手颤颤巍巍地摸向男人肌肉绷紧的腰侧。
「怎么不敢看了?」
头顶一道薄凉的目光打下来,惊得她心脏重重一跳。銥誮
傅臻淡淡扫过她耳后的朱砂痣,置于指腹之下细细捻磨,「头一晚睡在朕枕边,不是看得挺认真,嗯?」
阮阮霎时大惊失色,猛地直起身来,瞪大双眼望着他。
因着起身急促,耳后的朱砂痣撞到他的指骨,他还来不及收手,她整个左半边脸都擦过他的手背,撞得泪眼盈盈,疼得厉害。
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仔细看他,是因为他眼角的那道熟悉的伤疤……
原来,他虽闭着眼,却什么都知道……
「我……」阮阮急得眼眶泛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暴君如此警惕,难不成又以为她要取他性命?
「怎么,编不出个像样的理由?」
漆黑的目光压下来,他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告诉朕,朕等得起。」
他背过身,径自下水。
一点点细碎的水花溅落在她脚背,分明是最适宜的水温,可一种难言的凉意如却毒蛇般从脚底一直攀爬至后背。
她绷直了唇线,哆哆嗦嗦地转过头,看着他的方向,神色蓦然一滞。
怎么会……
他后背斜劈一道醒目的伤疤,足足一尺有余,刀口看着有了年份,却仍是凹凸不平,刀伤两侧翻卷的皮肉依稀可见。
她移过目光,注意到他右肩下一处新鲜的伤口,虽已经长出了粉嫩的新肉,可伤口外竟散开大片淡淡的乌青,隐隐有向腰腹蔓延的趋势。
难不成就是体内余毒堆积所致?
除此之外,单这一面后背,深深浅浅、新旧交叠的伤口不计其数。
她眉头不由得蹙紧,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汪顺然说,他常年头疾缠身,时常痛到神志不清,相比之下,战场上留下的那些刀口早已能够等闲视之。
可她从没想过,一个人身上可以有这么多的伤,那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被任意裁剪的布料。
难怪他总是心绪不宁,眼中常年布满红血丝。
她只在玉照宫待过几日,便见他头疾发作多回,咳嗽吐血更是家常便饭,太医日日针灸疗毒,放出的毒血一盆接着一盆,就连睡梦中也常常冷汗淋漓,禁不住抽搐……
她攥紧了手,不知为何,心口一处隐秘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疼了起来。
不知道,将军也会伤成这样么?
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有人抚摸着她的头,问她喜欢什么人。
她好像还很小,约莫只有三四岁,她说喜欢大将军,因为当了将军就有饭吃……做将军的身体好,不会像爹爹一样每天都生病……将军威风凛凛,可以保护平民百姓……
后来,她真的遇到了一个鲜衣怒马的小将军。
那个提枪纵马的少年郎,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烛光太过刺眼,照得眼眶生生地疼。
她缓缓抬手,指尖从脸颊划过,才发觉眸中不知不觉染了一层水光。
傅臻听到低低的啜泣声,面上没有任何情绪,他兀自闭着眼睛,两臂随意地舒展开,靠在汤池内壁,让水流的温热一点点蔓延至身体里。
良久,耳边传来细碎的衣料摩擦声。
阮阮跪坐下来,望着他迟疑了一会,「陛下。」
没有任何回应。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陛下。」
至于暴君的模样像谁,她是万万不能说的。
暴君虽不喜欢她,却也要顾及男人的尊严,她已经是他的妃嫔,若是心心念念都是另一个男人,恐怕也不会放过她。
她小心翼翼地整理措辞,嗓音里掺了低低的泣声,柔软得就像小奶猫的爪子,一下下地挠人。
「那天夜里,殿里灯火太亮,我睡不踏实,看到陛下也睡得不安稳,额头出了汗,我便取帕子来给陛下擦拭,我……我心里害怕。」
「怕什么?」傅臻寒声。
阮阮抿抿唇,一句句地斟酌,慢慢道:「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不该喊人,我怕吵到陛下就寝,您嫌我自作主张,可是不看着您,我又不放心,所以才……才一直看着陛下,等陛下好转些了,才敢回去睡觉。」
上次的花言巧语让她险些交代了小命,这次只能更加谨慎些,虽有隐瞒之嫌,可说出口的话都是真心实意。
傅臻沉吟良久,凤眸缓缓睁开,神色尚有几分惫懒:「这么关心朕?等朕哪日龙驭宾天,带你一起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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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的药引 卷一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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