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
她方才做什么了就能耐?
傅臻喘息着,额头浮了一层冷汗,将内力聚于指尖,在她颈侧的伤处轻轻抚过。
「还疼吗?」傅臻淡淡问她。
这是对自己的恶行感到愧疚么,在关心她么?
阮阮鼻子酸酸的,下意识地点头,「疼的。」
傅臻勾着唇,眸中泛着冷光:「又撒谎。」
阮阮讶异地张了张嘴巴,伸手摸了摸伤口,这才回过神来。
她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忽然间觉得脖颈处热乎乎的,疼痛的确减缓了很多,赶忙改口道:「不疼,不疼了。」
傅臻拳头抵唇轻咳一声,侧过身,用巾帕擦去了唇边的血迹。
阮阮怔怔望着他后背,想起那日在汤泉宫看到的伤口,睫羽动了动。
再看他回过身来,一双猩红倦怠的双眸猛然撞入眼中,阮阮禁不住一哆嗦,仿佛下一刻他便能像巨兽一样朝她扑过来,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阮阮咬咬唇,略微偏过视线,凝神斟酌着回答他醒来时问的问题。
「我怕陛下。」
她看他一次就想躲一次,哪有什么能耐?
傅臻凑近,指腹拂去她双颊残余的泪痕,「怕朕,还敢叫朕过来?」
阮阮鼻子泛酸,没有说话。
傅臻不动声色地望着她,「上一个唤朕过来的人,是北凉的振武大将军,他让朕尽管放马过来。」
阮阮怔了怔,急得想让他赶紧说下去,「那他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傅臻面无表情地告诉她,「他让朕放马过来,朕便遂了他的意,放马过去将他踏成了肉泥。」
阮阮脸色霎时一白,她知道他在外战无不胜,谁敢挑衅他,无异于找死。
傅臻就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说:「他的头颅被挂在城楼上,直到风干。」
灯花一闪,仿佛有风从头顶掠过。
阮阮浑身一憷,觉得脑袋被人捅了个窟窿,寒风灌进来,整个人凉飕飕的。
她抱紧膝盖,缩着头,哆哆嗦嗦地倚到软枕前坐着。
傅臻忽然大笑起来,瞧她是真笨,「你知不知道方才那句算是邀约?在一个想尽办法要当皇后的女人面前,你躺在朕的龙床上,当着她的面,让朕过来陪你,懂了吗?」
阮阮大惊失色,脑海中炸开一个响雷,急忙摇头否认:「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崔姑娘也会这么想么?我只是……」
傅臻面色微冷:「你在为她求情?不愿让朕惩罚她?」
阮阮慌忙摇头,「也不是。」
傅臻手臂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你急着喊朕做什么?」
阮阮一愣,是啊,她急着喊他过来做什么?
她明明怕他怕得要死。
她慢慢地抬起眼睛,满室灯火将他的面庞照得明明昧昧,她看不出他脸上任何的表情,唯有眉尾的那道伤疤,有沉甸甸的乌金色烛光嵌在里面。
好像也只能将这些原因归咎于情急之下和意乱心迷。
她心里始终有个疑团,时不时地爬出来戳一戳她的心,让她迷迷瞪瞪、恍恍惚惚,让她一看到他头疾发作,就会下意识地心脏缩紧。
所以,他赶她,她也不愿意走。
他来咬她,她心中虽害怕,但还是任由他摆布。
「陛下,你可有去过——」
阮阮不由得张了张口,可一句「遥州」还未及说出口,肚子竟然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
「……」
阮阮尴尬地抬起头,只看到傅臻眸光黑沉,透出三分讥嘲。
她摸了摸肚子,想到那些被浪费的点心,心里有些可惜。
其实方才听到傅臻逼崔苒吃那些糕点时,阮阮不太理解为什么那两个丫鬟哭得那么凶。
身份使然,对于崔苒来说是屈辱,可对阮阮来说,有时候还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遥州府没有试膳的说法,不过府上办事或者夫人小姐出门也常常带着丫鬟一起试菜。
偶尔能够打打牙祭的机会,人人都抢着去,谁若瞒着大伙多去几次,说不准还会私下闹不愉快。
姜璇在吃食上很挑剔,什么都是浅尝辄止,不愿意吃的点心赏给下人,阮阮别提有多开心。
阮阮没办法设身处地替崔苒着想,只知道傅臻今日言语上辱了她的父亲,也辱了她,所以崔姑娘才会那么气恼伤心。
她抱膝而坐,心莫名跳得很快,小心翼翼地问他:「陛下,你会立崔姑娘为皇后吗?」
她好像已经习惯在他面前「你」来「我」往了,自从知晓他只是要她配合演戏之后,那声「臣妾」真是怎么都说不顺口。
就说「我」吧,这样舒服一些,何况他也从不在称呼上刁难她。
傅臻看着她,「不知道,你又在瞎琢磨什么?」
阮阮缩着脑袋,试探的语气问:「我……我可以说吗,陛下会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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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的药引 卷一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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