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以为他还要来一次,慌忙伸手抵着他:「陛下你……你只是快痊愈,还没有真的痊愈,莫要……莫要伤了身子。」
她看到他额头渗出的汗珠,心虚地拿帕子替他擦拭,烛火在他煊然的眼眸中跳跃,她举起的手也是颤颤的,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很累吧?」
傅臻几乎嗤笑出声,累?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田中耕地的老牛么?
他眸光一动,静静地凝视她。
眸中含怯,红唇妖冶,水光盈盈。纤细玉颈下凸出两道莹白的锁骨,寝衣被他揉得有几分凌乱,微微敞开些,雪色的饱满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光。
原来天真与妩媚并不冲突。
阮阮被他瞧得惴惴不安起来,缩回了手,将帕子放到案上,默默拎着自己的被子躲进床内。
两人一直有各自的被褥,后来因他夜里时常发作,阮阮照顾的次数多了,渐渐便分得不那么清楚,彼此间虽有牵扯,终究还保持些距离。
最近不知怎的,阮阮分明是为躲他睡在里面,可每每醒来竟都对着他,甚至双手搂住他腰身不放,颈下不是玉枕,竟成了他的手臂。
阮阮不知原因,也不敢多问,只能尽量离得远些。
傅臻堂堂一国之君被晾在一边,始作俑者却默不作声地闭了眼,连个解释也没有,仿佛无事发生。
啧啧。
他忍不住惊叹。
指尖勾起她一缕柔软墨发,能看的出来刚进宫那会发质还有些粗糙,如今好生养了几个月,软得像上好的绸缎,细细嗅来有种柔润的香。
阮阮闭着眼,忽然听到耳侧他深深吸了口气,当即耳根一热:「陛下,你真的要休息了。」
傅臻揉她的耳垂,眸底闪过郁色:「当初是谁说的,任朕玩弄?如今却一个劲地避闪,告诉朕,为什么?」
阮阮心下一紧,听得出他嗓音中透出凌厉和冷淡,仿佛方才的狎昵都是此刻定罪的前兆。
是啊,为什么。
她也问自己。
除了不敢冒犯,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不接受他的好意,往后身份败露的时候能替自己辩解一句,不是她主动来勾他的。
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喜欢,而这喜欢又能持续多久?只知道他这时候少在意她一点,往后面对她的欺骗,总不会太过失望。
可是,他好像已经很失望了。
阮阮觉得心里像无数的针在扎,疼得喘不过气。
她头一回希望,自己若是名副其实的遥州刺史千金,不是阮阮,而是姜阮,也许真的可以肆无忌惮地回应他的好。
「陛下,我……」
她缓缓启唇,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傅臻凝视她许久,却是冷笑一声,长长地叹了口气,「睡吧。」
他这辈子没有对任何人低过头,从来只有旁人对他俯首帖耳的份,轮不到他来低声下气。
身边的人躺了回去,阮阮心里趔趄一下,全无如蒙大赦之感。
她用力握拳抵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
慈宁宫。
青灵养了两日伤,今晨才回来复命。
太后看到她腰间的伤口,面上也不好看,「近日世家大族暗中难免动作不断,想让他死的比比皆是,但凡与那桩女子失踪案沾边的,三日期限一过,没上大理寺自首的只能等着抄家斩首,谁能咽下这口气?必要派出家中豢养的死士先发制人,咱们正好能趁这个机会暗中出手,错过这十日,再要动作,替罪羊可就不那么好找了。」
青灵闻言,心中也无波澜,只俯下身叩首请罪:「青灵办事不力,请太后责罚。」
太后即便心中沉郁,也不好再多教训什么。
傅臻很难对付,这么多年的枪林弹雨都让他活下来了。
太后比谁都知道,想让他死,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青灵已经是崔氏培养出的一等一的高手,她都做不到,旁人更是勉强。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叹声道:「罢了,这几日你暂且养好伤,年底收拾收拾去玉佛寺一趟,替哀家瞧一瞧故人。」
青灵上回与汪顺然通了个气,知道此事未必简单,略一斟酌,大胆多问了一句:「太后可有事交代那位芳瑞姑姑?」
炭炉中倏忽呲呲跳起一粒火花,打破殿中的宁静。
太后闪过一抹寒光,看了一眼身边的余嫆,倒也没有旁的说辞,只是道:「她是惠庄皇后身边的忠仆,如今头脑不甚清醒,你且瞧瞧她如今身子可还安好,一日焚香诵经几次,万不可让她住处短缺了吃用和签香。」
青灵俯身应下,离开时瞥一眼余嫆的面色。
她在汪顺然身边许久,亦将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学来几分,余嫆眸中那一丝异色终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她形容不出那样的表情,凝重之外,似乎还透着不可说的阴沉和诡异?
这两人必然藏着掖着什么,连她都不能透露。
她心中亦是疑惑,太后这般吩咐,乍一听下来只是寻常关心,可细细想来,为何连一日焚香诵经几次都要回来交代?
恐怕也只有去一趟玉佛寺,才能知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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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的药引 卷二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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