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眼巴巴的望着一动不动的房门,一边颤抖的搓着小手,她都发这样的毒誓了,为什么还不肯原谅她?
见王妃已经真心悔过,不过王爷应该还未消气,西风只能在一旁劝道:「您不如先回去,主子应该很快就会消气的。」
「是啊,外头这么冷,您身子本就没有好全,这样下去迟早会受不了的。」芳瑜也皱着眉上前想扶她起来。
可夏桐还是不死心的冲里面喊道:「您看外面那么冷,那么大风,您就真的忍心让臣妾屹立在寒风中吗?」
说着说着,夏桐莫名觉得鼻子一酸,好吧,这次反派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看着那被风吹的摇摆不定的树枝,夏桐深呼吸一口,还是扶着芳瑜准备从地上起来。
「原来还没把你冻死。」
身后骤然传来一道冷漠的男声,夏桐立马回过头,瞬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只见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沉着脸周身环绕着一股森冷的气息。
夏桐却是喜的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连忙上前拉住他胳膊,可怜兮兮的抽了抽鼻子,声音一虚,「很快就要被冻死了。」
芳瑜低声一笑,默默转过身背对两人,其他人也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冷冷的瞥了眼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顾秦没有说话,直接往回走,后面的夏桐连忙关上门,眼巴巴的跟了上去。
屋里果然要暖和不少,夏桐紧紧抓着男人胳膊,继续「忏悔」起来,「昨日是臣妾一时冲动,才会误会了王爷,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计较的对不对?」
隔着衣袍,也能感受到那双小手的冰凉,顾秦微微皱眉,却不再多看她一眼,继续一脸严肃的坐在那批阅公文。
对方能见她,说明就已经原谅自己一大半了,夏桐只能殷勤的在那里研墨,许是手真的冻僵了,连墨条都拿不稳,还溅了几滴在手上。
正准备用手帕擦拭,可小手忽然被人握住,就跟落入炭火中一般炙热,手背上的墨汁也被一条灰色锦帕瞬间擦拭。
「没心肝的东西。」
男人拧着眉,冷峻的轮廓上透着浓浓的不悦,恨不得立马将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扔进蛇窟。
夏桐知道对方只是喜欢吓自己,便也大着胆子紧紧拉住他滚烫的大手,轻轻晃了晃,「只有这样,才能显出王爷的大人有大量呀?」
许是刚刚在外面吹久了风,那小巧的鼻尖还泛着微红,整个脖子都缩进了斗篷里,只留下半张发白的小脸在外面,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
剑眉轻蹙,男人还是妥协似的将人拉进怀里,抬手摘下她毛茸茸的斗篷帽,声音清冷,「怎么手那么凉。」
捂了这么久还是冷的,这女人是冰做的不成。
四目相对,夏桐不禁红着脸缓缓低下头,声音轻细,「谁叫王爷刚刚不让我进来。」
「如此说来,还是本王的错?」男人眉梢微动。
夏桐连忙摇摇头,水灵灵的大眼眨啊眨的道:「是我不懂事,不识好人心,都是臣妾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瞧着那张冻的发白的小脸,顾秦唇角一抿,这条小泥鳅见风使舵倒是无人能及。
不多时,便有人送上热腾腾的姜茶,等暖了暖身子后,夏桐才搬了把红木圆凳坐在他身侧,一边替他磨着墨,眼角的余光总是若有若无的扫过男人手中的公文。
其实她很好奇,为什么反派那么相信她,无论是什么事情,他似乎从来没有避讳过自己,反倒是她总是怀疑对方的用心。
但无意间瞄到折子上「罂粟」两个字时,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很好看?」
折子骤然被人合上,只见男人正目光幽幽的望着自己,夏桐有些尴尬的扭过头,继续若无其事的研墨,「这墨条与之前的似乎不一样了,没有之前那么香,手感也没有以往的好。」
她还在那自圆其说,碎碎叨叨,顾秦深深的看了她眼,声音低沉,「这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
小手一顿,她默默看了眼泛着墨汁的砚台,一时间不禁慢慢低下头,神色有些复杂,她本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想到之前女主的话,似乎反派父亲的死和她们夏侯府的确有关系。
而且在那种时候,她们夏侯府还落井下石的退了婚,就算反派要报复她们夏侯府也是无可厚非,她根本没有资格去生对方的气。
「想起了,便拿出来罢了。」顾秦神色晦涩不明的望着面前的宣纸,唇角一抿,「父亲说,每个文臣都该为自己写下的每个字负责,最后,他也的确做到了。」
屋内气氛有些沉重,这是第一次她们聊到以往的旧事,可是世界就是如此,清廉的人未必会有好下场,反派父亲就是太过认真,触动了世家的利益,故而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书里也写了,顾秦变成如今这样,多半是因为他父亲的影响,既然做个廉政为民的好官无用,那便成为一个人人讨伐的恶臣。
纵然如反派这般人人畏惧的存在,可能在他心里,父亲的死应该是他心中最过不去的那个坎,顾家被抄家那日,他才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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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翻天我翻身 下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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