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别乱动，下来走。」
　　小葡萄搂紧娘亲的脖子：「不要！」
　　苏筝被他勒得死死的，她看着顾川嘟着嘴抱怨：「你干嘛要说他？」
　　顾川抓住儿子的胖胳膊：「过来，爹抱你。」
　　小葡萄觉得爹爹是想把他骗到地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要不要，要娘抱。」
　　顾川强行把他扒拉下来了，小葡萄转眼间就换了一个怀抱，他懵了懵，反应过来后紧紧搂在爹爹的脖子，顾川享受了一把苏筝的感受。
　　他拍拍儿子圆墩墩的屁股：「越大越懒。」不会走路时，天天缠着人带他走路，会走了，逮到机会就黏在人怀里。
　　小葡萄才不管爹爹说什么，舒舒服服的躺在爹爹怀里，脑袋搁在爹爹的肩膀上。
　　时间不早了，今晚就不回大阳村了，在苏家住下，明早再回去。
　　苏筝的闺房没有小床，顾川把儿子带到隔壁房间，哄他睡觉。
　　顾川轻轻拍着小葡萄的肚子，小葡萄极其享受，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把人哄睡了，顾川回到苏筝房里。
　　苏筝正在卸头饰，听见动静回头：「儿子睡了？」
　　「嗯。」顾川走过去，站在苏筝身后，把她头上的簪子取下来。
　　苏筝有一丝丝忧愁：「他睡觉都是和我们一个房间的，突然自己睡，会不会害怕？」
　　顾川眼都不眨的说：「不会的，小葡萄一般夜里都不会醒。」
　　他儿子一觉睡到天亮，尿尿都不醒。
　　苏筝想想也是，而且和他们离得近，又有丫鬟在，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听到，她把这点担忧放下了。
　　往后一仰靠在顾川身上：「那我们也睡吧。」
　　「嗯。」顾川应了她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见加快，依旧慢悠悠的。
　　「你快点儿啊。」苏筝等了一会儿，从镜子里见他还没弄好，不由催促他。
　　顾川：「这就好了。」
　　「我自己来。」
　　苏筝推开他，三两下把珠钗全取下来了。
　　顾川有点遗憾，摩挲着手指，指尖还留有刚刚软滑的触感。
　　苏筝疑惑地看向顾川，「你站在这干嘛，不睡？」
　　「咳咳，睡。」
　　苏筝的床比顾家的小，夏天两人贴在一起热得慌，苏筝推推顾川的胸口：「你往旁边去一点。」
　　顾川闭着眼充耳不闻。
　　苏筝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支起身子看了看，顾川已经睡着了。
　　她自己往床里面挪了挪。
　　躺了一会觉得不舒服，翻了个身又滚回顾川怀里，这才睡着。
　　听见身旁的呼吸声渐渐平稳，顾川勾起唇角笑了笑，单手搂住怀里的人，重新闭上眼睡觉。
　　然而这个觉却睡得不安稳。
　　半夜顾川听到了隔壁儿子惊天动地的哭声，其间夹杂着丫鬟轻轻哄他的说话声。
　　他披上外衣下床。
　　丫鬟正站在床头搂着小葡萄哄，见姑爷来了，她让开位置道：「小少爷怎么哄也哄不好。」
　　小少爷半夜醒了，她点亮油灯后，小少爷就哭了。
　　「无事，你下去休息吧。」
　　「是。」
　　小葡萄听到爹的声音了，睁开紧紧闭着的眼睛，他又委屈又害怕：「呜呜……爹……」
　　他睁开眼，爹娘都不在房间里。
　　顾川抱起他：「不哭了，睡吧，爹陪着你。」
　　小葡萄不睡了，哭哭啼啼的要娘。
　　顾川无法，只得抱着他去找苏筝。
　　小葡萄一到床上，胖胳膊就紧紧抱着娘亲，生怕再像刚刚那样，醒来大床上就他自己。
　　顾川熄了油灯，盯着床中间圆润的小身子暗暗叹了一口气。
　　小葡萄躺在爹娘身边，满满的安全感，很快阖上小眼睡着了。
　　顾川等他睡着后，把他移到床的一侧，自己躺在中间，搂过对这个小插曲一无所知的苏筝睡了，心中对于傻儿子什么时候可以自己睡，添了些许忧愁。
　　清晨，熟睡的顾川觉得呼吸困难，胸口很沉重。
　　他强迫自己醒来。
　　小葡萄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他身上，胖脸蛋枕在他胸口睡得正香，小嘴微张，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落在他的亵衣上。
　　顾川把他提下去，这才发现他睡得地方湿了，估计尿了没多长时间，还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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