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以前姜怀远有多宝贝这个闺女,把人骗来王府让姜莺伺候自己,那他成什么人了。更何况,他们是假的……
一番话让姜莺眼泪成功滚落,她红着眼睛,抽噎道:「其实从找到夫君那天我便想说了,夫君与我记忆中毫无二致,我深信不疑。可为何每次我靠近夫君都好像不喜,总想躲着,难不成我们成亲不是你自愿的?」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原因。
王舒珩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劝说:「你莫要多心,是我的问题。自小性子孤冷与你成亲后一直在北疆,算起来咱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我……确实不习惯你的亲近。」
「真的?」
王舒珩一脸正色:「我会骗你?」
姜莺摇头,「夫君说的我信,不过你应该早些与我说,省的我胡思乱想。既然如此,我以后就不再粘着要你抱了,我们慢慢来夫君总会习惯。」
这下王舒珩总算轻松了些,「嗯。」
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姜莺抹着眼泪起身找小鸠要来一盒药膏。王舒珩被烫伤的手背这会又红又肿,那股激烈的灼热感褪去后倒是不疼。
姜莺捧着药膏,问:「我……我能帮夫君擦药吗?就擦药不做别的。」
瞧她实在愧疚,王舒珩便把手递给了她。姜莺一喜,满是泪花的小脸跟着笑起来。
她垂头握着他的手,剜一指白色膏药涂抹再轻轻推开。王舒珩的手常年握剑,骨节清晰随处可见硬茧,与之相比姜莺的手便如珠如玉,宛若刚出泥的藕,嫩生生的。
少女指腹轻轻抚过,王舒珩只觉心中划过一股异样。好奇怪,明明手背受伤,但却愈发敏感了,好像姜莺指腹细细的纹路他都能感觉到。
王舒珩忍着将手抽回的冲动,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对劲。好不容易熬到上完药,姜莺捧着他的手,又道:「我帮夫君呼呼就不疼了。」
说罢,姜莺低头凑近,轻轻冲他手背吹气。
王舒珩手一颤,这下更觉得奇怪了。
翌日又是一个晴天,时节临近七月,天渐渐热起来,午后骄阳似火好像大地都要被烧的冒烟。王府多年前建了冰窖,田七雄这会正带人取冰块。
今日王舒珩与任渠有约,出门前田七雄追出来递过一盒药膏,悄声说:「二姑娘给的,叮嘱殿下一日三次可不能忘了。」
王舒珩自小受的伤不计其数,这种小伤是不在意的。他不接,反倒轻哼了一声:「娇气!」
还是福泉笑意盈盈接过,与主子出门办事去了。
与任渠见面的地方在三品楼,对方已经等候多时。任渠年纪与姜怀远差不多大,却是个从小在临安讨饭的孤儿,还是得姜怀远帮助才在临安有了一席之地。
之前姜怀远让置办药材去北疆的事便是任渠亲自办的,他听姜怀远说起过沅阳王,也知两人私底下交情不错,心中有一事早想求助于他。
人进了屋,任渠才知威名赫赫的沅阳王乃一介皎若出尘的俊朗男子。他拜过,一阵寒暄后才将话引到正事上来:「时至今日,我还是不敢相信姜老爷去了。说出来殿下可能不信,姜老爷福大命大,以前多少次命悬一线都挺了过来。」
「有一次在百越我们遇到山贼,山贼弓箭射中姜老爷心脏,哪知那天他恰好在胸口放了只玉佩逃过一劫。还有一回被劫匪抢了货,谁成想第二日那伙劫匪就被官府端了。姜老爷积德行善,或许这次也能侥幸。」
见过太多死亡,王舒珩要平静许多,他直奔主题问:「姜府在临安的商铺如何?姜怀远死了交到谁的手上?」
说起这个,任渠有些得意,「殿下有所不知,自从出了山匪绑劫那事,姜老爷就与各商铺立了一份字据。商铺名义归掌柜,姜老爷拿八成收入。字据还立了继承人,如果二姑娘没失踪那现在商铺收入都是她的,可惜二姑娘也没了。」
正在喝茶的王舒珩呛了声,枉他担心姜莺钱不够花,看来是多虑了。
「商铺这块姜家二房三房是染指不上了,有字据闹到官府我们也在理。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姜府里头的宝贝,想请沅阳王帮忙想法子运出来。」
瞧姜莺送东珠时的阔绰样儿,王舒珩就知道姜府定宝物琳琅,但他毕竟不是姜家人哪能说运就运。要想保住姜府的东西,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以官府名义查封或以债抵债,来日姜莺恢复记忆再另作打算。
任渠一听这法子,拍手道:「查封的法子好!如此一来姜府不能住人,谁都不能动里面的东西。」
王舒珩摇头:「悬案查封,重案抄家,况且听闻姜怀正任职于临安督水司,在官场应该有些人脉。姜府又没惹上什么悬案,怎么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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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嫁成妃 卷一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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