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良妃和楚贤妃相继而来,她声嘶力竭地大喊救命。
「贤妃娘娘、良妃娘娘,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楚贤妃被这个场面吓了一跳,忙不迭问道:「房总管,这是何意?」
房文海冲楚贤妃深施一礼,「回禀贤妃娘娘,崔良娣打伤淑妃,犯下大错,陛下罚她四十板子,即刻行刑。」
赵良妃不高兴地问:「崔良娣犯错受罚,请本宫与贤妃来此作甚?」
房文海再次回道:「陛下有旨,崔良娣受罚时,务必请两位娘娘从旁观刑。」
随即,冲拎着板子太监做了个手势,「行刑开始吧!」
四十板子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可怜崔良娣娇滴滴的一个小女子,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屁股。
十几板子下去,裤子上已经是一片氤氲。
最初,崔良娣还有力气哭喊几声。
随着板子加身的数字越来越庞大,她开始出气多,进气少,脸色也变得惨白不已。
赵良妃别过视线不忍再看。
楚贤妃面沉似水的看着这一切,眼底的神色极其复杂。
当四十板子结束时,崔良妃已经痛得不醒人世。
小太监将事先准备好的冷水朝崔良娣脸兜头泼下去,崔良娣狠狠打了个冷颤,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
行刑的太监将她扶下刑凳,押跪在房文海面前。
房文海双手将圣旨递了过去,说道:「行刑已结束,崔良娣,领旨谢恩吧。」
崔良娣忍着身后的剧痛接过圣旨,带着哭腔说道:「臣妾接旨,谢陛下责罚。」
直到房文海拜别众人,带着随从扬长而去,崔良娣身边的婢女才心有余悸地扶着自家被责罚的主子回到住所。
被迫观看这场刑罚的赵良妃与楚贤妃在人群散去时望向彼此,面面相觑。
还是赵良妃主动打破沉默,「贤妃可知陛下此举是为何意?」
楚贤妃嘴边勾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妄测君心,该当死罪。」
说完,冲身边随行而来的侍从们使了个眼色,「天色不早,回去吧。」
赵良妃快走几步追了过来,「贤妃,你我都看得出来,陛下名义上是为了替受伤的淑妃讨回公道。实际上,他想借用打在崔良娣屁股上的这顿板子,来打你我二人的脸。」
楚贤妃瞥了赵良妃一眼,「行宫之中人多嘴杂,我奉劝良妃一句,有些许当说,有些话不当说。」
赵良妃嗤之以鼻,「事已至此,贤妃还自欺欺人的以为那皇后的位置非你莫属么?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
赵良妃故意拉长了声音,暗暗观察楚贤妃的反应。
见楚贤妃果然朝自己这边望过来,赵良妃说:「就在半个时辰前,黄医正带着四五个徒弟火急火燎赶去隐风居。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是陛下忽然患了重疾,后来才得,患病的不是陛下,而是不小心吃坏了东西的宋小鱼。」
说到这里,赵良妃眼中浮出妒意。
「黄医正是何许人也?陛下身边的御用太医,就连你我二人身体不适,想请黄医正跑一趟,也得经过陛下允许。宋小鱼区区一个婢女,竟被陛下这般重视,你不觉得这很不寻常么?」
楚贤妃边走边说:「小鱼姑娘天真活泼,样貌又生得玉雪可人,陛下将她留在身边呵护宠爱,这不也是人之常情。」
赵良妃被她那副圣母的嘴脸惊呆了。
「贤妃,你莫不是在同我装糊涂吧。那宋小鱼娇纵任性、目无章法,如今又仗着容貌娇美被陛下宠得无法无天,她凭什么啊?」
似是想到什么,赵良妃又说:「宋小鱼进宫前,陛下还能雨露均沾,偶尔临幸几个看得顺眼的妃子。自从宋小鱼进宫之后,整个后宫就成了摆设。」
她故作亲昵地挽住楚贤妃的手臂,「在我心中,你知书达礼、德才兼备,也是我在这后宫里头唯一认可的好姐妹。贤妃,你可要争气一些,别让属于你的东西,被不相干的人给得了去。」
楚贤妃回道:「如果那东西真的属于我,别人想抢也抢不走。可那东西若不属于我,我也不会妄加强求。」
赵良妃沉下脸色。
「贤妃,你该不会想认命吧?」
楚贤妃反问:「你这话我可听不懂了。」
赵良妃重重哼了一声:「陛下登基三载未得子嗣,如今宋小鱼夜夜伴君同榻而眠。万一哪日传来她腹中有孕的消息,生下来的第一胎,可就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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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珠华 卷一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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