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鱼早知他会发此一问,便回道:「曾听我爹提过一嘴。」
元策挑眉,「你爹知道的事情可真多。」
宋小鱼嘻嘻一笑,「那可不,我爹还知道朝中好几位表面作风很正经大臣,外院却养着一堆小老婆呢。」
眼看宋小鱼又开始变得不正经,为了避免旁人发现这边的端倪,元策赶紧将她拉走了。
酉时过后,宋小鱼向元策告假,请求出去放风一个时辰,她要去琉璃阁探望淑妃的身体是否已经大好了。
元策正在为三天后的拜祭大典忙得焦头烂额,见宋小鱼要去琉璃阁探望淑妃,便让房文海准备了一些养身的补品,吩咐宋小鱼一并带过去了。
宋小鱼拎着补品来到琉璃阁时,正赶上周蓁儿在吃晚膳。
屋内菜香四溢。
宋小鱼在隐风居时本来已经用过晚膳,此时闻到这美味的菜香,胃里的馋虫一下子就被勾了出来。
宋小鱼的到来,喜得周蓁儿眉开眼笑,残留在眼底的病态似乎也在一瞬之间消失无踪。
她语气轻快地问:「小鱼,你怎么来了?」
宋小鱼晃了晃提在手中的各样补品,「奉陛下之命,给蓁儿姐姐送些补品。他还让我给蓁儿姐姐带句话,无论有什么要求,只管提,陛下都会一一满足。」
周蓁儿面露感激,「让陛下费心了,此次西山之行,我身边带足了补品和药材,倒是不劳陛下破费。」
她将宋小鱼拉到身边坐下,笑着问:「吃晚饭了吗?要是没吃,不如在我这里凑和一口。」
在周蓁儿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吉祥咳了一声,仿佛在给她主子提供某种暗示。
宋小鱼正被满桌子的美味馋得口水直流,见吉祥露出这副嘴脸,她不高兴地噘起嘴巴。
「吉祥,你也太小气了吧,还怕我吃穷你家主子不成?」
吉祥难堪地跺了跺脚,「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宋小鱼不依不饶地问:「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
周蓁儿本来也在迷惑之中,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她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小鱼,你误会吉祥了。听闻你昨夜吃错东西发了病,连黄医正都被你惊动了。吉祥担心,万一你在我这里吃了什么不该吃的,闹了病,恐怕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一旁的吉祥用力点头,她正是此意。
主子在宫中的地位向来尴尬,若说得宠,陛下这些年未曾给过太多的照顾。
若说不得宠,主子一进宫,就被册封为二品淑妃,与其余几位身份贵重的妃子不相上下。
吉祥知道,陛下对主子这样优待,与情爱无关,冲的无非是已故太傅的情面。
若主子不争不抢、谨守本份,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稍微行差踏错半步,就有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横祸。
宋小鱼这才恍然大悟,从盘子里抓起一根鸡腿,当着众人的面,吭哧一口咬了下去。
周蓁儿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宋小鱼边吃边说:「我打心底将淑妃当成亲姐姐,我付出了真心,想必换来的,也一定是对方的真心。蓁儿姐姐,你说是吗?」
周蓁儿很难不点头。
后宫之中,最复杂的就是人心。
宋小鱼肯拿真心待她,她自然愿意以十倍的真诚对待回去。
何况宋小鱼率真可爱,人又机灵,每次相处,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的妹妹。
她恨不能将最好的东西赠予对方,以守住这份得之不易的珍贵友情。
席间,周蓁儿提起了崔良娣。
宋小鱼这才知道,昨天晚上她睡着之后,元策竟然下旨,打了崔良娣一顿板子。
宋小鱼拍手称赞,「打得好,打得漂亮。蓁儿姐姐,她昨晚动手伤了你,陛下这番举动,也算为你报仇了。」
周蓁儿当然知道陛下这仇肯定不是为自己所报,她只是借了宋小鱼的光,才被陛下借她的名义给崔良娣立了威。
起初,宋小鱼与周蓁儿这顿饭吃得还算尽兴。
为了助兴,周蓁儿还吩咐吉祥取来她最爱喝的梅子酒。
这眼看年节就要来了,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结果喝着喝着,宋小鱼和周蓁儿都各自想起了从前的往事。
周蓁儿思念已故的父亲和妹妹,想着今后再无机会与家人团聚,不禁悲从中来,面露哀泣。
几杯梅子酒下肚的宋小鱼此时也上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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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珠华 卷一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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