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又在她头上敲了一记,「你说呢?」
宋小鱼连忙躲到安全的地方,抱怨道:「陛下,你这脾气真该改改,你总骂我是个笨蛋,我为啥笨,还不都是被你这样敲笨的。」
这宋小鱼,恶人先告状的本事一天比一天炉火纯青。
元策将逃出一段距离的宋小鱼重新拎到自己面前。
「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整日心不在焉、魂不守舍?还有,你一次又一次让自己陷入意外和危险,是有意为之?还是纯属偶然?」
宋小鱼被问得心脏一缩。
元策这双眼睛可真是够毒的。
连她偷偷耍的小把戏,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迫不得已,她只能解释,「我又不是活到头了,无缘无故,怎么会故意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还不是因为前阵子发生那么多糟心事,蓁儿姐姐死了,双双死了,就连双双临终前拜托我照顾的来喜,事到如今也不见踪影。每次想起这些,我心里就针扎般难受,做起事来也就没了兴致。」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
可元策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咦,这里居然有一张请帖。」
宋小鱼从堆积成山的奏折中抽出一张红色的帖子,翻开一看,她惊讶道:「北定王于三天后在王府举办五十大寿,请陛下和文武官员前去吃酒。」
元策夺回她手中的请帖,不在意地丢到一旁。
「无需在意这种帖子,举凡朝中大臣在府中办宴席,都会象征性的将帖子递到宫中给朕过目。说是请帖,实际是用这种方式向朕汇报设宴的名头,以免朕心中顾虑,质疑朝中官员私设小团体。」
宋小鱼虽然听得一知半解,却对北定王举办寿宴一事上了心。
自从德福告知她北定王府内藏了一份影响国运的千人名单,宋小鱼总想寻个合适的机会去北定王府一探究竟。
直觉告诉她,那份千人名单可能与沈家落难有直接关系。
为此,她还在元策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查过北定王府的建筑图。
最终将目标锁定在北定王的那间私人书房内。
想到此处,宋小鱼重新又将被元策丢到一旁的请帖捡了回来。
她无比爱惜地用衣袖擦了擦请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认真地说:「北定王称得上是我大炎朝的开国元老,这数年来,立过不少汗马功劳,如今王爷在府中举办五十大寿,陛下总该有所表示才显得体面。」
元策诧异地问:「有所表示?」
「对啊对啊,王爷大寿,陛下难道不想送些礼物过去?」
元策点头,「送是一定要送的。」
宋小鱼拼命指向自己的胸口,「我可以替陛下代劳此事。」
「你?」
「没错,就是我。陛下的私人珍宝阁内不是收藏了很多价值不菲的古董玉器嘛,随便从里面挑出几件,拿到外面也会惊骇世人。待北定王寿辰那天,我会代表陛下将礼物给王爷送去。如此一来,既全了陛下对臣子的仁爱,收到礼物的北定王也会因此面上有光。」
越往下说,宋小鱼越是觉得此计可行。
只要给她机会踏进北定王府的大门,她自会想办法将千人名单给找出来。
宋小鱼这番毛遂自荐,再次引起元策的质疑。
忍不住问:「你这条小鱼,心里又在憋什么坏招?」
宋小鱼辩解,「陛下可真是冤枉我了,听说在太庙修行的德妃娘娘不久之后就要回宫,德妃为了替大炎朝祈福,损耗了整整三年青春,人家老爹过寿,你这个做夫君的,不得给自家老丈人表示表示?」
「朕没说过不表示,北定王过寿,礼物是一定要送的。」
宋小鱼跃跃欲试道:「我送我送。」
元策笑了笑,「你是不是将房文海的存在给抹杀了?身为宫中的内务总管,代朕送礼这种事情,一直都是由他代劳。」
宋小鱼急了,「我可以陪房总管一起去。」
元策打击她:「你只是宫中的一个婢女,按照规矩,没有资格出席这样的场合,就算送礼,也轮不到你头上。」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陛下可以下一道圣旨,将送礼之事交给我办。」
元策戳戳她的鼻头,「你以为圣旨是随便下的?规矩就是规矩,不能随意打破。何况……」
他故意拉长声音,露出冷笑,「你不良前科实在太多,朕怎么知道,你借送礼之名去北定王府,是不是去干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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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珠华 卷三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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