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个问题是,京商那边急要等不得,但是程远道顾虑没和此人做过生意,他又还需顾及步坊的经营,分身乏术。但若无人随行,只恐他下了定,到京城之后,吞下后续的款项。
谢苗儿想了一会儿,想到一个绝佳的人选,提笔回信。
但她最后还是把纸揉作了一团,想着再等等再送出去。
于是当晚,谢苗儿去找了陆怀海,把事情同他说清楚了,又道:「小少爷,你看这样如何,正巧你近日也要去杭州,再走水路到京城,不若我也一起,我们两波人,也好互相照应。」
她本人去一趟是最可靠的了,她还可以借机去一趟京城,看看百年后她生活过的地方如今是和模样。
走水路进京起码要两个月,一路颠簸辛苦,再加上她之前说思念家人,陆怀海本还在想要不要让她同自己一起起行。
没想到有这么个妙宗,让她主动和他说起了。
陆怀海不仅答应,他还补了两句:「布匹是不是还需要请镖师护送?若同陆家一起,这笔费用也可省下。」
谢苗儿略加思忖,欢喜道:「占陆家的便宜总是不好的,我去问问三夫人愿不愿意,到时可以分红。算是一起做了这笔生意。」
苏氏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左不过多加派几个人手罢了,说起来这样一路上也更安全些。
于是直到启行那天,谢苗儿都忙得团团转,比陆怀海还忙。
她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连做梦都在打算盘,行装全部拜托月窗月怜去收拾了,她一点也没沾手。
直到出了陆府,和陆怀海共乘一座马车时,她也依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时不时把脑袋探出窗外,回头往后看。
陆怀海问她:「第一次出远门?」
谢苗儿这才缩回来,「是呀。」两辈子头一回呢。
才出了府城,车队就被人拦住了。
谢苗儿一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话本情节霎时浮现了出来。
「不会是遇到劫道的吧!」
「不会,」陆怀海道:「劫道也要挑地方的,不是荒郊野岭,他们来送死吗?」
「那……」
马车外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叫嚷:「喂,你这就走了?」
陆怀海连车都懒得下,他打起车帘,道:「李成兰,你来送行?」
「不然呢?给你送葬吗?」
听到陆怀海提起外头那个青年男子的名姓,谢苗儿惊得脊背都绷紧了。
什么?他叫什么?
陆怀海终于还是劳驾下了马车,同李成兰简单交谈两句。
「送葬就不必了,送行还是要来的。」
「你这……」
「不过啊,倒也不必想我,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们就在京城见面了。」
陆怀海没当真,李成兰一向嘴上没把门,他哪怕说要在大运河里游个来回他也不觉得震惊。
寒暄过后,陆怀海重新回了马车。
他终于发现了谢苗儿的异样了。
好像从李成兰那厮出现后,她就一直很紧张。
想到了狐朋狗友的那些光辉事迹,陆怀海危险地眯了眯眼,问她:「你认识他?」
谢苗儿仍旧沉浸在震惊之中无法自拔。
历史的赢家,在继位之初就为陆怀海平反洗冤的下一任帝王宣乐帝,表字就叫成兰。
表字多为平辈所呼,哪有敢呼皇帝表字的平辈?所以皇帝大多是没有表字这个东西的,也免得下头的人多几个要避讳的字。
但是这个皇帝不同,他行事荒诞不经,常与朝臣兄弟相称;不许后妃称他为帝,只许叫他的字;批奏折的时候也不盖大印,只盖他自己那方小印。
是以,谢苗儿对这两个字印象极深。
莫不是巧合?
但是……
福至心灵的瞬间,从前读史不能理解的细节全部都对上了。
谢苗儿记得清清楚楚,宣乐帝是今上的第七子,因生母惹了皇帝厌恶,三岁就因「命数相克」一说被送到了陪都,后不知因何缘故流落江淮一带几经辗转,直到弱冠才被接回京中,被封安王。
回京后,安王几乎是被立即卷入了太子之争中。
或者说这就是皇帝接他回来的用意。
而陆怀海被视作他的乡党,在后来崭露头角后毫无悬念的被人视作安王一派,他被打压得最狠的那几年,也正是安王落于下风的时候。
谢苗儿知道同乡在朝堂上一直是一股拧不开的力量,出生于何地、或者说于何地做官,这种地域间的划分、结党,无论哪朝哪代都没有少过。
但是她之前一直不能理解,为何陆怀海只是和那安王只是在同一个地方待过,就被人视作了乡党?要按这么个说法的话,那岂不是整个江淮的官儿都是安王的后盾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或许他们早就相交相识。
这种情况下,想再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了。再不站队,那就是两边都要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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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名贵妾 上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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