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瑜今天本来就很疲惫，到了晚上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还得忍受林明越的胡言乱语，就算她脾气再好，也被弄得火大。
　　林明越沉默了，他定定地看着叶心瑜，叶心瑜则转过头不再看他，她抚着胸口喘了一口气。
　　「我们经常……算了，我换个问题吧，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林明越低声问，他的眼睛在此刻格外明亮。
　　叶心瑜直视着前面透明的车窗，略显昏暗的路灯与藏在阴影里的建筑交错在一起，眼前的景象显得凌乱。此刻，她全身的力气也在流失，她像是没有听到林明越的问话一样，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只想躺下来睡觉，等到明天再来回答林明越。
　　「我准备调回原来的部门去，以后我不想再继续这样的关系了。」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是在被你审问吗？我有权拒绝回答吗？那好，请你也回答一遍可以吗？」
　　林明越冲口而出，「我和郑嘉翊说，你是我的情人，将来还要……我把你当作我的女朋友！」
　　活了快三十年，却是林明越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他既愤慨又委屈，叶心瑜刚刚的话显然刺痛了他，他原本以为今晚会十分愉快，可是叶心瑜却说要调走，还说要结束他们的关系，他们不是应该要好好开始吗？
　　林明越的宣言犹在耳畔，叶心瑜的脸上则浮现迷惘的表情，她时而问自己，她对林明越产生的感情是恋爱吗？
　　又不时在揣测林明越的心意，如今她应该是听到了曾经很想要听到的话，但却没有产生任何类似愉快的心情。
　　是恋爱吗？叶心瑜反而更困惑，她甚至觉得林明越也弄不清状况，他们很少讨论感情的话题，更多的是身体的接触，就算她现在答应了林明越，这段感情又靠什么维系呢？
　　她年轻的时候靠身体，或许以后还能靠孩子，再以后呢？
　　「我们……从来没有约会过，没有看过一场电影，情人节那天，我记得我们还在加班，那天你和客户谈到了很晚，总之，我们也没有约会。」叶心瑜垂下头，喃喃道。
　　「这个……」原先还底气十足的林明越忽然完全无法反驳了，因为叶心瑜说的是事实。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就连郑嘉翊都说，起码他在工作上还算负责，他一直引以为傲，也一直认为男人就应该以工作为重，感情不应该是生活的重点，只要需要排遣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就行了。
　　而这个女人就是叶心瑜。
　　「所以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她下了这个定论，同时下定了决心。
　　「叶心瑜，我的意思是，这些事我们可以以后慢慢做，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和机会不是吗？」林明越的语气有点慌乱。
　　「我不想，我现在完全不想这个，我就是想让我的生活回到正常的轨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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