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沣本来想说「不用麻烦」了,可还未张口,寻月棠已经出了门,只能作罢,抬头见她坐着的那头有个针线笸箩,心里有些好奇。
不多时,寻月棠回来,手里捧了个木案,上面一个茶壶、两只茶杯,并着一个带盖的小瓷盅。
「未料想你还会回来,也不曾备下醒酒汤,」寻月棠拎起茶壶给谢沣倒茶,又掀了瓷盅的盖,「卖酒的老伯说这酒后劲大,若是饮多了,次日晨起怕会头疼。三哥你喝点茶和蜂蜜水吧,夜深了,倒也别饮多就是。」
谢沣道谢,接过茶杯啜饮,「是庐山云雾。」
「是,从李文忠大哥相熟的茶铺里买的,口感还过得去。」
「是不错。」
寻月棠也饮了一口,拿过针线笸箩接着做活,突然低头笑了,「今日我还问阿双,为何席上反上了质量稍次的六安瓜片?阿双说因为庐山云雾是你喜欢的,林大哥许会又要吃味,懒得招惹他。」
谢沣也笑,「子修是这样的,从小就这样。」他看了看寻月棠手里针线,问:「在做什么?」
「一副抹额。」
「唔,」谢沣答应了一声。
见他无甚反应,寻月棠便抬头问:「怎不问问是与何人准备的抹额?」
她这副已有了形状,一看便能看出来是给男子做的,三哥这反应就太平淡了些。
「总归……不就是给自己准备的,」谢沣并未细看,又拿过蜂蜜水来饮,「天寒了是要将抹额束起来,若是想做卧兔儿,我便去给你寻皮毛。」
真是的……
寻月棠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举起来给谢沣看:「这是男子样式,祥云纹嵌银抹额。」
谢沣方才觉得好奇,只是因为鲜少见寻月棠做女红,知道是做什么就足够了,未曾想要深究到底是送给何人。
现在听人这样说,才抬起头问:「是送与何人的?」
寻月棠哭笑不得,心说三哥当真是呆,起了性子,便说气话:「是做给狼牙的,我们狼牙也是男孩子。」
谢沣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抹额长度,皱眉道:「若如此,这抹额似乎是大了些。」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寻月棠笑出了声,「也亏你真信,我这是做给你的。」
其实谢沣已大概猜到了,故意这样说还是想听寻月棠亲口交代是「给你做的」,他也笑,「如何想到做这个了?」
「不是你说的么?天寒了便要束这个。我曾在店里见其他男子束,颇是俊俏,觉得三哥佩戴该会更好看。」
寻月棠没有将自己的用意全部说出,觉得好看是一回事,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她发现谢沣额头有道疤,不是特别长,但能看出当时伤口很深。
当然,她也不是嫌弃这道疤,只是觉得……嗐,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想法,反正就是想做,于是便就做了,送出与不送出其实还没想好,没想到这么巧就被撞上了。
她抬头笑笑,「你今日也来得巧,很快就做好了。」
谢沣略略探身过去,见果真已经在收绲边,便问:「已做了好些天了吗?」
「是,从夜市回来没几天后,在隔壁刘嫂子那里瞧见一块称心的料子,而后便着手做了,今日里银匠恰好送了装饰来,就打个夜作收收尾。」
她拿了把花剪剪断线头,又仔细检查了下,觉得妥了才给谢沣递过去。
谢沣正要伸手,她又转手将抹额收回,「三哥,我来给你束,刚好瞧瞧长短。」
谢沣点头应了。
寻月棠过去,立在谢沣身侧,束上后又前后左右瞧看一番,「长短正合适,」说着话又坐回去,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三哥,方才与你系抹额时,瞧见你额心有条疤,可是小时候顽皮留下的?小时见你,十几岁的年纪已稳重非常,倒不像能做这事儿的。」
「不是顽皮所得,」谢沣淡笑着摩挲抹额,「是在战场上留下的。」
「战场上?」寻月棠大吃一惊,「战场之上不该都是四肢受伤?怎么还能落在额上?可是流箭擦伤?」
若是在战场上被人招呼了面门,那能活下来,当真是奇迹了。
「也不是为流箭所伤,」谢沣摇头,语气平缓,「当时,我与北狄卡锤部的大皇子对战,其人巨力、又凶狠恋战,我若与他久战,怕会不敌,便刻意露出破绽引他入局,他持弯刀劈向我的面门时,我的狼头枪已经穿透了他心口,那战得胜。」
谢沣那个「活罗刹」的名头,便来自此役——卡锤大皇子是卡锤首领最得意的儿子,谢沣竟然以命做局诱杀,这样不怕死的人,于敌人看来最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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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暖思王妃 卷一 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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