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后，千绫对着铜镜里的自己说：「打起精神，你没有资格萎靡，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的，她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做，她必须振作，没有权利懦弱。
　　再度把假银锭放到姜瑾邕面前，她问：「知道里面包的是什么吗？」
　　「是黄铜。」
　　千绫点头，是如假包换的假币，若数量够多，谁晓得会不会引发经济危机？她将金牌住前推。「能从这块牌子上找到线索吗？」
　　他若有所思道：「交给我，我来查。」
　　胡老二、退伍士兵、假银、兵部任职的杨铤杨钟……她想试着把他们串在一起。「三皇子与太子之间存在竞争关系吗？抑或是兄友弟恭、和乐融融？」
　　她在暗喻夺嫡之争？太大胆了，这种事不能问不该问，连想都不能想。「你知道这个做什么？」
　　「我必须确定朝堂风向、党派关系。」
　　姜瑾邕凝声道：「你只是平头百姓，这不是你该问该想的。」
　　「这些银子也不是我该拿的，但我拿了。」不该做的事都做了，不该问的为什么不能问。
　　「我带走它们，事情就与你无关。」
　　「你想抢功？」
　　姜瑾邕被气笑，不信以她的聪慧会不明白他的顾虑。「摸完良心再开口，你会不知道我这是抢功还是为你避祸？」
　　垂眸，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她必须剑走偏锋，好不容易抓到一点点尾巴，如果不死拽着，或许这辈子她连半点机会都没有。「是我口不择言，无论如何这件事已被我碰上，我躲不开也不想躲开。」
　　「目前为止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你完全可以避开，如果你的好奇是出于对案子的关心，我保证一查到结果会立刻告诉你，你不必掺和进来。」
　　「可我并不想置身事外。」
　　「为什么？」他问。
　　她无法回答，只能凝目相望，坚持自己的坚持。
　　姜瑾邕道：「你不告诉我原因，我不会让你参与。」
　　她说了，他就会让她参与？或只是虚晃一招，只为套出她的秘密？
　　思索间，刘奕辰从外头进屋，打断两人对话。
　　「千绫，你不是想买房？庄侍郎致仕回乡，这一去再也不回京城，他有意把京城的房产卖掉，是幢四进宅院，占地蛮大、价钱合理，想不想去看看？」
　　千绫抗议过，他们真没有熟悉到可以互称名字的阶段，但她抗议她的、他坚持他的，几次下来她也懒得纠正了。「谢谢，不必，我已经订好房子。」
　　「在哪里？我帮你探听，看能不能降点价？」
　　「不必，谢谢，我会自己处理。」
　　这也不必、那也不必？刘奕辰视线落在姜瑾邕身上，不会是他帮的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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