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宁视线挪到荷露身上:「你倒清楚。」
「不敢欺瞒陛下,奴婢幼时家里虽称不上富裕,但爹娘种着两亩地,姥姥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养着奴婢和奴婢的姐姐,日子也算过得去。」
荷露叹了口气说:「可惜好景不长,奴婢五岁那年,娘生了一场大病,没了,自那之后,爹像魔怔了似的,整日往青楼里跑,是姥姥也气死了,地也卖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到最后,那丧尽天良的,竟还拿姐姐去抵债,姐姐怕奴婢也落得她那般下场,四处求人,陪尽笑脸,这才将奴婢送进了宫。」
说到这,荷露落下泪来:「这些年奴婢没少托人打听姐姐的下落,可半点消息都没有,如今不晓得姐姐身在何处,奴婢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她一面。」
邬宁听着,看着,心里很可怜这对姐妹。
不过她脑子里想的却是,若能帮荷露找到姐姐,荷露从此定能为她所用,可燕柏大抵已经抓住了这条命脉,才这么放心荷露跟在她身边。
燕家手眼通天,尚且找不到荷露的姐姐,何况她身边没几个可用之人……
当然,找不到也无妨。
邬宁握住荷露的手,朝荷露柔柔一笑:「这么些年过去,兴许你姐姐早已从良,嫁了人,过上安稳日子……好也罢,坏也罢,她经历的那些遭遇,受过的那些苦难,是无可挽回了,我没什么大本事,可终究是个女子,只要我坐在皇位上一日,就一定竭尽所能,不让这世间女子再重蹈你姐姐的覆辙。」
「陛下……」
荷露深受感动,泪流满面。
邬宁在她的泪光中微不可察的勾起唇角。
郑韫说过,所谓「忠」,乃是上中,下心,先权衡利弊,后为一己私欲,若看不到前景,尝不到甜头,有几个人会拼死卖命,纵使喊着「誓死效忠」,也不过是清楚死后得益。
世上没有绝对的「忠」,只有走在一条路上的「同行人」,因此追随往往比忠诚更可靠。
邬宁学着慕迟,将手帕塞进荷露的掌心:「别哭了,你还有那么长的余生,想想怎么活,才不辜负你姐姐。」
☆☆☆
邬宁回宫的时候,已然子时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寝殿,毫不意外的看见坐在椅子上等她的燕柏,讪讪一笑:「表哥……」
燕柏搁下手中的书卷,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邬宁走过去,从侧方搂住他的肩膀,一边摇晃一边撒娇:「表哥,能不能明早再教训我啊,我困死了。」
燕柏轻轻拨开她的手臂:「用过晚膳了吗?」
邬宁点头,又摇头:「没吃几口。」
「去沐浴吧,我命人煮了虾仁馄饨,多少吃一点。」
「嗯!」
燕柏没有明知故问的让她交代今晚都去了哪,见了谁,做了什么,邬宁省去许多口舌,是发自肺腑的开心,又抱着燕柏晃了两下:「表哥你真好。」
「别这样,有失体统。」
燕柏总是不许邬宁私下与他太亲近,但凡超出兄妹情谊的举止,都是「有失体统」的,还真有点洁身自好的意思。
难道燕柏有心仪的女子吗?在宫外,还是在宫内?
邬宁这般想着,将脚伸出浴桶,一旁的宫婢忙上前替她修剪指甲,背后亦有宫婢在为她通发,如此细致的差事,太监和内侍都做不得,燕柏的景安宫里也多是婢女伺候起居。
而那些婢女当中,不乏有从燕府里带出来的,皆是跟随燕柏多年。
「欸。」除了荷露,邬宁记不清身边宫人的名字,只抬抬手,随口唤道:「那谁,你晓不晓得君后和哪个宫婢走的比较近啊?」
为邬宁通发的宫婢一听这话,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明察,君后自来不曾宫中女婢多言,有时三五日也说不上一句话。」
邬宁扭头扫了她一眼,笑了:「瞧你吓的,我又没猜忌你,你这姿色想来也入不了表哥的眼,大可安心。」
邬宁此言虽有点嘲讽的意味,却叫那宫婢长舒了口气,然悬在嗓子眼的这块大石头还没落回去,又听邬宁不紧不慢道:「再者,你又没时时刻刻跟在表哥身边,你怎就敢说得这般笃定。」
「……奴婢们私下闲聊,偶尔会谈起。」
在这深宫里头,有趣的事不多,只能靠嘴解闷,一点风言风语都会顷刻传的沸沸扬扬,简直比军情还快,所以各宫之间通常没有秘密可言。
邬宁动了动脚趾:「给我涂个蔻丹吧,红色的。」
「陛下从不涂蔻丹,今日当真好兴致。」
「呵,有人管我叫大哥呢,看我的眼神像看男人。」
「怎么会!」宫婢不敢置信。
燕知鸾仰仗倾世容颜,独得圣宠多年,哪怕先帝明知她残害龙嗣,也不肯下狠心苛责,邬宁身为燕知鸾的女儿,很明白自己究竟有着怎样的美貌。
那些被郑韫选中入宫的侍君,最初都不太情愿,要么是有着在朝堂上大展宏图的野心,要么是早有钟情之人,可只要她稍稍用一点心思,那些侍君眼里便只剩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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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帝 上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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