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榕目光如炬盯着她,「您无须提及朝野之事,便也不算干政,至于怎么说……兰聪慧自然明白。」
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她语气笃定,「皇上今日不召您侍寝,总有来日。」
缓缓打开盒子,花榕眼帘低垂,「娘娘高兴了,昕文也能早日脱离苦海,浣衣局每日拖走的死尸数之不尽,有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这也不是您想看到的,是不是?」
盒子里是一截断指,血淋淋的带着刺鼻的腥味。
沈榆揪紧手帕,深深吸了口气,眼眶逐渐泛红,宛若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缓缓闭上眼,「嫔妾知道该如何做,还请娘娘放心。」
花榕嘴角含笑,「兰主子聪颖过人,又得皇上喜欢,娘娘自然放心不过。」
「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先行告退。」
待到脚步声渐远,沈榆徒然睁开眼,哪还有半分恐慌不忍,只有平静与冷漠,瞥了眼盒子里的断指,随手拂到一边,拿出锦帕拭拭手。
一根男人的断指也来吓人。
一般人还真被吓到六神无主了。
「主子……」听竹小心翼翼靠近,自然而然看见盒子里的东西,眼神微变。
「你晚些时候去看看昕文,多带些药。」沈榆面色如常,「这个收好。」
见她如此冷静,听竹也猜到她要孤注一掷,心下也有几分纠结不忍,「皇上最不喜后宫干政,您当真要犯此忌讳?」
虽然知晓这位主子并非表面简单,可在皇上面前,有些小聪明反倒会惹来杀身之祸。
「不然呢?」沈榆苦笑一声,五指攥紧手帕,「黎贵人说的对,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永远都是奴婢,凡事哪由得自己选择。」
屋里陷入静默,听竹眼神复杂,终是退了下去。
偌大的内殿依旧充斥着药味,娘娘不喜熏香,几名宫人用艾叶驱散着气味,直至看见花榕进来立马躬身退了下去。
德妃半卧在贵妃榻前,腕间红疹赫然消散一半,但眉眼依旧不见悦色,反而透着几分忧愁。
待听见花榕的禀报,她才懒懒的睁开眼,抬手抚着耳边青丝,「你觉得她能不能把事办好?」
花榕蹲下身轻轻替她捶着腿,「无论成与不成,娘娘已经为老爷的事上下奔波,也无愧于心了。」
话是如此,德妃面色逐渐凝重,「她是本宫的人,若是开口,皇上定知晓是本宫的意思,本宫就是担心……皇上是否因此对本宫更加不喜。」
上一回的教训历历在目,纵然她背后有父亲撑腰,可没有皇上的宠爱就不会有子嗣,终有一日会被父亲派人取而代之,届时阖宫上下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宫中女子谁不是为了家族谋划,若是因此而遭到皇上厌弃,恐怕后宫中人也所剩无几。」
花榕轻轻握住她手,像是让她安心,「纵然皇上再不喜,只要老爷还在,尚书府还在,您永远都是德妃,届时待风头过去,您向皇上低头服个软,皇上自然而然也就不气了。」
轻揉着额心,德妃疲倦的闭上眼,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德妃,进宫便封妃,因太后大寿阖宫晋封,在这个德妃的位置上她一待就是四年,文不如贤妃,貌不似那些新人永远年轻俏丽,便是她喜欢的乐,也因皇上不喜音律无法显露。
往日只觉得不甘,如今时境变迁,方知能守住一个位置已然不易,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家族的一颗棋子,随时都可以被抛弃。
「御医说娘娘可以适当走动,免得气血滞留,对身子不佳。」花榕忍不住叮嘱一句。
德妃颇有些不耐烦,「本宫这副样子出去惹人笑话吗?」
知道她心情不佳,花榕不敢多言,只能转身退出了内殿。
正是因为所有人都在看毓宁宫的动静,娘娘才需要出去走动走动,也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歇了心思,毕竟这红疹被衣裳遮住,旁人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可若是让永和宫那边气焰渐长,这回是红疹,下回可就不知道是不是命。
「等等。」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花榕立即回过身,只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本宫记得上回覃太傅夫人送来了一幅左令勋绝笔春鉴图,你给各宫下帖,春日正好,本宫邀各宫姐妹来鉴赏名画。」
话落,德妃余光一瞥,「永和宫那份你亲自去送。」
花榕嘴角微微上扬,「奴婢明白。」
随手捻着一颗葡萄塞入嘴中,德妃轻嗤一声,纵然自己无法侍寝又如何,她要让某些自持清高的人掂量掂量,皇上宁愿宠幸毓宁宫一个粗使宫女,也不去那些所谓的书法大家那,任她人如何卖弄也枉然。
夜色降临,尚寝局依旧没有派人前来,沈榆靠坐在榻上看着书,早知今日对方不会召自己侍寝,男人都是一种逢场作戏的生物,往往朝一些无人注意的方向去想反而会更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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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手册 卷一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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