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全京偶像跌下神坛 卷一 第7章

  因许诸插了手,朱婆子为了颜面便管上了,差人请来大夫替苏暮看诊。
  倒座房里的女奴们私底下议论,都觉不可思议,因为朱婆子是极其刻薄的,平日里作威作福,哪有善心来管底下家奴的死活?
  待大夫看诊开了药方离去后,朱婆子又命人去抓药。
  她怕过了病气,嫌弃地来到苏暮的房门口,见那女郎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头发散乱,一张小脸上染着病态,看着清减许多。
  这回抓药可费了朱婆子好些铜子儿,她咳嗽一声,压下心里头的不痛快,走进屋道:「阿若可要好生将养身子,年纪轻轻的竟病成这般,你阿娘若还在,不知得心疼成什么样。」
  苏暮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语气卑微道:「有劳朱妈妈操心了。」
  朱婆子做了个手势,「你在病中,就莫要起来了,躺着罢。」
  苏暮这才躺下。
  朱婆子坐到凳子上,往自己脸上贴金道:「你那爹也真不是个东西,每月都有交月例给他,却这般苛刻亲闺女,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方才大夫说你用过药再将养些时日便能大好,这些日你便好生养病,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苏暮难为情道:「药石昂贵,阿若得朱妈妈照拂就已然欠了恩情,若还让你破费,委实不成体统,日后阿若会把诊资……」
  话还未说完,朱婆子便摆手道:「也费不了几个钱,你只管养身子,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开口。」
  乖面子话说完,她怕过了病气,也未多坐,起身道:「我现下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多坐了。」
  苏暮忙道:「有劳朱妈妈了。」
  朱婆子摆了摆手,自顾离开了倒座房。
  待她走后,湘梅过来看她,暗搓搓道:「真是稀罕,朱妈妈竟舍得自个儿掏腰包请大夫来替你诊病,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苏暮咳嗽几声,心里头知道朱婆子的为人,却也没有点穿,只道:「这回我多亏她照拂。」
  湘梅「啧啧」两声,坐到床沿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像她那样的人,一个铜子儿都盯得紧,岂会自掏腰包给你治病?」
  苏暮露出困惑的表情。
  湘梅小声道:「我听陈婆子说还是西园那边管上的,许小郎君瞧着你身世可怜,照拂一二。」
  苏暮轻轻「噢」了一声,「原是这般。」
  湘梅戳了她一下,「我瞧着许小郎君挺有人情味儿的,他对你似乎还不错。」
  苏暮微微皱眉,「莫要瞎说,我二人都没见过两回。」
  湘梅又戳了她一下,「你怎么糊涂了。」又道,「你我已经到了许嫁的年岁,总得替自己做考虑,若能挑一个钟意的郎君自然是极好的。」
  苏暮淡淡道:「这哪由得了自己。」
  湘梅:「怎么由不了,现下小侯爷在府上,那许小郎君若真对你有意,还不是东家一句话的事。」顿了顿,「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难不成想一辈子都待在常州祖宅里?」
  苏暮沉默不语。
  湘梅善意提醒道:「京城多繁华,若能跟了许小郎君,往后就有机会进京里的侯府长见识。」又道,「更何况他还是伺候小侯爷的贴身侍从,这样的差事,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荣幸。」
  听她说起这些,倒令苏暮诧异,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许久,才掩嘴道:「原是这般。」
  湘梅:「?」
  「你这滑头,是故意来套我的话不成?」
  「我套什么话了?」
  「还不承认,你多半是看上许小郎君了,却又怕我也相中了他,便来探我的口风,是不是?」
  被说中心思,湘梅不自在地红了脸,忸怩道:「你莫要胡说。」
  苏暮一本正经道:「你若真相中了他,便想法子把他哄到手,我不会使绊子。」
  这话把湘梅哄高兴了,「你可莫要诓我。」
  苏暮:「我诓你作甚?」又道,「你我都是同等奴婢,若能往上走,自然是极好的,不过你的许小郎君,我没那个心思,你只管去哄他。」
  湘梅窃喜道:「我就等着你这话,毕竟在我们这里头就你的样貌身段最佳。」
  苏暮嗤之以鼻,「样貌身段管什么用,还不是一头牲口。」
  湘梅:「……」
  一时竟无法反驳。
  接下来二人又说了阵儿湘梅才离去了,苏暮望着她出去的背影,心中一番盘算。能让西园插手,也不枉她病了如此之久,这结果她甚是满意。
  只要搭上了许诸那条线,她总有机会在正主儿跟前下功夫。
  之后用过药,苏暮的病情得到好转,待她觉着身体没有大碍了,才找了个机会跟许诸当面道谢。
  见她跟往日那般精神,许诸说道:「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那日听到陈婆子在院里说起你的情况,便同郎君提了一嘴。」又道,「虽说大夫是朱妈妈请的,花的铜板儿可是记在西园账上的,你也无需觉着欠了人情。」
  苏暮难为情道:「这怎么使得。」
  许诸不以为意道:「怎么使不得,谁都有难处的时候,这事儿郎君也没说什么,就算翻篇了,明白吗?」
  苏暮感激地点头。
  许诸又继续道:「我瞧着你也不笨,日后把脑袋瓜子放机灵点,你家中的情形我听陈婆子说过,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反正家主在这儿呢,总能让你少受些罪。」
  得了他的指点,苏暮掩嘴笑道:「许小郎君的好意阿若都受领了。」
  许诸摆手道:「赶紧回去罢,莫要被朱婆子逮住了,以为你偷了懒。」
  苏暮应声好。
  倒春寒过后天气日渐暖和起来,到至今顾清玄已经来常州许多日了,他去监院的次数很少,大多数都是沈正坤耗在那里。
  算得上玩忽职守。
  其实那帮人呈递上来的账目压根就挑不出毛病,沈正坤也曾去实地考察过,虽然顾清玄说不必太上心,他还是没有头绪,一筹莫展。
  今日天气好得出奇,顾清玄站在凉亭下惬意地投喂人工湖里的锦鲤。
  那鱼儿被喂养得肥壮,只只体态饱满圆润,贪婪地抢夺主人投来的食料。
  「沈兄你瞧,它们抢得多欢儿。」
  沈正坤站在一旁,发愁道:「文嘉倒有这般闲情逸致,我来常州都有半月多了,却毫无进展,若长此以往,头上这乌纱恐保不住。」
  顾清玄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沈兄莫怕,我也会跟着丢。」
  沈正坤摆手,苦中作乐道:「文嘉此言差矣,你丢了中书舍人的差事,还有忠勇侯府的爵位。但我却不行,丢了这差事,上有老下有小,全指望我一人吃饭,可丢不起啊。」
  顾清玄失笑,扔掉手里的食料。
  许诸端来铜盆供他净手,他拿胰子清洗干净,取帕子边擦手边说道:「沈兄,我且问你,圣人为何磨磨唧唧了一年才下定决心要查常州盐务?」
  沈正坤微微皱眉,「因何缘故?」
  顾清玄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不答反问:「你仔细想想,狼来了的次数多喊得多了,人们还会信吗?」
  沈正坤愣了愣,正色道:「可是狼来了的次数喊多了,人们已经有防备了,我们又要从何处着手?」
  顾清玄:「那我再问,若一个宗族遇到了外敌,当该如何应对?」
  沈正坤想也不想就答道:「自然扭成一条绳一致对外。」
  顾清玄轻轻抚掌,别有深意道:「现在我们便是从京城里来的外敌,而常州便是宗族,两方对立,他们自然凝聚成铁桶一般,面对这样的局势,沈兄你如何捅得穿?」
  「这……」
  「所以说这差事急不得。」
  「可是既然如铁桶一般,又要如何击之?」
  「自然是由内而外分之。」
  听到这话,沈正坤隐隐有了领悟,自言自语道:「文嘉的意思是让他们自己内里出现分歧矛盾?」
  顾清玄:「我就不信常州真如铁桶一般,内里没有一点矛盾分歧。」又道,「你查不出东西才更好,磨的时日久了他们自然就松懈了。」
  这话彻底点醒了沈正坤,忍不住拍掌道:「妙啊,妙极!」
  顾清玄抿嘴笑,「现在沈兄还急否?」
  沈正坤摸了摸八字胡,连连摆手道:「不急了,这差事急不得!」顿了顿,「可是我又要查多久才能让他们满意呢?」
  顾清玄背着手,眺望远处,沉吟片刻方道:「至少也得两月,表面功夫得做好,装模作样可以交差。」
  沈正坤深思道:「这两月足够我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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