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的罪臣女 第5章

  太后见他们兄弟相亲,心里更是高兴,赏了金佛手,舞阳长公主做嫉妒姿态,闹着也要。
  「那是哄他们小子们的玩意儿,你也稀罕,回头哀家叫人抬一箱子给你送家去。」太后笑她。
  舞阳公主嘴角翘起,朝怡亲王看一眼:「母后送我一箱筹头,我自是欢欢喜喜收下,就怕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也钻进箱子里,连累着大家以后不敢受赏了。」
  太后不明所以,知道内情的又不敢同着陆敬之的面讲出来。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皇帝忽然开口:「听说,除夕那天魏家给你送了份厚礼?」
  马上就有通透人儿上前,揽住陆敬之的肩,「好啊,怪不得二哥不肯在母后这儿留宿,原是存着小心思呢。得了什么宝贝?我跟二哥好,要是好玩儿的,可得分我一半儿。」
  顺安王一边插科打诨,背过人挤眉弄眼的给陆敬之使眼色。
  「老七迷着眼了?眨巴什么呢?」崇瑞王笑的一脸假惺惺,拾起滚落在地的鼓槌,幸灾乐祸道,「二哥也是大方做派,一纸文书免了魏家两个罪过。前几日还听说闹出了人命,魏家那位绿帽郎鬼鬼祟祟的去医馆开了落胎药,为二哥解了后顾之忧呢。」
  陆敬之禀话:「是有份礼,臣弟也曾惦念过两日,得了后才知,不过尔尔。至于魏家免罪的那二人,则是月前臣弟提到的’伥鬼‘,伥后有虎,那些人连恩科的主意都敢打,岂是区区两个礼部侍郎能操作的。」
  皇帝闻言,点头叫身边大太监给陆敬之倒酒,笑着道:「春衣少年当酒歌,肆意洒脱一些,也是情理之中,浅尝辄止就好。」
  谁都是打那个年纪过来的,红袖添香,更不要说那丫头是陆敬之少时的念想。
  男人最懂男人,求而不得时才是最好,真尝到了嘴里,食之寡淡,过些日子也就放下了。陆敬之这样锋利的一把刀,完美无瑕时叫人不安心,他有贪念有短处,才是把好刀。
  「皇兄教训得是。」陆敬之一饮而尽,眼梢带笑,挑衅地瞥一目身畔。
  许昌,那可是崇瑞王的封地。
  「哎哟哎哟。疼,三哥你手轻点儿。」顺安王被揪着后脖颈提起来,不住地嚎叫求饶,「你要挤兑二哥,也别拿我撒法子啊。况且母后不是才说嘛,大过年的不论政事,今儿个家宴,同着母后的面儿三哥还要欺负人不成?」
  崇瑞王那点儿小心思被大张旗鼓地嚷嚷出来,面上变颜变色,「嗷什么!怕你摔倒,哥哥拉你一把,逗你玩呢,怎么就跟你二哥牵扯上了。」
  皇帝借崇瑞王之口敲打陆敬之,倒不为撕破脸面,借着顺安王的话斥道:「都别说了,待会母后她老人家听见,又要骂你们这几只皮猴。」
  「就是!就是!三哥手劲儿大,最是恶劣,欺兄霸弟,像条大鹅。」
  这比喻过于通俗,几位王爷纷纷跟着乐出声。
  顺安王躲在皇帝身边,探个脑袋,犟起鼻子,「三哥坏,二哥不帮我,也坏。只有皇兄待我最好,以后我只找皇兄庇护。」
  「你呀,该是跟舞阳两个住邻居,一个毛躁不长心的小孔雀,一个夯货没脑子的鹰,傻愣愣搅合,也省的霍霍别人,」皇帝乐的见兄友弟恭的景象,嗔责两句,劝崇瑞王待弟弟们和善些。
  再嘱咐陆敬之:「底下人说,你叫人去内务府衙门领了翟衣,瞧上谁家的姑娘了,不好同我这个做兄长的说,就叫人告诉你皇嫂,只要是世家出身,知善明理,皇兄给你做媒。」
  「那就先谢过皇兄了。」陆敬之笑吟吟道,「只不过,陌上风流,且盼杏花满头,臣弟还想贪几年自在日子呢,成亲之事,倒也不急。」
  「好,都依你。」
  皇帝语气纵容,暂没把宁家那丫头的事情放在心上,想起陆敬之从魏家身上查出的那些事儿,不禁眸色沉了沉,将打量放在了崇瑞王身上。
  夤夜更深,怡亲王府的马车从宫门出来,引路宫灯慢悠悠驶在天街。
  车辙吱呀,寂静的夜在灯火中把影子拉长,车笭揭起,陆敬之胳膊搭出窗子,伸手抓一把洋洋洒洒的雪,热酒冷风,冲上脑袋。
  「母后……」他一时失神,又低低呢喃了一个名字:「浓浓。」
  「嘶。」
  灯花炸开,宁婉捏着被针戳破的指尖发呆。
  小喜擎灯过来:「姑娘,夜深了,外面又开始落雪,明儿一早肯定更冷,姑娘快歇着吧。」
  「几更了?」宁婉放下做了一半的香囊,抬头问道。
  「二更天了,今儿个宫里主子做寿,傍晚那会儿大爷去天街磕了头,就带着二爷、三爷出去看灯花了,他们回来的时候外头就在打更,二爷送的糖葫芦我还没吃完呢,才出去就见雪了。」
  小喜年纪小,玩性大,下雪天儿冷飕飕的,她做不来姑娘看书弹琴的雅致,提起下雪天儿,她就一脸的不高兴。
  「初七了啊。」宁婉抿唇,脸色也沉了下来,初七是他母亲的祭日。
  都只端着副喧嚣热闹意,谁又念他凄苦孤寂情?
  收起针线笸箩,小喜要伺候她歇下。
  宁婉摆手,「你先睡吧,我突然心里不定,想在小佛堂坐一会儿。」
  「这都是我花大价钱从媒人手里物色出来的最好的,你先瞧瞧,有看中的,我再使银子去买小相,娶妻取贤,你要想在仕途上顺遂,没个好岳家帮衬,能行么?」
  早起魏士皓还在吃饭,柳姨娘就捧着一折子姻缘谱过来,摊开了翻给他看。
  魏士皓凑眼瞥了一目,只见上面条条目目写着‘某某员外家庶女,年十三,性温和,善女红’’某某提督家庶女,年十六,外祖为平江县某某官员‘等等类项,皆是些庶出亦或小门户的姑娘。
  「切。」魏士皓嗤声,别过脸拿过筷子继续吃饭,「您那天在屋里翻箱倒柜的就是找这玩意儿?」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庶女,指着她们能有岳家帮衬,人家出撒拖油瓶,得了她的银子她还得谢人家,真是眼皮子浅也就罢了,这么大的人怎不带脑子。
  见儿子兴致不大,柳姨娘殷勤道:「好孩子,姻亲姻亲,不都是那么回事儿么,好赖宁家那小蹄子是进不了咱家的门儿了,你挑个清清白白的,来年官运亨通,你父亲才好把所有助力都放在你这儿。」
  「谁说宁婉进不了咱家的门儿了?我父亲同您讲的?还是您在大太太那里听了什么口风?」
  「哼,谁也没告诉我,我自己听见的。」柳姨娘撇撇嘴,得意道,「那天大太太去老太太那儿,说是外头都传疯了,宁婉那蹄子攀上了高枝儿,一次就有了身孕,怡亲王看上的人,咱们家可娶不起,她自有稀罕她的人去稀罕,咱们扫净门前雪,各自嫁娶。」
  柳姨娘听来只言片语,自己补了个故事出来,就风风火火张罗来这么一出。
  「姨娘有那闲钱,不如拿来给我,我在仕途上打点一二,也比姨娘今儿一个张仙姑明儿一个李仙姑的叫人骗了的好。」魏士皓语气不善,饭也没胃口吃来,撂下筷子倒茶漱口。
  「什么叫叫人骗了的好!」柳姨娘最受不了旁人揭她的短,她自己个儿脑子转不过弯儿是一回事儿,谁要是直白说她蠢笨,又是另一回事儿。
  「你嫌我不中用?」柳姨娘气上心头,指着自己的鼻子发狠,「就这张老脸,我再不中用,也是你亲娘!你是打我肠子里爬出来的,骨肉皮血,都是老娘给的你!」
  她一蹦三尺高,跳着脚要显派自己的威风。
  「哪个嫌姨娘了?姨娘就值得当在我这里骂街,我好容易沐修,脑子里才清醒一日,就是在屋里躺着睡大头觉,也得叫人缓一缓不是?」
  魏士皓拧着眉,不耐烦的给她讲道理,「老爷没开口的事儿,姨娘道听途说两句,就信以为真了,今儿个同着我的面儿,姨娘说这些话,我这做儿子的自然不会外头传去,可叫旁人听见了,又当如何?」
  「姨娘以后也别一口一个蹄子娼妇的骂人家宁姑娘了,外头人编排咱们管不了,可说到底父亲跟二叔全凭人家给救出来的,姨娘做这事儿,不是捧着话把子给人,叫外头戳咱们魏家的脊梁骨么?」
  「我……」
  柳姨娘本就是个话不过脑的急性子,叫自己亲儿子一怼,她反骨越性顽固。
  「好你个重情重义的官老爷,我早就听底下的人说来,那姓宁的小蹄子这两天儿给你吹来不少软耳朵风吧,她自己都有脸出去卖,就没脸听我说了!人家一门心思往高枝儿上飞,三两句好话团着你,你是亲娘也不要了,满心满眼的为她说话!」
  「姨娘就这么看我!」魏士皓拍案而起。
  柳姨娘到底是他骨血亲娘,不孝的罪尤压下,于他官声不利。可柳姨娘爆竹似的一个月里闹三四回,绵羊的性子也忍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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