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婚者迷 第五章

  杰西带玫琪吃烤肉,很棒的德州风味肉片,配上烤香的玉蜀黍和刚摘下来甜熟的番茄薄片。他们坐在看台上边吃边看孩子们玩游戏:马铃薯竞走、扔蛋游戏……
  玫琪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未像今天这样笑得这么开心、这么快乐。她反而得提醒自己不要太疯狂。欢乐、甜淡的酒和心中不知所以的期待都让她头晕目眩。
  “还要一点柠檬水吗?”杰西问道。
  她甩甩头摆开心中的杂念。大口喝下果汁,酸味和清凉充塞口中。“待会儿还有什么把戏?”她指的是庆祝节目。
  他瘦削的脸上浮着笑意。“你希望有什么?”他的声音粗哑而温柔,意有所指。
  她呛了一下,清清喉咙,好不容易说出话来,“有焰……焰火吧?”
  他大笑出声:“我喜欢心思单纯的女人。”他笑不可抑,“这位女士想看焰火,我们一定伺候到底。”
  但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他们手挽手地在野餐区闲逛。到处有人跟杰西问好,他们常要停下来跟当地的居民闲聊几句。她头一回感觉到自己也加入了他的世界。
  他们停在当地男性俱乐部提供的一个游戏摊位上,杰西投掷马蹄铁赢了一头很丑的小熊玩具。他很骄傲地把战利品递给玫琪。
  “你的表演天分仅此而已。”她开他玩笑,却宝贝似地将小熊紧搂怀中。
  “当然不是,”他严肃地说。但眼神却别有所指,“我会的不止这些呢!”
  地狱钟谷的社区乐团也许不如波士顿的流行乐团专业,在野餐区施放的焰火也或许无法和波士顿的庆祝活动相比,但玫琪却觉得周围的一切无与伦比。
  坐在草地上背靠树干,在满天绚丽的虹彩中她低头望着杰西。他头垫着她的腿躺在地上,帽子放在身边。玫琪轻抚着他一头浓密的头发,他看来又轻松又惬意——但她知道他其实不是如此,她自己也相差不远。当他们身体有一点点接触时,他身体的紧张就会清楚地传送给她。他也一定感受到她的反应。
  一朵朵灿烂的银花开放在黑暗的天空。当最后美国国旗和德州州旗的焰火也闪耀在天空时,惊叹声此起彼落。亮丽的火花照亮了所有观赏的人群。
  最后一点火光都消失了。有一瞬间,天空是一片绝然的漆黑。电灯又亮起来,人们三三两两站起身来,往各个方向逐渐散去。
  玫琪只是静静坐着,正好迎接杰西含情脉脉的眼眸。
  “准备好要回家了吗,玫琪?”
  她的喉咙干渴。现在就要看她的选择了。她轻轻地用手指抚过他的唇。他一下子僵住,但并未移开视线。而她则听到自己的声音,“是,我准备好了,杰西,是的。”
  她真的准备好了吗?
  坐在他的身旁,飞驰在德州闷热的夜晚,玫琪不禁心生怀疑。没错,他是她所见过最叫她兴奋的男人;没错,她受他狂野的吸引;没错,同住一个屋檐下而无法爱他是天下最难熬的折磨。
  但他们的差距却如此之大。杰西是男人中的男人,生在一个多彩多姿纯男性的牛仔世界里——那是一个自给自足排挤女性的世界。他一直都是如此。不,她不相信有转变;不,她不相信他会让女人变成他的负担;不,她不愿自己变成要被处理的那个女人。
  她属东部,他则是纯西部汉子;他率性而为,而她不管做什么总要考虑再三;他从不在意公众的看法,她却自小在这种环境中成长。
  他们之间的鸿沟太深了。车子在小屋之前煞住,就在跳离车门之前,他一个箭步上来抓住她。一把将她抱起,走向前门,一脚踢开大门。
  他站在门槛处不动,呼吸异常沉重。然后一脚跨进室内,又踢上门。“我好想你。”他粗哑地说。
  屋内是全然的黑暗。在黑暗的拥抱中,她感觉到过去她曾拥有的一切——他强壮的手臂轻易地拥着她,他的胸膛在她的脸颊下剧烈地起伏着,她的心也在狂跳。
  “杰西……”,她听到自己声音中的惊惶和不确定。她双手撑住他的胸,想离开他的怀抱。
  他收紧双手回答她的举动。“别,别说任何话。我们必须重新适应我们又在一起的事实。等一下……”
  他的声音温柔而诱人,他把她放下来,站直身子让她觉得自在些。但她仍不能逃躲,他的手紧搂着她的腰,强迫她靠着他。这种感觉真好。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对,”他耳语着,“对,这样才对。不管处境如何,我们对对方的感觉总是不变。你记得这种感受的。我原以为你忘记了,但每次我碰到你……我知道你没忘。”
  他吻着她的颈,她的太阳穴,她的耳朵。
  “杰西,”她低语,整个头往后仰,让他的唇更彻底地落在颈上。“我……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该这么做。”
  他的头隔着凉衫,埋在她的胸口,低沉的笑声传了出来。她就像风中的芦草一样无力地倒向他。
  “这是无法避免的,”他吻着她已经发红的肌肤喃喃说着。“你是我的妻子,玫姬————”
  他探索着找到她的唇,凶猛地吻着她。她想这个吻想了那么久;一个足以弥补所有伤痛和别离的吻。
  他抱起她,她攀着他的脖子,走进她辗转反侧千万遍的主卧室。他把她放在婚床上。
  她想他、需要他,但这样浓厚的情感却叫她害怕。她知道他也要她,但会维持多久呢?他从未说过只字片语的爱字,更不曾有过任何诺言。
  他往下望着她,柔和的月光穿过窗户照进来。“焰火,”他的声音充满激情,“再多的焰火都无法形容你带给我的感觉。”
  当玫琪放弃了最后的疑虑时,这也是她最后听到杰西说的话。
  他们沉沉入睡。在黑暗中醒来,她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当他再度摸着她时,她反应仍是那样的敏感。
  “亲爱的,我们得谈谈。”她几乎无法呼吸,勉强挤出话来,双臂环着他的颈。
  “等一下。现在……我们得找出——当我——到底发生……”
  虽然她曾下定决心,她还是融化在他的唇、他的手、他强壮的身体和诱惑的声音中。她投降了,因为……因为她爱他。因为这毕竟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因为他与她一样的激情充满温柔,而她无望的心将这种温柔视为爱意。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她又尝试一次,“杰西……我们的谈话……”
  他打了一个呵欠更拥紧她:“我们一定要谈吗?”
  她因他声调中无奈的语气而发笑:“对,我们一定得谈,”她的催逼转为和缓,“不过不是现在,明天早上一起床就谈好吗?”
  “好啊,”他放松下来,显然很困,“明天醒来就谈,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坚持,你发誓?”
  他又打了个呵欠,“我发誓。”
  “很好。因为这很重要。”在他迷迷糊糊的应和中,她又继续说:“不是我太紧张而是我完全未准备要……这样。我的意思是说像我们现在这样。也许你认为无可避免,我们一定会……在一起。我却不这么想。但事情却发生了,也不可能再走回头路。接下来我们必须考虑该怎么办。我不要当你的临时爱人——想都别想!”
  她紧张地等待他的回应。他却一直没有声音。
  “杰西?”
  一阵轻微的鼾声提醒了她,杰西已经熟睡。玫琪怀疑他根本未曾听进一个字。
  她睁开眼睛面对新的世界。有一阵子她躺着完全不动,静静回忆过去24小时所发生的每一件事。
  尤其是想到8小时前发生的事——她的嘴角溢满笑意,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杰西!”
  她的手摸到的只是空床铺,她有些失望,但一点也不惊讶他没等她一起起床。他一直是一只早起的鸟,而她则绝不放过任何可以睡觉的时机。她完全清醒过来,听到厨房有声音,猜想他可能在做早餐,或起码也正在煮咖啡。
  她带着笑意伸懒腰,继续赖在床上。再过几分钟,她就要面对他,并且承认……承认她仍然爱他。
  她从未能止住对他的爱意;她从未否认这点,但她必须受到尊重,像一个真正的女人和太太一样地受到尊重,否则她宁愿离去。她曾为此出走过,现在如有必要,她不惜再这么做。
  当然现在是不必要了,昨晚的事已经证明了一切。昨晚——一抹神秘的微笑爬上她的嘴角。昨晚的柔情蜜意证明他们仍然相爱。双方的感情都很真诚。
  他进来叫醒她时,她该对他说什么呢?她要先勇敢地表白呢?还是等他先开口?她的笑容有些扭曲,依照往例她都会等他先开口。杰西不喜欢讨论自己的感情,她猜大多数男人都不善于此。也许她应该……
  她听到汽车驶近的声音,不禁竖起耳朵倾听。她坐起身来,悄悄拉开床头上的窗帘布。
  乔依,天啊!玫琪气得甩下窗帘布坐回去。经过几分钟,她既未听到他开车离去,也不像进屋来的样子,于是她再直起身子拉开窗帘。
  杰西站在他的车边,从杰西的表情判断他们正在谈事情。乔依一直在讲话,但玫琪完全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不管她想怎样,这会儿杰西一定不会理她的,一定不会。
  她看见杰西摇着头并望向小屋的方向。她可以想象他正在说:“现在不行。我和玫琪有重要的事要谈。我答应过她了。”
  她发誓杰西一进屋子她就立刻和他谈话。她跳进浴室很快地淋浴、换衣服。等妞步出浴室,她听到乔依发动车子的声音似乎准备离去。
  可怜的乔依,她边想边提醒自己不要方得意。她又拉起窗帘,正好看见车子掉头。乔依望向窗户,恰好和玫琪四目相望。他一副挑战的神情,又转过头去。
  接着她看到了杰西,正坐在另一边的座位上。他甚至没有回头望一眼。
  她简直快发疯了。
  尊贵的新英格兰遗传一定不会准许她做现在最想做的事——放火把这屋子烧了,连她自己也烧死算了。所以她拼命去洗刷东西,不过半小时,她的双手已经被侵蚀得刺痛,陈睛也被厨具清洁剂给熏红了。
  她拼命刷着浴缸,洗碗槽时戳破了指尖拍地毯时灰尖跑进她的眼睛,一头一身都是灰,而杰西仍然未回来。
  直到中午,他的人影才出现。
  玫琪趴在餐桌上,双手支着下颗,听见外头的车声。他走进小屋,而她则一脸倦态。她试图保持冷静和理智,但她已厌倦于说服自己刻意保持冷静,因为一切都是他的错。
  “你真是卑鄙、邪恶——死牛仔!”她忘情地狂叫着。
  他整个人往后退,好像她会挥他一拳似的。“在你失去控制前先暂停一分钟——”
  “一分钟?我已经等了几小时了!”她用双手撑住桌子站起来。“你还记得我们一大早要讨论的事吗?”
  “我当然记得。”他的脸又转成她很熟悉的僵硬线条。
  “然后呢?”
  “然后什么?”
  “我没听到任何解释。”她用红肿的手指扭着衣角,希望止住颤抖的双唇。“老天,我早就该知道了,我为什么一再让你这样对待我?”“只要他妈的一分钟!”怒意布满杰西如刀刻般的面孔。“对我来说,我的早晨通常是六点十五分。我人在这儿,你呢?”
  “你知道我在哪儿,你为什么离开我?”
  “这,我现在人在这里。到底什么事那么重要?”
  他们互相吼着,经过昨晚的浓情蜜意,他们现在的距离远大于过去一切的时光,玫琪完全了解。很明显,她因爱所犯的最大的错是性——好吧,即使是完美的性关系。但这一点也没有用。
  她因这个体会而退缩。“现在只有一件事最重要——小迪。”她叫着,一字一句地说:“这是现在、过去,我唯一该跟你谈的事。”
  “你不是真心的吧。”他走向她,她则避开,桌子横在他们中间。“经过昨晚——”
  “昨晚是愚不可及的行为——我这辈子最蠢的行为!请你饶了我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说这话时她的心都碎了,而他整个人都傻住了。她走过他身边,但他一把抓住她,挡住她的去路。
  “现在该我说我们必须谈谈了,”他面露阴沉。
  即使在这样的绝望中,他的碰触仍使她心跳加速。看着他抓着她的手,“好,”她的声音很平板:“我们必须谈谈——小迪。但首先,我要你放开手,从此以后请你不要再碰我。”
  他看起来好像被掴了一巴掌,但他还是放开她。“你确定这就是你要的?”
  “对,我很确定。”
  他耸耸肩转过身去,背很僵直。
  “杰西?”
  他没有转过来。
  “为了小迪的缘故,我会再留一个星期左右,然后我就要回家去。我还有好多事要做,总比在这儿跟你玩游戏好。”
  有一阵子她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接下来的话却有如针刺在她的背脊上。“游戏,哈!你说得真对!”
  “他不能进那种阴阳怪气的学校,我说了就算!”
  “这所学校即使不是世界名校,也是全国最好的学校之一。他可以学到——”
  “你为什么要摆脱他?我一直认为你爱他的,但这种做法让我觉得你——”
  “你怎么这么说,这是一所日校,就在波士顿,他每天晚上、每个周末都可以回家。他会……”
  “他会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班车上。想都别想。”
  “哈利会开车送他去上学、接他回家。看在老天的份上,杰西……”
  “你祖父的司机?我懂了。这所学校全是些势利眼、娇生惯养的人上的对不对?小迪绝不能去这种学校上课,绝不!”
  “不行,他不能和你过圣诞节,不用谈了。”
  “天晓得为什么不行?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些假的圣诞树,在宴会上假装开心唱圣歌,或是任何你们这些上流社会人士所做的一切。”
  “拜托,控制脾气!你们德州人全是一个德性。你们总认为密西西比河以东就是人潮拥挤、充满繁文缛节,但这些都证明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势利眼!至少波士顿是文明——”
  “你是在批评德州吗?小心,玫琪,不要自讨苦吃!”
  一星期的期限已经过了两天,整整48小时毫无进展。到第三天时,玫琪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
  她决定结束这一切。否则,她是不可能单独去地狱钟谷的低潮酒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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