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情人 第十章

  堤真一在自己的大宅里,高高在上的端坐着,高纵和辜醒娴则坐在厅里,便优闲问的看着独站在厅中的溥谨倩。
  溥谨倩表情犹如五雷轰顶般的问:「你说什么?」
  「我要娶关睢。」堤真一说,眼神像把冰凉的利刃,直直的刺向她。
  「你要娶那个女人?」她的心又疼痛起来。
  「我要娶她。」
  「她已经没有孩子了,你还要娶她?」她愈问愈不甘心,她已经除掉了阻挡在他和她之间的障碍物,他还是要娶那个关睢。
  「我要娶她。」他额间的青筋微微抽动,仍是重复这四个字,毫不犹豫。
  她身子恍然一软,几乎站不稳,仍是张大眼瞪望着堤真一。
  辜醒娴刺耳的嘲笑划破牠的震惊,「正宫娘娘不是妳,觉得受打击吗?」
  「妳能容忍?」她回过头来,踞傲的看着也败在关睢之下的辜醒娴。
  「我能说什么?这是生意。」辜醒娴摊摊两手,耸着肩,笑得挺惬意快活。
  「妳要把他让给那个姓关的?」她大笑,不相信有女人会放开堤真一,尤其是人前人后当他妻子呼声最高的人选。
  「让?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堤真一要爱谁与我无关。」辜醒娴挑高了柳眉,继而讪讪的对她笑。
  「妳得到什么?」没有了身分,还能够得到什么?
  「一时的虚荣和往后的地位,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朋友。」辜醒娴闲适的靠着椅背,觉得这个位子坐起来很舒服。
  她尖锐的问:「他已经要娶关睢了,以后妳跟我一样什么都没有了,妳还有什么地位?」她不允许别人嘲笑,而且是来自失败者的嘲笑。
  「我有,我可以当他是堪倚重的企业之栋梁,在他的地位下享有我的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辜醒娴不疾不徐的交握着双手,傲然无比的看着她。
  「妳早就和他……」她难以呼吸的喘了口气,觉得自己在情海怒涛中沉浮了那么久,眼看着就要灭顶了。
  「谈好了条件。」辜醒娴直接替她说出解答。「我和妳不同,我不像妳是怕后宫里仅供消遣的玩具,我知道怎么要得更多。」她不做一个普通的女人,也不做一个失败者。
  溥谨倩不愿自己成为唯一的被同情者,扭头对堤真一说:「堤真一,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当初订婚时说好只要我有了孩于,你便娶我。」
  「妳有谁的孩子?」闭着眼的堤真一,缓缓的睁开眼眸。
  「你怎么敢问我这种话?」她难堪的怒叫,因他的话而心酸满腹。
  他冷冷的再问:「我在问妳怀的是哪个人的种?」
  「当然是你的!」除了他之外还有谁?她以最完美的姿态只给了他一人,她腹中的孩子当然是他的。
  「我没碰过妳。」他倒是像听了笑话,咧开嘴逸出嫌恶的笑声,笑得几乎无法自抑。
  「你胡说,那是谁在夜里……」她的眉头不白觉的聚拢,冷汗从心底沁出。
  「妳最看不起的人。」笑过一阵后,他好心的提供解答。
  「什么?」她最看不起的人?那是……
  堤真一扬起手,指着站在远处的赵子慕。「妳怀的是他的种。」
  「不可能……」她猛然摇头,双手把自己的身子抱紧,眼神在堤真一和赵子慕间似有若无的默契中穿梭。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买卖,我把妳的身体卖给了他。」是他要赵子慕为他代劳去尽与她上床的义务,而对她倾心不已的赵子慕,似乎也很乐意配合。
  赵子慕慢慢的走近她,头上还绑着敷着伤口的纱布,悄声的开口:「谨倩……」
  「不可能,不可能!」她掩着耳朵不断大喊,想要把这个事实埋藏在她的声音里。
  「他把关睢交给我,我便把妳的身体赏给了他,他知道得不到妳的心,但是我让他实现愿望,让他得到妳的人。」堤真一开口道出那晚交易的内容,让被蒙在鼓里的她知道真正上她床的人是谁。
  「谨倩,他说的是真的,我曾真心爱过妳。」赵子慕站在不停否认的溥谨倩前点头。
  「不要叫我,你只是我的员工,我的下人!」溥谨倩扬手欲打他,赵子慕却握住她的手,不肯再受她的辱骂和殴打。
  堤真一双手交叠在胸前,平静的说:「妳肚里的种就是妳说的这个下人的。」
  「堤真一,你居然把我当成娼妓?」她甩开赵子慕的手怒问,眼中泛满泪光。
  「我至少还没让别的男人和他共享妳的身体,何况他上妳的床又不必付钱,要当娼妓,妳还不够格。」他还把她的身分排在娼妓之后,冷冷的把她的心推到谷底。
  她铁青着脸,一声声的对他吼:「我父亲不会原谅你,他不会坐视你对我这么做!」她不只是在情海中没顶,还输了自己。
  「妳的父亲和所有爱新觉罗家族的成员都已被我驱逐,包括我自己的兄弟和父亲。」他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表情淡漠得似乎不在意和关心。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冰凉,她颤抖的搓着手臂,亟欲知道他语里的含意。
  他以炯亮的眼眸对她重申,「除了神以外。我不会允许任何阻挡我的人存在。」
  「你连你自己的家人……」想阻挡控制他的人何其多?她想着想着便无法抑制的发抖。
  「历代祖先都如此做,我遵从祖制,不过,我没赶尽杀绝,我替他们留了另一条后路。」堤真一把玩着手中的戒指,看戒指在灯光下折褶生辉。
  「溥大小姐,妳不觉得今晚很冷清吗?不怀疑那些支持妳的长老们都不在吗?」高纵觉得自己看戏看了很久,决定下场来玩玩。
  「是你做的?你做了什么?」她的眼瞳撇向高纵那边,瞪视着他嘴角的笑意。
  「正是区区在下我……把爱新觉罗族里的大权都交还给真一了,那些长老们,现在可能都在咱们的老家长白山上种田,也许永远没办法回来了。」他勾着唇角笑着领首,也顺便向堤真一邀功。
  溥谨倩难以置信的喊:「你是他们的心腹!」
  「间谍嘛,暗投明主才能当上左丞相。」高纵不可置否的耸肩,把脸转向身边的辜醒娴。
  辜醒娴施恩的对溥谨情说:「我把辜氏财团和其它企业的钱都奉上给堤真一,从现在起,我可以容许妳叫我右丞相。」
  「你们……」被揭开的阴谋就像天色一般黑暗,她发现她真的孤立无援了。
  「没错,就是我们。」高纵身子往前倾,对她眨眨眼。
  「妳父亲的权是高纵削的,钱是我挖空的,而我等一下还要宰了妳消我心头之恨,我正在想要怎么处置妳。」辜醒娴跷着双脚,纤手抚着额思考。
  她不平的问:「我没和妳抢过位子,妳恨我什么?」纵使有恨,也该恨那个抢走位子的关唯,而不该是她。
  「关睢,我恨妳对关睢做的事。」辜醒娴完全不掩饰她眼底的怒意,美丽的脸庞变得骇人。
  「今天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关睢?」她摇摇晃晃的退了一步,转首看着堤真一。
  「我爱她。」他首次在外人面前承认,她是牠的知己,所以他宁可舍弃世间的一切事物,只求一双冷眼看世人,满腔热血酬知己。
  她嘶喊着,不甘的眼泪夺眶而出,「那是假的,你爱我,你不爱她!」
  「我爱她。」堤真一刻意的说着,让他赤裸裸的宣言回荡在大厅里与她的哭声作伴。
  溥谨倩哭得声音沙哑,颓然的坐在地上,仰起被泪水浸透的脸低喃:「堤真一,我不会原谅你,我不原谅你……」
  「我做了什么需要被妳原谅的事?」他坐正了身子,瞇细眼向她请教。
  「你拋弃我的爱,把我的身体给一个下人!」
  他无所谓的大笑。「那又如何?我一开始就对妳说过我不要妳。」他对她说过数次他不要她,是她一直听不进去。
  「你不要我为何还要与我订婚?」既然不要她,当初为何要对她许诺,为何要给她希望让她痴痴的爱着他?
  「有人硬塞给我,我就将就着玩。」他挑挑眉,是那一群自以为是的老人们想把她当棋子,他只是照他们的心意去玩。
  溥谨倩被他伤透心,动也不动的坐在地上。
  「虽然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妳却偏偏挑一个骨子里坏透的男人来爱,被当成玩具,这些日子妳爱得开心吗?」高纵老觉得这些爱上堤真一的女人都不长眼睛,不过,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瞎得这么彻底。
  「如果我是妳,会在上床时记得开灯,免得弄错了人还不知情。」辜醒娴淡淡的讥笑,笑她的不值,也笑她的愚昧。
  「有那个孩子妳后不后悔?现在妳需不需要我推妳一把,就像妳推关睢那样?」高纵看她被他们玩得差不多了,仍是耿耿于怀于怀的看着她的肚子。
  辜醒娴挥着手说:「她那么想要孩子就让她怀着,而且一定要让她生下来,这样子会比要她死还痛苦,我要她这样活下去。」让高傲的她怀一个下人的孩子,她一定受不了这种打击。
  「我不要、我不要……」溥谨倩回过神,急忙的拍打她的腹部。
  「由不得妳。」辜醒娴招招手,一群人把她架住,制止她的行为。
  「我不要!」溥谨倩竭力的嘶喊,挣不开被束缚的双手。
  高纵佩服的向辜醒娴拱手。「钱鬼,我甘拜下风,这次妳比较厉害。」最毒妇人心,还针对人家的弱点这般打击,他这次败得心甘情愿,不敢再跟她比手段。
  「哼,我说过我不让她付出代价我就不姓辜,她愈不要生我就愈要她生。」她是个很守信用的生意人,说出口的话一定要实践。
  .「赵子慕,我履行与你的最后交易,她现在完全是你的了。」堤真一对在旁的赵子慕吩咐。
  溥谨倩停下所有的动作,怔然的问:「你把我……给他?」
  「我说过我不要妳,我爱把妳给谁就给谁。」堤真一不留情的回答,她愈是看不起,他就愈要给。
  「我是那么的爱你,你不能对我这么做,你不能把我给一个下人。」她潜然泪下,他不要她的爱,不要她的身体,还把她当成礼物转赠给下人。
  他冷酷的反问:「我唯一的孩子被妳扼杀,我不能对妳这么做?」关睢伤心的泪珠、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水、他被抹灭的希望,都在这个女人的爱下造成,他不要这种伤人的爱。
  「你还有孩子,我也有你的……我有……」她急急的说,又停顿了一下,脑子里变得迷茫。
  「孩子?妳孩子的爸爸在那儿,我物归原主。」堤真一指着赵子慕,仇恨的眸子也停在他的身上。
  「堤先生,多谢你的美意,但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赵子慕摇头婉拒,不再与他做任何交易。
  他嘉许的一笑,「你识相,关睢曾要我不我你复仇。」若是赵子慕点了头,他才不管关睢的请求,照样找他算帐。
  「我知道她一定会那么说,我知道她的……所以找不能再对不起她。」赵子慕想起关睢时还是觉得心酸。
  「去取消你和她的交易。」堤真一没有转圜的下令,要他划清和溥谨倩的界限。
  赵子慕面无表情的对被人架住的溥谨倩说:「谨倩,不管我对妳的爱多么深,也都已经被妳的残酷摧毁殆尽,我无法原谅妳到关睢做过的事,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妳的员工或妳说的下人,也不会再出现在妳的面前。」
  「你也要……离我而去?」溥谨倩楞住的看着他。
  「妳已经不是原来的溥谨倩,那一个溥谨倩已经不在了。」他苦涩的看着她,伤感纷纷堆积在他的心头。
  「你爱关睢?」她的声音远远的,像一个直述句。
  「妳曾经要我选择,我选择救她,我宁可不要爱情,我要我的朋友。」她暴烈的爱伤了无数个人的心,关睢却永远敞开心胸欢迎她的朋友,给他们她温柔知心的友情。
  「又是关睢?关睢有什么好?是名字比较好吗?」她摇着头问,眼神迷乱。
  赵子慕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她。
  溥谨倩笑嘻嘻的对捉住他的人说:「我改名叫关睢,你爱我好不好?」
  「弄走。」堤真一看她疯疯癞癞的模样,反感的挥手。
  「我是关睢呀,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她一路嗔怨的问着,口中一再说着「关睢」这两个字。
  高纵评估完溥谨倩的心理状态后,推推辜醒娴的肩头问:「疯了吗?」她那个样子,好象是真的被他们弄疯了。
  「疯了。」辜醒娴点头。
  「爱不对人而孩子的爸爸也不要她,这是不是叫穷得一无所有?」跟她相处久了后,高纵也被常是满口生意经的她传染了不良习惯。
  辜醒娴撇撇嘴,「这叫超级贫户。」
  「以妳的特异计算法来计算,认为现在谁最富有?」他笑着坐回椅子里想。
  「关睢。」
  ***
  「妳又要去看她?」堤真一把鲜花满怀欲出门的关睢拦下,表情甚是不满。
  关睢低着头说:「她很可怜。」
  「我没杀她,妳也别再去见她,乖乖留在家里。」他将她抱起,独占的坐在椅子里。
  「送她去国外安静的地方疗养好吗?这块土地让她太伤心,会让她无法复原。」每次在疗养院看到疯得什么人都不认识的溥谨倩,她总觉得不忍。
  「一个疯女也值得妳同情?」堤真一把她怀里的花拿开,将她抱在胸前让两人四眼对看,很不满她满腹的同情心又发作。
  她悠悠轻吐。「她爱过你。」
  「我不要她爱我。」他蛮横的勾着嘴角,手指在她鲜艳的脸颊滑动。
  「只要我爱你就好,是不是?」她舒服的闭着眼享受他的爱抚。
  「妳一直有分心的毛病,老是不专心。」他细细吻着她的脸庞,迷醉的拥着她丰润有余、柔若无骨的身躯。
  「同情跟爱情不同。」她轻咬他的唇瓣,蹙着眉指正。
  「最后一次同情,我会尽快把她送走。」他喃喃的在她唇间说着,侧着头想把她吻得迷醉不再乱想。
  她掩着他的唇问:「你答应我了?」
  「对,都答应妳。」他从她的掌心吻起,顺势啃着她的颈间,再到她的下巴,正欲吻上她的唇时,又被她拦住。
  「等一下,有客人来。」透过他的肩,她看见两个熟识的朋友走进来。
  「客人?」堤真一扫兴的转头,眉头瞬间打成死结。
  「醒娴、高纵。」关睢微笑的向他们两个打招呼。
  堤真一敏感极了,板着一张黑得吓人的脸问辜醒娴,「妳又来做什么?」醒娴?什么时候叫得这么亲热?
  「探望好朋友。」辜醒娴咧着嘴笑,不在乎堤真一话里隐隐阻吓的意思。
  「会客时间过了,不欢迎。」堤真一马上下逐客令。
  「关睢,身体好点了吗?」辜醒娴大方的走近他们,关怀备至的问他怀里的关睢。
  关睢粉红的脸庞漾箸一朵花般的笑容,欢喜的告诉她:「怎么能不好?妳的补品快把我养胖了。」
  「我疼妳,所以要让妳像个红红润润的小美人。」辜醒娴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脸,但马上就被防备的堤真一打掉。
  「高纵,把她撵出去。」在他的地盘、在他的怀里摸他的女人?胆子愈来愈大了。
  「遵命,我非常乐意。」高纵挽好袖子,扯着辜醒娴的衣领往外头走。
  「喂,这是女人之间的友情。」辜醒娴被拉得走了几步后甩开他,生气的推着他的胸膛。
  「妳的友情成分需要商榷。」谁知道她的友情到底是哪一种的?谁又知道她目前对关睢的感觉是什么?
  她坏心眼的问:「我的需要商榷,那你的呢?你对她又有什么友情?」大家都是同一路人马,各怀有鬼胎,想只算她的帐?门都没有。
  「我……我哪有?」高纵涨红了脸,口吃了起来。
  「堤真一,他想和关睢做的不只是朋友。」她突然转身大声的把高纵的底抖给堤真一听。
  「是--吗?」堤真一连声音都变冷了,阴寒的瞪着他们俩。
  「页一,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也不敢。」高纵挥手否认,深怕惹怒了他。
  辜醒娴还在一旁替他接腔,「就是这样,他有,他也敢。」
  高纵扯着她的领子开骂,「臭女人,这条罪名很重,妳别诬陷我!」那样说,她想把他害死啊?
  「诬陷?我在呈报实情。」辜醒娴拍着他的脸颊直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也把他扯进来。
  「奸商,得不到她,妳想拖我下水?」站在同一个地方不到五分钟,他就开始向她开炮。
  「是你自己主动跳下水的,要算时间的话,情圣,你比我早。」她笑呵呵的加油添醋。
  堤真一已经气得发抖了,关睢则是掩着唇不予置评。
  「真一,你千万不要相信她,你要相信我。」高纵转过头接到堤真一双眼射来的冷箭,他忙不迭的表示清白。
  辜醒娴又在一边制造音效。「你为什么不干脆喊--皇上,冤枉哪!」
  「我本来就冤枉,我很安分也很少来这里,妳看,补品都是妳送的,偷跑的人是妳。」又跟他过不去,明明偷跑得最多的人是她,偏偏硬要扯出他来。
  「外面的花可不是我帮关睢种的。」她扬眉说,并且伸长了手指着外头一大片盛开的花海。
  「那个是……」一大片的铁证在外头,使得高纵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了。
  「某位爱花更爱美女的人,自动自发来种的,是不是?」她不慌不忙的帮他说完下头的话。
  「妳不要把我愈抹愈黑!」他紧摀着她会害死人的嘴,气极的吼她。
  「你早白不回来了,大方的承认有什么不好?」她推开他,双手环胞的看着这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我会被杀头,妳不要脑袋,我要。」堤真一的脸已经变了,再说下去,他的心命会不保。
  「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抢人最重要,被摘脑袋之前她要把人抢到手。
  「好汉都短命,我要当长命的小人。」高纵直摇头,他很爱惜生命。
  她又使壤的在他耳边问:「当一个爱慕老板老婆的小人?」
  堤真一的大掌猛然朝桌上重重一拍,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我今天一定要把妳的烂嘴缝起来……」高纵双手并用的摀住她的嘴。
  「我才要打断你的狗腿,让你不能再偷跑来这里种花。」辜醒娴在他手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两脚边踢着他。
  「走,我们到厕所解决。」高纵推开她一步,扬着头要跟她换地方解决私人恩怨。
  「现在不流行厕所,外面解决就可以了,来来来,小狗跟着来。」辜醒娴朝他勾箸手指笑,一溜烟的往关睢的花园跑。
  高纵马上追上去。「臭女人,妳不要跑!」
  堤真一看着他们两个在花园里又打又骂,回头又看一眼关睢,他的心情变得更糟了。
  他支起她的下巴问:「关睢,妳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是不是?」她的眼睛会看透人,那她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嗯……做朋友这类的。」她清澈的眼眸里,看透人心的眼珠子转呀转的,是很明瞭,两个人的心思。
  「他们想跟妳做哪一类的朋友?」做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们想做哪一类的朋友。
  关睢想了半天,最后无辜的眨着眼,「真一,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废了这两个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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