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祸星 第九章

  「请问,你是何水鸢小姐吗?」  
  何水鸢抬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女人。  
  她是谁?为什么会让她有几分眼熟的感觉,仔细一想,她终于想到这女人就是那日  她拜访黄家时曾看过的女子。  
  她为什么来找她呢?「我就是。」何水鸢回答得平静,心里却忙着想她来找她的原  因。  
  「我……呃……姓林名婷玉,是黄泽国的邻居,很冒昧来找你……」  
  「林小姐,不用跟我那么客套,有话直说就是。」嗦嗦的一大堆,听了就让人心烦  ,她何水鸢可不是闲闲美代子,专门在听人废话一堆,什么事也不必做的女人。  
  她看林婷玉那副娇娇柔柔的模样,黄泽国的邻居?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单纯吧!  
  想也知道这女人不提黄家的任何人,独独提到黄泽国,这样清楚的表态,必定是来  找她谈判的吧!  
  呵呵!谈判,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这种事她可不曾经历,想来真是让人兴奋,  只是不知她会用什么手段来逼她退让。  
  哭?恳求?或者是威胁?总之不管她用什么手段,何水鸢自信自己绝对应付得了。  
  「好,既然何小姐为人这么干脆,那婷玉就直言了。我想请你放过国哥哥好吗?」  忍住心里的羞愧,她直言要求。  
  林婷玉自认自己绝对比任何人都爱黄泽国,她可以为他生也可以为他死,从小到大  ,她惟一的心愿就是嫁给自己的国哥哥。  
  这个心愿始终放在她心里,可那日她看到国哥哥带着这个女人回家,林婷玉心里开  始恐慌,害怕会失去惟一心爱的国哥哥。  
  她不死心,势必争取到底,因此,她才会下定决心找上这位小姐,想用恳求的方式  ,请她把她的国哥哥还给她。  
  国哥哥?恶!叫得还真是恶心。  
  「黄泽国他是个人,不是东西,我如何将他还你呢?」何水鸢为她的幼稚感到可悲  ,更为她的自以为是感到不悦,自然脸色与语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你与其来求我成  全,倒不如自己想办法争取那男人的心。只要你能做到,我保证随时都可以退让,绝不  会硬巴着他不放的。」  
  满街都是男人,凭她何水鸢的美貌,随便伸手一招至少也有几十个男人拜倒在她石  榴裙下,她绝不可能为了黄泽国跟一个女人计较,这样的行径太过幼稚可笑,她不屑为  之。  
  话说得漂亮,心里的想法也潇洒得很,可何水鸢却不能否认内心深处的惆怅,只是  她不愿去正视罢了!  
  「这……」  
  林婷玉一听何水鸢的话,当即笑开一张柔弱凄楚的脸蛋,正想开口时,身后却传来  一阵怒斥。  
  「林婷玉,你给我住口。」黄泽国出现在两个女人的身边,将何水鸢护卫在自己身  后,满脸怒容的瞪视着眼前这位邻居小妹。  
  「回去!从今以后我不准你再到我们公司来。」  
  哇!这男人怎么那么无情,也不想想对方是个娇娇弱弱的美人儿,他竟然一句话就  把女人的面子给践踏在脚下,真是要不得!  
  心里虽这么想,但何水鸢可不打算趟这浑水,双手交抱,冷眼观之,无关自己的事  情,她懒得开口。  
  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的林婷玉,怎么也想不到会面对如此不堪的情况,她摇着头哀  泣着:「国哥哥,你好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对你本就无心,更不曾给你任何誓言,凭什么说我狠心,这种罪名我黄泽国担  不起。」  
  他自认自己的心胸非常狭隘,这辈子只能容纳一个女人,再也无心去顾虑任何女人  的感受。  
  就算是伤了她,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他。  
  「好,这是你说的,从此我们恩断情绝,老死不相往来。」话落,娇弱的女人随即  离开。  
  可谁会去在乎呢?  
  她的威胁真是幼稚得可笑,这样的女人让何水鸢更加看不起,也替她的愚蠢感到可  悲。  
  「唉!」摇摇头,她低叹着。  
  她不叹息还好,这一叹可把黄泽国给惹火了,一转身,他双手猛然的掐住她的手臂  ,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的眼前。  
  「说!你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啦!」  
  痛!该死,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大吗?掐得她双臂好痛,何水鸢挣扎着,  却甩不开他的箝制。可恶!这女人到现在还在跟他装傻,黄泽国忍无可忍,再加重自己  双手的力道,他就是要看她痛苦的神情,让她也能体会他心里的痛。「我这样掐你很痛  是吧?可你只是皮肉痛,我呢?我心里的痛苦却比这痛还要多上千万倍,你知道吗?为  什么?为什么要把我让给别的女人?说!为什么?」  
  原来他把她所说的话全部听得一清二楚。「要不然你要我怎么应付那个多情的女人  ?总不能告诉她,我不可能退让吧?这样会没完没了,你知道吗?」这是她心里真正的  想法,何水鸢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与其要忙着责怪她,他为什么不先反省一下自己,若他不曾给过对方错误的暗示,  那女人怎敢明目张胆的找上她?  
  所以追根究柢,总归一句话,错的还是他黄泽国。  
  她的话不无道理,黄泽国也清楚,只是他无法压抑心里的不安,就因为她迟迟不肯  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求求你答应我。」  
  「不要逼我好吗?」  
  面对他如此激动的哀求,何水鸢真不知该如何应付,看他痛苦,她的心也难受,可  要她承诺,更教她为难。  
  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看来这里她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只是……离开他,她也会不  舍啊!  
  何水鸢的话,终于让黄泽国发了狂。  
  他理智尽失,不顾一切的强吻了她,霸道的夺取她的呼吸,双手更是紧拥着她不放  ,就恨不得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让她这辈子永远也别妄想  从他的身边逃离。  
  执着的深吻,就像狂风巨浪般悍然,何水鸢几乎无法承受,却又不忍心推开他,只  因为她了解倘若自己真的抵抗,定然会再伤了他的心。  
  她不想,不想去伤害这个爱惨她的男人,只能无力的配合,配合着他的热情,交出  全部的自己,让炽烈的欲火颠覆两人的理智。  
  不顾一切的,黄泽国一把扯开她的衣服,不顾一切的抱着她,让她的双腿紧紧的缠  住自己的腰身,没有温柔,没有体谅,此时的他只想安抚自己心里的不安……  ***  
  经过那一日的事件之后,何水鸢最后还是决定离开他,她不是不爱他,只是不舍得  看他那么痛苦。  
  不声不响,没有留下任何的只字词组,甚至连该有的辞呈也没有,就这么留下一团  的混乱,毅然决然的离开公司,离开自己心爱的男人。  
  殊不知,黄泽国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死心的。  
  该死!整整十天了!  
  这十天黄泽国可以说是度日如年,他焦急更担心,只因为何水鸢的无故失踪让他慌  了手脚,让他无法平静,甚至连公事都无法处理。  
  从公司的人事资料上他惟一知道的就是何水鸢的手机号码,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住在哪里?黄泽国曾经到过那日他送她回去的地方找,可对方却说他们那里没有  何水鸢这个女人。没有?这可能吗?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不就代表水鸢从头到尾都在  欺骗他?  
  小事他可以不跟她计较,可感情方面呢?  
  不!他不该有这方面的疑问。  
  试想,一个女人都将自己最珍贵的贞洁奉献给他了,这样,他还能怀疑她对他的感  情吗?  
  就在他心烦意乱,茫无头绪之时,一个最不可能出现在他眼前的客人却突然出现在  他面前。  
  ***  
  现在您看的是第12页「我不认识你,你若想找人为你服务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别  人。」再次看到这只老色狼,黄泽国心里只有唾弃与厌恶。  
  在平时,他也许还有那个耐心虚应他,可现在他心情烦躁,这只老色狼来找他,无  疑是自讨没趣。  
  「小子,你还是这么冲啊!阔别几日,你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长进。」  
  真冲!一点也不懂得礼貌,这么冲的性子,教他怎能放心把自己最宝贝的女儿交给  他呢?  
  今天若不是看自己的女儿整日以泪洗面、长吁短叹的,他何文鸿怎么可能出现在此  ,自找难堪呢?  
  唉!都是自己女儿惹的祸,也只好劳动他这个亲亲老爹来为她收拾残局,谁教自己  就生这个宝贝女儿而已。  
  当然,这次来此,何文鸿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女儿,就怕事出突然,会更伤女儿的心  。  
  「何董,你今天来此,如果是为了跟我讨论我的态度问题,很抱歉!我没兴趣。」  与其在此陪这老色狼,黄泽国宁愿多花些时间找出何水鸢的下落。「如果没事的话,我  先离开了。」说完,黄泽国转身就要离开公司的会客室。  
  可正当他手放在门把上转开门之际,何文鸿的声音再度响起——「何水鸢这个人,  我想黄先生你……应该不陌生才对。」  
  一听到水鸢的名字,黄泽国立即转身冲到何文鸿的面前,一把拎住他的衣领。  
  「说!你到底把水鸢藏到哪里去了?」  
  哇!反应这么大,看来这小子对自己家的丫头还真有心呢!只是不知当他听到所有  的实情之后,是否还这么有心?  
  「要我说,你也得先放开我,不是吗?要不,这样教我怎么说?」何文鸿毫不畏惧  年轻人满脸的怒色,相反的还看得颇感兴趣。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他可就又多了一个女婿好玩了,呵呵!  
  这人真是为老不尊!  
  一把甩开他之后,黄泽国强悍的开口命令:「说。」  
  「要说,总得有个茶水好润润喉吧!要不然我怎么说?」得寸进尺的要求,只为了  试探这年轻人的耐性。这样想来,他这个老爸还真是辛苦,不只为女儿疲于奔命,还得  为女儿的幸福试探未来女婿的耐性。  
  嗯!真是伟大。  
  其实,才不是这么回事,纯粹是他老人家爱玩的心性。  
  黄泽国几乎想掐死眼前这个老人,他握拳又松拳,拚命的吸气呼气,等心里的怒火  平静许多,才转身为这老家伙倒了杯水。  
  砰的一声,这是杯子放到桌上的声音。  
  「请用。」黄泽国咬牙切齿地迸出话。  
  「谢谢啦!」何文鸿轻啜了一口,跟着朝他招了招手说:「来,过来这里坐下,我  现在要开始讲了。」  
  唆!他站着或坐着有什么差别吗?  
  黄泽国心里虽极度的不悦,可为了获得何水鸢的消息,终究还是选择让步,乖乖在  老家伙的对面坐下,听他娓娓道来……***  
  何水鸢站在房里的月历前,仔细的算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十、十一。」算到十一刚好就是今天的日子,这样就等于她已经整整十一天没有看到  黄泽国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找她?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样?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人心是贪婪的,永远也不会珍惜眼前所拥有的,等到真的  失去他时,才会了解他的珍贵。  
  何水鸢哪里知道,十一天前她走得潇洒,可十一天以来,她却过得无比痛苦,早知  道就不要这么潇洒。  
  她是可以再回公司找他,无奈横阻在他俩之间的问题实在太多,只要一想到那些问  题,她就没有勇气跨进皇友建设公司那道大门,只好抱着悔恨在心里独自品尝离别的痛  苦,连她的家人也被她一起拖下水。  
  「唉!」  
  糟了!怎么又想哭了?才不过轻叹一声而已。这些日子,她天天都以泪洗面,算算  ,还真帮家里省了不少的水钱呢!可瞧瞧,她的一双眼睛哭肿了,问题依旧还是存在。  
  若仔细计算这得失之间,到底是失去的比较多,或者获得的较多呢?她还真是无法  评论。  
  这十一天以来,何水鸢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沉甸甸的心情让她就算想笑也笑不出  来,想不哭,眼泪却偏偏跟她作对。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编出那样的谎言了,应该换个比较婉转又不会让自己陷入困  境的谎言才是。  
  何水鸢这女人到现在还不为自己撒谎的行径感到羞愧,她只是懊恼自己编错了谎?  
  是的,就是这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这句话用来形容何水鸢,再贴切不过了!  
  就在何水鸢陷入冥想的世界时,倏地传来敲门的声音。  
  是老爸还是老妈呢?不管是谁,何水鸢全部欢迎。  
  因为她现在正需要有人来帮她分担心里的痛苦,她迫不及待的冲上前,一把将房门  拉开,一看……门外出现的人,让何水鸢吓得目瞪口呆,只见她满脸不信,整个人完全  吓傻了,接着她想到这人会找到这里来,就表示自己所编的谎全都被拆穿了,她直觉的  想将房门关上,可一只大脚丫却偏偏不肯放行。  
  「你还想躲我?还想继续骗我吗?」知道这小女人骗他的一切,说他不生气,那是  骗人的,只是经过一夜的冷静之后,他终究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爱她的心,所以今天他才  会出现在她面前。  
  可瞧瞧,这女人用什么样的态度来欢迎他?  
  不给他拥抱就算了,不给亲吻他也能暂时忍耐,但她想关上门拒绝他,他是绝对不  容许的。  
  「呃……你已经知道我撒了谎,不是吗?干嘛又来找我?」她说得哀怨,说得委屈  ,说得好象不怎么欢迎他,其实这些都是错的,实际上她心里是高兴的,而且还感动得  很。  
  「没关系,我接受你的道歉,原谅你了。」不原谅只是苦了自己,黄泽国不认为自  己有必要承受那种痛苦。  
  「嗄?我什么时候跟你道歉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何水鸢对他的厚脸皮非常的不以为然,她只是懊恼自己编错了谎,可不觉得自己有  错喔!  
  这点是必须坚持的。  
  哂然一笑,黄泽国一把抱住她,抵着她的头说:「你虽然没有说出口,不过却以最  直接的行动告诉了我,不是吗?」要不,她干嘛突然离开公司,「所以我说原谅你,不  算过分吧!况且我一开始就已经中了你的诡计,傻傻地答应你,无论你做错什么事,都  不能跟你计较,不是吗?」  
  泪眼美人听了他这席话之后,心情顿时开朗许多,可却依然不停的掉泪,不过却不  是因为悲伤,而是欢喜、感动,只因他遵守诺言。  
  何水鸢难抑自己激动的心情,哽咽的说:「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宽容,真的,谢  谢。」  
  这样,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用改变她的坏习惯,可以继续为恶?  
  当然以上的问题,何水鸢是绝对不可能提出来的,反正只要她自己知道就好,管别  人怎么想的。  
  「口头上的道谢,我不希罕,与其用这样空洞的方式来表达,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吻  ?你知道这十几天来,我有多想你吗?」  
  话落,他的唇随即贴上。  
  这该是个最浓烈缠绵的吻才是,毕竟再也没有任何问题足以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不是吗?  
  可才不过五秒钟的时间,何水鸢立即将他推开,很天真的问他:「你爸爸妈妈那里  呢?我应该怎么说?毕竟我也欺骗了他们,不是吗?」想起黄妈妈的热情,何水鸢仅存  的那一点点良心,才勉强冒出头来。  
  「没关系,我都已经解释清楚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看这小女人一脸惭愧的模  样,黄泽国终于有点放心。  
  不错!这小女人应该是懂事多了,想来以后应该不用再提防她对他撒谎才是。  
  这可能吗?呵呵!  
  现在是不是应该举国同庆,庆祝何水鸢心里的负担又减轻了许多。  
  ***  
  至于婚礼……啥?哪有什么婚礼?  
  黄泽国难道不逼婚了吗?  
  当然逼,只是何水鸢坚持不肯结婚,任何人也拿她没有办法,更何况她所用的理由  非常正当,让人无法反驳,大伙儿只好乖乖的等!  
  什么理由?  
  理由就是她年纪还轻,心智还不成熟,若谈个小小的恋爱,心理上不会有什么负担  ,她勉强还可以应付。  
  若谈到结婚,这……结婚就代表责任的开始,她那么年轻怎么负担得起这样沉重的  责任,所以还是过几年之后再说吧!  
  不过,真的任何人都拿她没有办法吗?  
  那可不!黄、何两家的人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当然!这次黄何两家大合作,势必剔除何水鸢这个祸害,所有的人皆在暗中策划,  打算将何水鸢骗上礼堂,成全黄泽国的心愿。  
  敢问,计划会成功吗?  
  这……计划都还没开始呢!成功与否,就暂且不要讨论好吗?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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