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楼,这些帐册放这里可好?」屈光井一边跨进藤楼,一边对离篱说。
「随便放就可以了,谢谢。」离篱对他一笑後,埋首记帐。
屈光井好奇的靠近离篱,看她以飞快的速度东翻西记。
离篱一抬头就见他以惊异的眼光看着自己,「怎麽了?」
「朝楼,你怎麽知道要记些什麽又要如何去算?」屈光井的口气像是个发现宝物的小孩,对宝物有高度兴趣。 「你想学?」
他猛点头
「那我先教你一些。看,这是……」两人靠在一起,离篱认真的解释给屈光井听。
「这样你还有什麽问题吗?」
「我有些不懂。」宇文易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而且弯身在两人身後听离篱解说不知听多久了。
「你……你什麽时候来的?」离篱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大眼问他。
「站在你们身後够久了。」他靠近离篱,半眯起眼说,口气有些异样,令离篱警戒心大起,她有股冲动想夺门而逃。
「少爷……」似乎是感觉到宇文易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屈光井连忙对离篱说:「朝楼,改天我再问你,再见!」连忙「逃」出去了。 「奇怪,少爷怎麽突然变得那麽可怕?」平时宇文易总是笑脸迎人,平时也少见他心情不佳,像刚才那样怪怪的情绪更是少见,他似乎……生气了?
最近少爷的心情好奇怪,他已经发现好几天了。像是呆坐布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麽,或是走着走着就呆笑起来,更甚者,有时他接近少爷,会发现少爷的身躯肌肉好像很紧绷,像是在忍耐什麽或是蓄势待发,准备捕猎什麽……很可疑。
「对了,少爷异常的举动好像是从朝楼来到宇文府之後才有的。」他恍然大悟的搥着手掌。少爷最近好像一直跟着朝楼,盯着他不放。「为什麽?」他细细想,心里渐渐有个底了。 「少爷喜欢男人?」难怪他对如烟姑娘那麽美丽的女子都不动心,这可是大奇闻!等等,那他平时跟少爷走那麽近不会也有危险吧?
「嗯……」他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冷汗直冒。「会不会是我多心了?」
还是当作没这回事吧,少爷不是那样的人啦!不是……吗?
离篱一步步拉开跟宇文易之间的距离,她觉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宇文易眯眼看她不发一言,让她觉得有种压迫感向她袭来。虽然他双手抱胸、斜倚木桌的姿态看似很轻松。
命莲,叫你去找世伯来,你找到哪儿去了?快回来!离篱发出无声的祈求。
宇文易终於有了动静,放下交抱手向她走来,眼睛更眯。
宇文易停下来,闭上双眼。「我还以为多给你一些时间,让你来了解我、适应我在你身边是正确的呢。」他低声道,声音不大,但离篱却可以听得很清楚。
「你……你说什麽?」他这副模样令她毛骨悚然。
「看来我的方式错误,或是你已经太习惯我,我发现你根本无视於我的存在嘛……」眼睛仍是紧闭,口吻中有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情绪。
「你乱说些什麽?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我要去找命莲……」她的话因他睁开的眼中的锐气而中断。她浑身一僵。她没见过这样的宇文易,他看来……危险。对,就是危险!直觉告诉她再不逃事情就不妙了。
「我决定了。现在开始,我要照我的法子来做。」他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困住正想转身逃开的离篱。
「你做什……」话被宇文易以唇封住。
宇文易将她搂在臂中,用身体困住她,轻柔的吻住她,不让她逃脱。怀中人儿身上的青草香正诱惑他,让他越发迷醉在这个吻裹。
离篱愣在他怀里,在她终於明白宇文易在对她做什麽之後才开始猛烈的挣扎。宇文易感觉她的动作,结束这个吻,低头看她
他一放开她的唇,她就破口大骂,「宇文易,放开我!你这个死王八蛋好色不长眼淫乱没人性的登徒子!」
「我要不这麽做,你要到何时才会正视我的存在?」他轻声道,微热的气息吹拂离篱耳畔,她只觉得像有什麽从耳根往下窜,直到脚底,令她忍不住一阵哆嗦,扭动挣扎得更厉害了。
「正视你的存在?你那麽大一个,整日跟在我身後,谁能忽视你啊?」
「你就做得很不错,让我几乎以为自己是鬼魂了……」他开始轻舔她小巧的耳朵。
「呀啊--住手!住手!」
「我不会再让你无视於我的存在,」他停下来直视她的眼,「你就是我要的人,我娶定你、要定你了。听清楚了吗?」
「什……什麽?」她大叫。娶她?她有没有听错?她骂他、揍他、千方百计躲他的这个男人要娶她?她快昏了!
他撇撇嘴,把脸凑到她面前,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气。「说好了。你是我的。」模糊的话语从他口中传来,还顺势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不……」末出口的话被他吞进嘴里。
他又吻住她了,而她根本躲不掉。他一手捧着她後脑,一手搂紧她的腰把她压向柜子,舌溜进她唇内轻轻挑动着…….
「唔……」他的吻湿湿的、黏黏的,并不讨厌。可是……她在做什麽?任他为所欲为?她开始推他,把手臂档在胸前,想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一些。
宇文易离开她的唇,喃喃道:「我不会让你躲开的。你的味道真好,我忍好久了……」他仍盯着她艳红的唇,气息有些粗喘。
挣脱不开他的手,她趁他不再吻她时,一手捂住自己的唇。「不要再吻我!」当然,声音被蒙住了,根本听不出她说啥。
他闷声一笑,猛然用身体将她钉在柜子上,而双手抓住她的腕,压按在两侧。「这次来真的罗……」然後再度袭上她的唇。
离篱觉得身子好热,心跳得好快。他的舌在她口中挑动她的,她想回应又不敢,脑子里彷佛装满浆糊。
她的滋味太美好了,令他不想停,更不愿松手放她走。他的身子骚动起来。
藤楼的门在此时被推开,命莲拉着宇文骐的袖子跑进来。「相公……宇文少爷?」她首先见着宇文易抓着离篱靠在墙角,还不明所以。
宇文易听见命莲的叫声停下来,回头看看是谁打扰了他。离篱恢复理智,马上挣脱宇文易的手将他推开。宇文骐则是从命莲身後探头看看命莲在叫什麽,而他所见的很……有趣。
命莲还搞不清情况。「相公,你们刚才在做什麽?」睁大天真的眼问红着脸朝她走来的离篱。
离篱抓住命莲的手,对着宇文骐说:「老爷,桌上的帐册已对好,请你核对。我们回房去了。」连看也不看宇文易一眼,拉着命莲就跑了。 宇文易本想追上去,却被宇文骐拉住袖子。「对呀,你们刚才在做什麽?易儿。」一脸狡黠。
他皱起眉,「吻她罗。」
「什麽?」宇文骐把脸凑到儿子面前,「易儿,你喜欢男人?」一脸装模做样的大惊小怪。
「别装了,你我都知道她是女儿身。放手,我要去追她。」
「就算她是女的又怎样?别忘了你跟篱儿有婚约。」宇文骐尖声怪叫。
「离家那边我会去退亲。我只要楼儿。」
「什麽?篱儿那麽好,你还不要她?」
「爹,我要去追楼儿,否则她又要躲进迎风院不见我了。」
「怎麽可以!你走了谁来帮我对帐?」宇文骐拉着他走到桌边坐下。「来,对帐!」
「楼儿……」宇文易望着门口。
「她现在只想躲起来,你让她自个儿想想、冷静一下吧。」宇文骐一脸毫不在意。
宇文易想了下,也坐下来,拿起帐册开始核对。
半晌後,宇文骐开口问道:「喂,我问你,你是真的喜欢朝楼吗?」
「对,非她不娶。」
「进展得还真快哪。」宇文骐咕哝,其实心里暗爽得要命。
「爹,你反对?」宇文易头也不抬。
「你自己的事自个儿想办法,我不管。」他努力装出漠然的声音。
「谢谢爹。」宇文易没发现他爹微抖的声音,浸淫在自己快乐的思绪里。爹不反对,娘那边也不是问题。很好!呵呵……「接下来就是向朝楼的夫家退亲,把朝楼迎进门了。」他喃喃自语。
「嗯?」宇文骐猛抬头,「朝楼的夫家?你知道朝楼的夫家?」
「不知道。」他见宇文骐奇怪的神情,又说:「我已派人去查了,应该近日就会回报。爹,你知道?」
「不知道!」宇文骐连忙否认,「你明知道她有夫家还要娶她?」
「我才不管,她又还没嫁,我要定她了。」字文骐的口气令他怀疑,好像他知道某些事…… 不妙!易儿派人去打听,这下可能会露出马脚……算了,等着看好戏就好。宇文骐满心期待着将上演的好戏。
看着爹爹,宇文易的疑心更大了。爹怎麽窃笑成那副德行,他有不好的预感。
「对了,朝楼有没有跟你提过那三人谁比较可疑?」宇文骐凑到儿子耳朵边。
宇文易摇摇头,「没,我也还没问过她。等一下我去找她再问她吧。」
「--,对帐吧。」
父子俩埋首在帐册堆里。
「相公,你怎麽了?」命莲鼓起勇气问呆坐在窗前的离篱。自从拉着她回到迎风院後,小姐就没说过话,脸蛋也一直都是红红的,好奇怪。
「命莲,你去休息吧。暂时别理我,我有事要想。」
「是……」命莲担心地看看她,不发一言地退下了。
「白痴笨蛋猪……」离篱喃喃地咒骂。她发了什麽疯让宇文易那样吻她?
「噢--」想起宇文易,她不禁呻吟起来。出了什麽事?他居然说他要娶她,他要定她。天啊!她的麻烦还不够多呀?被他这样一搅和,她的脑子糊成一片,根本没办法想其他的事。
怎麽办才好?她是决计不会嫁他的。对象是一个花心的登徒子已教她受不了,何况江南离家这麽远,她不愿也不要留下。爹和娘……怎麽办才好?
还有她的心。她要如何管住她的心不被宇文易偷定?或许他已经偷走了?天哪,谁来告诉她该怎麽做?她趴到桌子上,无声地祈求着……
「……嗯?」从睡梦中醒来,离篱半睁着眼眨了眨。「我睡着了?」她记得之前还在烦恼宇文易的事,怎麽趴着趴着就睡着了?不过睡一觉真舒服,尤其是身下的垫子,暖暖的……垫子?
「醒啦?」宇文易带笑的声音由她头顶传来,地猛抬头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你怎麽在这里?」她这才看清不知何时宇文易把趴睡着的她抱到他身上,两人一起坐在厅里的木椅上。她刚才靠着睡的是他的胸膛。
「睡得可好?我的身子睡起来很舒服吧。」他的手交抱在她的腰上,十指交叉圈住她。
她猛起身,坐在他的大腿上。
「放开我!命莲呢?命……」
他松开一手将她压向他,用唇封住她的话,过了一会儿才停下,「命莲也睡着了,你不想吵醒她吧?」
她改而揪住他的衣领,由齿缝中吐出一个个的字,「放、开、我!」
他丝毫不以为意。「你们俩真是一点戒心也没有,一个在厅中睡着了,另一个在房里也是趴着睡,连门也没关。要是有人意图不轨,你们怎麽办?」
「像你吗?」她只差没前後摇他了。「你到底来做什麽?」
「不过你的睡相真可爱,我一抱你到身上,你就自动靠了上来,脸蛋也红红的……」
「放开我!」离篱受不了的打断他的话,抡起拳头要揍他。
宇文易用手接下这一拳,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离篱抡起另一只拳头,他也顺势抓住,忍不住一阵大笑。
「你……」离篱气红了脸,在他身上扭动着想脱身。
「噢……」宇文易低哼了声,离篱的动作使得他的某部位骚动起来,虽然很舒服,可是……「算了。」他起身将离篱抱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在另一张凳子上落坐。
离篱有些呆愣,她原以为宇文易会乘机占她便宜,怎麽这次这麽快就放了她? 宇文易见她呆呆的狐疑神情,又是一阵大笑。「我是很想再抓着你不放啦,只是你刚才的动作太诱人了,再抱下去我怕我忍不住。哈哈……」
离篱蓦地涨红俏脸,从椅子上跳起来退到门口,讷讷地说不出话,满脸警戒。
她懂得医术,自然知道他所指何事。
「哈哈哈……」太好玩了!他抱着肚子靠在椅背上,笑到无力。
「可恶的王八……」离篱咒骂着,脸蛋依然艳红--气红的。转身就要离开,又被宇文易抓了回来。
「哈,不闹你了,我找你有事。坐下吧。」
被宇文易拉到桌旁坐下,离篱没好气地道:「什麽事?快说!」 「是葛大辰他们。」宇文易正色道。
离篱一听也不再呕气,坐正了身子。「情况有点麻烦,跟他们接触月余,没发现有可疑的行动。」
宇文易专心聆听,等她再说。
「齐宝就如你所说,他在工作上给了我一、两个主意,都是能用的好法子,我采用了後轻松下少。人感觉上满老实的。」
「嗯……」宇文易应了声。
「只是……」她略停了下,像是在考虑,最後直视宇文易。「我不希望你存有偏见,先听我说。我在他身旁时,觉得他发出一股气息,我说不上来,像是一股寒气。他让我觉得他不像表面上看来那样无害。」见宇文易略皱了下眉,但没表示什麽,她接着说:「不过我只感觉到一次,就在今早。那时大辰也在我身边,我感觉到的寒气也可能是他散发出来的。不过我较相信大辰,应该不是他。」她想起今早正与葛大辰谈话,突然传来的冷意,房里就葛大辰、齐宝和她三人,但她就是对葛大辰没有疑心。就算是女人的第六感吧,但她就是觉得齐宝有问题。 宇文易蹙紧了眉。楼儿的话他当然信,只是宝叔已在宇文家二十多年了,又与爹情同兄弟,这样一个忠实的家仆可能谋反,令人不敢也不愿相信。既然楼儿相信他有问题,那也应该好好清查。是他也罢,至少宇文府无虑;不是他就更好了。 他看着离篱说:「我明白了,我会跟爹谈,请人查清。」
离篱因他同意清查而暗自松了口气,他能接纳她的意见令她感到有股暖流直透心里。毕竟她所怀疑的人已在宇文家多年,又听说他跟宇文世伯情同兄弟,对他们而言已是家人。反观她只足离家派来协助除奸的人,若她是以离家小姐的身分前来,他们相信她是自然,疑心不会没有,只是较少、较能信任她。而今她以「粱朝楼」的身分来宇文府,宇文易却能接受她的怀疑而答应调查,其中代表的信任令她暗自欣喜不已。
「再来是葛大辰。他令我觉得他在隐藏什麽事。偶尔我看到他专注的在做事,那样子像是在仔细检查什麽,我相信他在来宇文府之前-定做过像是衙役之类的差事。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他这人不简单,但我觉得他没恶意。」 「喔?我知道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去查一下他这个人。」宇文易摸摸下巴。
「还有屈光井。三人中我与他接触最多,他心无城府,我不认为他是奸人。不过他似乎也有所隐瞒……」离篱想起有-次和他谈起宇文府与陈家如何交恶,屈光井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让她觉得奇怪。照理说他在宇文府五年,而陈家迁居苏州也不过两年,他应是熟知才是。怎麽他却不愿多谈? 「的确麻烦。照你这麽说,三人都有嫌疑。」三人都有隐瞒什麽事……这是什麽情形啊?照楼儿的讲法,内情是越来越迷离了。宇文易不禁感到头疼。
「没问题的。你只要暗中派人去查访,离少爷应会有回应,不出十日就会有结果。」离篱对此事非常确信。她的弟弟宝宝应该已探查完毕,只要宇文府有所行动,他就会把查到的消息送来。确定了之後,再来就是她的身分由命莲传出去,与宇文父子及宝宝设下陷阱一举擒住陈家与奸人,交由官府杳办定--
「对了,听你一提我才想起,离少爷在苏州暗中查访,怎麽都不见他捎来的信息?」 「离少爷是个很谨慎的人,计画尚未确定成功之前,他绝对不会露脸。这也是怕身分外露,行事不方便。」而且宝宝事成後,就会马上回离家,这次南下应该见不着他才对。离篱的心思转到弟弟身上。
「原来如此……」宇文易咕哝着,见离篱想事情想得出神,又道:「你与离少爷似乎很熟?」语气里有股奇特的感情。
「唔……」离篱只低应了声,还没回神。
宇文易看了颇不是滋味。「多熟?」
「嗯?啥?」终於回神的离篱不明所以的看着宇文易的脸越来越沉。
这男人怎麽啦?离篱奇怪地想。
「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知道对方的一切。」她照实回答。 「一切?」他的表情现在只能用「臭」字形容。「你喜欢他?」如果她不愿接受他是为了离少爷……
「啊?」她的眼珠子瞪大得快掉下来了,过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你……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坐到他腿上,面对面盯着她要求答案。「你喜欢他?」
「我当然喜欢他,我……」
来不及说完,宇文易已覆上她的唇,略嫌粗暴的夺取她口中的蜜汁,双手也在她身上游移,最後覆在她胸前的柔软上。
离开她的唇,他略微挤压了下手中的丰盈。「忘了他!」
还没从震撼中回神的离篱呆愣的回问:「忘了谁?」
他冒火的眼狠狠瞪住她。「忘了离少爷。不论你多喜欢他,你是我的!」
「我为什麽要忘了他?我……」
再一次地,宇文易狠狠地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抚着她柔软的手变得粗暴。
「忘了他!你是我的。你的唇我吻过,你的衣衫我脱过,你的身子我看过。你只能是我的!」说完又要吻她,离篱火速跳开,在他下巴上轰了一拳,打得宇文易差点跌下椅子。
「我理你个头!我当离少爷是兄弟啊!既是兄弟当然喜欢他,你发什麽疯?」
宇文易捉住离篱,她的话过了半晌才进入他的脑袋。「兄弟?」激动的他没控制手劲,离篱被他抓得好痛。 「放手……」她咬牙低叫,瞧宇文易丝毫没反应,她忍不住了,一头朝他下巴又撞上去,逼得宇文易放开手。
回过神的宇文易站稳後抬头叫道:「你做什……」他看离篱不住地甩动、搓揉手,又是一愣。「我弄伤你了?」
离篱躲开宇文易仲过来的手。「看你弄的!」她举高方才被他抓住的手腕,上头浮现沉红的指印。「做什麽抓着我?看,淤青了啦!」
「对不起,我……」他上前想帮她揉抚。
她退得远远的,「你别再靠近我!」
「楼儿……」他继续走向她。 她转身朝门口冲,匆忙之间绊到门槛跌了下去--跌在命莲身上。
「哎哟……」两个女子的哀叫声同时响起。
「楼儿!」宇文易火速冲来,抱起离篱贴在他胸口,「搂儿,怎麽样?跌到哪儿?」手在她身上到处摸。
离篱慌张地推开宇文易,蹲到命莲身旁扶起她,完全忘了自己被绊疼的脚。「命莲,你怎样了?哪里疼?」换她在命莲身上东摸西摸了。
「没……没事……」泪水却因疼痛拚命往下掉,她摸摸自己的後脑袋,看来会肿个大包,而且她整个背部都痛得要命。
「这里疼吗?」离篱看她怃着後脑,担心地问。 突地,宇文易将她拉回怀里。「命莲看来还好,你呢?脚有没有事?」
「没事啦,放开我!」离篱又挣脱他,回到命莲身边,「怎麽那麽刚好你就站在这儿呢?」她刻意忽略脚踝传来的不适,忙着照顾命莲。
「因为厅里有声音,所以我来看看……」蓦地想起她看到什麽,命莲满脸通红,指着离篱道:「对了,相公,你们……」她说不下去了。
「我们?」 离篱知道她看到什麽了,只是……「你看到了?」
命莲点点头。
压下一声呻吟,离篱吞口口水追问:「看到多少?」身後的宇文易又要拉她回他身边,她边躲边等命莲回答。
「全……全部……」命莲低下头绞扭着双手,不敢看小姐。
「全……不准说出去,知道吗?」她打掉宇文易搂她的手,向命莲交代。
命莲猛点头。
「你别缠我……」离篱死命地对付宇文易不规距的手。
「我在帮你看看……别动!真的没事?」他的口气里混着浓浓的担心。
「就说我没事了,放手啊!」离篱与他推拉,急着想脱身。不想再被命莲看到更多令人尴尬的举动,瞧她已在一旁脸红得无地自容了。只是宇文易仍是对她上摸下抚,半点都不肯合作。
「走开!」难堪到极点,离篱猛一用力推开宇文易想马上闪人,不料才走几步就被地上凸起的石砖又绊了下,直直地扑倒在地。
「楼儿!」
「相公!」
宇文易一个箭步冲到离雏身边搂起她,「楼儿!绊到哪儿?」他焦急的喊。
「相公!」命莲担心的问,眼里又蓄满了泪。
「脚……我的脚……」她疼得声音忍不住颤抖。
「命莲,快去请大大!」宇文易向命莲吼道。
命莲吓了一跳,泪水滑下脸颊,不过她马上起身。「我马上去。」接着头也不回的往院外冲。
「楼儿,你忍着点。」字文易抱起离篱疾步回到内室,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焦急。
「呜……」离篱痛得说不出话,乖乖的任他抱自己躺到床榻上,等着大夫为她治疗。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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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记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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