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游戏错中错 第五章

  显然,李哲襄的办事效率是一流的;不过短短的三天,书房已布置成了一间洋溢着温馨可爱气息的婴儿室。
  一屋子粉蓝色系列的婴儿用品,连墙都漆成淡蓝的,上面还贴满了迪斯耐的卡通人物。
  王妈小心翼翼的把怀中的孩子放入婴儿床,又接过羽霓怀中的另一个,安放在另一张婴儿床上。
  婴儿床边的音乐玩具起了安抚作用。
  两个孩子不再哭泣,反而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孩子睡着后,王妈迫不及待的问:”小少爷,我以后是不是要称呼她为小少奶奶?”
  “就叫她倪小姐吧!”李哲襄的回答令王妈睁大了双眼。
  但羽霓一点儿也不讶异。
  “可是……”王妈似乎替她抱不平。
  “少罗罗唆唆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哲襄的话又刺伤了羽霓一次;她僵在原地——好一个霸道的人!
  但他却又更霸道的说:”在保姆还未找到之前,王妈会帮着你照顾孩子,现在你跟我回房间去休息。”
  “不!我要留在这儿照顾孩子,我哪儿也不去!”她虽然感到疲惫,但仍表现得十分坚决。
  “这儿是婴儿房。”
  “孩子会需要我的!”她此刻不打算让步。
  李哲襄面如寒霜,眼睛却在冒火。
  王妈的眼珠骨碌碌的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我说叫你去休息,你就得去休息!”他是怕她累坏了。
  她非但不接受他的命令,反而自顾自地走到李哲襄原本预备用来让她哺乳的摇椅上坐了下来。
  “我在这儿休息也一样。”
  李哲襄不悦的拧紧了浓黑的眉,盯着她半响。”王妈,去叫老张把客房的床搬过来,顺便看缺少什么都给我补足。”
  “呃,我马上去!”王妈可不想多待片刻,否则自己到时候如何阵亡的都不知道。
  但是她为羽霓的勇敢喝采。
  至少她跟以前来过的女孩都不一样;这次鹿死谁手都还不知道呢!
  真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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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哲襄才走下楼梯,李震源就迫不及待的问。
  “她叫倪羽霓,她有了我的孩子,就是刚才那一对双胞胎。”他的回答再简单不过了。
  “倪羽霓?倪羽霓?老天!她不是你表弟的老婆吗?怎么她会有你的孩子?”李震源人虽老,但一点也不迷糊。
  “她的事一言难尽。”
  “那你就给我长话短说!”
  于是李哲襄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全说出来。
  “你是鬼迷心窍了,还是中了那妖女的魔法?”李震源失去耐心的咆哮着。
  李哲襄冷静的纠正他,”爷爷,她不是妖女,她是我孩子的母亲。”
  “这种女人休想成为李家的媳妇!我也不会准你娶她的。”
  “我并没有说我要娶她。”
  李震源惊愕得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什么意思?”
  “我有我的打算。”
  “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只有一句话——不许你娶她!”
  “爷爷,除非我不想娶,否则没有人能更改我的想法。”
  “连我也一样?”李震源气得青筋暴露。
  但李哲襄却丝毫不受他的影响,一字一句地说:”没错,连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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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震源和李哲襄的话一字不漏的全听进了羽霓的耳中。
  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痛得她连心也疼了起来。
  他和李震源所说的每一个字,一遍遍地在她脑海中回响、回响,冲击着她。
  李哲襄到底在盘算什么?
  也许当初她不该答应代羽裳赴约,但是整个事件中,她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而他究竟是要如何对待她呢?
  其实他早已挑明的说了。
  他要的只是孩子!所以他不要她。
  而为了孩子,纵使他不要她,她也得留下来,这是个多么可悲的世界啊!一个如此可恶、冷酷的男人,又怎么值得她为他生下孩子?
  看来,她当初的决定根本是个错误!
  然而这个错误却是由她一手造成的,她怨得了谁呢?
  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尝。
  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个滋味有多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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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再度笼罩大地。
  羽霓因产后十分虚弱,再加上哺育母乳的关系,显得特别容易疲劳;她好不容易把孩子都喂饱了,坐在摇椅上便昏昏睡去。
  就连房门被打开来她都不知道。
  李哲襄放轻脚步,看见摇篮中的两个孩子都睡得好熟,不禁俯下身去给他的儿子们一人一个亲吻。
  羽霓睡得很不安稳,不断由口中发出连串的呓语。
  “不!我不是羽裳!我不是羽裳……”
  她的头随着梦呓而不断地摆动着。李哲襄离开了婴儿床,来到摇椅旁,发现她原来是在作梦。
  “不!我不是羽裳!我真的不是羽裳……”
  难道——
  他见她睡在摇椅上不舒服,伸手要将她抱起,不料她反而将身子缩了起来。
  “不!不要!不要碰我!”她仍是在梦中。
  “是我!羽霓,是我!”他轻声地唤着。
  这次她没有再拒绝,反而乖乖地任由李哲襄抱起她。
  他轻轻的把她安置在床上,正要拉过毛毯为她盖上,才发现她刚才哺乳时忘了扣上扣子,露也了雪白的酥胸。
  李哲襄的身躯逐渐的紧绷起来,体内更是翻腾着复杂的情感。
  想到两个小家伙可以自在地吸吮着羽霓的乳房,他就难以控制地嫉妒起儿子来。
  他想移开自己的目光,却不能克制,反而将双手覆上了她那柔软、细致的胸脯。他的心狂跳起来,一股强烈的电流窜遍他的全身。
  他忆起那一晚,他疯狂地占有她,当时她像个无助的小孩……
  他的抚摸令她的乳头挺立,甚至发出了嘤咛声。
  那纯真又妩媚的模样令李哲襄忘了一切,他俯下头,用唇沿着她的乳晕轻轻的游移。
  朦胧间,羽霓有了强烈的反应。
  他也感觉到她的需求。他的下体因亢奋而疼痛;他需要她,然而在这一瞬间,他想起她刚才生完孩子没多久,他不该对她有需索,所以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让自己的唇离开她的胸部。像怕再被挑起了情欲似的,他连忙为她覆上了毛毯,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快步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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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冷水不断地冲浇着自己炽热的身体,但仍无法浇熄他体内熊熊的欲火。
  他简直快要爆炸了!
  他迅速地穿了衣服,抓起车钥匙便往外冲。
  他不是圣人;即使在英国,他身边的女人也没有停止过,但是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使他如此疯狂。
  他需要解放自己,更需要渲泄自己一身的欲火。
  但他却选择了一个令他感到啼笑皆非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死党兼最佳损友——郭威君的住处。
  天哪!他需要有的是女人,可不是找个人来嘲弄他——唉!既来之,则安之吧!
  也许他可以和郭威君畅饮一番;不醉不归,这也是一种渲泄的好方法。
  按了门铃。他听到脚步声夹还着抱怨的咕哝咒骂声;郭威君来应门了。
  “谁啊?”火气满大的;显然是他打断了郭威君的好事。
  “我。”
  没有第二句话,郭威君打开门,像看着外星人般的看着他。
  就如同李哲襄所预想的,郭威君裸着上身,只在腰间围了一条大毛巾,显然是有些仓促。
  “Andy?怎么会是你?”他叫的是李哲襄的英文名字。
  “打扰了!”李哲襄唇边挂着笑。
  “算了!”郭威君认识他也不算短了,两人除了是从高中到大学的好朋友之外,也像兄弟般一起疯、一起玩,有什么都是”好康A斗相报”。
  “Gorden,你怎么了?到底是谁来了?”
  李哲襄才一进门,就听见又嗲又娇的声音传来。
  宾果!果真被他给料中了,他打扰了郭威君的好事。
  房门打开来,一个长相妩媚、身材极棒的”波咪”走了出来;跟郭威君一样,她身上也只围了一条大毛巾。
  “波咪”乃是他们两人对自己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的代称。
  郭威君看了看李哲襄,伸出手作了个”拿点钱来”的动作。
  李哲襄把整个皮夹子丢给他,径自从酒柜中拿了一瓶白兰地和一个酒杯,坐在酒吧台上喝起酒来。
  郭威君从他的皮夹中抽出二张大钞塞到”波咪”的手,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只是做了个”走吧”的手势。
  很干脆!反正银货两讫。波咪拿走了钱,扭着头就进房间;没多久,已一身整齐地走了出来。临走之前,还故意向李哲襄抛了个媚眼、挺挺大胸脯,仿佛深怕没人注意到她有叶子楣的身材似的。
  乖乖!”波咪”这个动作不但引不起李哲襄的兴趣,反而令他感到作呕。
  真是怪哉!刚才他还欲火焚身,怎么这时候却冷静得不能再冷静了!
  “怎么?没‘性’趣了?”这句话应当是对自己说的吧!
  他的话引来郭威君大笑两声。
  “哈!有了你这种最佳损友,在我最后冲刺关头冒了出来,你以为我还能有多大的兴趣?况且,我会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吗?”说着,也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喝起来。
  “刚才那个波咪,身材还真不是盖的!”李哲襄作了个男人之间才懂的表情。
  “女人嘛!玩玩可以,认真不得的。”郭威君可是个标准的不婚主义;凭他的家世背景和出众的相貌,令不少女人趋之若鹜,但是他的风流也伤透不少女人的心。
  好一个玩玩可以,认真不得!真该给他一个诺贝尔创作奖。
  其实。这曾是他自己的至理名言,没想到一遇羽霓,他就没这么潇洒了,而且还因此而差点栽在她们姐妹的手中。
  “喂!你心情很不好喔!干嘛?又是哪个波咪让你丧失了理智不成?”
  李哲襄听得出他的话中的嘲弄。
  当他在决定要向倪羽裳求婚时,第一个反对的就是郭威君,为了这个,两人还差一点翻脸。
  “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要一副死了最好朋友的样子行不行?我可是想长命百岁喔。”他就是这种为了让朋友开心,即使咒骂自己都无所谓的人。
  “我遇见倪羽霓了。”李哲襄的话,显然郭威君没听明白。”你见鬼啦?倪羽裳不是翘头了吗?”
  李哲襄没好气的又喝了口酒。
  “是倪羽霓;倪羽裳的双胞胎妹妹!”
  “她妹妹?!她妹妹又干你何事?”他还是不明白。
  “她是我两个孩子的妈!这样干不干我的事?”李哲襄烦躁的掏根烟点上。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郭威君还是没搞清楚,以为他是在寻开心。
  “是不好笑;因为它是事实,不是笑话!”他的表情和口气都让郭威君收起玩笑的脸,摆出一副相当正经的表情。”嘿!兄弟,怎么你说的话我越听越糊涂了?”
  “我自己也和你一样糊涂!”他现在心情乱得犹如被猫咪弄得一团乱的毛线,该死的是这只猫咪正是倪羽霓!
  “把事情的始末清清楚楚地说一遍,好让我帮你拿个主意吧。”
  从头到尾,这句话最中听。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他又斟满一杯酒。
  “OK!”他拉拉自己耳朵,摆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没有遗漏,没有添油加醋,李哲襄把所有的事全说了出来。
  “哈!我就说嘛!倪羽裳那种女人根本是满肚子坏水,当初你还不听我的劝呢!”郭威君自知现在不是嘲笑的好时机,因为李哲襄的眼光像是要杀人似的。
  “我要听不不是这种废话!”
  “那你要听什么?”郭威君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你刚才不是说要替我拿主意吗?”他讥诮道。
  “这种事太突然了,简直太过戏剧化了;不过——”郭威君顿一下,一脸的疑问。”你真的确定那两个孩子是你的儿子?你不怕在你之后,她又有其他的男人?”
  “她是结婚了。”他刚才并未把羽霓嫁给陈朝绰的事说出来。
  郭威君马上露出一个“你瞧”的眼神。
  “她嫁给我表弟,但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他前些时候出车祸死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意外,郭威君吹了个口哨。
  “天啊!这是小说还是连续剧的情节?Andy你还真是他妈的走了好运!”
  “狗屎好运!你少在一旁说风凉话,快帮我想个办法。”他又仰头把酒杯中的酒喝个见底。
  “喂!这是酒,不是水,你这么个喝法会醉的。”郭威君将白兰地抢了过来。
  “我快烦死了!”李哲襄伸手要抢回来。
  “我也快被你烦死了!”他干脆把酒放回酒柜,又像记起什么地问:“你真的确定你表弟是个同性恋?不是双性恋?”
  “他从小对女孩子就没什么兴趣。”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虽是表兄弟,但却一直合不来的原因。
  “你有请医院为你和孩子作检验吗?”
  “作了!全作了!是我的孩子没错;那对双胞胎的确是我的孩子。”他的口气不好,仿佛郭威君再有所怀疑,他就会一拳挥过去。
  “那既然一切都肯定了,你还有什么好烦的?”
  “如果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烦,我会如此烦吗?”他烦得用手耙了一下头发,样子的确很烦。
  “我知道你在烦什么了。”郭威君自作聪明的说:“你是不是怕倪羽霓心中有其他男人,或者她已有了要好的男人。”这应当是症结处了吧?
  怕?他字典里好像找不到这个字;但是除了这个解释之外,难道还有别的理由吗?
  “哼!”他没有回答,只是哼了哼。
  宾果!郭威君暗暗佩服自己的聪明,但他更聪明的把话题转移了。
  “听说你和日本东麦要开发高级别墅区,进行地如何?土地收购还顺利吗?”他知道李哲襄对工作和女人的热爱是相等的。
  这一问,还真是问醒了李哲襄。
  这些日子,他被羽霓的出现和那对双胞胎儿子搞得糊里糊涂的,压根儿忘了还有这档子重要的事。
  土地收购——喔喔!
  他差点忘了他会和羽霓相遇,就是为了要收购那个叫史蒂夫的房子。
  史蒂夫?像打翻了一缸醋,李哲襄对这个名字简直是痛恨至极!
  羽霓为什么会在史蒂夫的屋子里?莫非她和史蒂夫——
  “喂,Andy,你要去哪儿?”
  李哲襄已如一阵旋风般的扫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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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霓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麻油腰子,对王妈露出感激的神情。
  在别墅内,唯一对她好的人大概就只有王妈了。
  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对王妈的慈祥和蔼感到有种莫名的激动。
  “倪小姐,你可别哭啊!坐月子掉眼泪,对眼睛会有伤害的。”
  羽霓果真吸吸鼻子,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又忍了回去。
  以前她并不是个爱哭的人;纵使遇见再大的困难,她也有咬牙和血吞的坚毅,但自从生孩子……不!应该说是自从遇见了李哲襄之后,她就变得脆弱易哭了。
  是他!全是他改变了她的个性,也改变了她的一生。
  难道她就要这么宿命的活在他的阴影下吗?
  不,她们摆脱他!
  但另一个念头马上又反驳了她这个想法。
  你无法摆脱他的!因为你还要顾到两个孩子;难道你舍得丢下孩子而离开他吗?
  孩子是她的命根,是她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她如何舍得下呢?
  在食不知味的情况下,她好不容易才吃完了麻油腰子。
  王妈收拾了碗筷,催促她道:“趁孩子还在熟睡着,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对于王妈的关怀,羽霓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四天了!这四天中,她都是在一种浑浑噩噩中熬过来的。
  虽然她对陈朝绰父母撒谎,告诉他们,她要回到孤儿院去暂住一段日子,但是这个谎要说到什么时候呢?又要说多少谎来圆?
  当初决定嫁给陈朝绰时,她根本没有想过会再遇见李哲襄;现在她又该如何告诉陈朝绰的父母,孩子不是陈家骨肉的事实?
  她该怎么办?
  在苦思不得其解之下,她突然想到了史蒂夫。
  也许史蒂夫可以给她一个好意见。
  于是,她拿起话筒,拨了史蒂夫的美国住处的号码。
  由于有时差,所以美国正值下午时刻。
  “Hello,是羽霓吗?“史蒂夫果然还是关心她的。
  “是,是我。”如果说,她和陈朝绰像兄妹,那她和史蒂夫就如同“挚友”。
  “出了什么事,羽霓?你在哭吗?”
  “史蒂夫,我——我好想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啪啦!”电话突然断了线;不!不是断线,而是整个线都被李哲襄给扯断了。
  “你是什么意思?”
  她拭去泪水,毫不畏惧的迎视着李哲襄的眼光。
  “我是什么意思?我还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呢!”李哲襄面如寒霜,声音更如冰一般冷硬。“你竟敢当着我儿子的面偷汉子!你竟然还问我是什么意思!”
  偷汉子?羽霓的脸色霎时变青了。
  “我和史蒂夫——”她原本想解释,但是想了一下,反倒住了口。
  “说啊!你和史蒂夫怎么样?奸夫淫妇是吗?我表弟是个同性恋,无法满足你,所以你就背着他偷人,给他戴绿帽子是不是?”
  要不是知道会打不过他,她真想和他打上一架,而且想打烂他的嘴巴!
  “我不在乎你如何侮辱我,但请你别侮辱史蒂夫和——”
  “住口!”
  她护卫史蒂夫的口气反而加深了李哲襄对她的误会;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向前走,只因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而打她。
  “你认为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是不是?哈!你还真是有脑子。”她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地激怒他。“我的确跟不少男人上过床,这样你满意了吗?这两个孩子也不是你的种,你高兴了吗?”
  她想:如果让他相信她所说的话,也许他会放弃孩子、放弃再纠缠她,如此一来,她就可以摆脱他了。
  果然,她的话起了很大的作用。
  李哲襄的拳头握得好紧,手臂上的青筋也因而凸起。
  他要打她吗?
  虽然表面上她一点也不害怕,但仍胆战心惊的瞪着他。
  突然,他冲了过来——喔,不!他是冲到婴儿床旁,毫有费劲的抱起两个孩子。
  “你要做什么?”她冲了过去。
  “你爱和多少男人上床都无所谓,但是我不会让我的孩子继续留在你的身边!”
  他要带走孩子?这个想法闪过她的脑际,令她奋不顾身的拉住了他。
  “不!你不能把孩子带走!”
  “放手!”他轻蔑地说:“你怕什么?凭你的姿色,还怕没有男人留种给你吗?”
  一时间,懊悔、后悔、恐惧,所有痛苦的感觉全像浪潮般涌向她。
  “没有!从来没有!”她紧紧抓住李哲襄,委屈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我从来没有和其他的男人有过关系;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求求你!别拆散我们,我求求你!”
  她的哭喊声打断了两个孩子的梦,他们相继发出了哭声。
  “真的没有?”此刻,李哲襄的心中在奏乐、在跃动,但他仍旧掩饰得很好,口气仍是冷冷的。
  “没有!没有!”她流着泪说道。
  “那你和史蒂夫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在他的屋子里?”
  “孩子饿了,可以先让我喂饱他们吗?”她哀求道。
  “哭,对小孩子来说也是一种运动;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说着,他把孩子又放回婴儿床。
  “史蒂夫是……”她犹豫了半响,还是说了:“他是陈大哥的爱人。他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我和陈大哥在人前是夫妻,但人后史蒂夫和他才是真正的 ‘夫妻’。陈大哥出了车祸去世后,史蒂夫无法再面对伤心地,所以回到美国。那幢屋子里有他和陈大哥的回忆,所以他不想卖,才把房子交给了我;那天我也是第一次到那房子里去,没想到却碰到了你。”
  “没有骗我?”
  “没有!”
  这次,李哲襄更加安心了。
  “我可以喂孩子了吗?”她恨死自己的坦白,但是为了孩子,又不得不对他低声下气。
  他没有回答,反而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他的眼光令她双颊酡红。
  “这只是个警告。”他压抑住自己高涨的情欲。“你说的话我会去查证,最好全都是事实!现在好好的喂饱我的儿子。”
  话毕,他转身离开,留下愤怒至极的羽霓。
  上帝!他真是可恶!
  这一刻,如果她手中有把刀,她绝对会毫不考虑的刺进他的心脏;她要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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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襄经过查证后,证明了羽霓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令他狂喜的是,他真的是她唯一、也是第一个男人。
  但在狂喜中仍然掩不住怒意——当初她帮着羽裳设下圈套骗他的事情,他永远都不会忘。
  要他如此轻易地饶过她,那是不可能的。
  “喂!又在想你家里的小女子了吗?”
  吵杂的酒店里,李哲襄和郭威君显然正乐在其中。
  他们是酒店里的财神大老爷;是每个陪酒女人心目中的金龟婿,不过今天倒很反常,他们非但没有叫半个女人来陪酒,而且还两个人对饮。
  这要是传出去,两人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喝酒!少在我面前提她!“其实他是不喜欢由别的男人口中谈到有关羽霓的一切。
  她是他的!
  只有他才可以谈论她、才可以拥有她。
  这种既霸道又强烈的占有欲,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多久没碰女人了?火气这么大?”郭威君压低声音说;“酒店来了一个很骚的‘波咪’,听说够劲得很,有没有‘性趣’?”
  “你自己留着吧!”他毫不领情。
  虽然他们都换女人如新衣,但独独有个原则——不玩对方玩过的女人。
  “喂!你该不会是想为倪羽霓‘守身’吧?”他瞅着李哲襄。“难不成你这一次又认真了?你是上辈子欠了姓倪的吗?怎么会接连栽在她们姐妹的手里?”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他瞪了郭威君一眼。
  “刚才你说的那个骚‘波咪’叫什么来着?”
  “叫黛娜吧?怎么?耐不住火啦?”郭威君露出个笑容,朝他挤挤眼。
  “神经!”他咕哝地骂了一句,招来大班。
  大班一见到这两位财神爷终于有了动静,笑得一张嘴几乎合不拢,快步来到他们面前。
  “我要黛娜出场,至于我老弟,你找个够味道的给他,所有的帐记在我这边。”
  “是!是!”大班巴结的笑道:“我马上让黛娜去准备。”
  大班一走,郭威君立刻露出满脸疑问。
  “你又怎么了?”
  “我只是想玩个游戏。”他神色自若的。
  “游戏?”
  “没错,一个游戏!”他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朝吧台扔下一大叠小费后就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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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霓看着熟睡中的孩子,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在她的细心照顾下,两个孩子的生长情形比预料中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早产儿。
  但相形之下,她却消瘦了许多。
  尤其孩子的胃口越来越大,吃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她的奶水已快不足孩子的需求了,所以在王妈的建议下,她也配合着奶粉哺育。
  自从那天起了争执后,她已经好些天没有再见到李哲襄了,但他仍然每天都到婴儿室来看孩子,只是很巧妙地不是选择在她睡时,就是她正在洗澡时。
  也许这样最好,不是吗?
  不见到他,她的心情也就不会一直起伏不定。
  但是也不知为何,不见到他,她却有了莫名的烦躁。
  不!烦躁不是因为没有见到他,而是因为天气越来越闷热了是不是?她不断给自己找借口。
  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养养神。
  据王妈所说,她现在躺的这张床并不是客人用的,而是李哲襄的床。
  他怕客房的床不够舒适、柔软,所以才把床让给她。
  这张床……她并不陌生!
  曾经,她在这床上失去了贞操;照理说,她应该会痛恨这张床,但是她反而对它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那一天的情景又一古脑儿地浮现在职她的脑海里,现在不再是梦魇,倒像是一种回忆。
  她似乎又感觉到他在爱抚她、轻吻她,还有……
  突然,传来汽车驶进的声音,她知道一定是李哲襄回来了。
  接着,开门声夹带着女子的轻笑声清晰地传进羽霓的耳中。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吗?
  她从住进别墅至今,一直没见到有其他人来过,然而这女子的笑声——
  没多久,她就听见一些奇异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仔细地倾听,发现那是来自隔壁李哲襄的房间。
  跟着,她终于听清楚那些声音代表了什么——那是呻吟声;男女在作爱时发出的呻吟声!
  从那种声音中不难分辨李哲襄正在——
  羽霓从床上跳了下来;孩子仍不受影响地熟睡着,但是她却感到那些声音就像雷声一样地响在她耳边,几乎要逼疯了她似的。最后,她再也无法忍受地捂住耳朵,逃离了婴儿室,冲下楼,一直到她听不见为止。
  倚在花园里一棵树旁,黑暗所带来的绝望感再度侵袭了羽霓;有六月的夜空下,她那细小的身躯竟然止不住地抖着。
  不是冷;而是她感觉到孤单和落寞。
  为什么自己的一颗心像被掏空了似的难受?尤其想到刚才那种淫荡的呻吟声,一把嫉妒之火就迅速地在她心底燃起……
  不会吧!嫉妒?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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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隔壁急促的脚步声,李哲襄唇边泛起了得意的笑。
  他起到窗前,见到羽霓正靠在花园内的大树旁,他整颗心全飞到了她的身上。
  她是如此的惹人怜爱,这么的需要被保护!
  他多么想拥她入怀,告诉她——
  “啊——啊——”黛娜坐在靠门边的椅子上,不断发出十分令人难耐的呻吟声。
  “停!你可以休息了。”
  黛娜翻了翻眼睛,终于停止了那种连自己都无法再忍受的声音。
  是她弄错了吗?还是李哲襄是个变态?
  曾经有多少被他宠幸过的姐妹,都对他的床上功夫赞不绝口,原来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家伙!
  从出场一直到现在,他始终摆出一张比十二月天还冷的脸,她还以为他是个coolman呢!是啦!是个十足的、如假包换的coolman;不只是表情cool就连那档子事也够cool的了。
  “今天就到此为止。”李哲襄掏出一叠钞票。“这些是赏给你的的,明天你的场我照样包。”
  “那明天我们——”
  “一样;而且你一定要更卖力的叫。”
  这下,黛娜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的揣测了——李哲襄果然是性无能!
  连如此火辣的她都撩不起他一点兴趣,他的确有毛病。
  不过,这种钱她赚得也满爽的。
  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既她好玩又好笑。
  但她可不敢笑出来,否则不是自断财路?
  “今晚的事,你一个字也不可泄漏;只要你配合得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放心!”她是个识时务的人,那一大叠钞票握在手中可比任何东西还来得真实。“我不会把送上门的钱往外推,我一定配合得很好,而且我还知道要如何‘夸奖’你。”
  这大概是李哲襄生平听到最讽刺的话了。
  黛娜以为他是什么?变态?性无能?
  又有谁知道他体内正有一把火熊熊燃烧着?
  “走吧!我送你下楼,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去的。你一定要切记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没问题!”黛娜娇媚地用她那诱人的红唇轻轻吻了一下李哲襄的唇。
  如果是在以前,他是不会让她离开的,但现在他竟不由自主的用手揩去留在他唇上的胭脂;那浓郁的味道令他皱起双眉。
  他不喜欢这种味道;太人工化了!他喜欢自然一点的;就像羽霓的唇。
  等一下!他对自己的幻想喊停。
  这是什么跟什么?是从什么时候起,羽霓已占据了他的心?
  他对所有女人都可以视而不见,但却时刻把羽霓记在心里。
  她就像嵌入他的心中一样那么深。
  羽霓听到有人向她这里走了过来,连忙躲到花园的最角落处;她以为这样就没有人看得见她了。
  李哲襄老早就发现了她,所以他特别将黛娜带到与她距离最近的地方。
  “老王已经把车子备好了。”
  他说着,一双手已绕过黛娜的小腰。黛似乎也为他的突来之举而感到讶异,身子因而有点僵硬。
  “不和我吻别吗?”他性感的声音和炽热的眼神,让黛娜迷惑地不知所措而微张着嘴。
  然而李哲襄已吻住了黛娜的双唇;这一吻,吻得黛娜意乱情迷,几乎站不住脚,整个身体紧贴在李哲襄的身上。
  看着他们的热吻,羽霓的双肩微微颤抖,双眸中盈满了泪水。
  好不容易,李哲襄才停止与黛娜的热吻,但泪水已沾湿了羽霓的双颊。录入&校对:amandazhao浪漫★小说制作室★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李哲襄似乎有意说给躲在暗处的羽霓听。
  “放心!我怎么会忘了你这么好的达令?”黛娜挑逗似地向他抛了个媚眼,李哲襄又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惹得她嘻嘻笑了起来,还娇嗔着:“讨厌!”
  这一幕打情骂俏全看在羽霓的眼里,它就像一把双面的利刃一样地砍在她心上,留下了血淋淋的伤口。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李哲襄和其他女人亲热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她几乎是用尽了最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哭出声。
  哭——?天啊!她是真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轿车载着黛娜去了,李哲襄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表现;他吹着口哨,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入屋内。
  黑暗中的羽霓却只能舔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任泪水成串成串的滑落。
  这一夜,羽霓睡得不安稳,加上双胞胎半夜又啼哭个不停。第二天早上,她眼眶下有了黑眼圈,脸色苍白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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