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快快来 第三章

  带幸福旅行社的团有个好处,就是五天的行程当中,一定会有一天是让你睡觉睡到自然醒的自由活动。
  这会儿施俊薇可是穿着短裤、背心,顶着鸟窝头来到餐厅吃早餐──因为她如果再不下来吃早餐,餐厅可要结束供应早餐,改为供应午餐了。
  随便挑了几样水果、几个面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就坐下来。
  因为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半,餐厅里剩没几个人,吃起来格外惬意轻松。
  她知道阿辉一早就将团员分别带到他们想玩的自费行程去,所以今天她可以轻松一整天。
  闭上眼,转转紧绷的颈子,缓慢转动一圈后,睁开眼,却被站在眼前的仝皓斌吓着。
  「吓!你是鬼吗?这样无声无息。」自从昨天他让她在大家面前颜面尽失之后,她就决定不再把他当客人看了,说起话来可是一点都不见外。
  仝皓斌不回答,只是笑笑地坐到她左手边的空位。
  「这里位子这么多,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挤?」俊薇还在生昨天的气。
  仝皓斌昨天超级无赖的向大家表明正在追求她,而且还不准别人和他抢,让她羞愤得差点当场跳海去喂鲨鱼。
  晚餐过后,她就躲在房里不敢出来见人,怕被其他人嘲笑,还失眠一整晚,现在他又阴魂不散地跟着她,怎不教她心烦?
  嗯……除了烦之外,好像也有一点点暗爽啦!
  仝皓斌露出招牌白牙笑容。「因为我喜欢妳啊!」
  「要坐不会坐对面的位子啊?」她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十岁般的幼稚,什么事都要计较,她应该要拿粉笔出来画线才对。
  仝皓斌只是摇摇头。「不行,人家说情侣或夫妻不可以这样面对面坐着,看起来像在谈判,会分手。」笑容可无赖极了。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唬烂的吧!」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
  「一对在当警察的朋友夫妻说的。」
  「原来警察也很会唬烂。」用力啃一口手中的餐包。
  「待会儿要去哪?」他会记得转告这对警察朋友。
  「随便你啊!你想去哪就去哪,不用问我。」明明知道他是在约她,她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这么凶,那我来决定好了。」仝皓斌不但将自己盘内的早餐吃完,还替她将吐司全部抹上果酱,递到她眼前。「快吃,待会儿我们到街上走走。」
  俊薇只是瞪视着他,没有要接下的意思。
  「不然,我喂妳好了。」撕下一小块吐司放入嘴里,将她的头拉近,打算「喂」她。
  「哇~~恶心。」施俊薇将头住后仰到极限,就算两人再怎么亲密,这样吃东西实在是很恶心耶!
  「不会啊!我觉得很甜蜜啊!」超级无赖笑脸又出现了。
  她瞪了他一眼后,不自觉地加快用餐的速度。
  嗯……看来她也挺想赶快和他到街上走走的嘛!
                
  仝皓斌利用一次过马路的机会牵住施俊薇的手后,就再也不放开。
  刚开始,施俊薇还挣扎几下,想和他保持距离,但他就是坚持不放手,又对她很体贴殷勤,连路人都对她投以羡慕的眼光,让她有些骄傲,忘了自己还算是在「上班中」,所以也就由着他去。
  反正被他的大掌包覆着的感觉还不赖,而且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现在不给他牵手的话,根本就是假仙。
  在外面晃荡了一天,还去给人按摩舒松筋骨,回到饭店时,阿辉和其他的团员竟然群聚在大厅里。
  一个团员先看到他们紧紧牵着的双手,发出夸张的惊叹声。「侯~~热恋!」还伸出食指指着他们前后摇晃。
  这下大家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就算她赶紧把手抽回也来不及了,因为大家都已经看到了。
  承认吧!你们就是在热恋!
  阿辉露出一口白牙。「打电话到你们的房间都找不到人,大家正在猜说你们应该是一起出去,没想到还真的被大家猜中,而且看起来进展神速哦!」故意瞄瞄俊薇刚抽回的手,还用力眨眨眼。
  但他不知道的是,仝皓斌和施俊薇的进展速度,远比他们所知道的还要神速好几百倍呢!
  虽然领队或导游跟团员发生恋情是很平常的事,但是一旦发生在俊薇身上,还是让他感到很意外。
  他觉得俊薇是他接触的许多领队中少数非常理智的一个,总是谨守分际,绝不和团内客人有感情上的纠葛,最多就是下了团才会和对方联络,不过也老是无疾而终,据俊薇的说法是他们都不是对的人,所以她不想浪费时间。
  看来这次她真的遇到对的人了,所以才会打破自己的规矩,旅程还没结束,就已经陷入恋情……
                
  团员们因为很喜欢阿辉及俊薇活泼热情的带团方式,所以决定要在离开帛琉前的最后一个晚上请他们吃饭。
  阿辉和俊薇当然也欣然同意,每次带团他们都是尽心尽力,就算这次出团的人数很少,却是最愉快的一次,短短几天大家就都打成一片。
  虽然阿辉因为接到家里的电话而临时取消和他们的聚会,让大家觉得有点可惜,不过晚上这顿饭大家还是吃得很愉快,除了现捞海产新鲜味美外,最重要的是整晚仝皓斌与俊薇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所有的人都卯起来亏,更卯起来敬酒,简直把他们当新郎新娘般的疯狂敬酒。
  晚餐结束,准备结帐时,海产店的中国籍老板按完计算机后告诉俊薇。「总共九百零五元。」他用标准的北京话告知金额。
  「什么?!」不只俊薇,整团人都瞠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仝皓斌虽觉得价格离谱,还是掏出皮夹准备付账,不过却被俊薇伸手挡下。
  「你是说美金还是人民币?」俊薇语气变得冰冷。
  这里的外籍老板就是这样,已经养成敲观光客竹杠的习惯,尤其以中国老板和韩国老板为最,进到他们的「地盘」,他们的宗旨就是连皮带骨的把客人啃下,丝毫不留情,更不会手软。
  「美金啊!这里只准美金交易。」老板还听不出俊薇嫌贵的意思呢!
  俊薇将双手改环在胸前,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老板~~大家都是同行,你也不要这样啊!」
  「妳……也是开餐厅的喔?」换老板瞪大双眼了。
  「不,我是做土匪的。」俊薇冷冷地说道。
  语毕,除了老板面露愠色外,其他的人无不哄堂大笑。
  俊薇自己也没想到这个在旅游业界流传已久的笑话,今天会真的被她用上。
  「妳是什么意思?」老板恼羞成怒地低吼。
  俊薇可没被他吓人的气势给唬到。「这里最便宜的就是海产和啤酒,结果你一开口就要九百零五元,这不是土匪是什么?」
  「我们的东西就是这个价格,我也没押着你们来,怎么,现在想赖账了不成?」老板可不因为他们人多就害怕,而且像他们这种团体观光客,要再来的机会几乎没有,此时不敲,更待何时?
  「使用者付费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吃没几盘菜,喝没几瓶酒就要这么多钱,难怪你这里每年都可以重新装潢啊!」俊薇环视店内一眼。
  「水晶宫」可算是帛琉数一数二的海产店,平常收费虽较高,却也还可以接受,但他们对于自动送上门的观光客可就从来都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以往都由当地的导游负责结帐,所以这些老板也不敢嚣张,今天大概以为他们是一般的观光客,所以才想狠狠的敲他们一笔吧?
  「这餐饭我们只会付你两百二十元,其他要是不够的话……」俊薇冷冷地笑看他。「你可以找阿辉他们要。」
  她知道搬出阿辉他们这群当地的导游来准没错,这些老板可都担心当地的旅行社会封杀他们,所以不敢得罪这些导游。
  仝皓斌拿出钱放在柜台上后,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走出餐厅。
  老板虽然气得七窍生烟,脸色如牛粪般难看,却也不敢阻止他们离开,除非他真的不想继续在这里做生意。
                
  离开海鲜店后,大伙儿热烈地讨论刚刚俊薇精彩的表现,直到回饭店后才各自解散,大概是打算趁着酒酣耳热之际,一对对回房间做最后的冲刺去了。
  仝皓斌则牵着施俊薇的手在饭店内的庭园散步。
  自从他们的「恋情」对团员公布后,仝皓斌到哪都坚持要牵着她,这让她心头暖暖的。虽然明知不该在工作时和客户谈私人感情,但她就是舍不得开口要他松开,极度贪恋着他手心传来的温度。
  幸好其他团员对他们是乐见其成,大多都是献上祝福;或许他们是被仝皓斌给操怕了,所以才会希望有人可以让他分心,好让大家可以喘口气。
  「明天就要回台湾了,又得投入忙碌的生活。」仝皓斌以前觉得休息后,不但要真的能走更长远的路,最好还可以来场长程马拉松才行,现在他却希望能和施俊薇继续过着两人世界就好。
  「嗯,很多客人都常常这样说,理由不外乎是因为不想回去看到老板的死人脸,所以通常最后一晚他们会玩得特别疯狂。」俊薇只是把自己的带团经验说出来而已,没有其他意思,但是说者无意,听者可就非常有心了。
  仝皓斌原本深邃的眼眸现在可是闪闪发亮如璀璨的宝石般。「喔?那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停下脚步看他。
  「难怪大家都回房去『疯狂』了啊!只剩我还在这里耍白痴,不懂得把握时间。不过没关系,现在开始还来得及。」真是的,都没想到要做些更有「纪念意义」的事。
  仝皓斌假意看看手表后,拉着她就往房间的方向跑。
  哎呀!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啦!
  看来今晚她是别想休息了……
                
  「掰掰。」俊薇和大家一一道别,拉着自己的行李准备搭车回台北。
  仝皓斌从后方拉住她的手。「一起走。」
  「你不是先走了?」她刚刚都没见到他,以为他已经先走了,心中还因此而有点失落。
  「怎么可能?要走也是和妳一起走。」她似乎还不习惯有他在身边。
  「呵呵~~我忘记了。」俊薇吐吐舌头,完全忘记下了团之后,她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和仝皓斌在一起了。
  仝皓斌敲了下她的头,算是一个小小惩戒。
  「那……请问我们要怎么回台北?」难道他也要一起搭车吗?
  「我的车停在停车场。」拉着她,准备搭接驳车到停车场取车。
  「皓斌,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我记错班机了。」突然一道陌生的女声响起。
  不只仝皓斌,施俊薇也循声往发话处瞄去。
  吓!一个一身清凉的女人从入境大厅座位站起。
  这是五○年代的复古装扮吗?恐怕十二级强风也吹不垮她那吹得老高又硬邦邦的半屏山刘海;她身上无肩带的小可爱,似乎包覆不住她壮观的上围,随着她的呼吸而一点一点地往下滑动;浅蓝色百褶短裙的开衩几乎到腰,让俊薇不断想窥视裙底下是否空无一物?
  现在可是寒冷的冬天耶!她竟然打扮得如此清凉?!出门前应该有先吞几颗斯斯才对。
  「王淑羽?妳怎么会来这里?」仝皓斌非常惊讶会在这里遇见她。
  「郭欣欣说你带员工去玩,今天会回来,问好班机我就来接你啦!」王淑羽马上将自己挂在仝皓斌的手臂上。
  仝皓斌毫不犹豫地将她的手臂甩开。「欣欣告诉妳的?」他很意外,因为郭欣欣不可能轻易透露他的行踪,尤其是不可能透露给王淑羽知道!她知道他饱受王家一家四口的「摧残」很久了,要不是逼不得已,郭欣欣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出卖」他的事。
  「对啊!是哥帮我问出来的。」王淑羽照实回答。
  「王建廷?!」如果是那个跟流氓没什么两样的王建廷,那他就不难理解郭欣欣为何会把他的行踪透露出来了。
  她倒楣和王建廷当了十几年的同学,从幼稚园开始到高中,王建廷有事没事总会到郭欣欣那儿,有时借钱,有时是为了要帮「朋友」在旅行社安插个职位,以显现自己的「能力」;基于多年的同窗之情及身处服务业的特质,郭欣欣不太愿意直接给王建廷脸色看,所以才会养成他越来越嚣张的行径。
  这次回去,他一定要警告欣欣不准再理王建廷!
  从小,他就知道王家曾经帮过父亲的忙,所以两家长辈因而成为朋友,不过这层关系早该随着父母亲的去世而中止才对,况且父亲在世时,回馈给王家的早已超出当年他们所提供的帮助。
  他虽继承了父亲的大笔遗产,不过也迅速将父亲的公司转卖,因为他对父亲的事业根本没兴趣,但这却是他噩梦的开始──
  王家夫妻总是以替好友照顾他为由,常常对他「嘘寒问暖」,王建廷则是常常上门耍流氓借钱,至于最麻烦的王淑羽则是以未来的仝太太自居。
  他已经快被这一家子烦死了!
  「是啊。」王淑羽一点都没发觉仝皓斌不悦的态度。
  现场还有另一个人感到震惊,那就是施俊薇。
  她怎么会忘了这件事?出团前只听老板娘说她和仝皓斌是好朋友,却没有说好到什么程度?现在又出现了这个五○年代的阿哥哥妹,他们三个人好像彼此都很熟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王淑羽对仝皓斌如此亲热的表现,心中的酸意不断涌到喉咙,几乎要吐出来。
  她当然不相信仝皓斌的品味会这么……特别,不过她却需要时间了解他们和老板娘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而且为什么老板娘会特别指定她带这个团?
  她一定要好好弄清楚!
  看仝皓斌和王淑羽这么「忙」,她也不想打扰他们,所以她拉起行李箱,打算独自去坐车,反正来日方长,皓斌又有她的电话,如果有事的话,他可以打电话给她。
  「妳想要干么?」仝皓斌实在很难对王淑羽和颜悦色,光是她独到的穿著品味就足以让他倒弹数十呎。
  「你怎么这么凶?」王淑羽以自认为最性感的语气娇嗲。
  「妳不喜欢可以不要缠着我。」他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在她身上,转身要找俊薇一起离开,却发现她正准备要离开,让他气得直跺脚,完全不顾王淑羽的存在,迈开脚步追上去,只匆匆丢下一句话。「离我远一点,再靠近我,我就报警。」
  他得赶紧追上俊薇,向她解释清楚才行,绝不能让她误以为他的品味这么差!
  王淑羽不敢再跟上去,只能咬着唇,默默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俊薇、俊薇。」仝皓斌跟在俊薇身后唤她。
  她背对着他翻白眼,本来想装作没听到的,但是他这样紧跟着她,又这样声声呼唤,其他人投来的关切眼神让她装不下去。
  「怎么了?」她猛然回头,还要挂上无敌甜美的笑容,以免被他误会她是在吃醋。
  表情虽甜美,心中却是有数千支飞镖向他齐发。
  「不是说好要一起走吗?」这里人太多了,他打算上车再解释。
  俊薇瞥瞥在他身后远处的王淑羽。「可是你不是有朋友来接机?人家是专程来接你的,我不好插上一脚吧?」猪八戒,才刚踏进国门,就有「异性同胞」来接机?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我自己有开车。」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所以拉着俊薇就往外走。
  「欸,那她怎么办?」俊薇边说边回头。
  「她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啊!」王淑羽可不是他的责任。
  「嗄?」
  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有点伤人喔!幸好他们离王淑羽有一段距离,要是让她听到的话,她可能会坐在地上,蹬踢着双脚嚎啕大哭吧。
                
  「现在我真的相信你们公司很赚钱了。」俊薇坐在仝皓斌的豪华房车内,对车内豪华的内装啧啧称奇。
  仝皓斌专注地开着车。「怎么说?」
  「能开这种高级车还不赚钱啊!」就算她再当八辈子的领队也不可能开得起这种车,除非不吃、不喝、不生活。
  「这车是我爸留下的,我对车并没有什么特别偏好,所以就接手开了。」
  「喔。」食指轻点门边的把手。
  她想找其他话题来聊,就是不想主动问起刚刚在机场那个女人的事。
  「她是我爸好朋友的女儿。」仝皓斌主动解释,他习惯在第一时间将事情讲清楚、说明白,不喜欢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谁?」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干么要这样装傻?
  「王淑羽,刚刚在机场的那个女人。」
  「喔。」
  那你们有指腹为婚吗?她为何会专程到机场接你?你们和老板娘又是什么关系?
  满肚子的问题一个也提不出,她真是恨透自己这么不干脆。
  「我们两家是因为生意上的关系而有所往来,不过这层关系早该随着我父亲的去世、公司转卖而画上句点,不过,他们似乎不这样想……」仝皓斌将两家的渊源娓娓道出。
  俊薇表面漫不经心,实际上耳朵可拉得老长,一字一句仔细琢磨。
  「……所以,就是妳现在看到的这样,报告完毕。」仝皓斌终于将家族史解释完毕。
  「喔。」心中可偷偷松了口气。「其实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的,即使我们真的在交往,也还是要拥有个人的空间才行。」这样感情才会长久吧!
  「我知道,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如果有让妳不喜欢或不高兴的事,妳不妨直接跟我说,同样的,我也不会隐藏我的感受。我们已经不适合再谈那种美得不切实际的爱情,实际点会比较好。」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对于他这样主动解释,俊薇心里很乐,也同意他的说法,至少以后他们的相处会很和谐。
  「好,很高兴我们这么快就达成共识,因为我也从不相信只讲求浪漫的表面爱情会长久。」她本来还担心他们的闪电爱情会因为回到台湾而结束,看来现在双方都挺有诚意继续下去。
  「哈哈,这表示我们已经不年轻了。」
  「那是你不年轻好吗?我是为了配合你。」竟敢说到年龄问题?!真是不想活了。
  「是是是,都是配合我。」他投降,年龄的话题最好不要和女人争论是比较聪明的做法。
  俊薇以大大的笑容来告诉他,她很满意他的答案。
                
  「俊薇?!妳终于回来了!」施俊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料到俊薇会在今天回家。
  她从美国回来后,和俊薇见到面的机会少到不行,所以现在看她回来了,当然很惊喜。
  「对啊!妳没出去喔?」俊薇将行李拉进屋里,随便搁在门边,将身体抛进沙发。
  「没有,幸好没有,不然又碰不到妳了。」俊伶边走向厨房边对她说,出来时手中多了杯开水,并将杯子递给俊薇。
  俊薇先将开水搁到茶几上。「不好意思,最近出团出得比较密集一点,我也觉得很累啊!但是这次的团是老板娘指定的,不带又不行,不然我可一点都不想去呢!」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心虚。
  「妳脸怎么突然这么红?是不是那边气候好,回到台湾太冷不适应?」俊伶哪会知道她是因为想到这五天和仝皓斌甜蜜的事而脸红。
  「唔。」一脸尴尬带过。
  短暂沈默一会儿,俊薇突然想起她要出发前,俊伶在美国的男朋友有来找她,不知他们现在发展得如何了?
  「妳和黎凯文最近如何?」当初可是她教俊伶学会使用电子邮件和黎凯文通信的,所以当然也就约略知道俊伶和黎凯文正在交往的事。
  「嗯……很好啊!他决定留在台湾开业了,我们已经去见过他的父母。」果然是姊妹,想到另一半都会脸红心跳。
  「喔?那他爸妈应该满意到想要妳马上嫁入他们家吧?」她对俊伶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哪有?」俊伶睐她一眼,眼神表情可甜蜜得很。
  「全身都红透了还说没有?!姊姊,妳睁眼说瞎话喔!」俊薇亏她。
  俊伶拿起抱枕丢她,还一丢就好几个,只是被身手矫健的俊薇给一一挡下。
  「还说我,妳呢?我觉得妳这次回来好像变了,变得……嗯,比较有女人味了。」也许是因为谈恋爱的关系,所以俊伶变得比较敏锐。
  「我……」面对俊伶她是无法撒谎的。
  「嗯?」俊伶耐着性子等她。
  「我……好像谈恋爱了耶!」她难得这么羞怯。
  「嗄?」俊伶有一秒钟的停顿,紧接着跳起来欢呼。「哇~~我们家俊薇谈恋爱喽!」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俊薇坐在沙发上看着濒临发疯的姊姊,但是看到俊伶比她还高兴,心是温暖的。
  「他是做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的?快快快,告诉我你们的事。」俊伶改坐到她身边,快速拍着她的大腿,要她赶快说。
  「就带团认识的啊!他是一家室内设计公司的老板,这次是因为他们公司员工旅游……」俊薇将她和仝皓斌认识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向俊伶报告,唯独第一晚就撩下去的事没告诉她而已。
  不知不觉就聊到深夜,俊伶虽然还有很多话想和俊薇聊,可是见俊薇已经频频打呵欠,明显露出疲惫的神情让她感到不舍,只好催促俊薇先去休息,等下次有机会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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