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织把文件用力丢在桌上,瞪著陈秘书,“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要你马上召集负责这个企划案的人到会议室,愈快愈好。”
陈秘书听了马上点头,几乎是用跑的离开办公室。
诗织叹口气,现在她是公司的火药库,见到人就骂,大家看到她像看到鬼一样,能躲就躲。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一个礼拜了,而凯翔也一个礼拜没在公司出现。她摇摇头,迳自走进会议室。
她一走进会议室,原本嘈杂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
她面无表情的说:“董事长还没回来,你们的工作效率就这么差,等他回来了,你们要怎么向他交代?”
大家把头低下来,沉默不语,其实他们一直都很卖力,而且公司的业绩也有明显的上升,但没有人反驳诗织的话。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谁摸鱼我就开除谁,我不管他对公司有多大的贡献,谁都一样!”
陈秘书敲门进来,怯怯的说:““沈经理,史先生在外面等你……”
诗织瞪著她,他居然还敢来找她!“跟他说我在开会,叫他滚!”
“是!”陈秘书连忙关上门。
大家想笑却不敢笑,或许笑了连饭碗也保不住。
“陈经理,我看过企划部的业绩,我觉得不够好,你要好好监督。”她见陈经理点头,继续说:“各位同仁,其实我已经看过公司的业绩了,成绩不错,”她知道她讲的话前后矛盾,反正也没人敢反驳她,“我今晚请企划部的职员唱歌,七点到‘金圆满’,请大家别忘了,散会。”
她率先离开,谁知一出门便被一道肉墙堵住,不用抬头看她也知道是谁,“让开!你没听过好狗不挡路吗?”
凯翔露出招牌笑容,“很抱歉,我不是狗,所以我挡路了。”
诗织气得想推开他,但他文风不动,令她更加火大,“你挡在这里,我的职员要怎么出去?”
他耸耸肩,“我想他们不会介意的。”他看著诗织身后的人,大家一副看戏的表情,“你们会介意吗?”
大家异口同声的说:“不介意!”
“你看,他们都说不介意了。”
诗织转身瞪著身后的那些人,她知道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注意她和凯翔,但她正在气头上,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但是我介意!我讨厌看到你这副嘴脸,你最好马上离开!”
凯翔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是吗?我记得有人说过我长得很帅,你怎么会讨厌看到我呢?今晚有空吗?一起去吃饭?”
“我有事!要吃饭自己去吃!”诗织故意给他难堪。
凯翔并没有恼羞成怒,还是笑咪咪的,“有什么事?”
诗织给了他一记白眼,“私事!你管不著。”
有人大喊:“今晚七点沈经理要请我们去‘金圆满’唱歌。”
诗织给了那人一记白眼,凯翔则给他一朵感激的笑容。“我知道了。诗诗,我先走了。还有,这束铃兰送你。”
诗织气得想将花丢进垃圾筒+凯翔突然转身说:“如果不要,请丢进垃圾筒,免得破坏你的淑女风范。”
她想都没想就向史凯翔丢过去,但技术不够好,没有丢到,花束散落一地。她忿忿的走回办公室,不理会周围的人以异样的眼光看著她,现在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杀人,最好不要有人再来惹她,否则她就给那个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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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整,诗织和企划部的职员才在“金圆满”的七O三包厢坐定,凯翔也及时到达,只不过身边多了一位女子,她是刚起步的小明星,说身材没身材,说脸蛋没脸蛋,有的只是撒娇的功夫。
诗织冷眼看著凯翔和黎佩琴调情。
“史先生,你和黎小姐唱首情歌吧!”一名不知死活的男职员鼓吹著,大家拚命的向他使脸色,要他别再玩了,因为诗织的脸已经沉下来了。“喂!你们大家的眼睛有问题是不是?干嘛拚命的对我眨呀眨的!史先生,你快唱吧!”
凯翔揽著黎佩琴的腰,对大家笑道:“那我们就唱‘选择’。”
黎佩琴挑逗的眨动睫毛,对凯翔笑笑。
诗织的火气愈来愈大,每个月看他的花边新闻是一回事,现在看他当众表演又是另一回事,虽说她要放弃凯翔,但她的心一直不肯放弃,她随手拿起桌上的酒。一口气喝下去。
凯翔对黎佩琴露齿假笑,觉得好累,但又要报复诗织,所以……他忿忿的想,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要报复,只不过是想知道诗织对他是否还有情意,现在看她喝酒如喝水,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一定会喝醉的,酒量那么差的人还喝得这么猛,他想走过去抢下诗织手上的酒杯,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关心的看著诗织。
诗织看著桌上的空酒杯,看来她是喝了不少酒。凯翔已经唱完“选择”,黎佩琴仍像只八爪鱼般攀在凯翔身上,她感到头晕眼花,无意识的走向凯翔,把黏在他身上的黎佩琴扯阔。
“你在做什么?”黎佩琴气得大叫,她好不容易才钓上金龟婿,居然有人想要破坏。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大家一致看著黎佩琴,她看起来一副想杀人的模样,但诗织也是怒气腾腾。
诗织指著黎佩琴,“你是做什么的?”
黎佩琴做作的把头发拨到耳后,“我是歌星。”
“歌星!”诗织惊讶的看著她,“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演员,难怪你红不起来,因为你根本就五音不全。”
黎佩琴气得想动手打诗织,凯翔马上抓住她,“凯翔,这个女人说我五音不全,你还帮她?!”
“她喝醉了“你别生气。”凯翔安抚著黎佩琴。
诗织并没有夸大其辞,黎佩琴的确是五音不全,但诗织是第一个敢说出事实的人,凯翔又好气又好笑,但他强忍住笑意,只是安抚著黎佩琴。黎佩琴看起来很强壮,如果诗织和她起冲突,可能会被打得很惨,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没喝醉!”诗织拿起桌上的酒泼向凯翔,“我才没有喝醉!你这只猪!”又转头看黎佩琴,“你别以为我怕你,想打架,我随时奉陪。”
凯翔拿出手帕把身上的酒液擦干,这下可好,她醉成这样,已经语无伦次了。“别胡闹了,我送你回家。”
“哦!我的天!凯翔,她真的喝醉了,竟然用酒泼你。没关系,我帮你骂她。你这泼妇!你是谁啊?竟然敢用酒泼我的凯翔,还想和我打架,简直是不想活了。”黎佩琴双手擦腰指责诗织。
诗织的步伐不稳,凯翔马上过去扶她,她推开凯翔,“我是他老婆,我想用酒泼他就泼他,你管不著。”
黎佩琴听了哈哈大笑,“你是他老婆!真是笑死人了。凯翔达令,她说她是你老婆,真是太好笑了。”她用手指把眼角的泪水擦掉。
凯翔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对!对!你是我老婆,你想用酒泼我就泼我,谁也管不著。现在我们回家去,回家之后你拿整桶水泼我都不会有人管你,我也不会生气。”
企划部的职员眼看情况有些不对劲,也过来劝诗织回家。
“我才不要回去,谁不知道你想泡这个丑女,我要你现在拿麦克风对著在场所有人的面说我是你老婆,还有你不能生我的气,别忘了,我是你老婆,不是情妇。”
凯翔只好拿起麦克风,“沈诗织是我史凯翔的老婆!”他抱起诗织,“好了!你满意了吧?我带你回家。”他摇摇头,喝醉酒的她还真是个任性的小孩。
诗织的脚乱踢一通,“不要!我要让那个烂歌星知道我沈诗织唱歌比她好听。”
“你敢!我是明日之星,你居然说我烂,我跟你拚了。”黎佩琴街上前要打诗织。
凯翔瞪她一眼,她立刻呆立原地不敢动,“她喝醉了,你不要也跟她一起胡闹。”
诗织拿著麦克风,“你刚才跟她唱‘选择’,我也要你跟我唱‘选择’ ,如果你不唱,我就永远待在这裹不回家。”
“好!我们快唱吧!”凯翔抱著她坐在他的腿上,亲密的搂住她,“陈秘书,沈经理喝醉了,明天可能无法到公司上班,如果有急事,打电话到我的公寓来。”
黎佩琴眼看美梦破碎,心有不甘的说道:“你居然要把她带回你的公寓,那我怎么办?”
“黎小姐,我会请人送你回去。”
凯翔见诗织已经睡著了,不禁暗自庆幸,还好她睡著了,如果醒著,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笑话。他轻手轻脚抱著诗织离去。
诗织被他的动作给惊醒,“我还没唱歌……”
凯翔哄骗她:“已经唱完了,只不过你忘了,你跟我说要回家去了。”
“不!现在不回家了,我们去看电影,我要看……‘伴我情深’ ,你上次说要带我去看的……不可以反悔……”
凯翔的脚步丝毫没有慢下来的迹象,“我们现在马上回家,电影院早就关门了。”
诗织像个小孩子般大喊:“你骗人!我一定要去看电影,我要你在唱国歌时跑到最前面,大声的唱国歌。你不这么做我就不回家,我要永远坐在这裹,直到你答应唱国歌才回家。”
凯翔感觉到四周同情的眼光,“诗诗,你现在又像个泼妇了,我们要马上回家。”
诗织终于降低音量,“我不是泼妇!你这只猪!现在我要回家去了。”
凯翔看著诗织安静下来,不禁松了一口气。现在得趁她疲累的时候送她回家,等她再度醒来,可能会要他跳肚皮舞。
诗织再醒来时已经在车上了。
“你是一只名副其实的猪!莉茜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还找别人,说真的,你的眼光还真是有够烂,看上那个小明星。”诗织吃吃发笑,靠近凯翔,“我告诉你哦!你最有眼光的一次就是选上我……”她看凯翔专心开车就一肚子气,“我要你陪我说话!不然我就扰乱你开车。”
“不行!老婆,你不能像个被宠坏的小孩,我必须专心开车才能平安到家。”
诗织露出会心的一笑,他叫她老婆,真是太好了!虽然他也叫她被宠坏的小孩,但无所谓,她只觉得眼皮愈来愈重,她便昏沉沉的睡去。
凯翔看著熟睡的诗织,希望她这次是真正睡著了,不然再醒来时,他不知道她又要干嘛,或许会想到海襄游泳,或许会想要飙车……
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他所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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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织觉得头很痛,像是有一军团的士兵在里面踢正步,勉强睁开眼睛,看著四周,不是在云庄,这儿是哪裹?枕头似乎在移动,翻身看到凯翔,她吓了一跳,整整七年没有和他同床共枕,他还睡得很熟。
诗织闭上眼睛装睡,她需要时间整理思绪,不求来世,只求今生今世能和他在一起,也就心满意足了,过了今天,她将会离他而去,只要假装,对!只要假装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就够了。
凯翔知道诗织已经醒了,昨天她闹了一整晚,现在大概全身无力,他轻轻的把诗织的头放在枕头上,下床煮早点。
诗织等凯翔走了之后才起床,她身上只是随便穿件凯翔的衬衫,她只记得昨晚喝了酒,其余的一概不知,希望没有闹什么笑话才好。她知道凯翔买了很多衣服给她,她打开衣橱,挑选一套轻便的衣服,进浴室洗澡。
“TONNY,我昨天没有闹什么笑话吧?”诗织头发湿湿的,并不是她不想吹干,而是她不知道凯翔把吹风机放哪儿。
凯翔叹口气,拿起诗织手上的浴巾,牵她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帮她擦干,“只不过该说的都说了。”
诗织习惯性的把手放在他的腿上,把玩著手上的戒指,“该说的?什么该说的?”
“就是你是我老婆的事罗!你还狠狠的把那个烂明星臭骂了一顿。”
诗织浑身一震,她会不会把宝宝的事也说出来了?不!不可能,如果凯翔知道了绝不会这么冷静。她放心了,“你怎么可以说她是烂明星,太缺德了。”
凯翔夸张的大笑,“诗诗,是你昨晚当著大家的面说她是个烂明星,还叫她不要当歌星,因为她五音不全。”
“我怎么会把心裹的话都说出来?!哦!天啊!她一定恨死我了。我还说了些什么,你一并告诉我,好让我有个心裹准备。”
“你说要和她来个‘大车拚’ ,还要我带你去看“伴我情深’ ,要我在唱国歌时站在最前面大声唱出来。”凯翔一五一十的说出昨晚的事。
诗织沮丧的把脸埋在凯翔的膝盖,“哦!我一定有双重人格,今天我要怎么见人?”
凯翔捧起诗织的脸,“放心,我帮你请假了,你今天就待在家裹休息!”
“我们今天去逛街!好久没和你一起逛街了。”
凯翔摸著诗织的脸,“好!”
“我们立刻出发!”诗织像是加足油的跑车,一刻也不愿多做停留,拉著凯翔飞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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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TONNY,你知道每当我看到地上的格子就想做什么吗?”诗织和凯翔走在东区的街上,因为今天不是假日,所以街上的行人并不多。
凯翔三曰不发的拉著她在街上玩起跳房子。
“哦!我的天啊!TONNY,如果被好事的记者看到了,一定会上报的。”诗织嘴巴虽这么说,但心襄还是很高兴。
“那才好玩,你想想看, ‘久信企业集团’的经理和‘史氏王国’的董事长在台北的街头大玩跳房子,不是很帅吗?”凯翔无视众人的眼光,大家一定以为他们疯了,他牵起诗织的手,“我们来跳华尔滋。”
诗织高兴的大笑,“你终于开窍了!下次我们逛街时带橡皮圈来玩好了。”想起下一次,那似乎是遥不可期的事,诗织的表情蓦地黯然。
凯翔看著诗织,不禁脱口而出:“诗织,嫁给我吧!”
诗织激动得想流眼泪,本来大家只是偷偷的看著他们,现在大家都停下脚步,好奇的看著他们两人。
“你有一颗猪脑袋,有事没事就喜欢跑到街上撞车,为了医治你的病,我决定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我答应你。”
原本停下脚的人们继续往前走,大家似乎感染了他们的喜气,有的人吹起口哨,还有人鼓掌叫好,凯翔和诗织相视大笑,牵手离去。
“两位请等一等。”
凯翔和诗织回头看向叫住他们的人,凯翔首先开口问道:“有什么事?”
那名男子笑著递张名片给凯翔,“我叫张德。不知两位是否有兴趣当演员,我保证你们一定会红,我很有看人的眼光,相信我!”
诗织吐吐舌头,“我还以为是警察要抓我们呢!”
“对不起,我们对演艺圈没什么兴趣,你还是找别人吧。”
“不!先别拒绝我,我真的能捧红你们,你们的外形很好,称得上是郎才女貌。请你们考虑考虑。”
“凯翔,如果我们进了演艺圈,不就会遇到黎佩琴,我已经没有脸见她了。”
“放心吧!我们不进演艺圈,所以见她的机会也就相对的减少。”
张德不死心,他一直觉得他们的外貌可以吸引群众,“当演员可以赚很多钱,也许你们这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
“张先生,很抱歉!我老公他不会答应的。”诗织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是啊!张先生,恐怕我老婆她会反对,如果她知道我进了演艺圈还和她在一起……”凯翔露出一抹苦笑。
张德了解的点点头,“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夫妻,原来……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但如果你们其中之一愿意的话,请打电话给我。”
“好的。”凯翔目送张德离去,牵著诗织往前走。
“我看我们是真的有夫妻相,否则怎么连张德也说我们是夫妻。”
“我看他真是可怜,被你这个鬼灵精掌控在手掌中,你不去当演员还真是演艺圈的一大损失。”凯翔捏著诗织的鼻子,糗道。
诗织拍掉他的手,“你不答应才是演艺圈的一大损失,你唱作俱佳,他们公司签下你,一定可以赚更多钱,你是名副其实的摇钱树、猪脑袋。”她一说完便咯咯笑著跑开。
凯翔不甘示弱,“小泼妇!你再跑我就不娶你了!”
诗织停下来对凯翔扮鬼脸,“猪脑袋,追得上我才要嫁给你!”
凯翔听了连忙追上去,“你不嫁给我,恐怕也没有人敢娶你这种泼妇,你是注定要嫁给我了。”
两人在街上吵吵闹闹,也不理会众人的眼光,他们只有今天可以忘掉以前的种种不愉快,所以特别珍惜这段时光,他们可以在街上大喊、唱歌、玩跳房子、到处骗人,但到了明天,他们又得过针锋相对的日子。
诗织转身对他大喊,彷佛要告诉全世界,“叫TONNY,I LOVE YOU!”
凯翔也同样大声说:“诗诗,I LOVE YOU,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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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织由后视镜看著跟踪她的车子,那辆车子从她出云庄就刚始跟著她,她假装不知道,继续开车,只要到公司就没事了。到了公司,她才把车子停下来,一阵闪光灯令她反应不过来。
一名眼尖的记者见诗织下车,马上跑向前问道:“沈小姐,请问你和史凯翔先生是什么关系?你能否说明?”
“沈小姐,你们是否已经结婚了?”
“沈小姐,你和史凯翔先生认识多久?”
一连串的问题让诗织呆住了,但她保持镇定,露出微笑,“对不起!我得上班了,至于你们的问题,我想我有权不回答。”
她继续前进,但记者把她重重包围起来,惊动了警卫,警卫赶忙上前来阻止记者。
“你昨天是否和史凯翔在东区街上跳舞?前天是否在他的公寓过夜?”
诗织生气的看著记者们,他们真是无孔不入!“你们何不去找史凯翔问个明白?你们再不走,我要叫警察了。”她趁记者有所迟疑时连忙闪进公司。她皱起眉头,现在大概全世界都知道她在凯翔那儿住了一夜。
原本吱吱喳喳的办公室变得鸦雀无声,她笔直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进到里面就看到摆在桌上的报纸,她坐下来看报,头版就是她和凯翔的结婚照,她的笑容冻结住,记者怎么会有他们的结婚照?不可能!她仔细的看著,的确是她和凯翔在纽约拍的结婚照,他们不只把结婚照刊登出来,连他们在纽约街头跳舞、玩耍、生活照均不放过,甚至昨天在东区街头嬉闹的照片也刊登出来,会不会是凯翔把照片送给报社?她一定要问清楚!
说做就做,诗织立刻拿起话筒打给凯翔。
“喂?”凯翔似乎才刚起床。
诗织气得浑身发抖,“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
“怎么了?”凯翔不解。
“你拿报纸看看就知道了。”
凯翔把话筒放在一旁,开门拿报纸,一大群记者马上围过来,闪光灯直闪,他本能的抬手挡住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大群记者在他家门口站岗?!
“史先生,你是不是娶了沈诗织,还是她只是你的情妇之一?”
“史先生,前天沈诗织是否在你家过夜?”
凯翔连忙关上门,将记者们挡在门外。天啊!他总算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拿起话筒,“我家门口全是记者,他们无孔不入,我连拿报纸的时间都没有。告诉我,报上写些什么?”
诗织叹口气,“唉!报纸上写的不多,但有许多照片,其中最具震撼的是我们的结婚昭……”
“结婚照?结婚照怎么会落到记者手中?”
“我不知道。我再看看,还有我们订婚当天吃草莓的照片……”想起订婚那天,她就很开心,想到还要和凯翔讨论,她清清喉咙,恢复平常的音调,“再来是我们在纽约街上跳舞、玩耍的照片,还有日常的一些生活照……”
凯翔也想起吃草莓的情形,不禁失笑,“抱歉,还有些什么?”
“一些内容……那些你不需要知道,只是我觉得很奇怪,你没有给他们照片,记者怎么会有?”
有件事正在发生,然而安抚诗织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我会调查,放心吧!”
诗织沉吟了一会儿,“那……好吧!我得办公了,拜拜!”
“拜拜!”
凯翔挂了电话,心想,这件事有点古怪,记者虽有通天的本领,但也不可能拿到他和诗织的结婚照,除非有人提供,而那个人应该和他关系很密切,很可能还与八年前公司倒闭有关联,现在不调查清楚,他和诗织都会有危险,那个人似乎不想放过他和诗织。他马上拨电话到纽约。
铃……铃……铃……
珍妮拿起话筒,正刚正在厨房煮饭,而他母亲在帮威威洗澡。自从他们一来,她的日子便过得很轻松。她笑问:“喂!我是珍妮,请问找哪位?”
“我是凯翔。”
“凯翔!我的天!太阳是不是打从西边出来,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我不是在作梦吧?”
凯翔大笑,“我的大小姐,你不是在作梦,太阳也没有从西边出来。和未来的老公相处得如何?”
“谁告诉你的?一定是之介,他真是个长舌夫,下次见到他时非把他的舌头剪短一点不可。”
“你还没回答……”
“好吧!现在过得好奇怪,烧饭、洗衣都由他来,而伯母就帮我带威威。你知道吗?威威居然一见到正刚就叫他爸爸,他怎么会知道正刚是他爸爸,我到现在还搞不懂。我告诉你,那时我很惊讶,但正刚比我更惊讶,我们还以为是对方故意安排的哩!对了!你和你老婆怎么样?她要不要和你回美国?”
“好烂!”
珍妮吃吃笑,“你讲话怎么变成这样,好烂?”
凯翔耸耸肩,“没办法!我老婆讲话就是这样,帅呆了、酷毙了,老是讲一大堆奇怪的用语,和她相处久了,我就变成这样了。”
“好吧!快告诉我为什么好烂。”
“我总是让她哭,她不愧为水娃,我让她公司的人以为她是我的情妇,还故意带小明星在她面前调情,结果她一气之下喝醉了酒,直嚷著要我带她去看电影,然后唱国歌时站在最前面大声唱……这次还让她上了报纸头条……”
珍妮想到凯翔在戏院大唱国歌,那会是什么样的光景,真想看看!
“哇!她真有良心,只要你唱国歌,如果我是她,一定一巴掌打死你。你究竟有没有唱?”
一巴掌打死!正刚真该好好管管珍妮的嘴巴,否则将来威威会和她一样。“正刚应该管管你,讲话这么粗鲁,真是要不得。她后来睡著了,我抱她回家,不然我真得在戏院大唱国歌了,或许她会一时兴起叫我跳脱衣舞。好了!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珍妮听了大笑,凯翔跳脱衣舞?!她一定第一个排队去看。“到底是什么事非得要我亲自出马,你不告诉之介吗?”
“我想请你调查之介……”
珍妮坐直身体,“调查之介?!为什么?”
“我怀疑他和我家公司倒闭有关,这件事非常棘手,如果你不方便,可以告诉我。”
“我帮你!放心好了,既然你要调查之介,我顺便告诉你,之介好像离开美国到台湾去了,你要小心点。”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搞鬼,如果你查出来就直接传真给我。”
“知道了,拜拜!”珍妮轻轻的把电话挂断,有些担心凯翔和诗织会发生危险。
“拜拜!”
正刚端著菜出来,看到珍妮正挂断电话,“珍妮,谁打来的?”
珍妮对他甜甜一笑,“哦!是你妹婿。”
正刚走到珍妮身边坐下,“不知道那小子和诗织怎么样了,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他早就娶了诗织,我一定会赶回台湾好好揍他一顿,哪还会让他有机会和诗织单独相处。”
珍妮握住正刚的手,“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你不给他们机会,我看诗织这辈子注定要抱独身主义罗!我听说七年前是你把她接回台湾的,为什么?你知不知道那时候他们要结婚了?”
“拜托!要结婚?他们早就注册结婚了,连诗织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七年前的事,除了诗织自己愿意说,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至于他们是否能破镜重圆,我看难哦!”
“为什么?是不是和七年前有关?我告诉你,凯翔和莉茜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去告诉诗织,免得她误会。”
正刚对珍妮摇头,表示她错了。
珍妮按捺不住,对他大吼:“那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正刚对她叹口气,她的脾气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冲动。
海晰抱著威威从浴室出来,“正刚,你是不是又在欺负珍妮?”
正刚无奈的笑笑,“妈,你放心,我什么也没有做。”
珍妮察觉自己的失态,急忙替正刚辩解,“其实不是正刚的错,只不过我太街动了,所以才会对他大吼。”
海晰狐疑的坐下来,“好吧!告诉我是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告诉你想要的答案。”
珍妮喜出望外,正刚不说,海晰应该也会知道。“是有关于诗织的事。”
海晰听了摇头叹气,“这可难了,我可以猜出你想知道些什么,我对她嫁给史凯翔的事根本就一无所知,又怎么会知道她离开史凯翔的缘由呢?不过我知道她非常爱他,她从美国回来之后就订阅商业杂志,我猜是因为裹面有关于他的报导。如果不是你们告诉我诗织嫁人了,我看她这辈子一句话也不会说。在我来美国之前,她只说她不会嫁不出去。从她回到台湾就性情大变,正刚,是你把她带回台湾的,你一定知道原因,你告诉我吧。”
“是啊!你快说嘛,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连凯翔都在怀疑了,还要我帮他调查。”
正刚看著母亲及珍妮,他已经答应过诗织永远不会将那件事说出去,现在她们两人联手逼他,教他如何是好?
“他要你调查什么?”
珍妮沉默了一会儿,“他怀疑有人企图对他和诗织不利,而这个人已计昼很久了,可以说是计画周详,凯翔他家的事业会倒闭有可能和那人有关,所以他今天打电话来请我帮忙,我想或许和诗织七年前的离去有关。”
正刚想起七年前诗织所发生的事,看来的确是有个人潜伏在诗织身边,看来她可能又有危险了,事关重大,正刚决定把诗织离开的实情说出来——
他将事情始末说出之后,海晰难过得一直流泪。
“妈,你别难过了,诗织就是不想让你难过才不告诉你。”
珍妮也在一旁安慰海晰,原来诗织会离开是因为遭遇这么可怕的事。“是啊!如果她知道你这么难过,她会更难过的,我们现在要想办法阻止那个人,不然她和凯翔受到的伤害可能会更大。”
“珍妮,我希望你不要把事情告诉凯翔,诗织不会希望他知道的;如果要说,也该由诗织亲口告诉他才对。答应我,绝对不要告诉凯翔。”
的确,这种事必须由当事人直接说明,如果由旁人说明,他们之间的误会可能加深,珍妮点头答应。
正刚松了一口气,“他要你调查谁?”
“方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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