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怕待在慕容尘的房里等他,双手交握克制想尖叫的冲动,慕容尘会不会进门后 ,见到她就要她收拾好包袱下山?
他会吗?不会吗?会吗?不会吗?会与不会一直在她心底回响着,她快被这问题给逼疯。
“咿呀!”慕容尘打开房门回来了,从他的脸看不出任何决定,此时的他看起来既严肃又冷静,雪凝轻咬朱唇想问他做出何种决定,可是出不了声,只能以双眸做无声的表达。
“叶大人死了!”慕容尘冷冷丢下这句话。
他的话让雪凝的神经绷到极点,她颤抖着唇想说话,却出不了声,她清了清喉咙,“所以……”
“你可知道你阿玛如何陷害他?安个叛乱罪把他关进死牢里,慢慢的折磨他,你阿玛真是丧心病狂,上回他抓走薄秋,把她抽打得奄奄一息,薄秋甚至说你阿玛要拿铁烙烙她,试想哪个正人君子会对名弱女子出手为他把叶大人抽筋、断骨,最后在叶大人死后鞭尸示?,简直没人性。”慕容尘忿忿的吐出心中所有的不快,他原本断定叶大人还活着,不过是被关在死牢中等待他门救援,没想到派遣在京城的探子回报说在城墙上看到叶大人的尸首,若行经者为叶大人叫屈流泪,一旁的官兵视同乱党就地处决,朝霞山上的众人接获报告,无不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杀了庆亲王?叶大人以及许多无辜的百姓报仇。
“你说的人可是我阿玛?”雪凝悲切的提醒他,她是他口中那个丧心病狂的人的女儿啊!她不想去想他所说的,也不敢想,她试着回想疼爱 她的父亲,那样慈祥的人怎会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来?一定是探子回报错误!
“是啊!他是你阿玛?”慕容尘语重心长的说,他忘了雪凝对庆亲王有着绝对的信任,不该在她面前唾为她敬爱的父亲。
“你后悔了?”她轻声问,有着狂笑的冲动,叶大人的死加深了他们心中的疙瘩。慕容尘若因此解除婚约她是可以理解的。
“不!我没有!”他低吼,不能否认的是,众人得知叶大人命丧庆亲王的魔爪之下 ,曾要他交出雪凝以祭叶大人在天之灵,是他坚决不同意才保住了雪凝。“你阿玛的所作所?一概与你无关,我不会迁怒于你。”
“其他人呢?你敢说此时他们不恨我?他们不想杀我吗?”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众人皆抱持着与慕容尘相同的想法。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他们杀你的。”
“果真如我所料,他们真想要我的命,或许你该把我交出去,以泄他们心中之恨。”她早知道山上的人对她不存好感,不可能平静的接受阿玛杀叶大人的事实,想必方才 有场激烈的争执才是。
“不要胡说八道!往后你乖乖待在房内不许出门一步。”
他厉声的斥道,他不希望她轻易谈死。
雪凝摇头轻笑道:“一辈子躲在屋里不是办法,他们苦真想杀我,一样会闯进来的 。”留下她无疑是为慕容尘增加不少麻烦,聪明一点的人必速速交出她,唯有慕容尘承诺不变,她该知足了。
“不会的!他们答应我不杀你,只要我亲手取下庆亲王的首级。”慕容尘被她的话搅乱了心思,不自觉低声道出众人派他暗杀的计划。
“你要杀我阿玛?!”雪凝不敢相信,拉着他的衣袖瞪大眼问。
“你听错了!”慕容尘心虚的则过脸去,该死!他怎会不自觉说出计划来,他老早就提醒自己要守紧口风,没想到在雪凝面前还是泄了底。
“求求你,不要杀他。我承认我阿玛做了许多错事,他不是个好人,可是我不希望由你亲手去杀他,假如由旁人来执行还说得过去,为何要派你去?不要去好吗?我求你 ,我会要阿玛向大家认错的,不要杀他,不要,他是我阿玛啊!”雪凝痛苦的跪在地上求他,她怕见到她心爱的人都死在她面前,若由别人出马,或许她阿玛可以逃过一劫, 但慕容尘的武功高强,她不要亲眼见到心爱的人杀了她阿玛,然后被官兵乱箭射死,不 !他们的死会逼疯她的。
“雪凝!”慕容尘掀起跪在地上的人儿把她搂进怀里,她令他好生为难,刺杀庆亲王他是势在必行,不可能因雪凝的一席话而有所改变,可是他爱她,真的好爱她,不想见她伤心的模样,她不知情还好,现在知道了,等他杀了庆亲王她一定会离他而去,他不能忍受雪凝远离,他们是如此相爱啊!
“不要求我,你让我好痛苦。”他痛苦的皱着浓眉道。
“既然痛苦那就别去,待在我的身边,你可以不去,我也可以不回王府,咱们找个地方就此共度一生不问世事,这样不是很好吗?”雪凝抹去颊上的泪珠,想出个两全其 美的办法,她可以跟他浪迹天涯,她可以吃苦的,只要他答应不杀她阿玛,她什么都依 他。
“你太天真了!很多事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简单。”慕容尘摇头叹道。
“说我天真也好,愚蠢也罢,答应我好吗?”雪凝急切的寻求他的保证,唯有他的保证才能保住她阿玛的命。
慕容尘沉默的望着她,屋内安静无声,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雪凝静静的等着他的答案,她给自己信心,她相信慕容尘不会真要伤她的心,他会答应与她一道 离开的。
“不!我不能答应你,我做不到。”慕容尘的决定无疑是在两人之间投下炸药,炸得雪凝从他怀中跳起。
“为什么?我都这样求你了,?何不答应?你是存心要折磨我是不是?要让我一辈子都不好过吗?你怎可如此待我,我是那么的爱你,为何你总是感受不到?为何不以我的立场想想我的处境?”她悲伤的指着他的鼻子叫?。
“你冷静下来,冷静一点!”慕容尘抓住狂跳的身子吼道,她的指责着实扰乱了他的思绪。
“你教我怎么冷静?你要杀的人是我阿玛,不是陌生人啊!”她粗哑着嗓子道,此刻她期盼能像从前那般恨他,现在也就不用那么痛苦。
“雪凝,你听我说,你阿玛作恶多端搞得人民怨声载道,今日我不杀他,明日依旧会有人动手,你了解吗?”他试着跟雪凝讲道理。
雪凝忿忿的推开他,“让别人去!”
“不!”唯有他有自信取下庆亲王的项上人头,让旁人去只有牺牲的份。
“不要逼我做出让你我都后悔的事来。”她仰头望着他凄楚的低声道,眼睑痛苦的阖上。
“即使会后悔,我也不在乎。”慕容尘提着剑绕过雪凝身边,预备去执行他的行刺计划。
“不许走!”雪凝冲到他面前,行经他身旁时迅速抽走他手上的剑,以剑尖指着慕容尘的胸膛,她的行动在在告知慕容尘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把剑放下,你会伤害自己。”他神色自若,伸出手慢慢向雪凝靠近,似笃定雪凝不会伤人。
“退后!不要逼我出手!”眼见他步步逼近她,她退了好几步,朝他大喊,拿剑的手不断的颤抖着。
“雪凝,把剑还我。”他一步步的逼近,对雪凝形成很大的压力。
“不!我不要,我不会让你去杀我阿玛的,我再一次警告你,再靠近的话我会杀了你,我是认真的。”雪凝猛摇头,摇得像个波浪鼓。
“雪……”慕容尘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仍是不断的逼着她。
“刷!”雪凝闭上眼,举剑的手无情的用力一划,温热的液体立即喷溅到她脸上,使得她睁开双眸,慕容尘的胸膛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她杀了他!真的杀了他!“啷 !”染血的剑掉落在地上,雪凝的脑中一片空白,神色慌张的迎上慕容尘痛苦的目光。
慕容尘忍着痛以手捂住伤口,“别声张,我不会有事的。”温热的血缓缓的由伤口流出,他赶紧封穴止血。
“我……”雪凝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她为他的伤口感到心疼,那道伤竟是她亲手划下,但她很确定的是她不想说抱歉,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必须阻止慕容尘去杀她阿玛 啊!
“慕容,你怎会耽搁那么久……”在外头等慕容尘出发的尹沛儒在久候,最后亲自找上门,谁知推开门看的结果是好友被剑划伤,话尾便硬生生的卡住。“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
马上抽出腰际的银笛想解决她,他早警告过慕容别太接近狗王爷的女儿,他偏不听 ,现在可好了,被反咬一口。
“笛下留人!”慕容尘以剑鞘阻挡住尹沛儒银笛淩厉的攻势。
“事到如今,你还要帮她?”尹沛儒的银笛被慕容尘的剑鞘弹回,他气愤慕容尘连受了伤还想保住狗格格。
“剑侠到底是准备好了没?”急性子的沈孟跟着进来凑热闹,瞧见尹沛儒与慕容尘僵持的情势紧张的吞了口口水,眼尖的看见慕容尘胸前染血,他错过了精采的一幕吗?
“剑侠!”金锦绣心想既然尹沛儒与沈孟都进去了,再轮到她进去理当不会再撞见不该看的场面,便大大方方的进来,薄秋也跟着她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伙儿全挤在这儿?”神医哑着嗓问。
“慕容尘被那女人伤了还想护着那女人。”尹沛儒忿忿的说出前因后果。
“什么?!”全场的人全吃惊的看着被慕容尘保护在后头的雪凝,慕容尘胸前的血渍在在说明尹沛儒所言属实。
“我早就知道那女人不可靠,剑侠还执意娶她,现在被她弄伤可好了,当心洞房花烛夜没过,人已到苏州卖鸭蛋。”沈孟啐了一声,气愤难平的大骂着。
“我说剑侠,自古以来温柔乡乃英雄冢,这回你可不能再护着她,原先我不在意她 是庆亲王的女儿,心想若她改改性子,也不失为贤妻,但今天她的所作所?说明了她没 有改过向善之心,而且变本加厉,虽她人尚未过慕容家的门,但算得上是半个慕容家的 人,为夫乃天理所不容,我认为我们最好先把她关起来,择个日子处决,把她的尸首送 回给庆亲王,看他作何感想,不知各位意下如何?”神医道出他的论点。
“成!”沈孟差点没举双手赞同,脸上欢愉的神色告诉大伙儿他很乐意配合神医的计划。
“我同意。”尹沛儒点头同意。
“我……她救过我,我不认为她会伤了师兄。”薄秋轻轻吐出她意见。
“不行!我绝不同意。”慕容尘尽量以他的身体护住雪凝,就算拚了命他也会保住她的。
被保护在后头的雪凝喉头发酸,看着他宽大的背,有股冲动想要紧紧抱住他,他是个非常好的人,即使她伤了他,他仍愿意为她说话,够了!她已感到满足,此生不再有遗憾。
“剑侠,你的伤势不轻,可见那女人下手极狠,把她交给我们处置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她可不是牡丹花,而是朵有毒的花啊!”神医语重心长的劝诫 着慕容尘放弃,据他的经验已测出慕容尘没力气来阻挡他们的行动,现下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起不了作用,他向尹沛儒与沈孟各使了个眼色,要两人夹攻架住慕容尘,由神 医揪出后头的雪凝。
“放开她!不要碰她!”慕容尘使劲的大吼着,该死的!
被神医看穿了他的情况,他必须挣脱沈孟与尹沛儒的钳制,否则救不了雪凝,他努力的挣扎着,为的是救回心上人。
尹沛儒不语的点了慕容尘的昏穴,慕容尘身子一软,马上陷入昏迷,尹沛儒与沈孟 把他扶到床上去躺好。
神医满意的点头,把雪凝推给沈孟,“把她带到小木屋里关着,咱们明早就处决她 。”
“好!”沈孟粗暴的揪着雪凝的手往外拖。
雪凝仓惶的回头想多看慕容尘一眼,她贪婪的记下他的每一寸,听人说临死前记下的人,来生仍旧对那人会有印象,来生她要在人群中找出他来,就算是纠缠也要纠缠一辈子,她希望来生他们不再是敌人。
“走啦!看什么看?担心剑侠没死是吧?神医的医术高明,我们会让他活得好好的 ,不会顺你的心称你的意。”沈孟粗鲁的吼着,原本高扬着手想打雪凝的头部,随即想到他力大如牛,若不小心打死了她,岂不是让她死得太便宜,不成!赶紧的缩回了巨掌 。
雪凝不理会他的叫?,不断的回头,不断的望着,在走远看不清慕容尘的状况下, 她仍固执的猛回头,在尹沛儒面无表情的关上门时,她的心底非常失望,觉得好可惜!
她本想多看他几眼的,即使他的身影是模糊的也不打紧,没想到她临死前这小小的心愿也被无情的打碎,她好想好想对慕容尘大叫“我爱你”,他听不见也没关系的,她 只想在死前好好的告诉他,她是爱他的。
“咱们这么做不好吧!剑侠他不会原谅我们的。”金锦绣不希望雪凝死,她很喜欢雪凝,可是她的反对起不了作用,众人正在气头上,没人会原谅雪凝。
“她非死不可,留着她徒增麻烦迷惑慕容尘。”尹沛儒不怕慕容尘得知后会恨他们 ,反正日子一久,慕容尘很快就会忘了那女人的。
神医赞同的直点头,着手开始?慕容尘疗伤,慕容尘的伤势不算严重,上药后过不了几日便会痊愈,不碍事的。
位于山下驻扎军队庆亲王的营帐中, 庆亲王仍一派优闲的喝着上等的龙井,仿佛笃定能平安救回女儿,在他向爱妻答应要带 回雪凝后,隔天立即马不停蹄的赶到朝霞山下,为得是博得娇妻一笑。
“王爷,依属下猜测,山上的乱臣贼子恐怕已得知叶大人身亡的消息,属下唯恐他们会对格格不利。”张武单膝跪在地上说出他的见解,照那班人对庆亲王恨之入骨的表现看来,实在是不可能会善待格格的。
庆亲王毫不担心的摆摆手,轻啜一口香醇的龙井,“本王自有打算,下去吧。”啊 !上等的龙井,改日回王府非与爱妻好好品尝一番不可。
“喳!”张武向来惧怕庆亲王的威势,二话不说马上恭敬的退下,反正真要有人丧命,那人也会是格格,他大不了收尸罢了。
“等等!”庆亲王忽地叫住快退到营帐外的张武。
“喳!”张武立即单膝跪下,看王爷的表情就知王爷早已胸有成竹,精准的算好每 一步。
“等格格平安归来后,放火烧山,你们就守在山下,等他们下山自投罗网,记住, 凡是叛党一律杀无赦,本王不想往后听见有逆贼逃脱的消息,懂了吗?”庆亲王的语气平静,但紧捏瓮杯的手可不平静,他轻易的捏碎了瓮杯,眼眸中闪烁着必杀之光。
“喳!”张武赶忙退下要士兵们准备好柴油与稻草,准备格格一下山立即执行王爷的命令。
可惜了一杯上好的龙井,庆亲王拿起一旁的湿布拭去手中的茶渍与瓮杯碎屑,拭净手后把湿布扔在一旁,眼眸中必杀的光芒仍不断的闪动着,他说过,没人在得罪过他之 后,还能全身而退,他可以不要藏图宝,可是他不会放过慕容尘、尹沛儒与金锦绣三人 ,他们全都该死!
至于没了藏宝图是否就表示他无法称霸天下?当然不!称霸天下的方法太多了,取得宝藏并不是唯一的路子。
午夜时分,慕容尘的内力已冲破尹沛 儒所点的昏穴,他缓缓?开星眸,一时之间想不起他?何会躺在床上,胸前似受了伤正 灼痛着,受伤?!是啊!他被雪凝划伤,那她人呢?
急急忙忙的由床上跳起,果然不出他所料,雪凝不在他房内,该死!他竟糊里糊涂的让人点了昏穴,若雪凝有个三长两短,这一生他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随便拿了件外衣披上,顾不得身上带伤,以飞快的速度往外走,他暗自祈祷雪凝平安无事,目前不过是被关起来,他一定要趁别人无所察觉时救出雪凝来。
他断定尹沛儒他们在雪凝伤了他之后,不会想再看见雪凝的脸,所以他们不会把雪凝关在自个儿房内以便监视,而是随便找了间空屋把雪凝关人,他们并不担心有人会趁 机偷偷放走雪凝,因为没人愿意。
他悄悄的打开一间间的空屋找寻雪凝的下落,令他失望的是他没找到,可恶!他挫败的用力捶打梁柱,他们到底是把雪凝关到哪儿去了?
她一个姑娘家尤其怕黑与小虫子,他可不希望再见到雪凝被耗子啃咬得面目全非, 等等!耗子?他想起来了,在他带雪凝上朝霞山时,雪凝不也被关进一间小茅屋吗?他怎会没想到,他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瓜子,既然他于其他空屋找不到雪凝,那雪凝铁定又被关进小茅屋里,该死!那里头有许多饿荒了的耗子、跳蚤,雪凝在里头无疑是最上 等的晚餐,他得快去救她出来不可。
以高段的轻功奔至小茅屋,外头的门环上果真以粗铁链锁住,他不动声息的以手刀切断铁链闭门进去。
“雪凝!雪凝,你是否在里头?”刚踏入阴暗的屋内,双眼无法适应,柔和的月光帮助不了他,根本无法看清里头是否有人,他静待视力适应黑暗。
待他适应了黑暗,忽地,角落有团黑影动了动,依身形判断,应是雪凝,急忙的走到黑影身边,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别怕!有我在,耗子不敢欺负你的。”她怕到全身如秋风中的落叶不断的抖动着,慕容尘心疼的在她的发丝印上一吻。
被耗子吓得快精神错乱的雪凝一接触到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如在大海中抱着一根浮木般。
“别怕,别怕。”他温柔的安抚着雪凝的情绪。
他的温柔渐渐?生了作用,雪凝的身子慢慢的不再抖动,脑子跟着清醒,抱着慕容尘总算让她放下心中的大石,他没事,仍旧活得好好的,她并没杀了他。
“你不能在此地久留,跟我走。”慕容尘想到他们浪费太多时间,他不能冒雪凝被杀的危险,于是拉着雪凝的小手快步的往外走。
雪凝乖顺的任他带着她走,没开口问他要带她上哪儿,因为她相信他,愿意把性命交到他手上。
慕容尘带着她躲过重重守卫来到下山的路,“趁着没人发现你已逃脱,快下山去吧 !”轻轻的松开大掌中的柔荑,忍痛放她走。
雪凝愣了愣,深情专注的眼眸盯着他,“私自放我走,你要如何对你的好兄弟交代?”
“诚如你所言,他们是我的好兄弟,我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多关心自己的处境吧! 若王爷知晓你曾不愿回王府恐怕会大发雷霆。”雪凝留下来会死于非命,但放她回去, 他又怕庆亲王不会轻易放过雪凝,想到雪凝可能面临到的问题,着实让他慌了手脚,他 无法时时在她身边照顾她啊!她必须学着照顾自己,但她行吗?
“虎毒不食子,阿玛不会处罚我的,倒是你们,我想阿玛他不会放过,等我下山后 ,你们快速离开朝霞山吧!”她一点都不担心自个儿的处境,她担心的是阿玛会采取报复行动,到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她没有办法保住所有的人啊!
“这点我们自有打算。”大不了与庆亲王同归于尽,反正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只是他忍心抛下雪凝不管吗?唉!不忍也得痛下决心,这回让雪凝走,已说明往后两人的生命不再有交集,不可能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他要好好记下她的一颦一笑,作?将来年 老的回忆。
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雪凝泪眼朦胧不舍的望着慕容尘,不知道她走后,他是否还 会记得她?抑或是只记得她是个十分讨人厌的姑娘?豆粒般大的泪珠滚滚而下,她克制 不了内心的冲动,扑进慕容尘的怀中,紧紧的搂住,“我真的是好爱好爱你,无奈上天捉弄,非得让你我是敌对双方,如果要我当好人的代价是让你亲手杀了我阿玛,那么我 宁可选择回去当我的坏人,我不想因一时的抉择而害死我最爱的两个男人,我无法说出 要你原谅我伤你的话来,因为就算要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仍是会伤了你,我只能说,求求你不要杀我阿玛,等我回去后,我会要他别再追寻藏宝图的下落,你答应我好吗?”
她哭得声音粗哑,梨花带泪渴望的乞求慕容尘给她一个明确的答覆。
慕容尘以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如今我受了伤,无法暗杀庆亲王,可是往后,我并无法跟你保证,毕竟他不是个好人。”他沉重的答道,她哭得他的心都慌了,差点点头答应她所有的要求,是正义的因子临时为了头,让他强咽下到口的话。
“这样就够了,我知道我不该为难你的,不过我谢谢你。”
她知道她让慕容尘陷入两难的境地,她怎忍心为难心爱的人?噙着泪露出痛苦的笑靥,轻轻的推开他的胸膛,她怕再依偎着他,她会舍不得离开,由怀中掏出一个绣袋来 交到慕容尘手中,“这个给你,就当是我……谢谢你这段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 一颗泪珠悄悄滑落,她以手背快速的拭去,强?
欢笑着,若可以她想要听慕容尘对她说一句“我爱你”,呵!
她苦笑,该是梦醒的时候了。
慕容尘接过绣袋,灼热的目光锁定在雪凝哭得红肿的双眼,他好想狠狠抱住她,带着她远走高飞,如雪凝所言,从此不问江湖世事,可是他的心无法让他下自私的决定, 这一生,他是注定要孤独至老了。
“我希望你在我走远后再打开看,好吗?
慕容尘沉默的点头答应,星眸依旧不舍移开她美丽的脸庞。
雪凝微微牵动着嘴角,似笑非笑,眼泪随时有夺眶之虞,她没说再见之类的话语, 转身掉头就跑下山,串串的泪珠被微风吹到慕容尘的脸上,慕容尘愣愣的用手摸着颊上 的泪珠,怔忡的看着沾满珠泪的厚掌,她的身影渐渐远离。
于途中她曾绊倒一次,他的心跟着揪痛,是的,以她的三寸金莲,要在山路中奔跑太为难她了,她一定跌疼了,不知有没有受伤?慕容尘的心悬在半空中紧张的想,直到 她的身影不再清晰,他这才缓缓的吐露出爱语:“雪凝,我爱你!”可惜的是雪凝再也听不见。
“你还是放她走了。”尹沛儒不知从何处跳出来,站在慕容尘身边颇不赞同的说。
“你不也清楚的看见了。”慕容尘不意外尹沛儒的出现,早在他带着雪凝来到下山的小路时,已发觉尹沛儒跟随在身后,没出口揪出尹沛儒是等着看尹沛儒对他放走雪凝 有何表示,若尹沛儒跳出来阻止,势必他会与尹沛儒交手,既然尹沛儒没出面阻止,那雪凝是可以安全的下山。
“她走得好,以免将来会影响你。”尹沛儒就是不想与慕容尘交恶,才会放任雪凝离去,他有眼睛,何尝看不出慕容尘深深?雪凝格格着迷,原本是打算不顾慕容尘的感想杀了雪凝格格的,但想到假如杀了她,待慕容尘得知说不定会退出他们的行列,从此不问世事,不!他不能失去慕容尘这号朋友,所以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慕容尘没说话,眼眸移转到手上的泪渍,温热的泪渍告知他,雪凝有多痛苦,他的内心也正无力的挣扎着。
“不打开绣袋看看她送了些什么给你吗?”尹沛儒好奇的看着慕容尘手中的绣袋。
他这才想到手中的绣袋,轻轻拉开系带,里头沉甸甸的,不知装了什么,倒到掌心 ,是一只玉镯与庆亲王府的令牌。
她把玉镯还给了他,是否要他另娶别人?妻?端视着掌中的玉镯,似可感受到雪凝的心酸,玉镯还给了他便解除了婚约,她究竟是挣扎了多久才下如此重大的决定?为何她不自私点留下玉镯?为何要还他?害得他痛苦,不!除了雪凝外,他不会把玉镯交给别的女人,若说他真要娶妻的话,那么他慕容尘的妻子只有一人,那一定是雪凝格格, 除了她之外,他谁也不要。
“她把令牌给了你。”尹沛儒轻声道,有了令牌,遇上危险,想出城过街躲掉官兵 追查是易如反掌,雪凝格格会给慕容尘令牌,想必是担心他的安危吧!
“嗯!”雪凝的心意他深切的感受到了,把玉镯与令牌放回绣袋,收进怀中,未来没有雪凝陪伴的日子,就让她的玉镯与令牌陪他度过寂寞的一生吧。
尹沛儒清楚慕容尘不想多说,看着山下阵容庞大的军队,他忖度着接下来庆亲王会出什么狠招?慕容尘按捺住波动不已的心,雪凝已远离,是不会再回到他身边,就让微风代他传递爱意给雪凝,让阳光代他温暖雪凝。
恢复冷静的慕容尘看着山下的营帐,心中已有了万全的准备,尽管来吧!庆亲王, 慕容尘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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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口的爱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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