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
“爷爷、奶奶……”兰鄀红着一双眼呆伫在兰家深锁的大门外,她不敢直接唤人替她开门,但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所以她只好在外头,等着她的爷爷、奶奶从这里进出。
久违的房子曾经是她想逃避的地方,现在却变成她寻觅多时的避风港。
她又再度失踪,她知道风弥澈一定很生气,可她却没办法留在那里,于是她趁自己体型瘦小,肚子比一般孕妇来得小,就鱼目混珠的过海关,回到台湾。
兰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晓得她已经难受到只得坐在墙边才能继续漫长的等待。
年龄上的差距,加上兰沁过世时的年龄足以当兰鄀的母亲,所以兰鄀从被收养的那刻开始就坚持要叫兰老爷子和兰老太太爷爷奶奶,他们认为自然,久了兰鄀也习惯。
“小鄀?!”兰老太太讶异的发现兰鄀愈发瘦小的脸蛋,而她的肚子显然也不争气的不像怀孕近八个月的模样。
“奶奶。”她怯生生的向前跨出一步,不知道这里还欢不欢迎她回家。
“傻丫头,回家了怎么不进去?”兰老太太心疼的圈住她瘦弱的身子,在发现她比起他们在日本见到时还要瘦小,便忍不住的皱眉,“阿澈呢?他是怎么照顾你的?瞧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像快当妈妈的人。”
“我自己回来的,澈他日本还有事要忙。”她垂首小声的说,就怕他们知道她偷偷溜回台湾的事。
“他不知道孕妇自己上路是相当危险的事吗?”兰老爷子也动了怒气,他和妻子一样对兰都的状况感到忧心。
“我一个人也会很好的……”兰鄀幽幽说道,而不稳且颤抖的双腿早已支撑不住。
“先进屋子后再说。”兰老太太发现她的虚弱,遂赶紧唤来家仆帮忙扶住她,而兰老爷子也赶紧高呼要家庭医师尽快的赶来主屋。
众人都沉浸在乍见兰鄀的震惊中,遂没人细想到八个月的孕妇是不能坐飞机。
在主屋清凉的空调中,兰鄀逐渐恢复清醒,她睁开眼见到两张同样忧心仲忡的老迈脸庞,内疚感让她后悔回来这里还让两位老人家替她担心。
“告诉奶奶,阿澈对你好不好?”兰老太太关心的问。
“他对我很好。”兰鄀淡道,并将近况告诉关心她的家人,只隐瞒风弥澈与别人有婚约的事。
“你真的过得很好吗?”兰老太太握住她瘦可见骨的手难过的说:“当初我怀着沁儿时,也没你这般瘦弱得离谱啊。”
“告诉爷爷,你怎么会一个人回来?”他知道风弥澈是个负责任的人,理当不会让兰鄀独自回来。
“我想爷爷和奶奶,所以就回来。”她照例低着头说话,而手指也跟着不安的相互玩弄,这就是兰都说谎时通常会有的小动作。
“瞎说!告诉爷爷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他心急的扬高声音,却换来兰鄀泪眼婆娑。
“爷爷,真的没事,我是回家待产而已,”她惨白的脸早已说明她的虚弱,“如果你不喜欢我回家,那我就再回去日本。”
兰老太太已看出兰都想隐瞒某些事,可是她并不争着追问,毕竟以后有的是时间来说明一切。
“别理你爷爷,”她恼怒的瞥了丈夫一眼,其中含有警告的意味。“我们说过这个家,永远都是你的,而现在就是你该上楼休息的时候。”
“奶奶,爷爷,谢谢你们收留我。”这句感谢的话,包含过去和未来的感激。
“傻丫头,快把自己养胖些,才是最要紧的事。”兰老爷子亲昵的拍她的肩膀。
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兰鄀起身。
兰老爷子历经风霜的深沉眼眸目送兰都上楼,他知道某些事情兰都在想办法隐瞒,他不想追问,但他知道该直接找谁下手。
* * *
“人怎么不见的?你们居然没有半个人知道?”风弥澈压根不管医院不能大声喧哗,直接在敞开的病房中,对一脸无辜的依绿和飒西狂吼。
“少爷,我真的不知道啊,”依绿露出惊慌的神情,她也不晓得为何兰鄀会在她上厕所的短短几分钟里,平空消失不见。“我只是去上个厕所,一出来,她就不见了。”面对他的怒气,她有说不出的难过。
“那又为何她失踪那么久,你们才晓得要通知我!”这也是他生气火大的原因。
仔细算算兰都失踪应该有超过六个钟头的时间,而他却直到现在才知道,这怎叫他不生气?
“我们先找兰小姐,后来依绿还拨电话到主宅,但接电话的人说你和典晴洋子上餐厅吃饭。”飒西说这些话时有明显的指责成份。
“典晴洋子?”风弥澈的眉头紧蹙,他回到东京处理公事仿佛跟时间赛跑似地昏天暗地,怎还会有闲情逸致陪那位名义上的未婚妻吃饭?
“少爷,电话是我拨的,”说到这个,依绿也不满的控诉。“他们很清楚的告诉我,少爷和他的未婚妻去用餐,而且我拨你在主宅的专线电话。”
风弥澈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些天,我都以公司为家寸步不离。”
“这……”当场想再替兰都出气的依绿,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飒西……”
“少爷,我会去调查清楚。”飒西不必风弥澈多说什么,他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
“兰……她会不会回台湾了?”依绿突然说道,当下引来风弥澈的注意。
“飒西,去查出入境纪录。”他马上下达命令。
“少爷,台湾兰家老爷来的电话。”守在外头不敢进来扫台风尾的秘书畏畏缩缩的将行动电话拿进来。
“外公……”
依绿和飒西互看一眼,而飒西的眼里则多一份佩服,能想到兰鄀有可能回台湾。
* * *
“奶奶?”兰鄀拥着被子坐起,她知道自己依旧红肿的眼睛瞒了不他们。
“怎么又哭了。”兰老太太心疼的替她抹掉眼泪,打从她回来后,没有一天不哭的。
“没事。”她闷声的说。
“阿澈他欺负你啦?”兰老太太早从丈夫那里知道风弥澈订婚的事,但老头子说过,那只是形式上的仪式,阿澈少爷会辜负兰鄀。
“不是他,是我自己心头闷闷的。”她怕他们爷孙为了她的事而发生误会,所以不敢坦白。
“阿澈订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兰老太太迎上兰都讶异的眼神,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这件事,你爷爷都问了,他跟你爷爷保证,他和典晴洋子的婚约只是形式上的,他爱的人是你。”
“奶奶……”兰鄀顿时羞涩脸红,风弥澈从未对她说过这些甜言蜜语,反倒是两位老人家先听过。
“别害羞啦,奶奶好歹也是过来人啊,”兰老太太笑呵呵,“总算你和我们兰家有缘,不但代替小沁,现在还帮我们陪伴阿澈,那时候坚持要你唤我们爷爷、奶奶是对的。”
“奶奶,我和澈,都不知道可不可以在一起。”她局促不安的低语。
“傻瓜,你们都有宝宝了,还说什么可不可以在一起。”兰老太太轻斥。
她难过地说:“这个宝宝是个意外。”
“意外?”兰老太太错愕后突然笑出声,“喔,如果他不愿意,就算你的手段再高明都不行。”
“奶奶,你真的认为澈会爱我吗?他从不说爱的。”她的不安全写在脸上。
“呼,你真的是个傻丫头,”她怜爱的拍拍她的手。“他不说,你不能从他的行动上来看吗?”
“行动……”她不懂的合起眼睛,想着在她昏迷的前几天,风弥澈陪伴她游玩的日子。
“奶奶,我懂了。”她感动的红着眼眶说。
“你懂就好。”兰老太太一脸欣慰。
* * *
“我不懂。为何风弥澈那家伙会知道我们的关系?”兰旭拥着典晴洋子妖娆细腰,上下抚弄的说,眼睛恶意的瞥向风弥东。
风弥东不满的眼神睨向紧粘在兰旭身上的典晴洋子,没想到这女人还真贱得可以,半小时前才和他在浴室里头翻云覆雨的洗鸳鸯浴,现在却趴在兰旭的身上,好似他们才刚刚欢爱过。
“别看我,”他那张扁嘴践又吊的说:“我和阿澈势不两立,更不可能泄露我们的机密。”
“那就是你了,宝贝,”兰旭紧捏住典晴洋子的下颚,残忍的用力抬起她的头。
“该不会是你也看上风弥澈那家伙,而不惜牺牲我们?”
“看上风弥澈?”典晴洋子细声的笑出声。“他有你……这么雄伟的宝贝吗?”
涂满蔻丹的手指淫荡的往兰旭的下半身摸去,当场引起兰旭尖锐的吸气声。
风弥东简直看不下去,他已经在怀疑自己为何会爱上典晴洋子这个荡娃,更不知为何会选择与兰旭这个瘪三合作?
兰旭不在意的露出挺立的男体让典晴洋子肆意的抚弄,而他更是得意不已的挑衅风弥东的耐性。
他不是白痴,当然也知道典晴洋子最新姘头是风弥东,而事实上,他不会在乎和谁共用一个女人,尤其他想找像典晴洋子这种货色的女人多得很,只要他能顺利将兰家的金山银矿弄到手,他兰旭要啥就会有啥。
“兰鄀回台湾了。”撇过脸,风弥东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喔,那正好,我们想对付她就更容易。”兰旭的声音有些急促,原因是典晴洋子正俯下头,吸吮他的壮硕。
“继续找人对她催眠?”他知道兰旭对付兰鄀的手段,更晓得万一重度催眠的人失去控制的话,会永远变得痴呆。
这也是风弥东想要的结果,他得不到的,也不愿意风弥澈拥有。
他和兰旭一样性好渔色,也想染指兰鄀那清纯娇躯,想一尝风弥澈爱过的女人是否甜美。
“你……说呢……嗯……”兰旭已开始呻吟,他很快的屈服在典晴洋子的抚弄下,粗鲁的拉开她的头。“你也想要兰鄀对你这样服务?”他老谋深算的问道。
被人看穿心事的感觉相当不好受,风弥东试图掩饰眼中的不安。
“别问我怎么会看透你,”他悠闲的扯开典晴洋子包裹着身躯的薄纱布料,凹凸起伏的身子让两个色男人大饱眼福。“我连你身上有几根毛发都算得出来,更何况看透你的心。”兰旭得意的笑着。
他邪恶的笑着,并用手指狎戏典晴洋子敏感的身躯。
典晴洋子显然被他挑逗出欲望,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变得迷潆。
“旭,你一直说兰鄀,难不成连你也看上她?”典晴洋子气结的问,只是她的态度依旧是撒娇着。
“我‘现在’只爱你这个宝贝,”玩弄的手指捏上她红艳丰挺的峰顶,他用早先典晴洋子说过的话回答她,“你认为她有这样放荡又甜嘴吗?”
“人家可不要你看上兰鄀,”大方的敞开双腿,让其下的明媚春光尽收男人眼底,典晴洋子早就习惯男人用有色的眼睛注视她。“你是我一个人的。”
“那你呢?你会是我独有的吗?”粗壮身子欺压上她,兰旭邪魅的奸笑,“你这个地方,和多少男人分享过?”他一个用力将滚烫的男性象征挤进她早已湿漉泛滥的花蕊。
兰旭一边进出典晴洋子的身躯,一边挑衅的横扫风弥东尴尬着灰白的面容。
“兰鄀那边,你要尽快处理,”风弥东受够了的霍然起身。“风弥澈我自会应付。”语毕他急步的走到房门口。
而他挫败的脸色,让兰旭感到十分兴奋。
风弥东“砰!”的一声将房门甩上,而里的兰旭也迅速从春情泛滥中抽出。
* * *
兰鄀挺着好不容易才稍见圆润的肚子,蹒跚的走下医院楼梯,在她的坚持下,兰老爷子和兰老太太也不勉强她带保镖,而让她一个人到医院产检,只要求她做完检查后,要尽快回家。
她笑得很甜,因为她手里拿着刚照好的超音波录影带和照片,准备带回家和爷爷、姐姐一起分享愉悦的心情。
“兰小姐?”一位身着墨黑西服,戴着墨镜的男人在楼下挡住她的去路,当男人开口叫她时的浓重日本口音,成功的骗了她的心防。“澈少爷已经来到台湾,希望能尽快见到你。”
“澈?”兰都的眉头皱紧,不知该不该相信。
“小姐,少爷非常想念你,所以特地前往兰家,兰老爷子说你在医院。”他的话,彻底让兰都信服。
想见风弥澈的心,让她忘记安全,更忘记拨通电话回家。
直到她坐上等候的黑色轿车后,才发现自己上当。
“好久不见,兰鄀。”兰旭邪恶又龌龊的对着她邪笑。
“旭……爷……”
* * *
“兰鄀……”一阵恼人的声音不断在兰鄀耳边回旋,她努力的想要挥走却宛如钟摆般,让人觉得厌恶。
“醒来,兰鄀,很多人在等着你。”恶狠狠的声音如雷劈般的将她唤醒,兰鄀努力的睁开疲惫的双眼,无神的向前望去。
她一睁开眼,就瞧见兰旭与她仅有一面之缘的风弥东,他们正用猥亵的贼眼望着她。
“欢迎啊,小鄀鄀。”兰旭不安好心的眼睛贼溜溜的在她身上打量,仿佛在看某种上等肉般的垂涎。
“旭爷?”她皱着眉,忍着脑袋强烈疼痛的感觉,她想起骗她来这儿的人。
“不错嘛,你还记得我,”兰旭单指挑高兰都的下颚,恶心的鼻息喷上她的脸,让人直觉作呕。“我还以为你的心,只记得风弥澈那家伙。”
“放了我!”她扯动被人钳制的手腕,疼痛的感觉让她皱眉。
“放了你?可以啊,等等就会让你回家,”风弥东也道,“反正阿澈也来台湾了,我不怕让你们再碰面。”
澈……来台湾?
在风弥东说完话后,一位曾经让她恶梦连连的白袍医师走进来。
“你……你们……想做什么?”她惊吓得直想闭上眼睛不敢向前看,甚至开始命令自己,免得重蹈过去那段悲惨的日子。
那位医师就是与兰旭同谋,对她施以深度催眠的心理医师。
“没想做什么,只是……想和以前一样,让你接受医师的‘服务’。兰旭邪笑的拉扯兰鄀的长辫子,逼她睁开眼。
“不,我不要!”惊骇的大叫,兰鄀并不怕自己被他们怎么凌虐,却害怕自己因受了控制而对风弥澈不利。
医师邪恶中带着残酷,当兰鄀听到却不断重复的滴答声时,她只能绝望的祈求上苍,希望自己的防御能力足以抵抗邪恶的力量。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办到,但是当风弥澈的俊脸浮现在脑海时,她开始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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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爱酷龙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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