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恋人 第二章

  意大利人的慵懒与浪漫,让东方嫔这个来自台北,连逛个街都要行色匆匆的人真有些受不了。
  东方嫔只来这儿短短几日之所以会有如此感慨,原来她在该去学校报到的那天,因为与家人通了越洋电话一时忘记时间,以至于当她到达学校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左右,而此时她要去注册的学校却只剩下一名警卫在看守大门,其余的工作人员统统都去喝下午茶了。
  真是快要气死她了,她可是换了两班公交车,问了一大堆的路人后才找到学校的,没想到这里的学校却单单为了在她眼里一点都不重要的咖啡红茶而放弃为学生服务的机会,真是够了!
  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台湾的,她不禁回想到在台湾生活的方便之处。
  东方嫔无聊的翻阅手上的旅游手册,东翻西看之下,她想既然明天才可以注册,那现在干脆就去米兰寻宝,看看有没有新鲜的玩意可以带回去送姊妹们。
  她跳上往米兰维多利亚.埃玛努威烈第二大道(Corso Vettorio Emanuelle II)的巴士,坐在巴士上她还不忘恶补自己想买的东西用意大利话要怎么说?
  维多利亚.埃玛努威烈拱廊在主教堂(Duomo)的左手边,高挑的十字形拱廊两旁有许多高级的服饰店、书店、银器店还有露天咖啡吧,穿越拱廊便可以到著名的史卡拉剧院(Teatro della Scala),更重要的是,那里有东方嫔最爱的“PRADA”总店。
  当她快乐的跳下车,准备大肆血拼的同时,居然见到自己的姊姊也在意大利。这真是太神奇了,姊何时也到意大利来的,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咧?
  东方嫔当下决定暂缓采购的欲望,先去找东方幸。她们家四姊妹是得天独厚的四胞胎,不但脸蛋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身高体重也一样,最离谱的是,她们连声音也是同样的嗲嗔,不知情的外人总会以为她们是同一人。
  但她们四姊妹个性却迥异。最先出娘胎的是大姊东方嫱,所以她的作风最老大姊,同时也是最富有爱心的人,目前在美国加州郡立医院担任外科医师。
  东方幸排行老二,可是脾气却是她们四个女孩中最火爆的。在自家公司担任摄影师的她老是与男人处不来……嗯,应该说是与“某位”男士八字不合才是,他们俩一碰面若没有大吵一架的话,那八成天要下红雨了,所以东方嫔猜想,小幸的老公康轼德一定在小幸后头五步远的地方监督着她。
  老么东方名是个天才儿童。不是说她们其它三人的资质就比较差,而是她这个小天才从来不按照一般人念书的管道好好的读书升学,她总是在世界各国游走拿文凭,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征服了日本帝大法律系、英国剑桥古典英语系、哈佛MBA。总之她想要的文凭,没有一个不顺利到手的,只不过她这位年仅二十岁的天才却甘心的窝在台北忠孝东路的某家花坞做她的工读生,差点没气死她爹地。
  自己是老三,也是最胸无大志的一个。她喜欢念书,但只有语言方面的学问最令她感兴趣,所以她不像小名一般到处找机会挑战自己,相反的她只将读书视为乐趣,以顺其自然的方式读完台湾第一等的大学,但她也和其它姊妹一样是资优的跳级生,十八岁便从台大毕业。
  她们四姊妹都是异类,但是依台湾现行的教育制度,是不可能让一个孩子依照能力不停的跳级,所以她们姊妹都是在美国完成中学课程的,直到她们想念大学后才返回台湾和普通学生一起考大学联考,不过她们以十四岁的年龄在台湾考大学,在当时也是造成极大的轰动。
  专心拍照的东方幸没注意到东方嫔已经悄悄走到她的身后准备吓她一跳,东方嫔还不忘向姊夫康轼德眨眨眼,暗示他不可以泄漏秘密。
  “哇!”她忽然的从后头跳出来,果真吓了东方幸一跳。
  东方幸惊吓之余,差一点就把手上那台昂贵的相机给摔落到地上。
  “你干么?”东方幸发觉胆敢吓她的居然是自己的妹妹,于是气到只差没掐死东方嫔。
  “小幸,你怎么会在这儿?”东方嫔赔笑脸的问道。
  “我在照相啊,你没看到吗?”东方幸没好气的说,“你怎么没去上课,跑到米兰来作啥?”她一副抓到东方嫔逃课的模样而质问着。
  “拜托,是他们意大利人懒耶,居然办公还有午茶时间!”她把今天所受到的气统统跟东方幸说了出来。
  “是你自己没先体认此地民情的,还敢怪人?”东方幸一点都不同情她,反而数落了她一顿。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刚好,又这么倒霉?”东方嫔嘟着嘴说道。
  “小嫔,怎么会有空来这里?”康轼德以为东方嫔是特地来找东方幸的。
  “还不是我要读的那间烂学校害我不能报到,”东方嫔嘟嚷的说道,“哎呀,不提那事了,倒是你跟小幸怎么会来米兰的?”
  “姓康的,我现在还在生你的气,所以没事请不要叨扰到我们姊妹的重逢!”东方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阿康哥,你又跟小幸吵架了对不?”东方幸来回的看这两个冤家。只见东方幸一脸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而康轼德却是无辜的看着她。
  “谁屑跟他这种花花公子吵架。”东方幸满脸不悦的说。
  “冤枉啊!娘子,我跟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的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康轼德求饶的说道。
  “冷霜梅。”东方幸悻悻然的告诉康轼德,那天与他一道用餐开房间的美女名字。
  “对对对,就是冷霜梅。”康轼德语带兴奋的说,全然不知东方嫔投给他一瞥同情的目光。
  “你去死吧!”东方幸原本强烈的要求自己要保持风度,但当她的耳朵一听到康轼德高兴的讲出另一个女孩的名字时,忍不住想大叫骂人了。
  “小幸……”康轼德无辜得不得了,他不晓得东方幸到底在生啥气。
  “笨蛋阿康哥,你当真偷吃忘了擦嘴巴?”东方嫔揶揄的取笑他。
  “他不但偷吃没擦嘴,甚至还光明正大的带着那个女人开房间。”东方幸冷冷的从齿缝中挤出一句。
  “可怜喽,你还不赶紧赔罪!”东方嫔一点都不同情他的亏道。
  “我有啊!要不然我干么放下公司不理,陪着她到意大利来散心。”还花了他一大笔钱。东方家的女人都习惯在不开心的时候疯狂的大血拼,而他只好认命的在后头拚了老命的付帐。
  “谁要你跟来的,跟屁虫。”东方幸嘟着嘴,显示出她的火气并没有因疯狂大血拼而降温。
  东方嫔接收到康轼德的求救信号,于是她扮起和事佬,“小幸,阿康哥也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你就听听他的解释嘛!”
  “哼,谁甩他。”东方幸本来已经没生气了,谁知那个自认为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的康轼德居然当着她的面,公然的在威尼斯的渡船上对个热情的意大利女人大放电,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好啦,都已经到这儿来了,就不要再吵了,”东方嫔再次劝服,“陪我到Zucca喝杯咖啡如何?我爱死了意大利的咖啡了。”她边说边背着东方幸向康轼德眨眼示意,告诉他,她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就得靠他自己的努力了。
  一听到Zucca咖啡吧,东方幸的火气便消下许多,谁教她们家女生的另一个共同嗜好就是喝咖啡。
  于是康轼德一手牵着一个的散步到拱廊末端的那家颇富盛名的Zucca咖啡吧亲尝意大利最著名的Espresso还有Cappuccino。
  ※     ※     ※
  “迪,那个不是住在你对面的小女生吗?”坐在交通车上的英萨眼尖的发觉东方嫔正和一名东方男子坐在露天咖啡座喝咖啡。
  英萨的话一出,坐在靠街道这头的队员马上就把视线定在不远处的Zucca咖啡吧,因为其中有些人对昨天没眼见到让迪亚洛稍稍失控的东方女孩而感到扼腕,因此他们想把握机会看看那个女孩。
  迪亚洛稍蹙眉的看了一眼,他还记得自己中午要离开饭店的时候正巧在饭店大厅遇见东方嫔,那时的她穿了一件两截式的贴身蓝旗袍,她还说要到学校注册,可是才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却已经换上全身黑色的体育服,真是有点古怪。
  “她不是Susanna。”迪亚洛在观察过后才说出,“那位女孩与东方嫔长得很像,但两人头发的长度却略有差别,东方嫔有着一头及肩长,而那位女孩却是服贴的抹胶短发。”
  众人莫不以佩服的眼光崇拜的看着迪亚洛,因为在这么远的位置,他竟可以一眼分辨出她们的不同,若不是他真的在乎那位女孩,就是他的眼睛实在是一等一的强。
  “等等,又出来一个了。”这回换夏罗发觉另一个东方嫔的出现。
  这次是穿着蓝色旗袍的东方嫔了。
  众人皆屏息以待迪亚洛的反应,而迪亚洛也不负众望的要求教练拉索让他下车,不过他保证会准时回到饭店休息,以备明天的赛事。
  他们见到向来以绅士般整洁出名的迪亚洛不顾身上散发出刚练完球的汗臭,坚持要下车时,包括拉索在内,全部的人皆以狼嚎声取笑他的迫不及待。
  迪亚洛压根就不理会队员们的揶揄声,他迅速的背起鞋袋,快速的步下车往东方嫔的方向走去。
  “有谁愿意好心的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拉索尚搞不清楚状况的问道。他手下的球员几乎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所以当迪亚洛跟他要求要下车找朋友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要制止,只是迪亚洛超出平日镇定的表现让他感到好奇。
  “就是那个长得十分正点的东方小妞,而昨天迪亚洛正好又帮了她一个忙,而现在他们两个人房间正好是对门。”夏罗既暧昧又八卦的说。
  “喔,对门?怎么没人来跟我报告这事?”拉索面有难色的说。
  “不是我们不告诉你,是你自己昨天不在饭店的。”夏罗一副你没眼福看好戏的模样说道。
  “就是。教练,你没见到昨天迪亚洛发现Susanna对我们球队其它球员也十分了解时,他脸上居然还出现嫉妒的表情。天啊,那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维亚笑眯了眼说道。
  “东方来的小女孩?没问题吧?”拉索担心自家的球员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事情。
  “不至于吧,听说她只是来学意大利语的,她只打算停留两个月,不过这段时间都
  住在饭店,而不是跟一般学生一样住在宿舍里。”夏罗忠实的把知道的事全告诉拉索。
  “不错嘛!”拉索的反应暧昧不明。他把视线调向迪亚洛迫不及待的身影上,他真
  的是第一次感受到迪亚洛散发出的热情,拉索不禁觉得,年轻真好。
  ※     ※     ※
  “小幸,阿康哥,我不陪你们了,因为我明天还得起个大早,要不然学校准不会要我的。”东方嫔起身亲了一下姊姊,告辞道:“你们要回去时记得打电话到饭店找我,要不然我连你们何时要回台湾我都不知道。”
  “嗯。”东方幸还是有些恼火康轼德,所以对妹妹的要求只简单的应了声。
  “阿康哥,我不准你欺负小幸喔,要不然我以后就不帮你了。”东方嫔故做威胁道。
  “好好用功,你姊由我来照顾就行了。”康轼德虽然也喜欢眼前的东方嫔,但他只把这个和东方幸有着一模一样脸孔的女孩当成妹妹般,谁教他的一颗心早早就被东方幸给收服走了。
  东方嫔收到康轼德近乎保证的话后便开心的向他们挥手,转身离去。
  可是当她重新把视线停在街道上的橱窗时,橱窗玻璃竟反射出一个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男人。
  “迪亚洛!”东方嫔惊呼的旋过身来。
  “嗨,Susanna。”迪亚洛笑着跟她打招呼,“怎么没在学校呢?”
  “被学校放鸽子了。”东方嫔苦着一张俏脸道。
  他们俩并肩走在维多利亚.埃玛努威烈第二大道上,迪亚洛是意大利有名的足球员,一身的运动服走在豪华的精品大道上颇引人注目,而陪伴在他身旁的东方嫔则是娇小可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东方娃娃,她与他站在一块时头顶只勉强到达他的肩膀,纤弱的身影与他高壮的身材形成对比,但却不会显得突兀,反而有一股协调的感觉。
  “怎么说?”迪亚洛关心的问道。
  东方嫔当下又垮下肩,把跟东方幸说的经过,重新再告诉迪亚洛一遍。
  “你说我可不可怜?人家怎么会知道你们意大利有下午茶的习惯,而那个警卫还要我明天早上才可以报到。”东方嫔丧气的说。
  “可怜的宝贝。”迪亚洛笑她没有入境随俗的习惯,瞧她在走路的模样就知道,她所待的国家的人一定都是紧张兮兮的,所以她才会对意大利人的慵懒及浪漫无法适应。
  “哼,你取笑我。”东方幸哪会听不出迪亚洛语气里带的笑意,她生气的娇唤道。
  “宽枉啊!大人,我哪敢。”迪亚洛像个孩子般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的求饶。
  “还笑!”她看了更生气,伸手用力的戳着迪亚洛壮硕的胸肌,一点都不避讳两人还算是陌生人的关系。
  “呵呵呵──”迪亚洛爽朗的笑声逸出,惹得东方嫔看呆了。
  她呆呆的望着迪亚洛,然后又马上狼狈的收回视线。
  东方嫔你这个花痴的家伙,人家他和你还只是个陌生人,你干么看他看到呆掉啊?
  你这个笨蛋?东方嫔在心底直骂自己。
  其实迪亚洛也感受到东方嫔那一刹那间的恍惚,但随着她慌乱的收回视线后,迪亚洛也聪明的不去追问她什么。他清清喉咙,决定找一个较安全的话题来解开彼此之间的尴尬。
  “Susanna,谢谢你昨天捐赠的那笔款项,我已经把它们转到救难基金会去了。”
  迪亚洛想到还没跟她当面道谢捐款一事,所以他把它当成安全话题来说。
  “不客气,那些钱比起你捐的还是小巫见大巫咧,而且它们一半以上是我爹地的功劳。”东方嫔不敢居功的说道。
  她知道迪亚洛捐的钱是自己的数十倍之多,更是他整整一年辛苦踢球的收入,比她找父亲伸手要来的有意义多了。
  “我到过波斯尼亚,见过那里贫穷与落后,所以我发誓有机会一定要尽我所能的帮助该帮助的人。今天是我幸运的找到人指引我一条明路走,至于那些钱对我来说也本来就是身外之物,想要再赚就有了,而等着救命的人却是无法等的不是吗?”迪亚洛把从来没跟任何人倾吐过的原因给说出来后,心里头感觉到舒坦多了。
  “波斯尼亚?那不是一个战争连连的国家吗?你怎么会去那里?”东方嫔好奇的问道。
  “因为表演赛啊!球队接到邀请,所以不得不去,不过那趟行程可真让我永生难忘啊。”他尽量面无表情的告诉她,因为他当时见到的那些可怜的人,他们脸上所出现的对人性的害怕,让从小生活无虑的他感到心酸及惋惜。
  迪亚洛悄悄的握住东方嫔的手准备牵着她过马路,他没感觉到当自己的手迭上她的时候,她手上传出的轻颤。
  “我知道那种感觉,”东方嫔轻声说道,“我前些时候与姊妹们一道到非洲,那儿的暴动也让人十分的怵目惊心。”
  两个人的手相迭,不发一语的走到街道的另一头,虽然彼此都沉默着,但是两个人的心却悄悄的相连。
  ※     ※     ※
  迪亚洛刚送东方嫔回到房间,下楼准备用餐时,却被夏罗给叫住。
  “迪,教练有事找你。”夏罗在饭店大厅遇见迪亚洛,急忙告诉他。
  “喔。”迪亚洛应了声然后才问道:“你晓得他有啥事要找我?”
  “他没讲,不过假如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跟Susanna有关系。”夏罗耸耸肩说道。
  “Susanna?”迪亚洛不解的重复。
  “我应该没猜错,因为教练在看到你去找Susanna后表情便不太对劲。”夏罗细细回想当时拉索的神情,越想越觉得拉索找迪亚洛八成就是为了那个东方女孩的事。
  迪亚洛正要问教练在哪等他的同时,拉索已经看到他而叫他了:“迪,跟我到楼上去。”
  夏罗笑着摆摆手先行离开,迪亚洛只好乖乖的跟随拉索上楼。
  迪亚洛也料想得到拉索之所以不在中庭咖啡屋跟他谈这件事情,便是不想让第三者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所以他也无言的跟着拉索上到五十楼,拉索的房间。
  拉索要迪亚洛自己找个地方坐,然后他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份档丢到迪亚洛的面前。
  “你自己看吧。”拉索点燃雪茄,朝桌上的文件数据点点头说道。
  迪亚洛一低头便见到东方嫔的放大照片。“这是……”他讶异拉索怎么可能调查得出东方嫔的资料。
  “她是亚洲东方集团的人。”拉索干脆告诉迪亚洛,自己所知道的。
  “东方集团?”迪亚洛眯起眼,在脑海里搜寻这个有些耳熟的名词。
  “我们球队的赞助厂商之一。”
  “那又如何。”迪亚洛不觉得这与他和东方嫔之间有啥关连。
  “迪,我并不反对你和她在一起,”拉索深吸了口雪茄后说道:“但你要懂得保护自己,说明白点就是不希望你陷入绯闻。”
  “我跟她只是刚开始而已,况且我们交个朋友应该也不为过吧?”迪亚洛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拉索在反对什么,他一心只觉得东方嫔和他的事业应该画不上等号。
  “她的身分特殊,我怕一旦你与她在一起后……”
  “拜托,我们都是大人了,就算是无缘又如何?”迪亚洛稍稍不耐烦的说道。
  “我说过她的身分特殊,而你也是一样的,”拉索干脆挑明的说清楚,“假设记者知道这事你说该怎么办?等到足球季开始了,你会有心力去应付这些吗?”
  “我不知道原来当个球员连恋爱的自由也没有!”迪亚洛讽刺的说。
  “不是没有,而是要你找个普通一点、平凡一点的女孩在一块,东方集团不是你我招惹得起的。”拉索叹口气,对手下爱将的固执感到伤透脑筋。
  “我喜欢的是Susanna本人,我在不知道她身分之前就喜欢她,而我也相信她不是因为我是迪亚洛而刻意来接近我的。”迪亚洛站起身,表示不想再谈这件事。
  “球团有义务管理好球员的私生活,我不希望你因为恋爱而荒废掉球技。”拉索知道眼前的迪亚洛已经不是当年十七八岁的大男孩,而是个二十一岁的大男人了,管得太严苛,反弹反而会越大。
  “如果我说不会呢?”迪亚洛等着拉索的回答。
  “希望如此。”
  “谢谢你的关心。”迪亚洛嘲讽的谢道,然后开门转身离去。
  拉索在迪亚洛离去之后还怔怔的望着东方嫔的档案数据。他真心的希望这个女孩不是存心来接近迪,不然依迪执着的个性,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帮迪收拾残局。
  哎,鸟儿翅膀硬了总是会想要独立飞翔,更何况迪是个成熟而且重感情的男人。
  虽然他知道依东方嫔的身世是不会因为迪的千万身价而刻意接近他,但是那个女孩真的适合迪吗?拉索迷惘了。
  他希望能够陪伴在迪身边的女孩是个热爱且熟悉他生活环境的女孩,而不是生长在异国的富家女,不过往好处想,至少东方嫔的家世背景对于足球界应该也不陌生,而东方集团也是这支球队的赞助厂商之一,对球团来讲也许是个不错的利多消息,毕竟自家女儿与球员谈恋爱的话,主事者也不至于随意的就撤资吧!
  但愿一切都如同想的这么容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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