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智邦真的这么恨她?把她的衣服剪成一条一条、把她所有心爱的收藏全破坏殆尽?真的是他?还是另有其人?
指纹留的很奇怪,简直像是故意留下的,假如真的是萧智邦,他会这么不小心,留了个印有清楚指纹的玻璃杯吗?
那个玻璃杯甚至还不是她家的杯子,是从外面带进来的,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萧智邦又和金荣恩有何关联?为什么金家帮的人会威胁他,要把事情说出来,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苏颖洋趴在阳台边上,一边拨弄着阳台上的杜鹃花瓣,一边思考问题、一边晒晒太阳。
顾振纲带她去看过医生了,医生在她脚上打了一剂抗发炎药,这两天脚的伤口已经大致复原了。
她可以走路,也恢复了行动能力。
可是,她却失去了行动的意愿。
她眨眨长睫毛,也许是因为这些天吃太多抗生素了吧?她无聊地联想。正午的阳光非常耀眼,她才在这儿待不到十分钟,已经浑身温暖起来。
她用手指拈起一片凋零在泥土上的花瓣,仔细端详。
来顾振纲这儿之前,她从来不曾看过有人在城市里种花,也从来没有空闲在正午的时候出来晒晒太阳,让紫外线杀杀自己身上的湿冷气息。
顾振纲是个非常特殊的男人,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
自从那天之后,顾振纲对待她的方式就显得格外谨慎而小心。
仿佛她是那种害人的藤蔓植物,必须小心防范,否则稍不谨慎就爬上你的墙,让你的窗户从此不见天日,黑暗无比。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微微嘟起嘴唇,把手上的花瓣吹了出去。
花瓣在正午的阳光下如同羽毛般飞舞了起来,美极了,她着迷而感叹地看着花瓣的漂流和坠落。
他多虑了。
她才不会缠着他。
现在,就算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站在她眼前,她也不会动一点心的。
经历过萧智邦这样的男人后,她早已决定把所有男人丢到脑后,不论那个男人看起来是否像顾振纲那样清新、那样不同。
反正,爱情也有终点,只要她不去按下那个起始键,她就永远不用面对不堪的爱情终点。
***************
他这两天对她视若蛇蝎的反应她并不意外,惟一意外的是,她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在乎他。她轻轻摇摇头。如果还能对自己更诚实一点的话,她早该承认她不只在乎一点点,而是很在乎。
“吃饭了!”顾振纲打开阳台的木门,沉声叫唤她。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记住他的声音。就算她不再待在他这儿,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永远记得这段被他收留的时间。
他的仗义相助是她一生中最特殊的回忆,他的帮忙让她觉得自己备受呵护,仿佛真是一个有英勇骑士相伴的美丽公主。
“要不要我来扶你?”他温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苏颖洋连忙摇头。“不用!我几乎完全好了,可以自己走路了。”
她一边转身,一边决定——该离开他了,也该是动手把所有的疑团铲离路面的时刻了。
她不能留恋,她必须在还能离开的时候赶快离开!
她在过去的情感关系上说谎,就是希望能推开他。
没想到最荒谬的是,她发现就算真的能推开他,却不见得能推得开自己的心。
她该更积极处理有关金荣恩的内幕消息,也许只要赢回她的工作,现在的困境就会迎刃而解,一切就会回复正常。
她会再度成为过去那个对工作有狂热的女人,到那时,此刻心中这股虚无缥缈的情爱冲动就会彻底远离自己。
至于萧智邦是否真被教唆,做出有害于她的事情,她一点也不在乎。
这样也好,她可以趁这个机会整张旗鼓,重新出发,所有过去的包袱就让它永远留在过去吧!
“知不知道今天我为你做了什么菜?”顾振纲的磁性声音又再度打断她的思绪—传入她的脑域。
他斜倚在纱门旁边,扬起一道浓眉,看起来年轻又有精神。
“蛋炒饭。”她叹了一口气回答。
他惟一会做的料理就是炒蛋、蛋炒饭,她每天都吃蛋炒饭,虽然他炒的蛋炒饭好吃极了。
“错!我今天加了蕃茄酱,是蕃茄蛋炒饭。”顾振纲难得轻松的一笑。
他微笑的神态仿佛是个需要赞美的十二岁男孩,苏颖洋忍不住心里一动,刹那涌出了她一直压抑的无名情嗉。
她一直想把他归类成一个具有攻击性的男人,而在这瞬间,她发觉这样的简单分类并不适合这个男人,他并不只是刚硬无情,而是个有厚度、有坚持的好人。
他这些日子的收留与照顾,不正说明了这一点。
“谢谢!”她把这几天一直想说却又没说的话说了出来。
顾振纲深深地凝视她一眼,似乎对她难得的坦率有些意外。
门铃在此刻轰隆隆地响起。
苏颖洋疑问地扬起眉,询问他是否约了人,顾振纲缓缓地摇摇头。
“是谁?”苏颖洋一点也不感兴趣地自问。
顾振纲凌厉的眼神瞬间扫视苏颖洋苍白的脸庞,他试着隐藏自己对她的担忧。
他担心她!这两天以来苏颖洋失去她一贯最令他欣赏的昂扬战斗力,她看起来像失去了对所有事物的兴趣。
她不再谈起要如何对抗金荣恩,也不愿听见任何有关她房子侵入案子的细节和进度,整个人仿如冰封了般。
他虽然不愿意接受,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可能是因为萧智邦涉案的可能而消沉。
知道她还为那个杂碎伤心,他忍不住失去理性,越发强烈嫉妒起萧智邦。
他不再接近她,试着用最礼貌、最不打扰她的方式对待她。他无法在明知她心中还有别人的时候,还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没有这个信心,他怕自己随时就会失控地抓住她猛烈摇晃,命令她、不准她心中还记得那个负她的男人。
所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远离她,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有等待,也必须等待。
等待她清醒,等待她复原,等待她还能再接纳别人,等待她爱上他。
他让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并为她倒上一杯他刚煮的热咖啡。“你先喝,我去开门看是谁来了。”
她乖巧地接过还冒着热烟的咖啡杯盘,她轻啜咖啡的神情隐隐藏着一种性感的风情,他的视线牢牢盯住她的脸,竟移也移不开。
“你不是要去开门吗?”她察觉他的凝视,忍不住轻柔地提醒他。
他这才惊觉自己竟呆看她好一阵子了,连忙收回视线,他迈开大步,走向门口,心中忍不住咒骂自己压抑不住对她的迷恋。
“你没事吗?”她在他背后轻轻地问道。
听到她难得的问候和关心,他心头一震。
“我去看看究竟是谁!”他转过身来,方才的失态已被完全控制,他浅浅一笑。
至于对她的强烈好感,他只能藏得更深,因为他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吓着她。
可是,她凝视他的样子既美丽又迷离,像极了月光中的一抹桂香,清香而令人无法捉摸……
该死!她又让他感到窒息。
顾振纲猛地又转身,不愿再看她的脸。看她让他感觉脆弱,这是他从来不曾在她以外的别人身上所体验的情感。
他必须冷静、必须等待!他心里再次告诫自己,否则会吓跑她的。
他强迫自己放下心中对她一发不可收拾的强烈渴望,走到门前。
“谁?”
“我要找我女朋友!”等候在门外的声音焦急而高亢地响起。
顾振纲听到萧智邦仍然这么亲密地称呼苏颖洋,几乎克制不了想要咒骂门外人的强烈冲动。
他回过头,冰冷地瞧着正坐在沙发上的苏颖洋,用着毫无起伏的声调把萧智邦的话复述一遍:“外头有个自称你男友的人要找你!”
苏颖洋扬起柳眉,似乎不懂他说的话。“自称我男友?萧智邦?”
他冷冷地点一点头,那种寒劲此冬天的寒流更让人冷到骨子里,苏颖洋纤瘦的双臂抱紧了身体,仿佛试着为自己加点温度。
她抬眼迷惑地凝视着顾振纲。“萧智邦……”脸色更是一下子刷白。
顾振纲觉得苏颖洋的反应正说明了她的真正心情,她必定对萧智邦余情未了。
“你想见他吗?”他试着冷静,压抑住心中翻搅不停的妒火。
苏颖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紧张地抚抚自己的卷发,咳了一声,在沙发上坐直身子,姿态僵硬而充满了防卫。
“我想和他谈谈。”
“和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谈的?”顾振纲不以为然地挑起浓眉,双手交抱在胸前,一副不赞同的表情。“我认为你不该和他多谈,他既然和金荣恩的手下有所牵连,代表他有可能涉嫌恐吓、有可能对你不利,你应该和他划清界线。”
苏颖洋摇摇头。“我不认为他真的会对我做出那些事,他不是那种有能力做出那些事情的人。我不会有事的,你让他进来吧。”
他虽不赞同,但也只能同意。他板着脸孔,转身打开了门,让萧智邦进来。
萧智邦一进来,他惯用的发油刺鼻气味便飘满全室,他那一身十年如一日的灰色西装仍然穿在身上。
萧智邦偏头瞧一瞧交叉着双臂、一脸反对地倚在门框上的顾振纲,他的不悦更浓烈了。他用手指着顾振纲,恨声问她:“你怎么来陌生人这儿打扰这么久!你收拾一下行李,我接你回我那儿!女朋友有难,我萧智邦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呢!这样传出去,你要我怎么做人!”
苏颖洋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她深吸了一口气,大约猜测出萧智邦的逻辑了。可能有人问他为什么女友住别人那儿,而他又虚荣爱面子,无法说出两人已经分手的事实。
“你实在贵人多志事!我记得最后一次我们电话谈话时,不是已经谈的很明白了吗?”她扬扬眉,心里不太痛快地说着。她那时不是把手机丢出窗外,冲动地说出:“再见!混蛋!”这句话吗?难道这还不够明显?
苏颖洋看到他就忍不住烦躁起来,她抬头仔细看看萧智邦,忽然察觉到他十年如一日的穿着和发型真的很乏味,他那种自以为权威,实际上却焦虑而慌乱的说话方式也令人厌恶。
尤其他那种一有事就推到别人身上,从不反省自身的推诿态度更再度激怒了她。
她不自觉地咬咬牙,不了解自己当初怎会对这种男人动心。
“我不是说过——再见!混蛋吗?”
萧智邦一愣,满脸羞红,他没有预料到苏颖洋会这么直接地拒绝他,而且就在顾振纲面前。
他连忙在脸上堆起了讨好、灿烂的笑容,一手指着顾振纲,谄媚地说着:“颖洋……我可不可以和你私下谈一谈?他在这儿,很多事情我不想说,你叫他回避一下,好吗?”
“我不认为他该回避。这些天要不是有他,我早就流落街头。”苏颖洋转头看向顾振纲,间接地向他表达谢意。“更何况假如要我选择,你们谁需要回避,那个人也绝不会是他。”
她要他,不要萧智邦!
“能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顾振纲深情地凝视苏颖洋,视线里有着不容她忽视的炽人热力。苏颖洋不禁脸红,连忙把视线移走,害怕自己会陷得更深,从此不可自拔。她脱口而出的那些话虽不经思索,但却十分真实。顾振纲和萧智邦两人,她的确对顾振纲有一种不自主的依赖和信任。
而对萧智邦,早已剩下一种空洞的熟悉了。
萧智邦尖锐的细眼瞧瞧苏颖洋,又瞧瞧顾振纲,忽然有所领悟,他恨声吼道:“原来你早就和这个人有关系,难怪你对我这么绝情,你也不比我好多少!我背着你和别人胡搞,你和我有什么不同,你凭什么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有别人又怎样!”
“这一点也不相同,我从来没有欺骗你。”苏颖洋语气冷静地说着。
“你这个贱人!还死鸭子嘴硬,你和这个……野蛮人早就在一起了,对不对?你不顾我的反对,坚持去功夫武馆就是为了他!”萧智邦整张脸挤成恶毒的一团,妒恨之意溢于言表。
“你讲话小心一点!”
顾振纲出声警告,他如猛豹发怒的神情让萧智邦不自主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苏颖洋看着萧智邦脸上的恐惧,忽然觉得这样的情景好笑极了,她忍不住笑了出声,笑声明朗而开怀。
“你该死的在笑什么?”萧智邦咬牙切齿地问她。
她仍然微笑地凝视他并不回答,眼底似乎有那么一些些同情和鄙视。
“你究竟在笑什么?”他更加气急败坏。
“你已经没有资格过问任何事情,我也没有这个必要向你报告,不是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苏颖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顾振纲身旁。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无情的女人,你既然也对不起我,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补偿我一下,我会成全你们的。”萧智邦忽然语气一转,刚刚的气愤难平一下子变成了精明算计。
苏颖洋把他的反应看在眼底,了然于心。“这才是你今天来的真正目的,对不对?”
顾振纲不解地看了看苏颖洋,却只看见她脸上的神秘表情。
“其实,你早知道我的个性,知道我不可能做出你指责的事,你只是借题发挥,希望我帮你,不是吗?”苏颖洋深深地凝视这个“前”男友。
萧智邦第一次把自己的气焰收了回去,他低下头,默认了她的推论。
“颖洋,看在我们两个以前的交情上……”萧智邦眨着眼睛,仿佛在暗示她,他们曾经有过的快乐时光。
顾振纲闭上了眼睛,双手握成拳头,萧智邦和苏颖洋的亲密画面不断浮现在他眼前折磨他,他不能再忍受她和任何人的接触了。
假如她能属于他,他绝不会再让任何男人接近她。
“我很忙!你要我帮什么忙就明说吧,拐弯讲话,我不喜欢。”苏颖洋冷冷地看着萧智邦,对于他的暧昧语气只觉得厌烦。
萧智邦往前一步,走到了苏颖洋面前,他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我说了,你就会帮我喽?”
“你说看看你要我帮什么,我再决定。”她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着。
“颖洋,别装了!不是我要夸耀我自己的魅力,我听说你对警察说,我的指纹出现在你卧房是正常的事情,你别隐瞒了,你对我还有情分,不是吗?”萧智邦轻佻地笑了笑。“所以,你怎么可能不帮我这个忙?”
“不是这样,你想错了!”苏颖洋摇头,对他的说法不以为意,她轻描淡写地反驳:“我只是觉得你没那个能力和精力去做那样的事。”
萧智邦愣了一会儿,不过他还是若无其事的向她靠过去,涎着脸讨好地说:“至少你还关心我的处境,不是吗?”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在偏袒你,只是不希望警方的办案方向因为错估你的能力而偏离,纯粹只是这个原因而已。”她站得笔直,背脊因为他的暗示而僵硬。
“既然如此,你应该再帮我这一个忙,你应该站出来为我澄清这一切!一直有两个警察不断地用话暗示我,意指我与金荣恩有所牵连,这对我非常不公平!我不像你,我的前程似锦,还要在报社立足,不能被你连累,你有这个道义为我澄清这个流言。”
他洋洋洒洒说了这么一大堆理由,就是为了这个!苏颖洋冷笑一声,她果然没猜错。
“假如是这点的话,那就抱歉了。”苏颖洋冰冷的眼神审视着萧智邦。看他如此紧张,额头直冒冷汗,其中必有蹊跷。
她发觉自己竟然开始用着一种纯粹旁观者的立场来看萧智邦,再也不因他生气悲伤。
她明白他们长久以来的脆弱关系终于无可挽回,在此刻永远断裂了。
他回头找她,不是为了挽回他们两人的爱情,只是为了他的前途,或者是另一种“钱”途。
“别这样!就看在我们两年的情分上!我从来不认识金荣恩,怎么可能和他有所牵连呢?这根本就是警方的栽赃,你是我的女朋友,最了解我,你要为我说一句公道话!”
“是吗?我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你,就连萱萱都比我更了解你。”
苏颖洋冷眼看着他心虚的脸,语气中藏不住她的不屑。新闻工作者最重视的便是专业操守,而萧智邦的操守已经被金荣恩的金钱染指了。
萧智邦忽然脸色狰狞,一边伸手用力抓住她的胳臂,恨声咆哮:“搞不好就是你弄鬼,你告诉警方的!对不对!你想要报复我,对不对!”
“放开你的脏手!”顾振纲见状大吼。“别碰她!”
顾振纲的怒气已濒临爆发的临界点。他亲眼看见萧智邦卑劣的小人行径,一下子污蔑苏颖洋的忠诚,一下子又暧昧暗示她想复合,现在又质疑她想报复,种种令人不齿的行径,让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顾振纲一个箭步向前,一手扣住萧智邦的肩膀,左手轻轻一拨,萧智邦就被他从肩上碰地一声摔了出去。
萧智邦整个人飞了出去,强劲的冲力让他撞到墙上,然后又重重地跌落地板,墙上的装饰画也因为强烈的震动而掉落下来,刚好掉在萧智邦的脸上。
苏颖洋不知所措地看着突发的这一幕,萧智邦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她眉心皱成一团,不知道该不该去扶他,犹疑了一下,正动身向前时,肩膀被顾振纲坚硬起茧的手掌握住了。
“别去!”顾振纲沉声说道,视线里洋溢着深沉的热烈请求。
苏颖洋一时之间被他的热烈眼神迷惑了,他的眼神有一种让人想沉醉的魅诱,一种揉合暴力和柔情的氛围霎时笼罩着她。
“可是,他好像受伤了……”在他的注视下,苏颖洋觉得自己说话打结,思绪完全冻成一团。“我必须……去看看……他……有没有事……”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不会有事的。”顾振纲的表情有一种令人心动的特质,她不由得心中一震。
苏颖洋低头看着他黝黑的五指紧紧握住她白皙的手,心里有种无名的震动。这是他第一次握住她的手,而她竟然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他对她身体的运作似乎有不好的影响。
“为什么打他?”她轻声问他,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呻吟不断的萧智邦。
顾振纲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我不喜欢他对你说话的样子。”
“他只是害怕而已。”她闭上双眼。不用张开眼睛,她也能记忆起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令人心悸。在她合眼的这一刻,苏颖洋知道两人的关系从此已有变化,她再也没法控制自己,某些情怀如强烈的龙卷风袭上她心头,她怎么抵挡也抵挡不住。
或许,真如萧智邦所言,她早就对他心动。
在某些方面,她与变心的萧智邦并没有任何不同。
顾振纲轻轻地用手托起她的下颔,表情严肃并隐约射出某种掠食动物特有的残酷气质。“他害怕什么?”
“害怕他与金荣恩之间的交易曝光。”苏颖洋叹了口气。
从她知道萧智邦竟和金荣恩有所牵连,她就不断地回想萧智邦这几年所做过的报导专题。
金荣恩早就买通了萧智邦,这也难怪他私底下对金荣恩评价不高,但却在报导上总尽力拐弯抹角地为金荣恩的各种行径撇清解释。
当时她不明白,还以为是报社的行政干涉,直到李泉说出他无意间听见的事情,她才想通这一切。
难怪当她计划报导金荣恩的内幕消息时,他的反对如此激烈,原来他反对的原因不仅只是担心她会面对的反击,也包括了金荣恩对他的威胁。
萧智邦害怕事情曝光,不是因为他是潜入她房里的人,而是他害怕与金荣恩的共生关系将被揭露。
讽刺的是,得罪金荣恩,与逢迎金荣恩,却得到相同的命运。
只是,她失去的只是一份工作,而萧智邦失去的却是人格和信誉。
“为什么你始终相信他不是那个破坏你家的人?”顾振纲质问她,仍然觉得她对萧智邦有种特别的偏袒。
苏颖洋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强壮而俊美的深褐色男人,心中不知道该要对他无所不在的醋意感到高兴还是烦恼。
“他不是。”
她转头看了看萧智邦,更加果决地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是他,又会是谁?金荣恩?”
“我不在乎是谁,我只在乎金荣恩对我的攻击,我决定要反击回去。”
苏颖洋抬起头来,一脸坚决。她暗自发誓要远到这个劣行斑斑的政界大老,他竟然在报上登了不实报导,说她是收受红包的红包记者,这对她是最大的侮辱。
她接着说:“而且,我相信,只要我能逮到他,破坏我家的人必定会现形的。”
“为什么?”他反问。
顾振纲低头研究她,昔日的火焰又回到她的眼里,这是他熟悉的苏颖洋。
他想起她这两天来的低迷和颓丧,难道她的决定还是和这个还在地上呻吟的男人有关?
他眯起了眼睛,心中又再度响起刺耳的铃声。
“只是一种预感而已。”她开口说道。
“预感?”
“我的预感一向很灵。”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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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芳心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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