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浑球,我要杀了你──”
骆亚京一拳就往鹰堂枫名的脸上挥去,而后者轻易便抓住他的拳头,看着他在自己的掌心里挣扎。
“你放开我!放开!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将我留在日本,阿逸也不会跟那个女人结婚,都是你害的!”
不顾骆亚京对他的控诉,鹰堂枫名将歇斯底里对他狂哮的骆亚京狠狠甩落在地,可下一瞬那疯狂的人儿又再度爬起,猛然向他挥拳而来。
“鹰堂!让我回去!听到没有?我要回去阻止阿逸!他明明说过为了我他愿意放弃那个女人的!放我回去,鹰堂──”
鹰堂枫名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忽地将他疯狂挣扎的身体拖向前,阴冷的眼眸望向他愤怒狂抖的脸庞,冷冷的道:“骆亚京,你以为那个叫作高逸的男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哼!如果他不是在你父亲底下做事,你以为他会任由你这个任性的大少爷胡作非为?”
“你说什么?阿逸他对我好才不是因为我父亲,他是为了……”
“为了你吗?别自欺欺人了!你明知道他爱那个女孩有多深,要不是你一再阻挠,要不是你利用他对你父亲的忠心,一再逼迫他离开那女孩,他们早该结婚过着幸福的日子了。”
“住口!我不要听!我不要听!鹰堂,你根本不懂!阿逸他才不是你说的那样,阿逸他对我……他对我……”
未待他颤抖的将话说完,鹰堂枫名已狠狠的将他推开,骆亚京闷喊一声整个人跌在地上。
听到声音急忙赶来的保镖们看到眼前景象,惶恐地赶紧抓住那个不知什么时候避过他们眼线溜进少爷书房的骆亚京。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身体被人紧紧架住的骆亚京不断挣扎着,而保镖们紧抓住他的同时,惊骇的低下头,等待鹰堂枫名下一步的指示。
“将他关进那个洋式的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他再踏出房间一步。”
“是!少爷!”保镖们戒慎恐惧的回答,所幸少爷对他们的失误没有其它的责罚。
然而被保镖们不客气架起的骆亚京仍疯狂的拼命嘶叫着:“不!我不要!放我回去!鹰堂枫名你听到了没?放开我,我要回去阻止阿逸!叫你放开听见了没?鹰堂──”
骆亚京歇斯底里的声音越来越远。
羽仓一哉拿着公司文件前来之时,正好见到骆亚京被两名保镖拖走尖叫的画面,他吸了口气,按捺下内心的忧虑,而后步伐小心翼翼地走在木质地板上,来到主子高大宽阔的背后。
“少爷,这些文件请你过目签字。”
“放到桌上。”语调仍如以往冰冷无波。
“是的。”
就在羽仓一哉恭敬的准备退出去关上书房门时,他忍不住地又看了那个伫立在窗前的男人一眼,猜疑着那个感情总是不动一丝声色的鹰堂少爷,他现在究竟是以什么样的眼神,看着窗外樱花即将落尽的寂然空枝……
◇◆◇
两天来,原本幽静的宅园里总是不断传着一阵阵嘶喊的声响。
鹰堂枫名越是走近囚禁骆亚京的房间,那对他深深憎恨的哭叫以及用拳头猛烈敲门的声音便越大声。
守在门外的保镖一见到他立即恭敬的行礼,鹰堂枫名冷冷的颔首问道:“他现在怎样了?”
保镖才要回答,房间里又传来一阵碗盘被狠狠砸碎的声音,霎时几名行经房间外头的女侍皆吓了一跳,心里更是烦恼着之后的收拾动作。
“唉!这孩子又来了。”
闻声而来的吉嬷嬷嘴里叨叨絮絮地走到鹰堂枫名的身边,以略带抱怨的声音向他说着因为骆亚京的任性而带来的麻烦。
“少爷!这两天女侍们送进去的食物全被他乱丢乱砸,女侍们看他那样疯狂的样子,都不敢再为他送饭以及收拾里面的凌乱……当然这些问题都是其次,主要是亚京那孩子到现在都不肯吃饭,让人担心他……”吉嬷嬷试探性地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鹰堂枫名的反应。
此时,听到外面对话的骆亚京愤怒难当的猛击着门。“鹰室你这个浑蛋,我非杀了你不可!放我出去,你听见了没有?鹰堂!”
听见骆亚京为了那个男人对他的尖声嘶吼,并用滴水不进的方式来对他表达抗议,他的脸阴鸷的沉了下来。
忽然鹰堂枫名冷漠微怒地转过身子,森冷的对吉嬷嬷道:“随他去吧!”他就不信这个在温室里长大的大少爷能绝食到什么时候!
接到鹰堂枫名漠不关心的指令,吉嬷嬷霎时弯下身子,恭送主子离去,布满皱纹的嘴角欣喜的咧了开来。
看来少爷对这个男公关已经失去了兴趣。她早说过,这个任性嚣张的男孩哪能跟优美温良的茉理小姐相比呢!
隔天,当鹰堂枫名准备跟羽仓一哉一同出远门去谈一件生意,经过关着骆亚京的廊道时,他的脚步稍微慢了下来。
“少爷,要过去看看亚京吗?”将他不轻易露出的情感看在眼底的羽仓一哉对他恭敬问道。
听见羽仓一哉建议的鹰堂枫名却反而重新迈开了脚步,语气不带温度的道:“不用了,我们出发吧!”
◇◆◇
“喂!矢吹!你听说了吗?那个老爷送给少爷的美丽天使现在被囚禁着,已经四天都没吃饭了。”
“亚京被关起来了?”矢吹凉停下正在修剪树叶的动作,惊愕地问道。
“你不知道吗?前天我去主屋那里时还听见他疯狂的吼叫声,感觉上挺可怜的。之前你在东院工作过,跟他应该有过交集吧!真好,可惜我一开始就在西院工作,连跟那个漂亮的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呢……”
未待身旁的男仆说完,矢吹凉已丢下手中的工作,且对身后叫唤的声音充耳未闻,直直地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来到监禁骆亚京的房间走廊,只见两名保镖站立守着,一名女侍正好从里面走出来,手里端着完好如初,但已经凉掉的饭菜。
他在廊道边静静观望着,心知身为仆佣的自己绝不可能得到保镖的同意进入探视骆亚京,然而房间里突然传出的一阵咳嗽声却让他一时管不了一切,急忙走上前去。
立即,他被两个虎背熊腰的保镖拦了下来。
“矢吹,你做什么?”
“钤木兄、田中兄,拜托你们让我看看亚京吧!刚才他在咳嗽你们也都听见了吧!他病了,你们为他请医生了吗?”
“回去,吉嬷嬷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拜托你们,通融一下吧!拜托,让我进入看看他,拜托……”
正当矢吹凉对保镖们苦苦哀求之际,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沙哑严肃的声音:“矢吹,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的工作应该是在西院吧!”
看到眼前的人,矢吹凉马上奔到她的面前,恳求道:“吉嬷嬷,亚京病了,求你让我进去看看亚京吧!他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身子这样虚弱,现在还染了病,我相信如果少爷在的话,他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现在少爷不在,这个家的大小事由我吉嬷嬷做主。矢吹,立刻回去工作,再不听话,我现在就开除你!”
听见吉嬷嬷的重话,矢吹凉感到一阵绝望,但他却只能垮着肩膀离开这个地方,毕竟现在的他绝不能被开除,不能离开鹰堂家,否则他再也无法见到亚京。
瞅着矢吹凉消失在廊道转角的背影,顾门的保镖们也不禁同情起房内的骆亚京,为他求情:“吉嬷嬷,我们真的不为亚京请医生吗?他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咳了,今天病情似乎又重了些,而且他又不吃不喝,体力一定更……”
吉嬷嬷举起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说。
“你们只要将人顾好即可,而且当初你们应该也听到少爷说的,关于亚京的一切都随他去,不需多加理会,不是吗?”
想起鹰堂枫名当时的冰冷语气,保镖们皆低头不语,无法再为骆亚京说话。
“至于他的病情,别说我吉嬷嬷不近人情,待会儿我会请人去买些感冒药,送饭时一同送进去,我好人就做到这里,至于服不服药,就看那孩子自己决定了。”
对吉嬷嬷而言,她可是绝对站在茉理小姐那边,对于可能危害到茉理小姐的人,她怎可能会多加照顾。
就这样让骆亚京虚弱下去,让他凋零到少爷绝不可能再看他一眼的地步吧!到时再也没人可以阻挠茉理小姐。
她,才是唯一适合少爷的人啊!
◇◆◇
这几天来,矢吹凉常趁着夜深人静时偷偷靠近骆亚京的房间,然而听着里面发出越发严重的咳嗽声,他更是心急如焚。
就在骆亚京被关入房间的第八天,鹰堂枫名终于回来了。
如同以往,他一走进宅邸,保镖干部们恭敬对他行礼的声音响彻云霄。只是,在众保镖的身影里突然挤出一个穿着佣人服的高大男孩,急忙的奔向他,跪在他的面前。
看到鹰堂枫名见到他之后露出的阴沉表情,一旁的保镖连忙上前要将这乱来的小子带走。“矢吹,你在干什么?赶快滚回你该待的地方!”
“不!请让我跟少爷说些话,亚京、亚京他……”
“放开他,让他说话!”
虽然鹰堂枫名对于眼前的男孩相当反感,但一听到他用那样急迫的声音说到骆亚京的名字,他立即手一挥,命令紧抓住他的保镖放手。
矢吹凉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发着抖:“少、少爷,请你去看看亚京吧!自从你离开后,亚京一直没有进食,后来还染上了病,我不能进去看他,只能偷偷的在房间附近听他的状况,前几个晚上他咳得相当严重,可是前晚我再去时……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
“你说什么?”
鹰堂枫名瞠大双眸的大吼,下一瞬他已匆匆地往那问洋式房间走去,身后的羽仓一哉交代众人回去做自己的工作后,便急忙的跟上鹰堂枫名的脚步,将那个跪在玄关口的矢吹凉抛在脑后。
鹰堂枫名呼吸紊乱的在长长的廊道里快步走着,见到迎面而来的吉嬷嬷,他立即破口大骂:“怎么回事?好好一个人给你看成这个样子!”
从未见过冷静的鹰堂少爷如此情绪失控的模样,吉嬷嬷在一旁吃力的跟着他快速的脚步,一边惶恐的回答:“少爷,我……我们饭也送了,药也送进去了,是那孩子不吃啊……”
“他不吃你们不会压着他吃,就这样看他病垮!”鹰堂枫名的语气越来越愤怒。
“可是,当初是少爷说……随他去,不用管他呀……”
“我那时说的是气话,难道你分不出来,不会自己看事情的严重性吗?”
“是……是我错了……”吉嬷嬷万分惶恐的回答,不敢相信少爷竟会为了骆亚京情绪暴怒成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然而鹰堂枫名根本没时间理会她,匆忙地往骆亚京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他深深怨恨着这府邸是如此之大,让他仿佛永远到不了骆亚京的身边一般。
心中的焦急随着每个步伐的踏出而更加剧烈!
当他终于来到监禁骆亚京的房门前,立即对门前的保镖怒声大吼:“开门!”
乍见向来冷静的主子如此愤怒的保镖们立即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鹰堂枫名刻不容缓的走进房间,奔向倒在床上的人影。
“亚京!亚京!”
他心急如焚的叫唤已陷入昏迷的骆亚京,摸到他透着高温的身体时,鹰堂枫名的手仿佛烫了一下,再看看那个怎么叫唤都叫不醒的骆亚京,向来冰冷无情的鹰堂枫名霎时心神一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跟着追进来的羽仓一哉见到他失去平常冷静的失神模样,赶紧上前呼唤他:“少爷!”
听见羽仓一哉的声音,鹰堂枫名身子微微一征,虽然他抱着骆亚京的手仍隐隐发着抖,但他方才乍现的害怕心神已然镇定下来。
“羽仓,马上备车!”他横抱起骆亚京的同时,对羽仓一哉命令。
“是,少爷。”
接到指令的羽仓一哉立即拿出手机吩咐准备车子,而后赶忙追上鹰堂枫名的脚步。
鹰堂枫名抱着怀中过于烫热的身躯急急往门口方向奔去,心底的惊惶不断升高,天啊!为什么你会变得如此憔悴虚弱?睁开眼啊!再像以前那样的挑衅、张手抗拒啊!
突然间,吉嬷嬷之前对他说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是少爷说……随他去……不用管他……
霎时,鹰堂枫名紧紧抱住骆亚京气息微弱的身体,呼息倏地一窒。
是他害的!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根本没有理由责怪吉嬷嬷,当初是他狠心说了那样漠不关心的话,是他那样无情的撇下骆亚京。
这一切竟都是他造成的!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鹰堂枫名抱紧怀里的骆亚京,向来冰冷无温度的心,因怀里不断传来惊心的高热,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尝到后悔害怕的滋味。
◇◆◇
一到医院,骆亚京立即被送进了急诊室。
鹰堂枫名动也不动的伫立在急诊室外头的走廊上,直盯着透明玻璃内医护人员为骆亚京急救的所有动作。
一旁的羽仓一哉看着他如同以往冰冷的侧脸,心里知道其实少爷已焦急得恨不得立即闯进去,待在骆亚京身边。
等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后,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是重度感冒并发肺炎,病人营养不足且体力相当的虚弱,糟糕的是他的高热一直无法降下来。”
看着鹰堂枫名微微发颤的唇角,羽仓一哉已抢先地为他说道:“医师,请你一定要救救他,拜托你!”
“今晚是关键期,如果今晚他的高烧能够退下来,那么他就能脱离危险,现在请你们先去帮他办住院手续。”
这一晚,鹰堂枫名待在骆亚京的病房里,不准羽仓一哉从宅邸里调来人手,而是由他亲自照顾骆亚京。
这个漫长的夜晚,鹰堂枫名彻夜未眠地依照医师的指示,用着酒精一次次的擦拭着骆亚京的身体,藉以让他退烧。
看着无意识的骆亚京那发冷颤抖的身子,一副呼吸困难的模样,鹰堂枫名忍不住心里的害怕而抱住他,在他的耳际哽咽的低声地道:“亚京,你要撑下去,别死啊!我再也不为难你了,你要那个男人,我会为你绑来,你不要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会逼他们离婚,替你赶跑她,你听到了没有?亚京,你一定要撑下去啊!千万……别离开我……”
鹰堂枫名紧紧的抱住他,而后又起身继续为他擦拭身体,小心翼翼的,就怕一移开视线,骆亚京就会消失不见般。
黑暗的天际,渐渐地出现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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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赏味期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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