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光闪烁,街灯照亮红男绿女,台中某小巷里起了许多各具特色的茶坊,不似流动摊贩聚集的不夜区,而是俨然独树一格的高雅风流,其中有一家“葡萄藤”是以红酒专卖闻名。
流曳飘扬的古典乐,西线无战事的喁喁私语,整夜与美酒浸濡在步调缓慢的空间,很适合绅士雅痞伫足流连的地方,比时下什么摇头吧有品味得多。
老板桑哥是位红酒老饕,每年至少都会参加雪梨国际大赛以及坎培拉国家酒展,也常带些国内没进口的酒回来,所以除了时尚男女也有不少行家找上门餍饫一番。
推门而入,一瓶顶级酒Penfolds Grange 1994便攫住来客的眼光,它被摆在酒柜正冲门的上座,围了缀上亮片的黑色薄纱,显示出它的高贵与神秘,有如斯“美人”倚门相迎,来者莫不会心一笑。
只是某桌庆祝“维尼复活酒会”打破了这份典雅……
那桌摆了不少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 1999、Chateau Latour 1999、Chateau Margaux 1999……等波尔多红酒,一瓶皆五千以上台币,算算也有十瓶。除了毫无品味的猛“干杯”外,还不断大声“祝贺”。
他们的灌蟋蟀喝法,早已引起周围侧目,幸好桑哥今晚偕同老婆去看电影浪漫一下,不然讲究饮酒艺术的他早早扫把侍候。
一进门便见这样景象的姜呈峪,绕过空瓶空杯正打算乘兴而归的三五男女,不对他们的行为做任何批注,顶多蹙着眉,捡个位置在吧前坐下。
照旧问了一遍特价酒及推荐酒后。“Penfolds……”
“嗨!偶棉又见面了……”呈峪还不及点酒,背后就压下一个酒鬼。
锁眉,不动声色,心想他的朋友等会就会拉开他。
“你、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你……你了哦……”
“……”
“我一直……呃!(酒嗝)……想好好道个谢……说、说真的……那个烂──女人……我忘了……呃!……忘了……”酒鬼就这样头靠着他的背,双手交握紧搂着他。
都一分钟了,仍不见他有被拉开的迹象,不悦占满了脸,语调冰冷。“你认错人了!”
“没有……我没有……嘻嘻嘻,泥上次说的鬼故事……好吓人……护士都被……气炸了,呵呵呵……嗯……”酒鬼开始摇摇晃晃,连带呈峪也被他摇来晃去。
“我不说鬼故事。”三年多不说了。
“不说?……可你上次说得好生动、动……就是那个红衣女………”
这人真是没品。呈峪从一慢慢默数,打算到十,他仍不走一拳就过去。
上礼拜才被系统设计师摆道,说是上周五会完成系统,谁晓得礼拜四就悄悄离职,成品下个月就要交了,突然被这样耍要不生气都难,为了找递补的人,只能拉下脸去求有过节的北部郑协理借个人下来中部。
结果今天等了一天,那个说好要下来的新系统设计师居然没来报到,不过呈峪心里也有个底,今天的事肯定是郑协理在搞鬼。
七……八……
“喂……我请你吃饭好不好……”酒鬼滑坐在呈峪脚边,抱着他的脚。
“呐!好不好……”他抬起头,仰望着呈峪。
呈峪盯着他一会。长得不错……
正好呈峪今天不想回家,难得有人邀约,需要放松的身心促使他答应这个拙劣的搭讪,一夜情本来就不讲究什么脸与身材以外的事,寂寞许久的身体正渴望与男人的纠缠。
“有何不可……”呈峪泛开充满勾引意味的笑颜。
呈峪要求的不多,没强求非得看过健康检查,或者对方也得讲究情调,只求狂放一夜,哪知……
青筋暴跳外加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男人连象样的举动也没有。
本来他也没达到烂醉,因为呈峪今天很懒,所以决定让他当1号,只是该丢到焚化炉的他一沾床就软趴趴,用口帮他也只落得半软不硬。
当下的应变就是换人当“上位者”,才抬起腿……他一脚就扫过来,好死不死往那纤纤秀鼻一撞,当下血流如柱,马上用手挡床上还是淌了几滴血。
呈峪不可置信的瞪着血渍,他从没想过他的血,会有从别的洞流出来的一天,闷闷的止血加清血,被迫劳动到大半夜,什么“性”致也没了,抓过棉被就往床上呼呼大睡,他真的累坏了。
时间一跃,来到薄凉的清晨。
维尼一醒来除了头痛,就是滑溜溜嵌在怀中,全身上下无一不感受到的曲线,一个活跳跳的温暖人体。
当一个喝到烂醉的男人醒来,看到怀中有个裸女时,裸女这时醒来,看到他就哭,还得抓起薄被紧压在胸,两肘轻放于外,双肩随着泪眼微微颤抖,这时醉男就会问:“我们昨晚……”,这时只要带点不甘的点点头……
这样完美的经典罗曼史名场,接下来还能想到什么?
当然是白鸽齐飞,教堂大钟当当当。
以上是维[碧波荡漾录入]尼长久以来,陪外婆从八点档看到十点档的心得。
所以一感觉到肌肤的亲密度,第一个想法就是……
啊!跟陌生的女人上床了!
第二个动作就是跳下床,死瞪裹着薄被背对着他的“女人”,眼角余光更不小心扫到疑似“落红”的血迹。
完了完了!他真的跟一个陌生“女人”上了床,才下台中的第二天,怎么就干下这种胡涂事。
“嗯……”呈峪动了动,扶着因睡眠不足的头坐起身。
他一个转身,两人对上了眼。
“你醒啦……”粗哑的嗓音,饱含浓浓的睡意。
也不等维尼有何反应,带着一身慵懒,秀出全身软绸似的肌肤走下床,在那散落衣堆挑起他自己的衣服,往浴室走去。
呯!隔绝了两人相同的世界。
呈峪旋开水咙头。唰--
凉水化成小雨拍打在蕴含优雅的身体上,帮他清醒的同时舒缓酸痛,水冷冷地沁进心头,冲去一身的暧昧,剔透晶莹的大珠小珠由头脸一路顺着肌理,抚过胸线、平腹、马赛克部位、唯一白皙脚踝,带着媚色滚落排水口。
一点也不在意强劲水柱如何努力的谄媚他,心中只是计算着今天到公司该如何教训新人,以及工作进度该如何的去编排。
数十分后,拿起饭店备好的毛巾,俐落刷去全身的晶亮水珠,穿上衬衫,留着上面两个未扣,秀出完美感性的锁骨,再套上西裤。
呈峪打开门便往摆放西装外套的柜子去,拿出外套,套上鞋子,留下“过夜钱你付。”,就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一切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葛维尼就愣愣的见“女人”匆匆消失眼界……
男人……
不是女人!
跟男人上床了……
不是女人!
我上了男人了……
不是女人!
我的第二个性对象是个男人……
不是女人!
我……我居然……呜呜──我居然堕落到跟男人发生关系……
为什么不是女人啊───────
维尼懊悔的坐在床沿,抱头痛定思痛。
对方好象也是第一次,还“落红”了……男人也有“落红”?!
总之男子汉做,男子汉当,不能这样“吃了就跑”,葛维尼老实尽责的个性,即使一夜情的对象是男的,他也决定负起一个男人该负的责任。
匆匆穿戴衣物,等冲出饭店,哪还见什么一夜情的对象,就只剩一团团赶上班的汽机车排废烟……
……啊!上班要迟到了!
台北开发教育市场以外的软件,目前正积极往游戏方面拓展,台中以国中教育软件为主,高雄以国小教育软件为主,北部有董事长,中南以各协理的指导为最高原则。
就在日前,原本是新成立“线上教学游戏”开发组员的他,因为中部“国中数学研发部”求救,正巧又失恋请调,就这么搭上线,自北下中。
迟到了两个小时是很夸张没错,但是同样一早自饭店醒来的他没迟到,而且还是上司时,那就活见鬼。
就算他梳起教父头,戴上长方形无框眼镜,只余专业洗练的气势不复宾馆时的放荡妖艳,维尼仍一眼认出他来,不过对方似乎对巧合的相逢并不高兴,几度与他攀谈,字字句句中展现了疏离与拘谨,吃了许多软钉子的维尼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在单纯的程序世界待久的组员们,浑然不觉弥漫在他俩之间的诡谲,最先打破这个僵局的还是跑过业务两年的大乔,她打圆场的笑说:“经理,按惯例迎新会是在“巧巧屋”对不对!快中午了,我们不快点去,就没位了。”
“对啊!对啊!人一多起来,光等菜送上来猪都飞天了!”向来与大乔有着良好默契的小乔虽不了解状况,却也很机伶的在大乔眨眼下唱双簧。
“什么是猪飞天?你又在创什么怪词了。”米奇弟好奇的问。
“现在都有复制羊“桃乐丝”,下个世纪就会有飞天“猪小妹”诞生,所以我们也就等了一个世纪,了不了?”小乔意指上菜很慢。
“不了!”满头疑问与一脸好学。
“当我没说过。”小乔讨厌解释便草草带过。
大乔、小乔和COLA都是量产程序设计师,专门大量复制系统设计师所开发的程序;米奇弟是美工设计师,内容以系统画面美化,产品包装设计为主;呈峪则是负责这个小组的项目经理,是公司与专才之间的桥梁,是行销与设计之间的协调者;之前还有个系统设计师,不过在高薪之下被挖走,现在由维尼接任这个算整组最核心的技术开发位置。
嬉笑间,整组人马移师到餐厅去交流兼开会,这期间维尼一直偷看呈峪,可是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完全把维尼当成陌生人。
还是有浏海比较可爱。维尼不时把之前的他与现在的他做比较,怎么样都不喜欢现在这个精悍不可侵犯的经理。
迎新会后并没有富裕的时间让他们“叙旧”旋即陷入交接的苦海,不止有一堆高过一堆的程序,还有许多不完整的系统程序报告书以及待完成的使用说明书,呈峪虽然也会写程序但不精深,粗浅的只懂几个变量意义与功能、需求,剩下较复杂的变量运用及参数回传,还有主程序与子程序之间的关系全都要靠维尼自己摸索出来。
距离压片的时间剩一个月,实际上维尼得一个礼拜完成它,剩下的两个礼拜是量产期,一个礼拜的除错与包装,所以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让他去了解呈峪。
直到六点下班,维尼为了明天可以开始工作,还独自留下来继续看程序。
叩叩。
维尼抬头。
“回家吧!明天再研究,我已经请总公司再宽限十天,还有时间。”呈峪端着营业用笑容交代。他并不感动于这样的加班,因为会加班代表上班时间不认真,才会沦落到要加班。
“再等会。”维尼现在满脑子逻辑与计算,已经快要看透这支程序暗藏的玄机,哪还听得进什么话。
“我要关门了。”呈峪催促。
“好……”还是不动。
呈峪无声叹口气,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帮他存盘,然后关机,冷着脸说:“下班!这是命令。”
玩具被没收了。维尼小孩子气的嘟起嘴,无力中带着哀怨:“哦……”
今天才刚上班,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拿了随身带的笔记型计算机,就在呈峪的监视下往外移动。
维尼等呈峪锁门,设定保全后,就一起往电梯走去。
电梯数字是1,要加到6,可能还得等个一分钟。
“姜经理住哪?”反正程序无法玩了,也只能收拾起不舍,维尼随口问问。
“……彰化。”呈峪抗拒了下,仍是回答。
“开车来的吗?”有一就有二。
“嗯。”
“不累吗?”无三不成礼。
“还好。”
“开高速公路还是省道?”反正都问了,不如问到底。
“中彰。”
“一起去喝一杯吧!”好继续下一摊的问与答。
“不了。”
当!电梯来了。
程序是很注重游戏规则的东西,只要遵守规则就走得很快,相对的只要一疏忽就会在原地转个两三天,维尼原本想依原系统程序加以修改,再把它完成,只是这个原创者想得太多,一些现在用不上的功能都设计进去了,反而造成CPU不必要的负担,累了速度。
不可讳言,这是个很美,就像编织蕾丝一样美且基础良好的程序,但相对的因为留下的书面资料过于残破,复杂度也不是一般,所以在研究后,维尼决定参考它的模块重写。
一个好的程序,是需要严谨的规划与审慎的思考,所以在大家下班后,维尼仍悠游在程序世界,非得等到呈峪很不高兴的帮他关机,才依依不舍离去。
自上次邀约失败,维尼就每每趁等电梯时,开始拉拉杂杂扯一堆,等到了地下室就一定会问:“要一起去喝一杯吗?”
而每一次的回答也都是:“不了。”
一开始只是客气的提问,后来想到“负责”一事,才积极……呃……也不全然只因“负责”啦!所以当他第N次听到“不了”时,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因为维尼真正想要问的是“恩人”的下落,前些天当中,早已问出他有个弟弟叫姜呈峻,曾车祸住进国军松山医院。
由“恩人”那双与姜经理一个样的杏凤眼,以及这些讯息,他更肯定“恩人”就是这个叫姜呈峻的人,只是问起他现在在做什么或住哪时,姜大经理就闭口不答。
维尼感觉到呈峪对他有敌意、抗拒接触,他却摸不着头绪。
换个立场想想,当有人跨足了自己两个重要的活动范围,心情多少会产生隐私被揭露的恶劣感,进而产生排斥。维尼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操了一个礼拜,程序总算完成百分之七十,接下就是除错,以及程序的量产。
叼着没有点燃的烟,瘫在休息室中,等待其它组员的到来……幸好延了十天,不然拚去一条命也写不完。
“真稀奇!葛先生,这么早来。”文科组廖媚秋小姐拿着早餐走进来,她不似一般写程序的女生T恤牛仔裤轻松就好,而是空姐一般端庄,讲究入时的装扮。
“算早吧……”真想睡,下午请假好了,昨晚拚到今早,累到就像中了化骨柔绵掌。
“该不会都没回去吧!一脸的海盗胡子。”
维尼由瘫坐的不雅姿势,转个身,改以整个横躺上沙发。“是都没回去……”
“不会吧!陈长官同意?”就是一三五守大夜的警卫。
“姜经理有讲……”撑不下去了……
“姜经理?他不是不主张加班……不会吧!”廖媚秋不可思议的咋舌。怎么也不说一声就睡着了。
东西收一收,很好心的留空间给他睡,顺便贴上“睡觉中”A4纸在门上。
睡得正香浓,一股无形的压力便扑面而来,全身笼罩在巨大阴影之中,是抹有半天高的红影,逐渐向他逼近,黑色大口咧嘴嗤笑,尖锐丑陋的五指扇高高举起,只闻耳畔呼声轰轰,等它无情的落在脸上,才知道自己被打了。
而他也不知怎么搞的,竟无能为力,只能任红色影子宰割。
反击……我要反击……我想要反击……不要打我了……
“喂!”啪啪!
“喂!吃饭了!”啪啪!
吃?……你一直狂甩巴掌,我怎么吃啊……
“你这只熊,马上给我起来!”姜呈峪在他耳边大吼。
唬的一瞬!坐起。
中国一定要──坚强!中国一定要──坚强!
被吓醒的第一个幻音就是隔壁的爷爷放的起床歌,从小听到大,要忘,等死吧!
中国一定要……要……
葛维尼睁大血丝眼,坐得正正正,呆愣愣看着姜呈峪一脸“你在做什么?”的端着杯子吃茶。
“你刚有打我吗?”眨眨干涩缺水的灵魂之窗。
“……没有。”他转过身。
“哦……那有叫我吃饭吗?”揉揉眼睛。
“没有。”这次回答得挺快。
“哦……几点了……”
“差十分十二点,快点回办公室。”
“哦……等一下……”维尼用力伸展筋骨,叫住端着茶杯往外走的他。
“有事?”
“程序我写完了,可以开始进入下一个阶段,跟以前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有几个变量要改,等会把模型share出去后,其它步骤照旧,美工那边我会跟米奇弟说。还有如果这礼拜没有什么事我要开始写系统书面报告。”维尼边报告边捏捏睡麻了的手臂、腰、腿等部位。
“并没有特别赶的工作,不过九月中有一片寒假复习片,还没定案,只是先跟你说有这件事,若是书面写完,就先写几个有关数学的游戏,另外下礼拜一下午空出时间,我们要跑幼教联合社。”
“好……”周公在招手了。
“真不济事,这次准你加班,请遵守承诺。”
“嗯……”音欲振而乏力。
呈峪伸手就又想拍起他,才到颊边,就见眼窝下的青眼袋,那种长期失眠似的青,便又收回了手,离开前,在A4纸加上几笔。
“大熊夏眠中!”
眨眼两个礼拜又过了,维尼依承诺没再提出“邀约”,更没借机攀谈话家常。
维尼虽然大可不必理会进度赶不赶,慢个一两天也不会有人说话,更不用口头签下不平等三不条件“不问私事、不提邀约、不再加班”,这样丧权辱国的约定,但只要能让自己忙一点,什么都无所谓,最好忙到无法思考一沾床就睡的地步,忙到过劳死也无所谓。
只是这几日又闲了下来,馨巧的楚楚倩影不经意跑回思念中,相恋了七年的女友,怎能区区一两个月就淡忘,或许自己这样操劳,就是为了不想起她……
“嗯……在哪一国……行动会不会不便……那个泉政?……呵呵!不用了……”维尼自怨自艾够了,一回头就见姜大经理正以温文的笑颜讲着电话,那杏凤美眸中柔情款款,第一次见到他的人性。
不知谈到什么,他扳起面孔,语气也惨淡起来。“……不用了……他们不会想见我的……没有……两个月前就分手了……我说过了,我不要……真的?丽欣表姊要结婚了?……他、他还好吧……我再考虑……好!在国外一切小心点……拜……”
午后才步入,挂上电话的呈峪却一脸疲累,头颈顺着人体工学计算机椅的曲线服贴着,淡粉红唇逸出沉重的小小叹息,包含了心伤与迷茫。
那是只有同是伤心人才嗅得出来的无力。
懵懵青恋在高中发芽,长跑七年,由热爱到平淡,由小心翼翼到心灵相契,七年不短,却在第三者介入嗄然而止。
这份习惯失了依归,这份爱没了去处,习惯付出的爱挂出止付,快被孤寂逼疯的思念,只要不想起的话,心就没那么痛了。
想开口给点关怀,脑中闪过两只落水狗互相哀怜,很悲哀,这不会是他所希望的,也不是维尼的本意。
到口的话,咽下去,高举的手,放下来……
有事做,时间就像飞一般,又是傍晚六点,下班钟声响起,才过五分组员们便乖乖的跑个精光,这是呈峪上任后努力的成果,工作之余不忘娱乐与休息,他相信唯有充分的休闲,才有最佳的状况投入工作。
为了摆脱馨巧的丽影,维尼又陷入程序的迷思之中,他去找出那位离职的程设师之前的程序来研究。
叩叩--呈峪指敲维尼的桌面。
维尼抬起因看不懂某部分,而皱成一块的脸。
“要去喝一杯吗?”
“喝一杯?”
呈峪也很习惯,知道只要计算机不关,这只维尼熊就不会恢复其它思考功能,于是再度在他不满嘀咕下储存、关机,监视他收拾东西。
碍于三不条件,维尼不能开口话家常,他也一脸不想谈公事的样子,结果只能放任“沉默”的鱼在他们之间嚣张横行。
在经理大人的邀约下,一路安静到目的地。
所谓的喝一杯呢!
其实是买一箱啤酒,在呈峪跟人共租的透天“灌蟋蟀”。
他住在四楼,这间透天跟一般家庭住屋一样,走楼梯时还可以瞄一下二、三楼住户的隐私,一、二楼是房东自己在住的,三楼租给一对夫妻。
“这样一个月多少?呃……不介意我问吧?”维尼好奇的四处张望,不小心犯规,赶紧回头看他。
“五千。无所谓,今天随意……”意思是今晚是解放日,不用管三不条件。
客随主便,维尼也就顺从自己的好奇心。
房内没什么多余的摆设,就简单的床、书桌、书柜、计算机、音响、冰箱、衣柜以及现在用的小茶几,附设一坪大小的浴室。
“这样算便宜吗?”转了一圈。他没在外面租过,所以不清楚。
八坪大空间不见拥挤,对象少就算丢个几样东西在地上、床上,也不到凌乱的程度。
“差不多!”
“差不多是贵还是便宜?”维尼充分发挥“为什么”精神,并随手拿过一瓶啤酒。
呈峪先甩他一个白眼。还真的不懂客气!“不会吸干我金库的价位。”
“哦……一个人住?”
“对。”在对话期间,呈峪正把茶几上的三本书及一叠资料摆回原位,床上的衣物丢进洗衣篮,才端坐在一旁,跟着开一瓶酒。
“你弟会来吗?”这句话,维尼是正视着呈峪问。
“不会。”咕噜咕噜。
“为什么?”
“不知道。”拒绝回答。
维尼见他摆脸色,也不敢再打破沙锅问到底。
两人沉默对喝,干掉也有一半……
“你有情人吗?”呈峪一出口,就三级跳。
维尼想到了馨[碧波荡漾录入]巧,心口溢满郁闷。“没有。”
“刚分手。”见他眉头秋色重重,不难猜测。
维尼心情DOWN到谷底,闷闷一口气喝光一罐。
“那夜买醉,就是因为这件事?”
“不是。”又一罐。
“……”呈峪跟进一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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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恋人进化论(上)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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