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不足 第一章

  偌大的办公室里,凝重的气氛蔓延。唯一发出声响的是答答的键盘声,随着键盘声响愈快愈杂,紧张的气息也变浓,直至几声哀吼打破凝窒的气氛——
  「该死!又被对方逃了!」几名男人气愤的捶着桌子,计算机屏幕上快乐跳舞的邱比特彷佛在耻笑他们的失败。
  不一会,跳舞的邱比特朝他们送了个飞吻,画面一闪,漂亮的动画瞬间消失,原本消失的资料恢复正常,显示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可是,这个结果却只是让几名男人更加气愤,就如同前几次一样,他们这几个计算机高手全像白痴一样,被耍得团团转,却完全追踪不到对方。
  「该死!这狡猾的家伙!」裴子介恨恨咬牙,原以为快追踪到对方所在位置,谁知却被对方摆了一道,绕了好几个圈子,最后他们再度惨败,而再度恢复正常的画面非但没让他们松口气,只让他们更觉耻辱。
  摆明的,对方在示威,在嘲笑他们的无能,可他们却无能为力,真是……
  裴子介和其它伙伴互看一眼,无声的在心里爆出一堆难听的脏话,而从他身后射来的视线,却令他心一凉。
  抹了抹脸,他强迫自己转身面对视线的主人。「老大……」
  「看来这家伙很行,把你们玩弄在掌心之间。」裴子洛睨了弟弟一眼,漂亮的嘴角玩味地轻扬。
  半个月前,他在美国就听闻京严集团在台湾的分公司计算机系统遭人入侵,可入侵的人却没什么大动作,只是让系统数据消失,再以邱比特动画示威,过了几分钟邱比特消失,所有资料恢复正常,显示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可是这代表什么?代表京严集团的计算机系统并不如想象中严密,竟可让人轻易入侵,耍弄至此?
  也许只是个恶作剧,可这个恶作剧却令他们笑不出来,因为对方摆明在告诉他们,京严的计算机防护不堪一击,他想要的话,随时可以窃取机密数据。
  分公司的人为这件事捏了好几把冷汗,并迅速修改计算机系统,可是没有用,对方又再一次入侵,同样的把戏再玩一次,摆明不把修改的程序放在眼里。
  裴子洛看了计算机一眼,敛眸沉思。
  同样的事情不断重演,不管将计算机程序防护修改几次,对方仍然能轻易入侵,再嚣张离去,完全把京严集团请来的菁英视为无物,就连身为计算机天才的弟弟也束手无策。
  没辙的,他只得从美国总公司赶过来探查情况。今天是第一次见识到对方的实力,对方的狡猾确实令人感到佩服,让他们从世界各地的IP地址追踪,原以为快追查到了,谁知只是个幌子,他们又被耍了。
  不过,为何动画要设为邱比特呢?
  裴子洛看了身为分公司负责人的弟弟一眼,俊眼微微瞇起。
  裴子介被他的视线看得浑身不对劲。「老大,你干嘛这样看我?」彷佛在审视犯人似的。
  「动画是邱比特,你又花名在外……」裴子洛故意停顿不语,可暗示的语意却非常清楚,弄得办公室其余人也跟着以怀疑的眼神看向裴子介。
  裴子介愣了一下。「喂喂喂!老大,你别乱冤枉人,要说花名在外的话,没人敢排在你前面。」哼!不要把罪归在他身上喔。
  「是吗?」裴子洛淡淡扬眉,俊眸漾着一抹无辜。
  经裴子介这么一说,其余人一同看向裴子洛,目光带着打量。
  一九○的身高是标准的衣架子,俊美尊贵的面貌更是众人注目的焦点,而微长的发丝非但没减损他的优雅气质,反而带点坏坏的雅痞气息,更惹人注目。
  至于他的身价就更没话说了,身为全球富豪排行榜前十名的京严集团总裁,早是全世界报章杂志注目的焦点,尤其还拥有俊美的外貌,不知勾动多少名媛淑女的心,而他换情人如同换衣服,更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确实,这种女人公敌,男人劲敌,是很有可能惹人怨,所以这半个月来才会发生计算机系统入侵事件。
  「老大,愈想愈觉得你很可疑耶!」裴子介瞇起眼,开始推敲。「你说说看,你最近有没有乱抛弃女人,而且还是不好惹的女人。」
  「唔。」裴子洛摸摸下巴,认真思索起来。「最近我蛮乖的,除了凯丽儿之外,我没有别的女人。」凯丽儿是纽约的知名模特儿,他和她交往已半个多月。
  「啧!若不是为了这件事,搞不好我现在还跟凯丽儿窝在温柔乡里。」说到这,他丢给老弟一个白眼。「若不是你摆不平这档事,我也不会来到台湾。」
  裴子介瞪着眼,也很委屈。「我也不愿意呀!」被耍得团团转,他也很气好不好。
  「不过,你来台湾也没用呀,你对计算机程序又不懂。」又没帮助,不知是来干嘛的。
  裴子洛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勾。「懂也没用吧,还不是被当猴子耍。」哼!失败者还敢跩。
  「我……」裴子介开口想辩,却也明白兄长说的是事实,末了只能讷讷闭嘴。
  「言归正传,现在该想的是对策。」修长的指尖轻点着平滑的桌面,裴子洛敛眉沉思。「对方似乎不是对京严集团的机密有兴趣,那么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就是这点令人想不通,如果对方能这么轻易进入系统,想要隐密进行是绝对没问题的,可是对方却故意让他们发现他的行踪,进而进行一场追踪,末了却什么也没窃取,就连让系统当机也没有,他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这点我们也想了很久,却摸不清对方的想法。」裴子介也跟着皱眉,这半个月里,他和他的伙伴都被这个骇客给搞疯了,偏偏又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害他们闷透了。
  「唔。」手指规律地点着节奏,裴子洛看了弟弟一眼。「子介,你觉得这名骇客的能力如何?」
  「强。」虽然不甘愿,不过裴子介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实力,他和几个伙伴追踪好久,最后却总是惨败。
  「那么,你有认识能力不低于这名骇客的计算机高手吗?」一抹锐利自裴子洛眸底掠过,却又迅速被懒散掩盖。
  「这个……」裴子介看了身旁的伙伴一眼,这几个人都是菁英中的菁英,也是他当初极力网罗进来的,只除了一个……
  「嗯?」看出他的神色波动,裴子洛眉尖一扬。
  「有。」想到那一个人,裴子介皱起脸。「她是个天才,是我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学姊。」非常不甘愿的,他吐出最后两个字。
  「女的?」觉得弟弟脸上的表情非常有趣,裴子洛不禁开始好奇这号人物了。
  「对,不过我没记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才二十二岁。」极度不甘愿的,裴子介又吐出这句话。
  「二十二岁?学姊?」眨眼,裴子洛缓缓勾起嘴角。
  「对。」裴子介白了兄长一眼。「我说过了,她是个天才,十五岁就在麻省理工学院同时拿到数学、物理、计算机程序三个博士学位,十六岁时写了一个D.M程序,震惊整个学术界,那个程序目前还被美国太空总署使用。」
  「喔?那她现在不就在国外?」裴子洛发出疑问。
  「不,她在台湾。」裴子介开始揉太阳穴。「她在十七岁时突然消失,没人知道她的踪迹,我也是前几天才得知她人在台湾。」
  「那正好,可以请她帮忙。」裴子洛扬起笑容,却也不忘开口轻责:「子介,有这么好的人选,你怎么没重金礼聘到京严来?」
  「老大,可以的话,我根本不想找她。」裴子介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为什么?」
  「老大,她是个天才没错,可却也是个怪胎,非常、非常怪的女人。」呜,真的要找她吗?
  「怪胎?」裴子洛扬眉。
  「没错。」裴子介重重点头。「你要找她的话,你自己去,不能找别人喔,我说过了,她是个怪胎,分量不够的,只会被她轰出去。」
  「喔?」这下裴子洛可感兴趣了。
  「拿去。」裴子介将一张纸塞给兄长。
  「万能事务所?」裴子洛微拧起眉。「这是什么东西?」
  「她就在这里,你自己去找。」他不负责。
  「好吧。」裴子洛耸肩,「她叫什么名字?」
  「慕棠糖。」
                
  小小的办公室里,有一个杂乱的办公桌,只见一个身影正坐在那埋头苦干,还不住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呜,好好吃喔。」嚼着香浓软密的提拉米苏,慕棠糖幸福地瞇起眼,可爱的菱嘴儿也开心地漾着甜甜笑意。
  果然,还是「香草花园」的蛋糕最好吃了。
  将最后一口提拉米苏吃完,把空杯子往旁边一丢,慕棠糖再从餐盒里拿起一块撒着满满巧克力的黑森林进攻,闻着甜甜的巧克力香味,她感动地眨着眼,大大咬了一口。
  「呜,好吃好吃。」好吃到快要哭出来。
  满足地捧着蛋糕,慕棠糖快速把黑森林吃进肚子里,舔了舔手指,再从餐盒里拿出一块蓝莓蛋糕,那紫色晶莹的蓝莓让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去。
  「呜,太好吃了。」酸酸甜甜的,好幸福喔。
  三两下把手上的蓝莓蛋糕吃完,慕棠糖看着餐盒里仅剩的一块核桃蛋糕,开始皱起眉了。
  怎么办?只剩下一块蛋糕耶!
  拿起核桃蛋糕,慕棠糖开始犹豫了。
  最后一块,最后一次享受,那她要慢慢吃。
  深吸口气,她小小咬了一块。
  「呜,真是太好吃了。」感动地瞇起眼,圆润的脸蛋净是浓浓的满足。
  当裴子洛走进万能事务所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他有趣地扬起眉,看着眼前的女孩幸福的表情。
  一头自然卷乱乱翘,却奇异地翘成可爱的弧度,圆润的脸蛋上镶着晶莹黑眸,小小的俏鼻和一张菱嘴儿,脸上的表情丰富逗人,看来可爱极了。
  发现有人进来,慕棠糖分神瞄了一眼,在瞧见来人的脸孔时,微微一愣,星眸快速掠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却又在瞬间消失,彷若什么都没发生。
  「你是谁?」她发出询问,唇角隐约扬着一抹诡谲,不过在瞄到桌上的蛋糕时又变成甜甜笑意。
  裴子洛莞尔一笑,发现她不只长相可爱,就连声音也娇娇软软的,彷佛在人耳边轻哝软语。
  「妳好,敝姓裴,裴子洛。」他主动报上姓名,俊颜扬着笑,狭长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喔,有何贵干?」慕棠糖低头继续进攻核桃蛋糕,暂时不理会眼前的美男子。
  她的态度倒让裴子洛觉得好玩极了,目前为止她是第一个无视他男性魅力的女人,她手上蛋糕的魅力还比他大。
  「有事想请妳帮忙。」他看到她手上的蛋糕只剩一小块,而她也开始瘪起小嘴。
  「说。」呜!只剩一小块了。
  「事情是这样的……」裴子洛缓缓将事由说出。
  慕棠糖舔着手指,星眸懒懒地睨了他一眼。「京严集团,看来是裴子介那家伙叫来的啰。」
  「没错。」裴子洛微微一笑。
  「裴子介干嘛不自己来?」靠着软软的椅背,慕棠糖双手环胸。「难道是看不起我?」
  「当然不是。」他只是对妳避之唯恐不及而已,裴子洛在心里默默想着。「只是子介说分量不够的会被妳轰出来,而在京严集团,我的分量是比他大多了,而这当然也是对妳的尊敬。」毫不迟疑的,他说出好听的理由。
  「嘿!」慕棠糖开始觉得有趣了。「你很会说话嘛!难怪把得到那么多女人。」
  裴子洛的名声,再孤陋寡闻的人也听过。
  「哪里。」眸一眨,裴子洛脸上的笑容更俊朗。
  「可惜……」慕棠糖脸上的笑一敛。「我讨厌花花公子,尤其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烂男人,慢走,不送。」哼!笑得再好看都没用啦!
  「是吗?」裴子洛敛下俊眸,漂亮的嘴角渐渐扬起。「妳确定?不后悔?」
  「非常确定,绝对不会后悔。」哼!她慕棠糖说出口的话,是绝对不会收回来的。
  「好吧!」裴子洛耸肩,也不勉强,只是很感叹地看着手上精致的盒子。「看来,这紫晶小坊的蛋糕我是要带回去了……」
  紫晶小坊!?
  慕棠糖星眸一亮。
  「等等等等……」慕棠糖赶紧叫住他,撑起身子,瞪着他手上的盒子。「你说的紫晶小坊,是不是那家店里的饰物全是漂亮的紫水晶,里面的蛋糕都只做一种,卖完就不卖的紫晶小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这样没错。」藏住眸里笑意,裴子洛玩味地看着她发亮的眸子。
  「啊!」慕棠糖捧住脸,如视珍宝地看着他手上的餐盒。
  紫晶小坊的甜点可是大大有名,可是价格却也不便宜,所以她久久才能买一次,幸好还有香草花园的蛋糕满足她的胃。
  眨着眼,她想象餐盒里的蛋糕,那绵密的口感好吃的让她连舌头都想吞下去,简直是极品呀!
  「拿来!给我!」慕棠糖伸手,发出命令。
  「可是妳又不帮忙……」呵!幸好子介有告诉他她的喜好,所以他在来万能事务所之前,便先去了一趟紫晶小坊,果然这么做是对的。
  「谁说我不帮忙的!」慕棠糖急急打断他的话,圆脸绽出甜甜笑容。「帮帮帮,我当然帮,小事情嘛!有蛋糕有钱都好商量。」说着,她跳下椅子,咚咚咚的跑到他面前把盒子抢过来,再咚咚咚的跑回椅子上坐好。
  原来,她不只长得可爱,连身高也很可爱,娇小袖珍的身型,看来有一五○就很不错了。
  裴子洛在心里轻笑,看着她开心地打开餐盒,看到里头的红莓布丁时星眸开始发亮,可爱的反应让他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
  慕棠糖深吸口气,闻到的是甜甜的蛋糕香,那娇艳的草莓诱得她蠢蠢欲动,毫不迟疑,她拿起刀子。
  「你放心,我会分一块给你的。」她切了一块放到盘子。「喏,这是你的。」非常大方的将盘子往前推。
  「剩下的都是我的。」说完,她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呜,好好吃喔!」瞇起眼,好幸福喔。
  裴子洛信步上前,低头看着盘子上的蛋糕。非常薄,薄得风一吹就会飘散在空中的薄度。「还真是谢谢妳的蛋糕呀!」他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
  「哪里,不用客气。」埋头进攻,呜,好好吃。
  「那么关于我委托的这件事……」
  「等等。」慕棠糖抬起脸,舔舔沾着奶油的唇瓣。「我们要先谈价格。」说着,她看着他盘子里的超薄蛋糕。
  「好。」裴子洛也瞪着她面前的蛋糕,四吋的蛋糕不到五分钟被扫得干净溜溜,就连切蛋糕的刀子也被舔得不留一丝残渣,她是什么时候吃完的呀!
  惊奇地扬眉,他又好笑的寻到她的视线,「给妳吧,我不吃甜食。」他将盘子推到她面前。
  「那我就不客气了。」插起超薄片蛋糕,慕棠糖放进嘴里,「呜,好吃。」满足了,可以谈正事了。
  「那么,可以谈正事了吗?」找张椅子坐下,两腿交迭,裴子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当然。」摸着肚皮,她懒洋洋地扬眉,像只慵懒的波斯猫,「一口价,一百万,美金。」
  裴子洛扬眉。「这价钱,不觉得太高了吗?」
  「和京严集团相比,你觉得哪个高呢?」学他扬眉,慕棠糖笑得很有把握。
  裴子洛轻笑。「好,成交。」他也不啰嗦,一百万美金就一百万美金。
  「请先给一半订金,还有,失败的话,订金可是不退还的喔。」她事先声明。
  裴子洛再度挑高眉尖。「这对我而言似乎不怎么划算,好处全被妳占了。」他是个生意人,不可能做不划算的生意。
  「怎么会?」慕棠糖的表情很无辜。「毕竟我也是付出心力、人力,所以这一半的订金是我应得的。」
  「恐怕不能如妳所愿。」裴子洛缓缓敛下眸。
  「那么请走,不送。」她也不勉强。
  「看来妳很没有把握嘛!」扬起眸,裴子洛淡淡一笑。「枉费子介把妳捧得那么高,原来只是虚有其表,并没有那个实力。」
  慕棠糖眨眼,菱嘴儿轻漾甜笑。「裴子洛先生,别用激将法,这招对我没有用。」哼!她可不会轻易被激怒。
  眸光一闪,裴子洛玩味一笑,看来眼前这妮子外表可爱,心思却精明得很,半点也不吃亏。
  这可有趣了,第一次遇到这种女人,他不得不感兴趣。
  「好!就五十万订金,今晚妳的户头即可收到钱,慕小姐,希望妳的实力如传言所说。」她勾起他的兴趣了,五十万订金就当作探索的前奏吧。
  「放心,你将会看到的。」清楚看到男人眼中掠夺的光芒,慕棠糖甜甜一笑,心思在笑容内翻转。
  男与女的战争,展开。
                
  「裴子洛,现年三十岁,英国剑桥大学毕业,拿有企管博士学位,现任京严集团总裁之位,个性风流不羁,花边新闻不断,却把京严集团管理得极好,推向另一波巅峰,经商能力无人敢小觑……」
  小套房里,慕棠糖抱着枕头,星眸看着计算机屏幕上的数据,最后视线定在一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男人俊美的面容,就跟下午她在事务所看到的一模一样,而他身旁则紧搂着一名高挑的金发美女,两人亲昵的在街上亲吻。
  「凯丽儿,伸展台上的名模,裴子洛现任新欢,交往半个多月,不知这位金发美女可否绑住浪子的心……」念着照片下的字,慕棠糖微微勾起一抹笑。
  「花花公子,换女人如换衣服……」她皱皱俏鼻,不屑地轻哼,想起下午裴子洛那毫不隐藏的掠夺光芒,心念一动。
  她不笨,当然知道那光芒代表什么,看来裴大总裁是对她感兴趣了。为什么呢?因为她对他的男性魅力不感兴趣吗?
  哼!无聊的自大心理。
  瞪了照片一眼,她将照片打印出来,拿起奇异笔在印出来的纸上做怪。
  「嘻!」俊美的帅哥被她画得像猪头,至于金发美女……她喜欢美人,所以不画。
  「裴子洛。」指尖重重往照片上的脸一点。「有本事就来吧,我等你,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粉嫩小嘴轻轻噘起,星眸里净是自信光芒。
  这场男与女的战争,她接下了,而输者绝对不会是她……看着照片里的俊美男子,慕棠糖轻勾唇瓣,一抹诡谲眸光在星瞳闪烁,彷佛预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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