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走霉运,能衰到什么程度?司空朵儿算是体会到了。
「坐在家里,椅子无端断裂,摔伤臀;屋顶突然掉了瓦片,砸伤头。」风云忧愁的巡视受伤惨重的朵儿,「若再说与命运无关,只是机缘巧合,我也无法相信了。」
朵儿硬是不肯接受事实。「你别信那坏心眼的东方非命胡说,这确实是巧合,我只是这两天特别倒霉而已,过一阵子就会转运了。」
一屋子弥漫着疗伤补血的汤药味,朵儿趴在床上养伤,双手双脚皆包裹着布条。
「妳看看妳现在的样子。」风云心疼至极,宁可受伤的是自己。
她爹娘表面上虽然没迁怒于他,但眼底时时刻刻流露着渴求,巴望他明白事理,及早主动求去。
「真的是巧合,过些天就没事了。」朵儿侧着头不认输。
风云坐在床沿,手指轻柔地抚着她粉嫩的脸蛋,「妳真是不信邪。」
「信了邪,不就等于承认我和你不是一对?」朵儿眼中盛满倔强。「什么姻缘天定,我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呀!」
他们拜堂成了亲,从此是夫妻了。他是她的夫婿,上天也不许反对,谁也不能否决,她就算倒霉一辈子也不和他分离!
「可我不但没带给妳好运,反而连累妳受伤。」这意想不到的结果令风云歉疚又惶恐,担心自己令她失望。
朵儿双颊泛红,含羞表示道:「若是我受伤,你总是待我那么好,我不在意……」
这些天,他跟前跟后的细心照料她,把她捧在手心像宝一样呵护着,让她快乐得宁愿一直倒霉下去。
「傻丫头。」风云像被掏去心肝似的,心中最脆弱的角落轻易的被攻占了。
「我待妳好吗?」
朵儿趁他柔情正浓时,小小的抱怨,「你偶尔捉弄我,这是不好的习惯,你得改一改。」
「那妳还喜欢我?」风云失笑,双眼撒出绵密的情网,覆罩住她。
朵儿羞涩的缩了缩头,软声道:「你也喜欢我呀!」
「我现在不能为妳兴旺财富了。」他想知道即使如此,她的感情亦不改变吗?
「我喜欢钱,家里需要好多钱。」朵儿忽地整了面容,「弟弟妹妹上学堂的钱、一家人吃穿的钱,还有好多好多地方要用钱……」司空一家虽是窃贼,但他们不占好人的便宜,不坑寻常百姓,他们同样得为生计而操烦。「可比起一大堆的钱,我更喜欢你。」
她说完话,一腔的温热在咽喉间流动,眼眶里漫着满满的爱意。
「朵儿。」风云有些哽咽。「即使我不能为妳带来一点好处,妳也喜欢我?」
朵儿依恋的看他。「喜欢。」
风云敛着眉,绷着身体,就怕自己会崩溃。「即使我会为妳带来灾难,妳还是喜欢……」
朵儿全身都酥了。「我喜欢你。」
「够了。」他低下唇,担心激动的情感爆发,会伤着受伤的朵儿,他万分克制的轻轻地在她眼上落下一吻,不索求更多的甜蜜。
一直以来他总是不满足,却不知道,单纯的她早已付出所有的感情。
朵儿观察风云隐忍不发的神情,忧虑道:「你仍是不信我吗?」
「小笨贼。」他笑得粲然。「我不是不信,而是妳太笨,骗不了我。」
「你的嘴巴好讨厌啊!」她都已经受伤躺在床上了,却仍得不到他半句慰藉的情话,朵儿哀怨的瞅他。
风云轻揉着她的唇,温柔的哄着,「我们不分开,无论命数如何。」
他不会向任何事物妥协,不会放开他珍爱的贼姑娘。
「你不会离开我?」朵儿得到风云正面的承诺,眉开眼笑的。
她的愉悦之情令他动容。他知道,她单纯的喜欢着他,一如他的情感没有丝毫杂质。
「永远。」
东方非命斜倚门墙,观看老汉忙上忙下的身影,再同情的瞧向无声走近的风云。
「前辈做什么打算?」东方非命在风云走进门槛时,问着堂内忙碌不已的老汉。
「下蒙汗药。」老汉听是东方非命的声音,头也没回便答。
「哦?」东方非命双目与风云交会。
「迷晕他,再麻烦东方公子顺手带走,免得害了我家朵儿。」
「爹。」风云穿著司空寞留在家里的衣裳,走动间净是潇洒翩然。
老汉傻眼,手一抖,粉末散在桌面。「啊!你都听见了。」他转头慌乱的看向风云,难为情的缩头缩脑。「我……」
风云置若罔闻。「爹,我想带朵儿走。」
「什么?」在自己家里就已经够惨了,出了门还得了?
「前辈。」东方非命明白风云的意思,出面帮他说话,「风云和令嫒既成姻缘,难分难离,不如随我回东武林求助我双亲,看看有无解决之道。」
老汉犹豫不决。「行吗?你不是说姻缘天定,这样会不会招致报应呀?」
风云自信道:「请爹允许我带朵儿搏一搏,若东方家不成,我会护住朵儿,去寻访浪迹天涯的数名异人。」
老汉搔了搔脑袋。「你说的可是那几位能扭转乾坤的人?」
「是。风云以性命担保,绝不再让朵儿受伤!」
「这……」老汉在屋内来回走动。「唉!那丫头从没对任何一件东西那么执着,我若真逼她和你分开,她必定是寻死寻活不答应。」
风云抿了抿唇。他、不、是、东、西。
「好吧!你带她走吧!」老汉咬了咬牙,打定主意,但仍不放心的叮咛,「可是风云,你一定得带她活着回来呀!」
「我会的,爹。」他从容一笑,语气忽转柔和。「我还想和朵儿给您添几个外孙……」
老汉一听,像被最温暖的和风亲吻了脸庞,一时激动的红了眼眶。他只能不断的点头说好。
女儿给自己找了个好夫婿,不离不弃,她已经很幸福了。
清晨时分,风云抱着朵儿告别了司空一家人。
朵儿舒适的偎在风云怀里,双手环绕他的颈项,带着香甜的微笑假寐。因为她讨厌随行的东方非命,干脆眼不见为净。
谁知东方恶人真以为她睡胡涂了,当着她的面向风云说长道短,没一句中听!
「我若是你,为了她好,我会和她分开。」
呸!装睡的朵儿半边脸侧贴风云的胸口,暗自诅咒东方非命。死人,还说不是妄想得到她,开口便是教唆风云离弃她,他以为没了风云,他的狼子野心就会得逞吗?
「你不是我。」风云似有所悟,豁然开朗的神情一如辽阔的天际。「无论我有没有用处,能否给她带来好处,她都真心喜欢我这人。非命,没有任何一种代价,值得我去背弃她的情意。」
「即使她伤亡?」
「是。」风云坚定的笑。「我会以自己的性命保护她!」
「若她当真……不幸遇难了……」东方非命看清了风云的深情,忧虑道:「你可别轻生。」
「不,我会代她照顾她的双亲,服侍她爹娘直到终老,再陪她含笑九泉。」风云听着东方非命发出怪声,问道:「你怎了?」
「反胃。」肉麻得害他浑身起疙瘩。
「哪天你遇见喜欢的人,记得知会我反胃回去。」风云还以颜色。
东方非命突然凝了表情,屏息道:「什么声音?」
风云跟着集中注意力,循声看向自己怀里泪涟涟的水娃娃。
「呜……呜……」她把他的爱意,一字一字刻在心里,忍不住欢喜的啜泣。
「朵儿?」原来贼丫头是假寐,风云明知故问:「妳怎么哭成这样?」
她拚命的摇头。「呜……呜……」
她抑着喜悦的哭泣声,使尽全力抱住她今生的依恋,他给了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响应。即使她得失去一切来换取,也在所不惜。
山林前方,人影晃动。
东方非命率先察觉异常的动静。
「东方非命!」喊叫的是带头的几名男子,他们纷纷通知身后的大队人马,「来人呀!看见东方非命的身影了。」
东方非命立即知会风云,「是你爹的人手。」
风云抱紧朵儿,平静无波的走向前。
「风云,要动手吗?」朵儿无所适从的问。敌人来了,她仍窝在他怀中似乎不太妥当,她挪了挪腿,示意要下去。
「妳躲在我身后,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知道吗?」风云轻缓的放开她,边交代。
朵儿用力地点头,在心中大唱反调。
「东方非命!把我的女儿--」楚盟主声势浩大地走出人群,直逼前方三名可疑人物,当他目睹风云一身潇洒男装的扮相,骤然语塞,「啊--你?」
「爹。」风云平淡的打着招呼。
「风云?」楚盟主心虚的环顾旁人,深怕被看出实情,指住东方非命,编造道:「他们居然逼迫你穿男装,实在不象话!」
「爹,我本是男儿身,恢复原貌有何错?」
「你--信口雌黄。」楚盟主困窘的否认,「你不是我女儿!」
风云的真实性别一旦揭露,影响到的不只是楚盟主自身的运势,还有楚家欺世盗名二十多年的信誉。
东方非命看不过去,忍不住介入,「世伯,你的为人--」
「你住口!」楚盟主猛然截断他的话,威风凛凛的要求,「你们快把风云交出来!」
「爹,」风云牵着朵儿,无视众人惊讶的脸色,向楚盟主介绍道:「我和朵儿已经成婚了。」
「什么?!」
风云的视线匆匆掠过楚盟主大惊失色的脸。「我们有急事得前往东武林,请爹别拦阻。」
「我……我……」楚盟主脸颊抽搐着。「可恶的女贼!」
他冲向朵儿,挥出凝聚一生功力的夺命掌。
「爹!」风云不得已的迎掌而去。
两掌相接,楚盟主立时难以承受的倒退几步。
谁优谁劣,高下立见。
「你的内力竟如此深厚!」楚盟主震惊的看着风云。
风云微微摇首。「你只知我命格,却从没关心过我,如今才惊觉对我的不了解。爹,你要我怎么响应你?」
楚盟主方寸大乱,顿时下不了台。
「给我杀了司空朵儿,酬金万两!」他老羞成怒的宣告,想藉毁灭的举动以消心头之恨。
「爹,你太令我心寒了。」风云先下手为强,衣袖翻飞间,无数支娥眉刺疾射而出。
娥眉刺险险擦过来人的要害处,胁迫退敌的意味浓厚,并没有要置人于死地的意思,却更显示出风云的高深内力。
当众人自知实力相差悬殊,正欲退缩之际,一道故作悠闲的吟诵声徐徐传来。
「无边落木萧萧下,下尽长江滚滚来。」来者身形飘忽迷离,转眼间已来到众人眼前,展现出绝顶轻功。
「是天下第一贱!」朵儿不由得哀叹。「真是阴魂不散!」
东方非命与风云甚感不幸的看了伫立前方的骆凡休一眼。
「非命,跟他动手我会吐血而亡。」风云牵着朵儿,想找机会脱身。
「人贱嘴贱不要紧,若是剑也贱就很伤神了。」东方非命实在不想和骆凡休交手。他的每一招都令他安然无恙却痛不欲生。「我上次已经吐了两次血了。」
朵儿闻言大感惊奇,霎时忘了芥蒂。「他有那么厉害?」
「天下第一贱,不是叫着玩的。」东方非命发现风云想溜,知道自己得担下这担子了。「罢了,你们先去我家!」
他认命的提起刀。
「辛苦你了。」风云带着朵儿,迅速杀出重围。
午时忽然起雾,白茫茫的雾气笼罩整座城,伸手不见五指,朵儿的手一直让风云牢牢地握着。
两人来到城中的一家客栈,一进门,风云便拉着朵儿左右检查了番。
「幸好,妳没跌倒、没碰着,这半天还算安好无恙。」他捏捏她粉嫩的脸,心情颇为愉悦,为将来保护她的意念更添自信。
朵儿侧着身,贴住风云,像依附着他的柔弱花枝。
「朵儿?」风云手指一勾,挑起她的下颔。
她缩着身子,重量全靠在他身上。「嘻嘻!」她偷笑,自己像是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乐什么?」风云亲了亲朵儿的额头。
她得意的扭动着娇躯。「我不绑你,你这回也不会跑了。」
他是心甘情愿爱着她呢!当初还说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现在不是心悦诚服了吗?她为自己所向披靡的魅力感到自豪。
「别用身子蹭我。」贼丫头挑逗人的能耐与激怒人的本领一样高,他完全无招架之力了。
朵儿无畏的弯起膝,滑向他腿间,试探他的反应。一回生、二回熟,她这人还真是姑息不得,到了第三回,她就直接把他当成玩物了。
「你会乱性是吧?」她一脸明白样。
「妳晓得其中的奥妙了?」一定有高人指点她。
朵儿怪笑。「娘跟我说了,我全明白了。」
「妳竟把我们的闺房之事透露出去?」
「这叫不耻下问,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呀!你怎么还是不懂呢?我们无知的人理应有好学与求证的精神……」
风云别开脸。「我能不能不听妳的话?」
「不能!」朵儿扳正他的脸。「我问你,你一无所知,我只能求助长辈,这是你的错,你怎能逃避呢?事关重大,你别想逃避!」
「我一无所知?」他又好气又好笑。
「我当初问你为什么对我做那种事,你一个字也不透露,不是无知是什么?」她为他的狡辩感到羞耻。
风云抿着唇,和她对话他早晚会笑死,可他又喜欢这种折磨。
「娘说我们这么做,将来会有娃娃,还说起初会疼痛,但多做几次便无碍了。你呀!明白了吗?」
「谢谢妳的告知。」他无奈的颔首。「或许妳的肚子里已经有娃娃了。」
「真的?」朵儿低头盯视自己的肚子。「是男娃娃或女娃娃?像你或像我呀?我们要给他取什么名字呢?」
风云笑而不答。为了她肚里可能有的娃娃,他日后要更小心的保护她,即使他的命格对她没有帮助,但他最起码能给她富可敌国的财宝;然而,心中的顾忌仍令他惶惑不安。
「如果我真的害到妳,妳会怪我吗?」他自是会以性命保护她的安全,而非像东方非命所说的离开她。可他在意的是,他的想法是否太自私了?
「为何怪你?」朵儿迷糊问。
风云微微叹息,轻轻诉说:「我不是没考虑过与妳分开。即使成了婚,夫妻理应同甘苦共患难,可妳生命的安危要比义务重要,我若真为妳好,应当离开妳,断了我俩的姻缘。」
朵儿揪住风云的衣襟,大声反驳,「不,你是我的,就算说我是偷是抢、是使用下入流的手段窃据姻缘,什么罪名我都认了,既然我有错,我就应当承担后果。但总之你是我的,我不会还给天,还给任何人。」
「朵儿……」
「我们拜了堂,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晓得我并不是个好姑娘,但你表明了喜欢我,你不能将这些事实抹杀掉啊!」
这些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她的魂魄都被他勾走了,她已彻底离不开他了。
「妳怎么说自己不是好姑娘呢?」他柔声安抚她的激动情绪。
「你暗示的呀!」朵儿噘嘴埋怨。
「可我只喜欢妳这个糟糕的姑娘。」风云含着她两片唇瓣,品尝她的柔嫩。
「等云雾散了,我们便离开荆州。」
泫然欲泣的朵儿边点头,边声明,「你若真拋弃我,我才会怪你,我会很伤心很伤心……」说完,泪水随之滑落,她说哭即哭的功夫倒不差。
「别哭了,泪娃娃,我不会丢下妳一个的。」风云疼惜的擦拭她的泪痕。「我只是问一问而已,我绝不会离开妳。」
朵儿得寸进尺地要求,「那你往后不能再问我这类讨厌的问题。」
风云顺从道:「都听妳的。」
朵儿破涕为笑,高兴难过全由他操纵着,但她仍是心甘情愿。「倘若东方家没法子解决我们的问题,你说我们该去找哪些异人?」
「妳不晓得吗?」看样子这贼丫头只顾赖着他,其它事根本一无所知。「一线生机、千手妖狐,多的是有能耐的人可以帮我们。放心,我不会让妳有任何闪失。」
「我好喜欢你哪!风云。」
「喜欢就喜欢,磨蹭什么!」他顺势握住她上下摩擦的左膝,撩高她的裙襬。
朵儿身下一凉,娇羞的红了脸。「我是不由自主嘛!」
「妳真不是好女孩。」他捧着她的臀,将她抱坐在桌上。
朵儿偷偷的看着风云迷蒙的眼色,偷偷的笑着。
阳光照耀得江河一片橘红的光彩,风云偕着朵儿进了渡口,身前倏然冒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真巧啊!两位。」知方非命不像从前那样闲适,英俊的脸上积怨深重。
「怎么是你?」朵儿挽着风云的手臂,皱了皱眉。
「一个人?」风云打量他心烦意乱的神情,多般揣测。
「刚摆脱骆凡休。」
「你面色不佳。」风云关切的看他。
东方非命抽出一张帖子,递给风云。「你们有空来参观。」
朵儿久等不到风云打开帖子,心急的抢了去,摊开一看,「生死状,骆凡休与东方非命,决战黄山?」
「多亏你们了!」东方非命盯着他们看。
「啊!风云,你瞧他一脸凶恶,定是在迁怒我们了。」朵儿拉了拉风云的手,指点道:「我们做人不可以如此失礼,你要引以为戒,别学他的态度,明白吗?」
「司空朵儿,老实招来,妳和骆凡休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一开口就教人吐血。
「别闹他了。」风云制止朵儿继续张狂,即使他很清楚她根本是无心引火。「他平时随意无拘,如今被骆凡休逼得怒火中烧,可见心情正差,我们就别再刺激他了。」
「你们都给我住口!」一个比一个更不会说话。东方非命隐忍着不发作,甩了甩手。「我们从水路出发吧!」
「何必你说,我们来渡口就是选择走水路呀!」朵儿嘀咕。
东方非命头痛欲裂。他实在想不透,风云怎么受得了朵儿?「不必再往东方走了,我得到消息,我爹娘日前人在扬州,我们回扬州吧!」
「讨厌。」朵儿对着风云娇嗔道:「有他在,我们的感情一定会受到恶意干扰。」
风云掩住她的唇,尽管她确实无心,但他仍需阻止她继续挑衅东方非命。
东方非命看破红尘的摇头+与风云谈及正事,「忘记问你,司空前辈说你找我有要事,什么事?」
「这事我险些也忘了。前几年我在江南设了一些商号,主要经营茶叶。」风云经他提醒,回忆起原先预定好的计画。「我想托你前去江南结束那些生意,结余的钱转给我爹,长途奔波很累,我不想劳顿。」
「你当我是你的家奴?」东方非命握住刀柄,手隐隐发抖。
「我是信任你才委托你嘛!」风云一手覆住东方非命的肩头。
朵儿急忙拨开风云的手掌。「为什么给你爹,不给我呢?」
「我不是给了妳十万两黄金?真贪心!」他掐住她的唇。「我在楚家享乐那么多年,总得拿些钱抚慰他老人家。」
「我和你比较亲,你应当对我比对你爹更好!」朵儿摇晃着身子耍赖。
「妳呀……」风云含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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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丫头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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