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泪 第五章

  晨光始绽之际,“凤凰”随着聂云歆来到了郊外的一幢小木屋中。
  将佳人安置在木床上,聂云歆找来药油、为佳人揉开被萨风一只铁胆打中的淤血。
  垂首看着他,“凤凰”忍痛皱眉,“你这样弄恰当吗?”她怀疑地问。不过就是肿了嘛!骨头又没断,让他自告奋勇地这么一治,怎么会这么痛?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平。”他颇为自满地微笑,“可羽,为了给你增加点信心,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我在英国读过医药学。”
  “我以为你读的是电脑专业。”“凤凰”至今还记得他那做电脑骇客的本事。
  “我是读电脑专业啊!”他抬头,冲她一笑,“医药学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学来玩玩罢了。”瞧着佳人脸色有点儿发青,他赶忙又补了一句:“但对付你这点小伤,我所学的绝对绰绰有余。”
  什么绰绰有余?她那只被他弄得痛得要命的脚,它正在告诉她,他在医药学的造诣是多么的浅薄。罢了!看在他那么用心尽力的份上,她也不计较了,只是——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凤凰”满怀疑惑地问。打从他抱起她出了那废弃的修车厂后,便被他塞进车子,直接出了九龙城。他甚至没问她想去哪儿,太过分了。
  将佳人纤美的足踝敷上药膏后,聂云歆用纱布包扎停当,而后起身,“好了。”
  “我在问你呢!”“凤凰”嗔怒着说。
  伸手牵起了佳人的一缕发,放在唇边。他那俊逸的容颜露出一朵魅惑人心的笑,“只有这般幽静、清雅的所在,才适合你我。”
  “凤凰”皱眉,“这话我怎么听怎么像色狼哄骗无知少女上勾时才说的。”
  笑容僵在脸上。聂云歆缓慢地眨了眨星瞳,“怎么会呢?”揪着心坎,他神情哀怨地道:“想我一番发自肺腑的爱情感言,才刚开了个头,就被你下了这种评语,实在是——”伸手牵过衣袖作拭泪状,他接着说下去,“太。太让我伤心难过了——”
  “等一等。”“凤凰”忍不住开口打断。
  他就知道佳人舍不得他难过嘛!“可羽你是不是想安慰我?”双眸粲亮地,他说:“你千万不要太同情我哟、千万不要。”只要让他抱抱、亲亲就行了。
  修长的玉手伸出,抵住聂云歆的胸膛,阻止他就势靠向她的举动,“聂公子、聂同学、聂大少爷,你是不是靠得太近了?”她想说的就是这个。
  尽管佳人的笑容及语声都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婉约,可是说出来的内容却让他非常、非常泄气。
  坐直身子,聂云歆哀怨地叹了口气。他只是想一近芳泽嘛!凝看着佳人美丽的容颜、明媚的凤目、冰玉似的面颊及娇艳的芳唇,他心惑、心动,可就是不能行动,这实在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事。
  “啪”的一声脆响把他想象中的痛苦变为现实,“你为什么要打我?”按着被佳人闪电般K了一掌的脸颊,他又痛又莫名其妙。
  “为了把你脑海中的不良念头去掉。”甩了甩玉手,“凤凰”气定神闲地回答。
  “我才没有不良念头。”聂云歆委屈地说:“我只是想和你亲热。”他可是很光明正大的。
  “亲热?”“凤凰”娇容变色地再扬起拳头,“还说你没动坏念头。”
  连连避过佳人那重量级的“玉拳”,聂云歆哀叫着开口:“可羽,我们可不可以商量一下,今后只动口不动手?”再这样下去,他所学的医药知识怕是要用到自己身上了。惨啊!他没事找了个黑道大姐大做女朋友来虐待自己干吗?
  似笑非笑地扬眉,“凤凰”不客气地道:“可惜本堂主只学过怎么‘动手’,没学过怎么‘动口’。”停手不再打他,她接着道:“如果后悔的话,你还来得及离开。”
  微笑着坐在她身畔,他顺手揽住佳人纤细的腰肢,“我没有后悔的。”淡如清风的声音有着深深的眷恋。
  “凤凰”动容,“你不怕我再打你吗?”
  “怕。”他耸肩,笑得甚是潇洒,“可惜怕也来不及了。”
  回眸看他,“凤凰”很迷惑地摇首,“这话我听不懂。”
  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芳颊,聂云歆道:“可羽,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是在翩舞的桂花间。那时我心动地想,这女子定然有着桂花般的清幽与浅傲,她的美丽是娇弱的,值得人去细心呵护和珍惜。”
  凤目染上了一丝恼意,“凤凰”道:“你想得全错了。”她与“娇弱”这个词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反倒是“凶悍”两个字同她有点投缘。
  “是啊!”他轻笑,“后来见你那么会打架,我真的好吃惊,这可不符我的想象。到了凌宵,与你相识后我更吃惊了。这个女孩那么冷漠,总是不理我,而且她好容易发怒,还时不时动粗,一点都不温柔可爱。”
  “说够了没有?”她怒火中烧地瞪他,“我在你眼中一无是处,你还缠着我做什么?”太过分了,他竟然当面这样说她,一点情面也不留。越想越气,她干脆一脚踹向他——
  “哎哟!”结果是二人同时痛叫。
  抱着那只用力过度而痛上加痛的伤脚,“凤凰”难过得只想掉眼泪。她有那么差劲吗?
  “可羽!”被她踹中肚皮的无辜可怜人赶紧过来关心她,“你不要紧吧!”
  “滚开,我不用你管。”恼怒地推开他,“凤凰”咬着牙站起来、摇晃着向门外走去。这男人!亏他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呢!结果呢?她再不想见他了。
  一言不发地来到她身后,聂云歆抱起她,将她硬按回床上,“别乱动了,当心你的脚痛得更厉害。”他在佳人又想挣扎之前警告。
  “痛死更好!”她负气地别开头,不看他。
  他笑了,“还是黑道中赫赫有名的‘凤凰’女呢?怎么任性起来像个孩子?”
  冒火的凤目立刻瞪回去,“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她架起手刀,抵在他的脖颈上。
  “你舍不得我死的。”拉下她的手,他笃定地微笑。
  不忿地瞪了他半晌,“凤凰”不得不承认她的心中真是如他所言,舍不得。难道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吗?太不公平了。
  “可羽。”他温柔地道:“就算你的性格不完美又怎样?我爱上你了,就是爱上你了。所以你的那些缺点都已不重要了。”因为有情,所以他的眼中就只有她的优点。
  缠绵的情话入耳,“凤凰”呆住了。
  深深地望入她的眼底,聂云歆微笑,“下次,别再这么容易生气了——就算是要生气,起码也要等到我把话说完。”促狭地,他冲佳人眨了眨眼。
  “你……可恶!”“凤凰”微嗔地捶打他,下手却极轻。
  “好了。”笑着握住“凤凰”的手,将佳人拉入怀中,“算算你今天已打我多少下了?”而且还外加狠狠的一踹。他要怎样“回报”她才好呢?俯首吻住了她的唇,他低柔地喃语,“一个吻好了。”
  “你……”“凤凰”要说的话噎在了唇舌之间。
  “我说过的就算数。”亲昵地拥抱她,他勾起了扭惑的笑颜,“你不会反对的是不是?”
  暧昧得慑魂勾心的嗓音软软地滑入她的耳中,击散了“凤凰”残余的理智。恍惚地点了点头,她醉倒在他怀中,任由娇躯在他的拥吻下轻颤、软化……
  情在心头点燃,似水般温存,却又如火般骄狂。
  良久,“凤凰”伏在他怀中喘息。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为什么总会带给她这么大的震撼?
  “你会魔法。”扯着他的衣领,她指责。她被他坑得好不甘心哟!
  “不是我会魔法,而是爱情的本身就是魔法。”指尖轻巧地点在佳人的玉额上,聂云歆眉眼含笑。
  “我不信。”她很认真地摇头。
  “你不是不信,你只是在嘴硬而已。因为你怕别人会笑你天真。”如同第一次相见般,他道出了她心中的所思所想。这一生一世呀!他将是她的知己。
  把玩着他的衣扣,她闷闷地道:“天真,是一个黑道首领所不配拥有的性情。”也不应有。有了,便代表失败。
  “可是你是一个女孩子啊!”聂云歆温柔地凝望,“一个女孩应有的天真快乐、活泼热情及温柔纤细,你都有,只是你善于将这一切性情都藏起。”
  微微笑了,他说:“宋可情在我面前报怨你冷血无情,可是我却知道你并非如此。只不过‘敛风堂’堂主这个位置逼得你不得不那样。”他虽然不了解黑道,但知道那是一个血淋淋而且争强斗狠的世界。一想到佳人在其中挣扎求存了这许多年,他的心就会因她而痛。
  “你见过可情?”“凤凰”诧异地问。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你的?”聂云歆反问。猛然想起一事,他扯着“凤凰”问:“你是不是很喜欢可情?”也许他该刺探一下“情敌”在佳人心中的份量。
  “是啊!”她眨了眨凤目,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可情是她妹子,她当然喜欢可情了。
  “有多喜欢?”他问得认真极了。
  “喜欢可以用多少来衡量吗?”“凤凰”大感奇怪。
  “我的意思是你喜欢她有喜欢我深吗?”
  更奇怪了!“凤凰”看着他紧张的模样,芳心顿生捉弄之意,“你错了。”她笑笑道:“我啊,喜欢她比喜欢你深多了。”
  惨了!聂云歆俊逸的脸庞由白变青,接着又由青转白。没想到啊!那个“情敌”竟这么难对付。他要怎样将她从佳人心中逐走呢?
  转了转眼珠,他蓦然抱紧她。
  “你做什么?”“凤凰”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没事干吗把她抱得这么紧?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我决定了。”他得意洋洋地宣布,“从今天起我将与你永远在一起,日日夜夜再不分开。以期你我之间的感情更加亲密。”他要佳人心中只有他,再没有“别人”。
  日日夜夜?他发的哪门子疯啊!拉开他的手,“凤凰”瞪他,“别想把我当成囚犯一样盯着。”修长的玉指戳上了他的额,她叱道:“我警告你,快点送我回总部。”“敛风堂”还有很多事得等着她这个堂主回去处理呢,她可没空陪他发疯。
  “别急嘛!我会送你回去,不过那也应该等到你的脚伤好了再说。”拉下玉指,聂云歆拥着她倒在床上,“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凝着近在咫尺的俊逸容颜,她的芳心不禁怦然。这样对着他,太有压迫力了,她还是希望他离远一点的好。
  “睡觉!”抱着佳人馥郁的娇躯,他安然自得地闭上星眸。
  睡觉?“凤凰”睁大了凤目,“少爷,请张大你的贵眼,看看窗外那是什么。”
  不怎么甘愿地睁开星眸,他向外一望,“那是太阳啊!有什么稀奇的?”她看不见吗?
  “知道是太阳就好。”“凤凰”干脆扯住他的衣领质问:“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
  因为我昨夜没睡啊!当然得找时间补充睡眠了。理所当然地,聂云歆说:“可羽,我记得你昨晚也没睡,你在跟人打架。”刻意将暧昧的气息吹入她的耳,他低沉地道:“难道你不困不累吗?”
  被他这么一说,她的眼皮真的开始“打架”了。浓浓的倦意袭入脑海,让她有些晕晕沉沉的。“好吧!算你有理。”她决定放他一马,这也是看在她精神不佳的份上。
  “那就这样了。”他又窝回她的枕畔。
  “聂大少爷。”佳人低柔的嗓音迷魅地缠在他耳畔,让他听起来晕陶陶的。
  “什么事?”佳人想约他共度良“宵”吗?那就不必了,因为他已经自动地爬上了她的床。
  “凤凰”微笑,“我只是想请你移动贵足,到隔壁的房间去安眠。”她的床拒绝“招待”男人。
  “不行。”大失所望的他坚决摇首,誓要保住这方“阵地”。
  凤目微眯,她道:“再说一次,我就一脚将你揣下去。”
  “别这样,可羽。”苦着俊脸,聂云歆死命地抱紧她,“隔壁没有床,你忍心让我睡地板吗?”他说得可怜兮兮的,“那样我会生病的。”
  瞪了他半晌,她没辙地叹气,一颗心不争气地变得柔软。“怎么会没床呢!”十分不甘心地,她报怨,却也只能无奈地同意。谁叫她舍不得让他“生病”呢!“我警告你,睡在这里可以,但不准有什么不该想的念头,更不准趁我睡着了来占我的便宜。”指着他的鼻梁,她放话,“不然的话我对你不客气。”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以增加威胁的力度,“我这次可是认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
  乖乖地点头,聂云歆心里想的却是,她还有什么便宜是他没占过的吗?那夜——
  看破了他的心思,“凤凰”娇容晕红地一肘袭向他的小腹,“不准想那一夜,更不准在暗地里偷着笑我。”她娇叱着。
  她怎么又打他?苦着脸的聂云歆自认倒霉。女人的脸皮真的很薄,在佳人身上他已经多次印证了这句话。“好了,我发誓绝不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可以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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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的饭菜都是怎样煮出来的?
  这个问题考倒了一个黑道女英雄,一个富家大少爷。
  烟云缭绕的小小厨房中,聂云歆一边对着在锅中作响的白米大皱眉头,一边苦苦地回想自己常吃的白软软、香喷喷的米饭是怎样做出来的?可惜想了半天,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白。
  “笨蛋,快往里面添水啊!”用一只脚跳跃着来到厨房的“凤凰”手扶着门大喊。
  闻言,聂云歆不急细想地舀了一瓢水“刷”地倒进锅里。极度的冷热变化让脆弱的锅再也无法承受。但听“砰”的一声巨响,饭锅四分五裂、寿终正寝,白米散了一地。
  “我就不该听你的。”被震倒在地上的聂云歆爬起来,对着佳人报怨。
  挥去面前的浓烟,“凤凰”反驳:“我才没错,要怪就怪你倒的太急了,锅才会炸。”
  “你也不懂!”高挺的鼻梁抵上了佳人的俏鼻,他笑道:“你我彼此彼此。”
  “胡说。”“凤凰”大吼。对他的话拒绝承认。
  “那好。”他笑得不怀好意,“既然风凰堂主精于烹调,那就露一手吧!能喂饱肚皮的话,我是绝不会介意的。”
  “我……”她一时语塞。
  “怎么了?”他等着看好戏。
  偏头,看了看堆满各种烹调用具和各式蔬菜的厨房,她心虚地发现,那些“东西”她平生真的是很少见。
  在“敛风堂”长大的她,十八般武艺可以说样样精湛。至于做食物嘛!对不起了,她没那个天份和才情。
  “等一等。”凤目转了转,“我是病人,理应有你来照顾我才对,我干吗要做给你吃?”她的脚上有伤,刚好让她能提醒他这个事实,作为搪塞。
  知道这是她的推托之言,他还是宽宏大量地不与她计较,“好吧!让我来想想办法怎样喂饱你。”弹了弹额,聂云歆认真地想了想,“对了……”一弹指,他兴奋地叫道,“可羽,我们可以……”话还未说完,灶中乏人理睬的烈火先拔了个高,而后如瘟疫般四下扩散、汹猛燃烧,成为继饭锅炸裂后的第二场灾难。
  “小心!”在火舌噬到聂云歆身上前,“凤凰”射出软刃卷住他,飞快地将他扯离危险。
  凤目一转,看到某物后,她手中的软刃再度挥出——惊魂始定的聂云歆回首,“不要!”他大叫着阻止佳人的举动,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壁上的水龙头整个被软刃劈成了两半,湍急的水流笔直冲天,接着化成倾盆大雨般泻下,酿成了今天的第三次劫难。
  收回轻刃,“凤凰”凝目,发现火虽灭了,可是源源不绝的水势却不止,瞬间小小的厨房已成为汪洋一片。一时间,她不由得呆了。
  看到这样的结局,聂云歆几乎要掩面长叹。这幢小木屋本是他在香港的一位友人的,闹成这样真让他觉得愧对主人。
  “我不是有心的。”“凤凰”也跟着叹气,她也只是想快点灭火嘛!
  “我知道。”一切都是肚子饿惹的祸。今天的遭遇让他明白了一件事,烹调对他与“凤凰”来说实在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揉了揉小腹,“凤凰”问身畔的他。
  俯身捡起一个在水泽中飘动的苹果,聂云歆把它摆在佳人面前,“吃它!”
  “凤凰”呆瞪了那只苹果半晌,而后愤怒地扯住他,“我要回家。”她大吼一声。
  “息怒、息怒。”聂云歆双手合十,“我马上去开车。”他诚惶诚恐地赔笑。
  “快点!”她圆睁凤目,“本堂主拒绝接受不人道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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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他们还是回到了聂云歆那幢位于市郊的别墅。
  “凤凰”本想直接回“敛风堂”,可是一步不离地缠着她的聂云歆逼得她不得不改变她最初的主意。想她如果就这样带一个男人回去,堂中的兄弟会怎么看她,她又要怎样跟他们解释她与聂云歆之间的关系?
  所以她只是一边在别墅中养伤,一边通过聂云歆的那部手提电脑遥控着“敛风堂”的大小事宜。这日,与敛风堂的几位大头目在网上会谈之后,她第一次走出了别墅。
  “可羽!”迎面奔来的聂云歆周身如浴了光一般炫目,让她的视线再也移不开。
  他真的很好看,她在心中认可。古人云:红颜祸水!这四个字不但适用于女人,而且还适用于男人。例如他,有事没事老爱用笑容勾引人,害得她这个堂堂的黑道女煞星心动情倾,还像凌宵那些的小女孩一样,眼光总围着他打转。不,她的情况更严重。
  慢慢地,她白天看到他,夜里梦见他。
  慢慢地,她一时一刻也不想离开他。
  更甚者,她开始想她与他的将来,想与他相知相许一直到世界终结的时刻……
  “可羽,回魂!”顽皮的手指在她面前晃晃,然后她听到了聂云歆一惯戏谑的声音,“我知道我自己长得英俊潇洒万人迷,让你看得眼都呆了,是不是?”
  满腔的蜜意浓情全被他这句可恶的话赶得无影无踪了。“凤凰”嗔道:“是你个头。”他一天不气她会死吗?
  “别不好意思承认。”他冲佳人眨了眨星眸,“我的人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尽可以随意地、大方地看,如果觉得看还不过瘾的话,就直接扑过来好了,我绝对不会介意,而且会很欢迎的……”
  “闭嘴。”“凤凰”果断地伸手掩住他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大嘴。天啊!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她就偏偏会爱上这一款的?
  心中哀怨万分,她开始后悔,为什么那天她要骑着摩托车经过桂花林,又为什么要多事地救下他?
  “聂云歆。”松开玉手,“凤凰”正色地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这次她要问个清楚。
  星眸中有着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深情。他浅笑道:“只要是你拥有的,我全都喜欢。”轻轻地拥抱她,他取笑道:“可羽,你问了一个全世界最傻的问题。”
  在他的怀中转身,“凤凰”激动地睁眸,“胡说,我的问题才不傻呢!”抓住他的手,她再问:“你最喜欢的是我哪一点。”
  “非要答吗?”他故作为难状。
  “一定要答。”“凤凰”坚持。
  “那好吧!”他的手指轻巧地点在佳人柔软的唇瓣上,“我呢!最最喜欢这个。”他促狭地眨了眨眼,“尝起来真甜——哎哟!”未尽的言语被佳人突袭到小腹的手肘给打断。
  “又动粗了。”手抚痛处,聂云歆苦着脸埋怨。
  “谁叫你总要胡说八道。”“凤凰”嗔怒地瞪他。
  “我没有胡说八道。”他反驳,“我说的是最最真心的话儿。”见佳人气恼的眼神再度飘来,他作出投降状,“好了,好了,可羽你别气了,我这就将答案换过。”深吸了一口气,他大声喊道:“可羽是这世上最美丽的人儿,这个我最喜欢了。”
  我最喜欢了、最喜欢了……天地之间,只回荡着一个声音。
  心中漾荡着无拘无束的情感,“凤凰”纵声地大笑——这一生她都没有这样笑过。这个男子啊!他的坦白和率真是她深深渴望、却又不能拥有的,所以她才会这么轻易地爱上他吧!
  在心中,她为自己找了一下动心的理由。从此,再也不愿约束自己!凤目专注地凝望,她的笑容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深情,“我爱你!”
  这句曾被天下的恋人说尽的话,再自然不过地从她口中道出。不想再隐瞒,也不需要再隐瞒。因为时候到了……
  那从初见的一瞬间便播下的种子,终于在柔柔的春风中苏醒、发芽、生根,而后在她的芳心中茁壮成长。
  “你说什么?”猛回头,聂云歆粲然的星瞳里折射着不能置信的惊喜。
  “我说,我喜欢你。”“凤凰”学着他的语调戏弄他,“虽然你是个典形的富家公子,不懂武技,不是黑道中人,而且又任性、顽皮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老是惹我生气。可是我还是爱上了你。”想想他的缺点也是一大箩筐的,真不知她为什么会傻傻地被他骗去了人,又骗去了心。
  “太好了,我终于等到你说这句话了。”高兴地跳了起来,聂云歆一把抱起她,旋转着,“我以为我要等上一辈子呢!”
  天在旋转、地在旋转,而她的人也在旋转——在他的怀中。温柔地凝望着他英俊的仿佛会发光的容颜,耳畔听着他清朗如风的笑声,“凤凰”真希望时光能够在这一刻停伫——
  “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她的叹息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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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载我去哪里?”银白色的宝马在路上急飙,聂云歆紧张地看着窗外如飞的景色,忍不住问那一早便从他手中硬抢去驾驶权的佳人。真没想到她开车竟比骑摩托车那时还要疯狂,他们两个可是要相爱一辈子的,不要把性命断送在佳人奇烂无比的驾驶技术上才好。
  “到了你就知道了。”“凤凰”回首嫣然一笑。
  那朵比花朵还要娇艳的笑靥让聂云歆的心神一荡,柔情大起,“可羽……”正要与佳人说些缠绵的话儿。蓦地,车子在前面的路口急转。
  “小心,可羽快减速啊!”他急喊。
  “放心好了。”“凤凰”微笑,双手握着方向盘蓦地打横,宝马轿车惊险万分地度过了那个大转变,稳稳地上路。
  憋在胸口的那口气这才吐出,聂云歆跌坐在座上,只觉得心惊胆颤。“可羽,你可不可以开慢一点儿。”他衷叫着。佳人是想磨练他的胆子吗?
  “我开得不快啊!”她轻松地笑笑,“如果不是有你在,我会开得更快。”她已经很迁就他了,可他还不知道。
  车速就快达到每小时150公里了,还叫不快?聂云歆差点要哀叹出声。
  “这些年你一直都这么开车?”他问。
  “是啊!”佳人点头。
  她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几乎是立刻,他在心中暗下了决心——今后,他一定要将佳人与各种车辆隔绝开,再不让她去碰。不然的话,光是为佳人担心,就够他受的。
  “到了。”“凤凰”将车停下。
  聂云歆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凝目一看,“是墓园!”眼前累累的石碑让他惊呼出声,“这种地方太不适合谈情说爱了吧?”
  “谁要与你谈情话爱?”“凤凰”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人满脑子的风花雪月,就不能改想些别的吗?”
  他睁大星眸,“我心中的风花雪月,都是一个你。所以,可羽,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不让我想你,难道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伤心和难过吗?”
  瞧着那张状极哀怨的俊颜,“凤凰”的一颗芳心不争气地投降,“求求你打住,好不好?”她哀叹了一声,“大不了,我将方才的话收回来就是。”总是这样子,害得她自己都快把自己当成童话故事中的狠毒巫婆了。可是,天才知道,其实真正被欺负的人是她啊!她真的是好冤的。
  将偷偷窃笑的表情收敛,聂云歆故作正经地道:“只要你肯说三声:你喜欢我、想念我,想要嫁给我,一生一世与我在一起,我就可以宽宏大量,原谅你的小小失言。”
  “你、你、你!”“凤凰”怒火几乎立即便被挑起,“做你的白日梦!”指着他的鼻子,她嗔道:“我萧可羽绝不会说这些的。”想让她嫁给他,还早呢!她要让他好好地等、慢慢地等,以报他三番四次气她之“仇”。
  缓慢地眨了眨眼,他说:“可羽,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是千肯万肯了,只是因面子的缘故不好意思说出来,是不是?”
  瞧着佳人的凤目愕然地越张越大,他忍笑地继续说下去,“没关系,我都懂,等回去后,我会准备一张美丽精致的纸,让你将所有对我说不出口的情意全写下来。”
  开始他故意逗她,是为了粉碎佳人的冰板脸。现在嘛!他是逗她逗得上了瘾,他喜欢看见她凤目圆瞪、生气勃勃的模样,这时候的她像一个娇俏的女孩子多于像一个黑道的女首领,可以去爱人,也可以被爱。
  早知道他自恋,早知道他脸皮的厚度与城墙有得比,也早知道他最喜欢自说自话。在心里,“凤凰”一千次一万次地宽慰自己,再为他那些恼人的言词生气就太不值了。拿出最大限度的忍耐力,她摆出微笑,全当那些都是废话的言语没有刺激过她的耳朵。
  大作陶醉状,他再接再厉地说下去:“能够亲手打开可羽写给我的情书,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做梦!”“凤凰”微眯着凤目,冲他竖起根手指,“我一个字都不会去写的。”
  丝毫没有气馁,他上前抱住了她,柔声道:“那换我给你写好了。”
  拉开他热情拥抱她的双臂,“凤凰”质问:“你还敢提你写的情书?”
  “你还记恨那件事?”小气的女人。
  “凤凰”假笑,“聂大少爷,你整过别人,你当然是记不得了,可是被你整的人可就难忘了。”她至今还记得她是怎样听了他的“谎话”去费尽心机从凌霄众多的同学手中取回那封“情书”的,可是结果呢?气恼地指着他,“凤凰”道:“你那封鬼情书上一个字都没有,根本是一张白纸。”这才是最让她怄气的原因。
  “原来你看过那信。”他高兴地叫道:“亏你当时还骗我说没看。”终于真相大白了,那时她的心中就在乎他、看紧他,偷偷地喜欢他。
  “我……”“凤凰”语塞。在心中,她拼命地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说漏了嘴,让他如此得意?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质问他。打定主意,她一把扯住他的衣领,“你说,你那时为什么要用一张白纸充当情书来戏弄我?”她非要他说清楚不可,不然她发誓要与他没完。
  捉住那只气势汹汹来“问罪”的手,他微笑地送到唇边细啄浅吻,“那时,你与我之间的情事还未开始,你叫我写什么?可是现在不同了,那张白纸已经被我的心之笔写满了瑰丽的色彩,你要不要用心地再看一遍?”他顽皮地冲她眨了眨眼。
  “所以我没有戏弄你,我送你的是一封真真正正的“情书”。写的就是我们的爱情。”
  “凤凰”动容。这个人啊!一会儿气得她要命,可是一会儿却又把她感动得要死。她该怎么说他呢?劫啊!他是她最甜蜜的劫!
  拥抱他,她第一次主动地吻他。
  “我看到了你的情书,也完全看懂了。”她说:“这封情书我要一直看下去,直到老死的那一天为止。”
  他深情地回答:“那我就一直写下去,让这封情书如你所愿,有一个最完美,最动人的结局。”
  “好。”凤目中闪着最动人的光彩,“凤凰”笑得绝美不可方物。优雅地旋身,她放开他。
  “走,我带你去见我的娘亲。”
  佳人的母亲?聂云歆一愣,接着佳人的玉手已与他相牵。柔和的风中,他与她牵手离开了轿车,踏入那座墓园。彼此交握的手,如此的相契,叫人有永远不会松开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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