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就是一切——
早回到罗马就可以更好的把局势掌握在手里——现在每一秒都是珍贵的——
虽然已经给凯萨琳下达了刺杀教皇的指示,不过西雷索林也想到了失败的可能性——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在塞扎尔接到暗杀失败的消息之前赶回罗马他们就胜券在握!
在七月三十一号的中午,顶着连续下了一天一夜的大暴雨,佛罗多斯一行人到了卡琳娜——提出建议的少女所说的桥附近。
那是一条在山涧之间悬浮的索桥,虽然勉强够马车和马匹通过,但是看了眼那个细的可怜的悬索,总算是睡饱醒过来的佛了;佛罗多斯站在西雷索林马车的旁边“……烟花放出去了吧?”
“昨天就放了。”把指挥权交给佛罗多斯,他听着情人下令先让马匹和马车过去,然后再让人徒步过去。
“你真是有效率。”他赞美着,然后在雨水里偷了他一个吻。
很快,空马车和马过去了,然后由侍卫队在前后护卫着女人们,长长的队伍开始缓慢的穿过索桥。
走在中间。扶着眼睛看不到的情人,佛罗多斯小心翼翼的缓慢行走,而瓦诺扎则挺直了脊背走在他们前面,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一半左右的人已经到了桥头,总算是少了些负担的桥索在人的脚步下吱呀的响着,而西雷索林小心的摸索着绳子结成的扶手。
走到桥面中央的时候,西雷索林忽然觉得有人拉他的袖子,他习惯性的回头,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里面迎出卡琳娜的一个微笑——
非常纯粹而秀美的微笑——可惜他看不到,如果他能看到的话,就可以察觉到这个笑容里面的杀气!
就在这个瞬间,觉得情人的身体停顿了下,佛罗多斯回头,看到了少女的微笑。
危险!
身为武人的直觉让佛罗多斯绷紧了神经!几乎就在他已经洞悉了即将降临的危险之时,他却悲惨的发现上帝的眷顾果然不在他的身边——
以一种肉眼都几乎看不见的速度一挥手,褐眸的少女手中银光一闪,一柄细长而锐利的刀子砍在了桥的绳索上,整座索桥轰然崩塌!
所有的人都掉了下去!
卡琳娜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她一把攥住西雷索林的手腕“和我一起到地狱去吧!”
忽然觉得脚底下瞬间失重,什么都看不到的西雷索林只能条件反射一般的抓住身旁的东西,却感觉到手背上一凉,然后滚烫的液体就这么流了出来——
他流血了——
然后手腕上又是一紧,他所熟悉的双手拉住了他!
但是还是在继续下坠!
这是最后的意念,下一秒,西雷索林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落到了水里,却象是鱼拍打到地面上的感觉一样——
第一次,他觉得水是坚硬的——
然后,意志在瞬间被吞没,他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最后的意念是——佛罗多斯——
整座索桥轰然崩塌!
一时间,女子的惊呼和男人的咆哮掩盖过了暴雨敲打天地的声音,然后重物落入水面的声音象是开了锅似的沸腾在空间之中!
听到后面的异响,已经过桥的侍卫条件反射一般的拉住了身后几乎已经跌下去的瓦诺扎,把她拖到了桥面上,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僚和主人掉了下去!
被砍断的索桥在暴风雨中摇摆着,像是被折断的彩虹,在掉下去的人几声惊呼之后,除了岸上的人还在大呼小叫之外,沉入山涧的人已经没有了声息。
在虽然是正午却昏暗的象傍晚一样的光线下,返着浊黄的涧水奔腾翻覆着,人们裹着五彩衣裳还在挣扎的身体在几个汹涌的起落之后就立刻消失在波涛之下,过一会才能在已经卷远的下游看到一些衣物的碎片从水低被卷了起来……
几个浪头一过,佛罗多斯和西雷索林一起掉下去的身影消失不见,卡琳娜的身体在洪水中几个起伏,被甩到了一块岩石上,脖颈以奇怪的角度弯折过来,软软的摊开来——
被这个场景吓住了,过了几秒,侍卫长才嘶吼着开口!“快!快!所有的人立刻去下游搜救!”
大家都被吓坏了,当侍卫长带着绝望的声音喊出来的时候,侍卫们才象惊醒一般向下游冲去——
惊魂未定的瓦诺扎跪坐在地上,宽大豪华的裙摆在污泥中没有了颜色,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听着四周男人们纷沓而过的脚步声,她被雨水淋透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等她终于从生死边缘稳定了情绪之后,瓦诺扎抬头,发现佛罗多斯的侍卫队已经走光了,自己身边只剩下自己的几名侍卫和侥幸没有掉下去的侍女。
一旦从死亡的边缘回来,属于政治家的头脑立刻接管了思维,瓦诺扎迅速的稳定思维,然后在片刻之后冷静。
现在是她逃走的大好机会——
只要不在佛罗多斯他们的身边,她还有机会继续活下去,甚至于——有翻牌的机会!
如果是她先回到罗马——绿色的眼睛里面闪烁过一种野心再度焚烧起来的狂热色彩——如果是她先回到罗马,那么——她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让局势变成向自己这边倾倒的自信!
刚才卡琳娜是刺客的事实确实出乎她的意料,而且在塞扎尔的刺客出手的时候卡琳娜没有动手,就说明他们并不是一路的,那么卡琳娜就是别人派来的刺客了——谁呢?
快速的思考着,几秒之后,瓦诺扎微笑了起来——是卢克丽佳的刺客!
说不定在她前进的路上还会有刺客,不过也比在佛罗多斯的身边来的安全!
优雅的起身,抹了一下全是水的脸,她指挥着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怖之中觉醒的人们。
“套上马车,我们走。”
“去哪里?夫人?”她的侍卫长带着恐惧的声音问道。
“……”看他一眼,瓦诺扎冷笑“当然是回罗马!”
习惯性的表情和那种充满锐气的冷笑似乎让侍卫和侍女们恢复了正常的勇气,上了马车,一行人朝罗马而去,和佛罗多斯的侍卫背道而驰——
当他们的马车在雨地里不见了踪影之后,在对岸,几个一直蜷伏在草业里的人站直了身形。
其中的一人淡漠的看着奔腾的涧水中,岩石上那道纤细的影子,吩咐身后的人“立刻回去报告卢克丽佳夫人,卡琳娜为了达成任务殉职,其余的人和我一起去下游搜查——”
好冷——涧水冷的像是要结冰——
在掉下去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总算是拉住了西雷索林的手,两人掉到了山涧里,佛罗多斯承受着大部分水花的冲击,在连喝了几大口水之后,再度握紧了西雷索林险些松开的手,好运气的攀住了一块岩石——
任凭冰冷的雨水从头顶上方敲打着自己,也让因为湍急和挟裹了大量泥沙而象刀子一样锐利的涧水削剐着自己的躯体——一点一点的把西雷索林拉了过来,让他的头浮出水面,费力的维持着两个身体的平衡,佛罗多斯四处张望了下,只能看到被砍断的索桥像是两条模糊的线悬荡在远方的暴风雨里。
看样子他们被卷出了相当远啊……
苦笑下,佛罗多斯皱着眉头,他看着怀里的情人,发现西雷索林因为冲击的缘故已经失去了意识,而他的脸色在暴雨里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尸体——
费力的把他的脸靠近自己,佛罗多斯感觉着他微弱的呼吸,然后轻轻松了口气;还好……他的修还活着——
把心放下,佛罗多斯开始考虑怎么让自己爬到岸上去——虽然他是个武人,不过在这么大的暴风雨中、这么湍急的河流里还抱着个失去意识的男人爬到岸上去——对他而言也是不可能的。
找不到上去的机会,支撑着自己和情人生命与湍急的涧水奋斗的手臂却开始逐渐酸麻——
快要支援不住了——
佛罗多斯很清楚。,
心跳的速度开始加快了——而随着心跳加快成反比的是体温的逐渐降低和手臂的麻木——
估计再过个几十分钟自己就差不多没有力气再攀住岩石了吧?
真的要等到那时侯筋疲力尽而松手还是现在自己立刻放手去寻找下一次的机会呢?
认真的考虑着,看了眼湍急的河流席卷着众多的泥沙呼啸而去,佛罗多斯打消了松手的念头。
开玩笑,被这么卷着撞到岩石的话会连内脏都吐出来!
希望在自己被冲走之前他的侍卫队会找到他——
感觉着精力一点一点的流逝,佛罗多斯深吸了一口气,把怀里人柔软的身体更加搂紧——这个时候如果他松开抱着西雷索林的手的话,自己就可以轻易的爬到岸上吧?
“……别说笑了……”他对自己说,“……要是那样子的话,我后半生的幸福不就没了?那多不划算?”
这么想着,佛罗多斯在已经麻木的手上又多施了一分力气,把西雷索林抱离水面。
就这么在水里僵持着,佛罗多斯开始觉得两条手臂都没有力气了……力气开始在身体之内流失……而更糟糕的是,这么冰冷的河水在不断冲刷他的身体,夺走他的温度同时,也似乎正在侵蚀他的意思——
思维开始模糊了——
难道他真的命里该绝?
这么想着,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还能不能支援住的时候,佛罗多斯清楚的听到了自己侍卫长的声音“找到了!找到佛罗多斯大人了!”
上帝保佑!
从来不相信有神存在的佛罗多斯第一次这么虔诚的想着——
而远处一直在窥探他们的卢克丽佳派来的刺客只能默然的退下——没有抢先一步找到佛罗多斯,现在他的卫队到了,在人数上绝对是悬殊到一点把握都没有,不如退下。
此刻默然的撤退,而这方的人们还不知道自己刚刚从危险里面拣了条小命回来。
被自己的侍卫拉上来之后,佛罗多斯重新清点人数,除了少掉十几名侍卫之外,他发现瓦诺扎和她的侍从们都不在了,听着侍卫是否去追杀的问题,考虑着什么,佛罗多斯轻轻挥手“……我们现在没有精力去追他们……我们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向罗马去——”就在他这么说的时候,侍卫长一脸紧张的靠近他悄悄的对他说“……大人……西雷索林大人发高烧了……”
“……很严重?”立刻转身去看马车,佛罗多斯压低了声音“……很严重?”
“恐怕处理不好就是肺炎……”谨慎的说着,侍卫长小心的窥探着佛罗多斯的表情——肺炎如果没有好好调理可是会出人命的。
佛罗多斯看了他一眼,在沉吟了一下之后问道“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是哪里?”
“尤恩镇……不过是在罗马的反方向……而且在暴风雨里恐怕要晚上才能到……”侍卫长的口气依旧谨慎。
“去尤恩镇。”他毫不犹豫的命令。
“但是我们回罗马会耽搁……”
“一两天不算什么。”这么说着,虽然语气上决绝,但是佛罗多斯却对自己说的话一点把握都没有。
只有他知道时间是多么的宝贵——
早一天或者晚一天都可能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而这样的结果决定他前半生努力的肯定和后半生的命运——
如果是瓦诺扎先回到了罗马,那么他就全盘皆输,而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候他居然要折回去——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会笑着说不可能——可是现在他却做着以前这种自己会嗤之以鼻的行为——
没有给自己和手下任何犹疑的机会,他抱着西雷索林,向小镇尤恩而去——
而佛罗多斯不是不清楚被自己耽搁了的时间是如此的宝贵——不,正是因为他知道时间珍贵,而他怀里的人比时间还要珍贵,比他未来的前途更珍贵,他才会作出这样的选择——毕竟,人是一种会牺牲掉自己比较不珍惜的存在,保护自己珍惜存在的自私生物。
而怀里的情人对佛罗多斯而言是最为珍贵的宝物——
佛罗多斯他们到达尤恩的时候是七月三十一日的晚上,而在罗马的凯萨琳看到烟花则是在八月二日的清晨。
和暴雨倾盆的尤恩附近不一样,罗马的天气是艳阳高照到连蝉都在高温中没有力气吟唱——
从西雷索林离开之后,凯萨琳的睡眠就非常少,她也不去参加沙龙了,只是一天一天的凝视着天空,象是着了魔一样。
仲夏夜的罗马,每天都持续着奢侈的盛宴,一道夜晚,除了仕女们在每一个穹顶之下争奇斗艳之外,镶嵌满碎钻一样璀璨星光的天空也被烟花装点的格外娇艳。
凯萨琳总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天空,每当看到一道烟花划过天幕,她就像是被烫到的鸟似的坐直身子,全是血丝的眼睛凝视着天上一闪而逝的光辉,然后松了口气似的颓倒等待下一次这样的重复——看着自己的女主人这个样子,侍女们不禁暗暗揣测她是不是神经都不大正常了……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女主人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八月二日,是个天气很好的日子。
这天天气晴朗,而温度又不大高,又是一夜提心吊胆的忽睡忽醒,凯萨琳昏昏沉沉的起床,只勉强喝了一点果汁就拖着身子走到露台去看着天空。
拒绝了侍女递给她的披风,凯萨琳只是楞楞的看着天空,蓝色的眼睛空洞的像是被天的颜色吸取了魂魄一般。
忽然,天空的一角爆起了一道烟花——
一道带着黑色和蓝色图案的烟花不起眼的绽放了开来——
蓝黑二色的烟花不像是平常燃放的暖色烟花那般醒目,这样的颜色在清晨薄蓝的天空里几乎看不到的——但是凯萨琳却觉得自己的神经被瞬间冻结——
是西雷索林的信号——意思是暗杀教皇——
她终于等到了!
根本说不清楚自己在看到烟花的这个瞬间自己的心情,一瞬间,凯萨琳听不到周围任何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快速的惰入了一个巨大的冰洞之中——
心脏、血液都在缓慢的凝结,被一种比恐惧更让人战栗的情绪所冻结——
冷的似乎连灵魂都会冻僵——
果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果然一切都走到了这无法挽回的一步——
勉强着浑身都在颤抖的自己稳定情绪,凯萨琳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高热寒冷。
倒退了几步,脸色惨白到让侍女几乎以为她要昏倒,凯萨琳站在了桌子的旁边,纤细的手按压着雕花的桌子。
她挥了下手,阻止侍女靠近自己,
像是要平服自己的眩晕感似的,凯萨琳轻轻扬头,然后低下,重复了这个动作很多次之后,她抬起头,金黄色的茂密发丝遮盖住她大半的容颜,她像是石化一般的维持着这个姿势,不言不动。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声音嘶哑的象是在发高烧!“给我叫安德露西雅来。”
她这么命令着。
声音里面带了丝金属的意味。
一个小时之后,凯萨琳最受宠爱的也是她最忠心的侍女安德露西雅来到了佛罗多斯府邸。
因为受到教皇的垂怜而一跃成为罗马权贵争相巴结的名流仕女,安德露西雅现在的打扮举止俨然就是一个出身名门的高贵妇人,但是当她面对着自己以前主的时候人,安德露西雅还是柔顺的鞠躬行礼“凯萨琳夫人……”
一小时之前的颓丧完全消失了,恢复正常的凯萨琳亲昵的拉住安德露西雅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
“最近怎么样?陛下对你好吗?”她关心的问着,轻轻拍打她纤细的手掌,显出亲昵的感觉。
“陛下和公爵殿下都很宠爱我……”带着一种故做的羞涩,安德露西雅矜持的炫耀自己在父子之间周旋的桃色事迹,她一一种恰到好处的微妙态度面对以前的女主人,不失恭敬也不失矜持。
“这样是再好不过的了,我真替你高兴呢……”凯萨琳微笑着,看上去迷人的象是个精灵。“……不过我听说最近有人给陛下贡献了一个美丽的西班牙少女哦,她对你这个前辈怎么样?”凯萨琳温和的笑着,无害的提出自己的问题。
安德露西雅的神色立刻不安起来,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来,最后似乎衡量了很长时间,她转而求助一般看着凯萨琳“夫人……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我也知道只有您能帮助我……我可不想陛下和殿下被那个波希米亚的小妖精迷惑了!”
就等着她这么问,凯萨琳点了点头,拍手,侍女送上来一个古香古色的水晶瓶子,里面无色的液体像是水一样清澈。
她含笑把瓶子放到了安德露西雅的掌心。
“这是什么?” 安德露西雅疑惑的闻了下,发现瓶子里的液体没有任何味道。
“从东方来的秘药……”凯萨琳解释“只要你和陛下一起喝了……”她侧身,低低的在安德露西雅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曾经是她侍女的少女绯红了面颊。
“您真是对我太好了!”安德露西雅感激的看着她,而凯萨琳雍容的谦和的微笑“我当然会帮助安德露西雅 ,除了我的安德露西雅之外我还能帮助谁呢?对吧?”
又是一番感激,小心的把瓶子收好,安德露西雅红着脸告辞了,而目送她离开的凯萨琳则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她还是做了……
把脸埋在手掌里,凯萨琳几乎站不起来——她把那瓶毒药交给安德露西雅了!而且她告诉她要和教皇一起喝!
——天啊!她除了杀了教皇之外还杀了自己的侍女!
她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好怕……她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恐惧的发抖——她好希望那个人现在可以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安慰她……只要有西雷索林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恐惧……
可是不可能……那西雷索林不在……西雷索林现在正在往罗马回来的路上……所以,她必须要坚强……
她必须要在罗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她必须要为西雷索林回来扫清一切障碍!
无数次这么告诉自己,最后她终于站了起来,把佛罗多斯府邸所有的侍从全部分配出去探听消息——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长的凯萨琳几乎觉得自己都要崩溃的时候,在八月三号的清晨,一个消息从教皇宫传出,让波鲁吉亚家族的大多数人为之神经冻结——教皇和塞扎尔同时中毒——危在旦夕——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凯萨琳知道自己成功了——像是虚脱一般的瘫倒,凯萨琳用力的捂着激烈狂跳的心脏——她似乎觉得自己就要这样窒息而死了,因为太过激动而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凯萨琳才哆嗦着嘴唇叫来侍从“去……立刻给我24小时监视教皇宫和塞扎尔!”
侍从遵照命令离开,凯萨琳觉得自己像是在此刻耗费尽了一生的精力一样——
她成功了——
西雷索林——她在心里默念着自己心爱的那人的名字,凯萨琳流出了眼泪——
他成功了——
就在罗马城里因为教皇和塞扎尔同时病危而乱做一团的时候,因为没有了最大的权力者和其次的权力者控制局势,整个罗马开始传染起一种名为“阴谋”的热病——教皇到底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如果亚历山大六世死了谁是这场权力游戏最大的赢家?谁会是下一位的教皇?
每个人都窥视着教皇那张崇高的椅子,谁都是自己潜在的敌人——就在罗马风云际会群龙无首,到处都是阴谋所带来的权力交易和腥风血雨的时刻,瓦诺扎正赶向罗马,而佛罗多斯一行则被阻隔在小镇尤恩——
这个时候,谁先到达罗马谁就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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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蚀狂夜(下)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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