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
夏宁儿那小妮子一入阴间,便气呼呼地找上黑、白脸两位阴差,腮帮子鼓胀胀的, 手叉著腰,采取连珠炮似的方式,猛烈地群炸著:“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哦!上次说 得多好听,说什么我与李公子前缘未了,好心要帮我重返阳间与李公子再续前缘,可现 在呢?绩个屁啊!”
屁?她猛地据住小嘴儿,两道秀眉懊恼地皱起来,完了!完了!怎么又说这种粗话 呢?可是……两位阴差见夏宁儿返回阴间,先是错愕地面面相觑,然后便被这连珠炮打 得晕头转向、糊里糊涂的。
黑脸一脸纳闷地眨眼。“你回来阴间干什么?”
“干什么?”夏宁儿按捺不住地尖叫起来,气得直想狠狠地揍这两个笨蛋几拳。“ 我“又”死了!难道还能留在阳间吗?”
“又死了?”两位阴差惊讶得大叫。
夏宁儿既懊恼又沮丧地垮下脸。“噢!拜托,你们身为阴差,难道不知道我什么时 候会死?”
“当然知道。”黑脸扬高圆滚滚的下巴。
白脸接口:“不过。那是对“正常人”而言,因为生死簿上。一个人只死一次,而 你,早就死了不是吗?因此,没有人算得出来你何时“又”会死;除非。你借居的那具 躯壳出了意外”他突然收口,双眼瞪直。“你”
夏宁儿将双手交叉在胸前,翻高眼珠子瞪白脸,一副“根本是废话嘛”的表圭巴。
+“到底出了什么事?”黑脸问。
“我”她欲言又止。一张漂亮的脸垮得不像话。“我也不知道,我在拜堂完守房的 时候,因为觉得闷,所以就自己掀了盖头;忽然,我瞧见有一条人影从窗口闪过,所以 找便站起来想一探究竟,哪知道一支短剑突然破窗而入,射中了我的心脏……”
“死于非命!”两位阴差异口同声。
黑脸“啧啧”两声,一脸无奈地摇头。“那没得救了。”他是指孙沅沅的躯体。
白脸叹了口气。“你真是个倒楣鬼哟!”
没得救?夏宁儿索性大哭起来,嚷嚷著!“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原来你们是骗 子!说什么要让我与李公子再续前缘,现在…:鸣……啊……”
白脸那面恶心善的家伙,二向最见不得女人哭,这会儿夏宁儿这么一哭,把它的心 都给哭慌了。
“哦!你别哭了好不好?天啊!你别哭啼!”
黑脸的脸也帔了。直哄道!“我的姑奶奶、好小姐。你就别再哭了,好不好?
你再这样哭下去,这除可地府都要教你哭成水池了啦!”
夏宁儿愈哭愈厉害,并孩子气地大嚷著!“人家不管啦!人家要回阳间去嘛!
呜……”
“拜托你别哭了啦!拜托……拜托……”白脸又打躬又作揖,只盼她姑奶奶能止住 哭声。
“好,我不哭。”它的哭声在刹那间停止,两位阴差如释重负地大呼一口气;
不料,那小妮子美目贼兮兮地转了一圈,道:“只要你们再帮我重返阳间。”
“啊!”两位阴差大叫,身子同时向后倾。
白脸面色变绿,惊慌地叫著!“地府有阴律,这种事不能帮第二遍的,否则,我们 兄弟俩可有罪受了!”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自认倒楣喽?”看他们的表情也差不多是这样,索性她又放声 大哭,哭得无法无天。
哇噢!这小妮子的哭功还真不是普通的厉害,继绩下去,这除可地府真要成水池了 !两位阴差手足无措,又哄又求的.就是没有用。
“好!好!好!我认栽了!”黑脸没撤,蹙眉噢道。
夏宁儿顿时露出灿如阳光般的笑颜。欣喜地叫道!“真的?哇!你们真是大好了, 谢谢你们,两位大好人。”她朝他们两位的脸颊各重重地亲了一下。
两位阴差皆楞住了长这么大。被姑娘亲,这边是头一回,而且是这么美丽的姑娘, 因此,感觉不免有些晕陶陶。且难为情.不知不觉中皆红了脸。
夏宁儿见两位阴差大哥涨红了脸.忍不住吃吃她笑了起来.换来白脸的一记白眼“ 你喔!真是个赖皮鬼。”他的语气是又疼又爱的。
黑脸垮著眉叹气。伸手拍拍白脸的肩。“咱们两兄弟当了一辈子的阴差,有谁见了 咱们不浑身发抖的?唯独这丫头--唉!咱们是遇上克星了。”
夏宁儿娇俏地皱了皱鼻头。“这叫一物克一物。”瞧。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白脸正经地摸了摸下颚。“重返阳间之事.我们是可以帮你。可是。适合你的身体 ,恐怕--不好找。”
“不好找?”她娇旷地踝脚。“你们分明想赖皮嘛!找告诉你们。我来这儿之前.
已经替自己选好适当的身体了.所以,不用劳烦两位大哥伤脑筋。”语毕,她扬高 下巴。得意一笑。
哇喽!原来是有预谋的!两位阴差这才如上了这小妮子的当.可偏偏他俩爱透了这 古灵精怪的心丫头.心甘情愿栽在他手中。
“是何许人也?”黑脸问。
夏宁儿自认聪明,一脸得意洋洋地大声道!“就是我那双胞胎姊姊--夏瑄儿。”
“夏瑄儿?”两位阴差互睁大眼大叫著。
黑脸悻悻吼著!千你疯啦?夏瑄儿阳焉未尽,我们怎么帮你?”
夏宁儿又撇唇又扭眉.好像在骂他们笨蛋似的,“你们可以勾她的魂呀!”
“勾魂?”白脸简直快昏倒了.这种要命的点子,大概只有她才想得出来,“他阳 寿未尽哪!我们勾了她的魂,她也无法到阴司大人那儿报到;届时教阴司大人发现我们 勾销魂,我们这两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不!不!不!我不能答应。”
他滑稽地摇著头。
“哎呀!”夏宁儿娇旷地嘟起小喽,悻悻然地踝脚。“你们怎么这么笨呢?我和姊 姊是双胞胎,谁认得出谁是谁呢?更何况,姊姊的心好坏,留在阳间只会害人害己,你 们若帮了我,就等于在救人。喏,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 们既身为阴差,就该多积点阴德啼!是不是?”她舌灿莲花,说得满像一回事的。
是啊!谁分辨得出谁是谁呢?
两位阴差面面相觑,依神情看来,那小妮子是说服了他们。
“怎么样嘛?”夏宁儿撒娇地址著白脸的衣袖。
白脸斜脱她。“还能怎么样?答应喽!”
夏宁儿兴奋地大叫!“哇!白脸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波!”她在白脸的脸上“波”
了一下。
白脸瞪直了眼怔住,黑脸吃味儿地撇唇撇嘴!“他说好,我可没答应。”
嘻--他在吃醋!夏宁儿抿唇一笑.猛地朝黑脸颊上亲了两下。“我知道你是全世 界最好的好人,一定会答应的。”
“砰!”只见两位阴差同时昏倒在地。
夏宁儿掩嘴轻笑,皱著可爱的小鼻子道!“真是没用,不过亲一下嘛!”
夏瑄儿在睡梦中被勾了魂,迷迷糊糊地跟著两位阴差下地府报到去了。
夏宁儿在破晓时分醒过来。
她一睁开眼睛,便兴奋地跳下床,奔至镜子前瞧自己,又台脸、又挤眼、又笑、又 叫的。活像只小麻雀似的。
“哇!夏宁儿,真正的夏宁儿,真是太棒了!”
此刻的她是那么地开心,清灵秀丽的容颜绽放著如花朵般的灿忱笑容。虽然这身子 是姊姊的,但可和原来的自己一模一样,虽不比孙沅沅好看。但她觉得非常满意。
现在,她第一个想见的是小菊。瞧她那一头披散的青丝,她需要小菊来帮他。
于是她又跑又跳地跑出房间,在门口撞上了送洗脸水的香儿,撞翻了香儿手上的脸 盆,泼得那丫头一身是水。
“哦!”夏宁儿双手捂嘴,连忙道歉!“真是对不起啊,香儿!天啊!瞧我把你弄 得一身湿,快,去把衣服换下来,否则著了凉,可就糟糕了。”
香儿吓得面青唇白,本来以为会因此挨一顿骂的,没想到……她呆楞著眨眼,一脸 困惑地看著大小姐,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才会听见大小姐用这种温柔的口气和 自己说话,甚至说对不起?
“你楞著干什么呢?快去换衣服呀!”夏宁儿紧张香儿会因此受寒,因而连声催促 。
香儿实在反应不过来,她相信如果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那就是--大小姐疯了! 可她昨夜还好好的呀!
夏宁儿不知道香儿为何愣著不肯动,忍不住地长喊一声!“香--儿。”
“啊!”香儿猛地拉回思绪。
夏宁儿掘唇浅笑。“去换衣服好吗?香儿;还有,麻烦你请小菊到我房里来替我梳 头。谢谢你。”她拍了下香儿的肩。笑谜腿地折回房里去口
香儿又楞了片刻,她实在很难相信大小姐会对她如此客气,什么请啊。谢谢。
对不起。全用上了!平常,夏瑄儿总是对她没什么好脾气,加上孙姑娘是二小姐借 体还阳之事暴露后,她的脾气比往日更教人难以忍受,一整天就朝著她又吼又叫。
开口、闭口都是你这个死丫头!而今天……“难道是我在作梦?”香儿自言自语, 下意识地拧了自己的手臂一下。“哟-会痛呢!还是……天啊!大小姐疯了!可是…… 也不像呀!而且,大小姐明明视小菊为仇敌。为何……惨了!惨了!一定是大小姐想出 什么高招要来整治小菊,老天。我得赶紧通知小菊去!”
香儿先替小菊捏了把冷汗,抬起地上的脸盆,拔腿朝下人房的方向奔去。
“小菊小菊”香儿边跑边喊著,小菊正在缝制冬衣,闻声便放下针线站起,才走到 门边准备开门,不料香儿忽然撞了进来,将她那小巧的鼻子撞出两道鼻血来,“你干什 么呀!”小菊仰头捏著鼻孔,悻悻地嚷著。
香儿半坞著嘴。“哦!天啊!你流血了!”她一双眼惊骇地睁著,“桌边儿的篮子 里有碎布,快拿块给我,”小菊道,香儿连忙从篮子里抓了块碎布递给小菊,小菊擦干 鼻血后,翻著眼珠子问道!“你干什么莽莽撞撞的?”
香儿顿时又想起自己的来意,慌张地道!“槽糕了,大小姐她”
小菊一听见“大小姐”三个字,立即垮下脸,一面坐回椅子里,一面道!“她呀! 祸害遗千年,像她这种人,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提起她。”一想起夏瑄儿曾经迫害她温柔 可人的小姐,她的心中就激起一丝恨意。
香儿帔著一张小脸。“可我不提不行啊!你知道吗?她”
小菊是压根儿不想听见夏瑄儿的事,因此台眸瞪视香儿。乍见他身上湿透了的衣里 ,忍不住又站起,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
“你干什么弄得这身湿?外头下雨吗?”她走至门口探了探。“没有啊!”
“不是啦!是大小姐她”
“她用水泼你?”小菊尖叫起来,一对眼立即燃起两簇忿怒的火焰。
香儿的五官扭得更加难看,噢道!“你就不能听我吧话说完吗?”
“我好吧!你说。”小菊显得不情愿。
“我刚才送洗脸水去的时候,大小姐突然从房里跑出来,不小心撞翻了我手上的脸 盆”
“不小心?地分明是故意的!”小菊怒气冲冲,好像这水是泼在她身上似的。
“奇怪的是,她一直向我道歉,还怕我著凉,要我赶紧去把衣服换下。”香儿至今 仍有些不敢置信。
“哦?”小菊顿了一下.眉头打了个结,“怎么可能?”
“是真的。”
小菊摸著下颚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弹了下手指。“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香儿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她还叫不!不!不!是“请”,她请你去 帮他梳头。”
“梳头?”小菊跳了起来。“叫我替她梳头?她疯了!”
“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可看她又不像。”香儿憨憨地皱著眉看小菊,“搞什么?
”小菊撇唇。“我去瞧瞧。”
香儿急道!“我再去打盆水,你等找一会儿。”他匆匆地奔出卧室。
片刻,香儿打好了水,两丫头便鬼鬼祟祟地走向夏瑄儿的闺房,并且像贼似的躲在 窗口瞧房中动静。企图瞧出夏瑄儿的心机。
夏宁儿正坐在梳妆台前等小菊来替她梳头,一时等得慌,索性执起梳子.自己梳起 头来;好巧不巧,就这么从镜中瞧见窗口上那两颗贼兮兮的脑袋瓜。忍不住抵唇一笑, 握著梳子朝窗口上掷去。
“啊!”小菊吓了一大跳,身子猛地向后退。
“眶当!”小菊又是一惊,倏地旋身只见香儿手上的脸盆斜斜地凉到一边去。身上 的衣服正湿答答地滴著水,一对腮帮子胀得像发了酵的面团,两颗眼睛正喷火地瞪著小 菊。
小菊见香儿这等狼狈。真是想笑,但又怕香儿会生气,只好边著。
“我今天到底在走什么狗屎运?一会儿是大小姐。一会儿又是你!”香儿翻著白眼 。气呼呼地道。
“哈……”
两丫头同时移眸,只见大小姐站在房门口哈哈大笑,笑得无法无天、人仰马翻。
片刻,笑声停止,两丫头仍呆呆楞楞地站著。
“小菊,来帮我梳头。香儿,快去把衣服换下!”她的语调是温柔和气的。
两丫头面面相觑,彼此心中皆大呼不妙。
“我看她八成是疯了,你要小心点啊!”香儿凑在小菊的耳朵旁小声道。
“怎么会这样?”小菊觉得可怖。因为一个人突然转性,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其 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在进行。
“小菊,快点嘛!”夏宁儿又催了一声。
小菊应了句!“来了。”才缓缓朝房门移步。
“你保重啊!”香儿很替小菊担心,又道了句。
“知道啦!”小菊回了一声.示意香儿先走,可香儿不肯,硬要凑在窗口偷看房中 动静。
夏宁儿已坐回梳妆椅,小菊猛打咚嗦地移至她身后,战战兢兢地抓起桃梳替她梳头 。
“小菊,待会儿麻烦你替我磨盒花粉。”夏宁儿朝著钻中的心菊笑著。
“又要磨花粉?你不是嫌我磨的花粉不够细吗?”小菊不悦地嘀咕著。
夏宁儿怔了下,翁动睫毛道!“怎么会呢?”恐怕她是兴皙过了头,忘了自己现在 的身分是夏瑄儿。
“怎么不会?上次你不就打翻我磨了一整天才磨好的花粉!”小菊忿忿地怒道。
“上次那个是姊姊,不是我,我是宁儿。”她大胆地泄露身分,原因是那两位好心 的阴差偷偷将“实情”告诉了她。
“宁儿?”小菊怔了半晌,突然撇唇冷哼一声,然后大笑起来。“宁儿?你是想说 你被小姐附了体是不是?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大小姐,你别忘了,你还没死哪!就算 你死了,小姐也不会瞎了眼借你这女巫的身体还魂。”
夏宁儿惊恐地张大双眼,急嚷著!“小菊,我真的是宁儿。”
小菊气忿地扔下手中的梳子,怒道!“你这伎俩,骗骗二岁小孩还可以,想蒙我?
还早呢!哼!”她拂袖步出夏瑄儿的闺房。
夏宁儿怔住了。“小菊不相信我?连小菊都不相信了,还有谁会相信呢?爹?
对。找爹去。”
她匆忙地步出房门,碎步急走地朝大厅走去;在大惊里。不见夏立商,只见正在整 理房子的下人。
“我爹呢?”她间。
“老爷在书房。”
她又匆匆地赶往书房,夏立商正坐在书桌前看书,见女儿神色慌张,便问:“发生 什么事了?”
“爹,您看看我今儿个有什么不同?”她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对著夏立商。
夏立商觉得她的举动有点莫名其妙。但也忍不住上下打量她一遍。用他一贯严肃的 口吻道!“的确不一样。”
夏宁儿欣喜一笑。“您真的感觉出来了?”
“你这披头散发的,若是在夜间,我肯定以为自己见了鬼!”他的口吻略带责备。
“你今儿个是怎么回事?连头也不梳,一点大小姐的样子也没有。”
“噢!”夏蜜儿垮下脸。细声道!“爹,您真的感觉不出来吗?我是宁儿呀!”
“放肆!”他用力拍案站起。“我不准任何人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尤其是你!
宁儿已经死了,孙姑娘也被你害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爹?”夏宁儿吓白了脸,声如蚊蚵地喃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啊!”
“你给我出去,别在我眼前玩些乱七八糟的花样,出去,出去!”夏立商怒火中烧 地大吼。
“连爹也不相信我?”夏宁儿伤心地哭了。坞著嘴,奔出书房。
夏立商跌坐在椅子里,感觉胸口如针扎般的痛了起来。他绝对没想过要这样对待自 己的女儿,尽管她曾经犯下天大的罪过,但她毕竟是自己仅有的、唯一的亲人,可是她 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尽管她努力地想弥补自己的罪过,但她怎么也代替不了宁 儿呀!宁儿是那么善良可人。而她……唉!夏立商觉得好无奈。
夏宁儿哭著奔回卧室,趴在桌上哭得烯哩哗啦的。
“不!”她突然抬起头,胡乱地抹了抹泪,嘟著俏唇自语!“一定有人会相信我的 ,陈!”她睁大熠熠闪亮的灿眸。“我怎么把相公给忘了呢?嘿!”她笑嘻嘻地生回梳 妆台前,自个儿扎了发,女扮男装前往李府去了。
李延晋身著官服走出李府大惊,大惊前,一顶八人抬的大轿在候著。
“大人,一切准备妥当了。”
李延晋点了下头,英俊的脸孔冷峻得不苟丝笑。再过几分钟,他就要离开这里至各 州府访查,而此刻,他的心中却燃起一丝依依不舍的情绪;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潇洒地 走出这里,忘却一切痛苦的记忆。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做不到,夏宁儿那张活泼美丽 的小脸仍活生生的哦!天啊!宁儿,真的是宁儿!她那身装扮,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可 是……哦!不!
他甩了下头,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她真的活生生地朝著自己走过来。
难道看见鬼了?
“李公子。”夏宁儿走近他。牵唇浅笑。
她同我说话?那么。是人不是鬼.既然目人李延晋脸色骤变,胸中怒涛骇浪地气吼 !“夏瑄儿,你搞什么鬼?”
“你那么凶干什么?”夏宁儿一脸可怜兮的神情。忽见轿旁的行李,于是惊呼著: “你要上哪儿去?”
李延晋不屑再和她多说一个字,旋身就要钻入轿子里,不料。夏宁儿一把扯住它的 腰带,将他拉了回来。
“夏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但请自重”李延晋嗤之以鼻,目光鄙夷地瞪她。
“你--”夏宁儿想翻脸。却又翻不起来,嘟著俏唇低问!“你到底要上哪儿去嘛 ?”
“我上哪儿去,关你什么事?”这女人真是有病!
夏宁儿聚拢双眉,手又腰,娇噢道:“我是你的娘子。当然有权利知道你要上哪儿 去。”
“你疯了是不是?”李延晋按捺不住胸腔的怒火,吼起来:“我和你连堂都没拜过 ”
“你想反悔?”哦--喔!她肯定又忘了自己的身分。
“反悔?”他哼了声,别开脸苦笑一下。“夏姑娘,你真是疯到无药可救了。”他 摇了下头,转身又要往轿里镇。
夏宁儿见状。头一钻,在他之前钻入轿中,扬著下巴,赖皮地坐著。
李延晋咬了下牙,恼怒地伸手将她从轿子里拖出来。
“你干什么?弄痛人家了啦!”她痛呼。揉著手腕,泫然饮泣的娇样。
“干什么?夏姑娘,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妨碍我的话,我就叫人把你抓起来。”
夏宁儿不甘示弱,扬著下巴,凑至他面前吼!“李延音,我也郑重地警告你,如果 你真的走了的话,我就告你抛妻。”
“夏瑄儿”李延晋气结,真想一掌劈死这疯女人。
夏瑄儿?她终于注意到自己目前的身分了,怪不得他会那么凶?嘻--误会了!她 掩嘴轻笑。
李延昔气得快要爆血管了,一对炯炯黑眸瞪得几乎凸出来,胸膛更因忿怒而上下起 伏。
夏宁儿见他气成这样。感觉有些心疼,但又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你干嘛老是对我这么凶啊?”她嗲声地道,出其不忘地轻撞了下他的肩。
他猛地向后退一步,被她这轻薄的举动给吓愣了。
夏蜜儿又挤了下眼,媚笑著靠近他道!“瞧你,不过碰了一下,就楞成这副德性。
有道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李公子……”
“你哪配称作美人?”他嗤之以鼻。
夏宁儿杏眼顿时圆睁,他的话已经严重地伤了她的心。是啊!与孙沅沅比起来.我 夏宁儿算什么呢?她后悔自己曾经相信他之所以会爱上孙沅沅.是因为她体内的灵魂是 夏宁儿;现在,事震证明了那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美人?
孙沅沅才是。
她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低声问!“你的心里除了孙沅沅外,根本容不下别人 了,封不对?”
“没错!”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夏宁儿那对漂亮的眼睛被泪水淹没了,纠痛著心,一字一句地咬牙道:“我错看你 了,早知道你是这么容易变心的男人,我绝不会为你而死。是,我哪儿比得上孙沅沅的 美貌?我不过是为了情,一次又一次借他人的身体还阳的笨女人!有了孙沅沅,你哪儿 还会看得上我这张脸?哼!若是郎有情,莫忘妹有意。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不会 了。再世不会了,李延晋,你放心吧!我夏宁儿再也不会缠著你了,再也不会了……”
语毕。她旋身奔田李府大门。
宁儿?是宁儿!不!不可能,那一定是夏瑄儿在搞鬼,千万不能上她的当,可是… …他矛盾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愈想心愈烦。思绪也愈乱,干脆“取消行程。把东西搬 回去。”他吩咐侍从。
甩手朝屋内走;他必须好好地想一想。
尽管心里认为那是夏瑄儿玩的把戏,但回想她刚才的模样,却又有几分真实:如果 自己就这么走了,万一她真是夏宁儿的话,自己岂不要抱憾终生?
不!这件事他要好好地查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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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情小顽女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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