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请张经理把合约书传真一份过来给我?……只要合约书上面的条文,我看过之后觉得OK的话……明天早上十点,您要过来与我签约?……好!我们就这说定。拜拜!」田媛喜孜孜挂上话筒,踮起脚尖像只快乐的小鸟曼妙地回旋两圈。
这通报喜的电话乃贸易公司张经理亲自打来通知她,欧洲方面对她所提供的样品十分满意,决定跟她下订单,待双方签妥合约后即可敲定这笔生意。
这是田媛接到的第一笔外销订单,虽然,金额不大却意义非凡。
她难掩兴奋的心情,亟欲找人分享她这份喜悦,那个人当然是与她恋情正甜的韩烈。
「阿烈!」她拨通韩烈的手机。
「媛媛?我正想打电话给妳,没想到妳就打来了。」
「这么巧?」
「这不叫巧,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听筒传来他愉悦的笑声。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我正好也有一个好消息要与妳分享。」
「真的?那……你先说。」
「不!女士优先!当然请妳先说。」
「你记不记得,一个多月前我接受贸易公司的委托,寄一批手机吊饰样品去欧洲?」
「当然记得,那时候,我还很不识相的缠着妳学作菜。」他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刚才贸易公司通知我,欧洲方面决定跟我下一笔十万欧元的订单,明天完成签约后,我就要开始忙碌了。」
「恭喜妳拿到订单,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我怕妳累坏身体,所以,不准妳熬夜赶货。」他低沉的声音溢满关怀。
「我答应你。呃……该你说你的好消息啦?」
「上星期我不是特地飞香港参加『苏富比』秋季拍卖会?」
「是啊!你还花了一大笔钱买到一颗排名世界十大名钻……叫什么……」她一时想不起来。
「它叫『海神的眼泪』。」
「对不起!我只记得拍卖官的落槌价,忘了它叫海神的眼泪。」先不提另外要支付给苏富比的佣金,光是落槌价就将近新台币一亿耶!
「我已经找到买主,刚收下两成订金,下午三点买主会过来完成交易。」韩烈最喜欢在这种众所瞩目的国际级拍卖会上举脾喊价。一来可以证明自己的雄厚财力,二来可以趁机把自己的钟爱一生珠宝店名号顺势推上亚洲舞台。只要,他的眼光快!狠!准!绝对名利双收。
「恭喜你!跟你那一颗海神的眼泪比较起来,我的十万欧元订单,简直微不足道。」
「妳卖手工饰品我卖钻石珠宝,这是两种完全不同领域的商品,不可以摆在一起做比较,妳说……我是不是该罚妳一个吻啊?」
「瞧你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她佯嗔。
「哈……」他开怀大笑,直到笑够了,又柔声喊她:「媛媛……」
「嗯?」
「那颗海神的眼泪下午就要被买主取走,妳想不想看它一眼?」
「想!当然想。」她喜欢所有美丽的东西。
「我人就在延平北路分店,妳等我一下,我带过去给妳看。」
「不!现在治安不好,怎可让你身上带着一颗大钻石满街跑?这太危险!还是我过去你的珠宝店看比较妥当。说实话,我很好奇你的珠宝店,是不是真的跟招弟阿嬷形容的那般金碧辉煌。」
「我敢说招弟阿嬷的说法绝对有夸大之嫌,不过,开店卖昂贵珠宝嘛,装潢总不能太寒伧。」
「你说的一点没错!一家珠宝店若令人感觉寒伧,顾客根本无法产生信赖感。」
「的确如此。媛媛,妳早点过来,我们一起共进午餐。」
「好!不过,我刚才请贸易公司传真一份合约书给我,等我一拿到传真立刻过去分店找你,顺便请你帮我过目一下合约内容。」
「没问题!我等妳。」
钟爱一生珠宝店的店员们在韩烈背后偷偷交头接耳,打听等一下是哪位大人物要来?可惜,没有人知道即将驾临珠宝店的是何方神圣?只知道,她们的帅哥老板已经很不耐烦的在店里来来回回踱步,幸好,店里地面所铺陈的乃是从意大利进口的黑色花岗岩,任他踱上千百回依旧光可鉴人。
七、八名店员的一颗心,不由得随着他耐心渐失、愈踱愈显沉重的脚步逐渐抽紧,逐渐焦急起来。
直到……两扇密合的电动门缓缓开启,十数只好奇的眼睛,像探照舞台的千瓦聚光灯,全都聚焦在走进来的田媛。
「妳可来了。」韩烈欢喜迎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正要出门时,又被湘琪抓去看存货报表,让你久等了。」她绽开颊上的一对小梨窝,迭声致歉。
「没关系。」面对笑得一脸甜美一脸慧黠的田媛,他心中的焦躁情绪全化为乌有。
「你的珠宝店很豪华很气派!怪不得招弟阿嬷逢人问起就忙竖起大拇指,说:『赞』!」
田媛睁着一双水水亮亮的眸,一吋吋扫掠珠宝店的每个角落,这才发觉每个店员的脸上都噙住一朵闷笑,只是一直隐忍着不敢笑开来。
「谢谢妳的赞美。」
这时候,韩烈似乎也察觉那群一脸怪怪表情的员工,旋将右手爬上田媛的肩胛,公开介绍说:
「她叫田媛!我的女朋友。」
「妳们好!」多礼的田媛逐一点头打招呼。
「田小姐好!」
齐喊的招呼声像一记滚雷,差点震破田媛的耳膜,逗得她笑逐颜开。
「她们的制服上都挂着名牌,我就不再跟妳一一介绍。媛媛,往这边走,到我办公室去。」他牵起她的手。
「好。」她先回过头跟店员们点个头,才随着他的脚步走进办公室。不过,耳朵仍断断续续飘进店员们七嘴八舌的说话声--
「效……田小姐长得真漂亮!怪不得老板刚才等她等得魂不守舍。」
「可不是吗?看来,我们老板终于摆脱王若熏背叛的阴影,选择在爱的路上重新出发。」
「依我看,老板呵护田小姐比对王若熏更无微不至哩!」
砰!韩烈很受不了的关上办公室门,把吱吱喳喳的声音一概阻隔于门外,他摇头苦笑着说:
「有人说,只要三个女人凑在一起,就像一个热闹的菜市场,我的珠宝店一共有八个女店员,等于二又三分之二个菜市场。」
「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你的店员们很关心你。」
这就是田媛,永远以正面的角度看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她们当然希望我情绪稳定,千万不要像个盛怒的暴君,老是不分青红皂白乱发脾气不说,还专找她们的碴。」他想起自己失去王若熏的那段凄惨日子。由于,他心中的苦说不出也无处发泄,脾气变得喜怒无常难以捉摸,只要一点芝麻小事看不顺眼就大发雷霆,首当其冲的就算这群倒霉的店员们,常常遭台风尾扫到成为他的受气包。
「唉!可怜的员工!何其不幸跟到一个EQ不及格的老板。」她打抱不平的叹口气。
「我承认在EQ方面常常会不小心失控,不过,我很照顾员工的薪水跟福利。」他赶紧为自己找台阶下。
「先不说这些……阿烈!我心里急着想看海神的眼泪呢。」
「急着想看海神的眼泪?可以!不过,请妳先闭上眼睛。」
「你啊!就爱装神秘。」她先俏皮地捏捏他的鼻尖,才乖乖闭上眼睛。
韩烈将她按坐在沙发上,蹑手蹑脚走过去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只珠宝盒回到她的身边坐下来,他一面打开珠宝盒一面说:
「妳可以睁开眼睛了。」
「哇!」她张口惊呼,一双美丽的褐色瞳仁睁得老大。
一颗像海洋般湛蓝的梨形彩钻,躺卧在蓝丝绒珠宝盒里,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泽,令人惊艳不已。
「它美得灿烂夺目,教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呃……我可以摸摸它吗?」她仰起精致的小脸蛋问。
「当然可以。」
「冰冰凉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阿烈!不瞒你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摸过钻石呢。」她孩子气的笑了。
「妳在我心目中就是一颗永恒的钻石。」他发乎肺腑的脱口而出。
「谢谢你!你的话令人感动得……想哭。」她泫然欲泣。
「我的傻嫒媛。」他把下颚抵住她的前额,伸手轻抚她乌亮水滑的发丝。
「阿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为什么我摸着它,竟不由自主联想起尊贵的皇后?」
「妳的想象力不但丰富而且神准。」
「哦?怎么说?」
「这颗海神的眼泪之所以名列世界十大名钻,是因为,它曾经镶嵌在法王路易皇后的后冠上。」
「它不但光采迷人也见证了一段历史,难怪买主愿意花大钱买下它。」
「买主是国内有名的电子业龙头总裁,他的眼光独具,专门收藏稀世珍宝。妳别以为海神的眼泪它的增值潜力就此打住,像这种举世瞩目的名钻就像领到一张血统证明书般,收藏家锁进保管箱收藏个八年十年,若再送进拍卖会依旧是各国珠宝商抢拍的标的。」
「这就叫钱滚钱,是吗?」
「我不关心钱滚不滚钱的问题,我比较关心……」
「你比较关心什么?」
「我费尽唇舌好不容易谈妥这笔巨额买卖,妳是不是该打赏点什么?」
「你跟我讨打赏?」她表情错愕。
这……这没搞错吧?!他自己就是老板耶!卖掉海神的眼泪所赚到的每一分每一毫不都进了他的口袋?这会儿,居然好意思涎着脸跟她讨打赏?
「是啊。」他用力点头。
「那……中午我请客,不知道你有没有特别想吃什么?」他都有脸开口讨赏,她能拉下脸不给吗?
「吃?我能不能把吃用来交换点别的?」他的一对晶瞳窜跳两束异采。
「你想交换什么?」他真的很过份耶!主动开口跟她讨打赏,她决定请他吃中饭,他却得寸进尺想交换别的。
「我不贪心,就换妳一个吻。」他猛抽手将她拽进怀里。
「喂……我的合约书你还没过目呢。」她别开脸躲掉。
「待会儿再看……」他捧住她的下颚,覆唇欲吻……
嘟!嘟!嘟!办公桌上的电话杀风景的响起。
「可恶!」他有点呕的啐了句松开她,抬手拨了拨头发,气呼呼迈开大步过去按键接听,火气很大的问:「陈小姐!妳挑在这个时候打内线电话找我,最好真的有什么火烧屁股的急事……」
「对不起!金鸿昌金饰加工厂的李老板说有急事要找您。」陈小姐硬着头皮通报。
「李老板?请他进来。」
「是。」陈小姐挂断电话。
「既然你有客人来访,我就先走一步。」田媛很识趣地起身告辞。
「不!妳先别急着走!等李老板离开后,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妳的合约内容,然后,一起吃午饭。」韩烈边说边把海神的眼泪收进保险柜。
「那……我到前面浏览一下贵店所陈列的珠宝?」
每个女人都无法抗拒漂亮珠宝的诱惑,田媛也不例外。
「好。」
他开门欲送她出去时,正巧李老板走进来,田媛别过脸告诉他:
「我自个儿出去就行了,你招呼李老板要紧。」她跟迎面而来的李老板点个头,翩然走开。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有朋友在……」长得一脸忠厚老实的李老板掏出手帕频频擦拭额头直冒的汗水,吶吶致歉。
「没关系!你请坐。」
「谢谢。」
「李老板找我有事?」
「这……这件事……实在令我很难开口……」李老板圆润似弥勒佛的胖胖脸,倏地胀成猪肝色。
「我从念小学就常常背着书包跟着父亲到你的加工厂,我还记得你每次都请我喝苹果西打。我们之间虽然没有生意往来,却也算是多年旧识,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出来,千万别客气。」
那时候,他的父亲把银楼的金饰订单全部交给李老板的加工厂打造,直到他正式接掌银楼聘有自己的金匠后,才结束跟李老板长达数十年的加工关系。而令韩烈印象最深刻的是,鲜少赞美人的父亲,曾不止一次在人前人后大力赞美李老板是个勤奋憨厚的老实人。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都已经长大……」
「李老板,今天,你不是专程来找我叙旧的吧?」他以轻松的口吻问,希望藉此舒缓李老板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尴尬。
「的确!我的确不是来找你叙旧……唉!」李老板叹了口气,决定把话说出来:「我想你应该从报纸或者电视新闻得知我的加工厂,在一个多月前遭蒙面抢匪抢走大批金饰的新闻吧?」
「你是指……那件内神通外鬼的金饰抢案?」
发生在一个多月前的这起金鸿昌金饰工厂抢案,令整个金饰加工业人人自危。所幸,警方在抽丝剥茧之后,很快就将涉案目标锁定在李老板工厂的离职学徒身上,警方经过一个星期的跟监与埋伏,终于一举将涉案的三名抢匪缉捕到案。
「嗯。」
「该起抢案警方已经宣布侦破结案,不是吗?」
「抓到抢匪侦破抢案有个屁用?我那一大批遭抢走的金饰根本追不回来。」
「追不回来?经由你加工的金饰;不是都有刻上暗记?没道理追不回来!」所有的金饰加工业者都会在承制的金饰品刻上暗记,作为辨识之用。
「我那个吃里扒外的学徒,把抢得的金饰全部熔解成金块,然后,在北中南三地分批卖掉。你也知道金饰一但熔解,无凭无据,根本无从追讨。」
」这……你投保的保险公司没有理赔?」
「妈的!说到理赔,我就恨不得一头去撞墙。」李老板情绪激动得拿食指猛戳自己的太阳穴。
「你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嘛。」
「唉!不是保险公司不肯理赔,而是……而是这宗抢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就在我的保险契约到期尚未续约的空窗期发生。」
「你被抢时,还没跟保险公司完成续约手续?」
「是。」李老板垂头丧气,懊悔不已。
「李老板,你也太大意了!你所从事的金饰加工乃高风险的行业,而你请来的师傅学徒有时候难免良莠不齐,你怎可疏忽掉保险?」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
「保险契约到期你没联络保险员续约?」
「不用我联络,保险员已经打过好几通电话催我办理续约,我总是回答找哪天有空再请他过来签约,结果……唉!你也知道每年中秋过后,就是传统的结婚旺季,我忙着在外头接洽加工订单,忙着忙着就忘了续约这件事。」
「签份契约只要十分钟就可搞定,你却……这下子,损失惨重喽。」
「就说我活该倒霉嘛!」李老板的大手掌重重巴上自己的脑袋瓜。
「你一共被抢走多少金饰?」
「我清点出来的数目字是三千八百七十五万。」
「三千多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抢匪卖掉金饰的钱一毛也追不回来吗?」
「警方侦破抢案后,我才知道那个离职的学徒,吃喝嫖赌样样都来,跟地下钱庄借了一屁股烂债,无力偿还之下竟把歪脑筋动到我头上拖我下水。他们把抢夺金饰换得的钱一部份偿还地下钱庄,一部份拿去酒廊花天酒地,另一部份拿去赌场输光,被警方逮捕时身上只剩下十多万。」
李老板顿了顿,接着说:
「阿烈!我的加工厂虽然生意不错,但,加工业者相互削价恶性竞争,我赚的加工钱扣除薪资开销后,利润微薄。我为了赔偿客户交付给我的金块,把房子拿去跟银行抵押借款还不够赔哪!所以……所以……」李老板从衬衫口袋掏出一张支票递过去给他。
「你拿半年的期票要跟我调三百万现金?」韩烈接过支票,看一眼金额跟日期。
「我愿意付你两分利。」
韩烈内心琢磨着,就算不提父亲跟李老板的多年交情,他也应该帮李老板这个老好人度过难关。
「如果,你觉得两分利太低,那……三分利,好不好?」李老板见韩烈不发一语,以为他嫌利息太低,赶紧主动往上调高。
「我调三百万给你,至于,利息嘛……免了。」韩烈阿莎力的大手一挥。
「免利息?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李老板喜出望外。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就算……我小时候老喝你苹果西打的代价吧。」韩烈打开抽屉取出支票本,填上三百万,签字后撕下来交给李老板。
「谢谢!谢谢!」李老板抓着支票的手,高兴得直发颤。
「老好人,厄运已经过去,相信好运很快就会再度降临你身上。」
「谢谢!谢谢你的祝福。」李老板的水泡眼浮上一层泪光。
「田小姐!」店员张小姐见田媛只身从办公室走出来,连忙上前招呼着。
「妳忙妳的,不必招呼我。」田媛客气地制止。
「田小姐要不要喝点什么?」张小姐堆满笑容热切的问,心里好生思量:田小姐是老板的女朋友,搞不好还是未来的老板娘,千万怠慢不得。
「谢谢妳!张小姐,真的不必麻烦。」她瞄一眼张小姐挂在胸前的名牌。
「那……请田小姐随意走走看看,我就不招呼妳了。」
「嗯。」
此时,自动门接二连三打开,陆陆续续进来几位客人,店里的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
田媛为了不影响店员工作,刻意拣了个最角落的位子坐下来,她微微倾身向前,一脸专注地透过玻璃柜欣赏柜子里陈列的一排排闪亮黄金饰品。
「嫒媛!」韩烈从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李老板走了?」她背向着门口,自然没看见李老板已经离开。
「欸……当我坐在妳身边的时候,请把妳的心思妳的眼睛从那些漂亮珠宝移开,投注到我身上来。」他捕捉到她眼角的余光瞟呀瞟的又溜向柜子里,当场拉下一张俊脸,跟满柜子闪闪发亮的黄金争风吃醋。
「我不是故意要冷落你,我只是奇怪你店里所陈列的黄金饰品跟其它的珠宝钻饰比较起来,简直不成比例。」她发觉他又在乱吃醋,赶紧出言安抚他。
「八比二,当然不成比例。」他扯唇哂笑。
「为什么?」
「我个人不喜欢金饰,总觉得它老土!」
「可是,黄金便宜,各阶层的人普遍买得起。」的确!一枚一钱多重的金戒指,了不起花个两、三千元就可以轻松买到,不像红宝或蓝宝动辄数万元。
「话是没错!但,相对的,我所能赚取的利润就只有工钱部份,更何况,买黄金保值的旧观念随着愈来愈开放的金融投资管道而逐渐式微。以前,老一辈的人习惯买金条买金元宝;现在,不少人改买加拿大枫叶金币等等。我检讨过黄金销售量一直无法突破瓶颈的主要原因,出在黄金始终打不进年轻族群的消费市场。」
「你有没有想过,什么原因让黄金瓜分不了年轻族群的消费大饼?」
「年轻人个个求新求变努力追求个人风格,总嫌亮澄澄的黄金俗气,认为只有LKK才会喜欢穿金戴银。」
「我倒觉得问题的症结不是出在黄金本身,而是出在黄金款式抓不住年轻人的心。」
「哦?妳的见解很有新意,快点说出来听听。」
「说出来?这……这岂不是班门弄斧吗?」她的身上连一毫克黄金都没有,居然大言不惭要指点珠宝店的老板如何敲开年轻人的黄金市场?
「班门弄斧?下!一点也不!我认为每个人都有一个连自己也看不透的盲点,也许,妳正好可以为我指点迷津。」
「这……好吧。」她笑着点头,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拿年轻人喜爱的西洋十二星座或者很有中国风的十二生肖,甚至,各种刺青图案刻成图腾,搭配帅气的皮绳或者精致的结饰,设计出时髦的黄金饰品满足年轻人的喜爱,提升年轻族群的买气。」她说出心中的想法。
「黄金图腾搭配皮绳?呃……这个点子不错!我可以找师傅尝试打这几件出来看看效果如何?若感觉不错,我会考虑找年轻偶像歌手当黄金代言人。」
「这几年,英雄一直埋首钻研图腾设计这块领域,你不妨找他绘几张设计图供你参考。」
「妳不是光出点子而已,还帮我挑定理想人选?」他笑眼飞扬。
「好人做到底嘛。」
「这两天,我会打电话约英雄过来当面详谈……喔!都快十一点半了,媛媛!妳不是要我帮妳看一遍合约书?」他颅眼腕表。
「是啊!我差点忘了。」
「我们进去办公室一同研究。」
他拉她站起来,两人肩并肩踩着轻快的步伐隐入办公室。
珠宝店里的店员跟顾客莫不对着他俩登对的背影发出会意一笑……陷入热恋的情人,最喜欢躲在甜蜜的两人世界品掬爱情,或搂或抱或亲或吻,随心自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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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蕾舞娃娃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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