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个老婆回家疼 第二章

  阿野狼狈地瘫在楼梯间,回想数分钟前他踏进「男人志」办公大楼的情形……
  警卫告知电梯正在维修中,必须步行上楼,然后他在上楼的途中看到一抹背影,那人正呆愣愣地站在楼梯间。他不予理会,快步地想越过她身边时,蓦地,对方却朝他猛挥拳,又将他给踹下楼,害他跌了十几阶。
  要命!阿野觉得浑身发痛,眼冒金星,头脑昏沉沉的,小腿处还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是走了什么霉运?上星期才在公园被打到手臂脱臼,请霍梅笙的父亲「乔」了回来的,今天居然又遇到不明人士的攻击。
  他试着坐直身体,却发现左脚的小腿疼痛难耐,看来肯定是骨折了。
  此时,他口袋里的手机恰好响起。
  『阿野,你人在什么地方?大伙儿在等你开会耶!』担任摄影师的小杜坐在会议室里,跷着二郎腿。
  「我被攻击了。」阿野蹙紧剑眉。
  『老兄,迟到就迟到,还找这种烂理由!」小杜的笑声从话筒的另一端飘出来。『你是被火星人绑架,还是遇到了恐怖份子的攻击?』
  靠!阿野抚着抽痛的左腿,从牙缝里迸出几个不得体的字。
  『对方有没有说要挑断你的脚筋?不对,你嘴巴这么毒,对方应该是想毒哑你才对!还是--对方肖想你的男色已久--』小杜继续凉凉地嘲讽。
  「我在楼梯间被人推下楼--现在肯定是跌断腿了,快过来--」
  『啊?』小杜从他气息不匀的声调中察觉有异。『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十四楼左右的楼梯间,你快过来。」
  阿野收线,额际因为疼痛而沁着冷汗。他开始检查受伤的部位,除了左腿不能移动外,头部昏沉沉的,恐怕有脑震荡的危机。
  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居然三天两头祸事不断。
  倏地,他想起前几天在街上路经算命摊时,老人说他什么来着--「大祸将临、小祸不断」?是巧合还是命定?
  一阵杂沓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几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黑眸中,瞬间,「男人志」的工作人员将窄小的楼梯间挤满,围住阿野,纷纷询问他的状况,表达深切的关心。
  「阿野,你还好吧?」造型师乔治担心地问。
  「我的腿恐怕是断了。」阿野的脸色发白。
  「那就不能乱移动他的身体,我帮你叫救护车。」梅笙连忙拿起手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杜探头问道。
  「我刚刚在爬楼梯时,突然有一个女人像发疯似的,朝我猛挥拳又将我推下楼。」阿野述说当时的情况。
  隐约间,他好像在几个同事的身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躲在梅笙的身后,微微露出半边秀气的脸庞。
  「他是谁?」梅笙身后的女孩小声地问道。
  梅笙转头对着堂妹介绍。「他是我们公司的总编陆野。不好意思,阿野平日的形象很威猛,绝不像今天那么狼狈。」
  梅笙不忘替「男人志」的精神领袖重振声威。
  「他、他是妳的上司?!」心琦看着阿野惨不忍睹的模样,连忙将脸藏在梅笙的身后。
  「对啊,怎么,妳认识他吗?」梅笙转身,望着身形只及肩头的小堂妹。
  「梅笙,妳旁边的女生是谁?」阿野瞇起眼,努力聚焦想认出这名陌生女子。
  「我的堂妹霍心琦。她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在楼梯间遇到一名企图非礼她的色--狼--」梅笙突然错愕地瞠大眼睛,指着两个人说道:「然后她三两下就把色狼给--」
  「妳!」阿野忍着痛,从牙缝里迸出话来。「我认得妳这张脸!上星期妳在公园摔得我的手臂脱臼,今天又弄断我的腿!」
  「我--我以为你是色狼--」心琦皱着无辜的小脸,躲在梅笙的身后。
  「我哪里像色狼了?」阿野怒吼。
  虽然他离温文儒雅的斯文形象有一点距离,但也称不上猥琐下流,偏偏遇上这盆「祸水」,三番两次把他误认为色狼!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我反射神经很发达,遇到惊慌的时候就、就会很本能地做出正当防卫的行为--」她羞愧地将头颅埋在胸前。
  「正当防卫?!」阿野又爆出一串精彩的国骂。「妳的正当防卫让老子摔断一条腿!上回我能自认倒楣,但这次我一定要告妳!」
  「堂姊--」心琦转向梅笙求援。
  「阿野,你太激动会影响到病情的。我已经叫了救护车,担架很快就会抬上来了,你忍着点。」梅笙安抚他躁怒的情绪。
  「很好,我直的走进来,横着被抬出去。姓『祸』的,咱们走着瞧!」阿野愤怒的眸子射出两道毒辣的光,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此时,救护人员正好抬着担架上来,暂时终止了阿野的怒骂声。慌乱中,阿野被送上救护车。
  躺在担架上时,他又忆及算命仙的话:大祸将临、小祸不断。
  此「祸」不正是姓「霍」的那丫头吗?
  哇靠!居然一语成谶。
                
  阿野黑着一张俊脸躺在病床上,左腿裹上厚厚的石膏,手腕上打着点滴,素白简洁的病房里则多了几抹熟悉的身影。
  「阿野,你福大命大,只受了一点点轻伤。左脚小腿骨折,已经打上石膏,很快就能复原了,而头部有轻微的脑震荡,观察三天后若无异状就能出院了。」造型师乔治道。
  「也就是说,我要用这玩意儿好几个月?」阿野指着自己左腿上的石膏,恶声恶气地质问「霍氏姊妹花」。
  算命的没说错,他真是大祸将至、小祸不断。从霍梅笙一进「男人志」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现下又来了一个超级「祸水」,专找他的麻烦。
  「你为公司鞠躬尽瘁、尽心尽力,现在就当度假。」梅笙说。
  他的目光转为凶恶。
  「老子我还没挂,鞠什么躬,尽什么瘁?有人是在医院里度假的吗?那妳要不要去阴间观光?」他火大得只差没晕过去。
  「是有观落阴这个行程,你有兴趣吗?」小杜接收到两道毒辣的眸光后,立即噤声。
  「那、那就当休假,放三个月的长假。」梅笙小心翼翼地措词,深怕再度惹恼这只「喷火暴龙」。
  休假,这句话简直就刺痛了阿野的要害!原本他已经订好了去澎湖冲浪的行程,就连潜水装、饭店、几组摄影人马也都安排好了,只差没提着旅行袋到机场去划位。
  如今,眼前这盆「祸水」却坏了他的大事!要他裹着十来斤的厚重石膏度过一个炎热的夏天,他若不告她伤害,他就不姓「陆」!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的反射神经特别发达,只要受到惊吓或紧张时,反应就会特别大--」心琦从人群中探出小小的头颅来,无辜地澄清罪行。
  她也觉得很闷,怎么三番两次都遇到这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喷火,嘴巴比眼镜蛇的毒牙还狠毒的「暴龙」。
  「对对对!」梅笙连忙附议。「心琦小时候受过创伤,从此之后,她的反射神经就异于常人,所以不能怪她。」
  「难不成怪我吗?怪我没在身上安装警铃,警告我前有危险人物,需绕道行进,否则恐怕有断手断脚之虞?」
  「话不是这么说--」两姊妹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毫无反驳的余地。
  「总之,我要告妳蓄意伤害、间接谋杀!」他的目光望向小杜。「小杜,替我找出公司里法务顾问的电话。」
  「阿野,你就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告心琦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梅笙再次求情,早知道会酿成这些祸事,她就不叫心琦替她送文件至公司了。
  「看妳的面子?妳的面子一斤值多少钱啊?」他吼道。
  梅笙窘红脸,吶吶地说:「那看我未婚夫裴定捷的面子呢?」好歹他们是朋友又是事业伙伴,应该会管用吧?
  「妳现在是拿裴定捷来压我吗?」
  「没。」梅笙噤声。
  小杜见气氛僵凝,试图站出来从中斡旋。
  「阿野,人家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吧!再说,你和她告上法庭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罢了,届时这些事情要是传到Women's  Talk那里,免不了又要受她们的冷嘲热讽了。」
  这倒也是。原本,他只想借着提出告诉挫挫「祸氏姊妹花」的锐气,让她们皮皮挫,敬畏他三分的。
  「小杜说得对。我想如果Women's  Talk的主编何菊幽知道这件事的话,大概会说你心眼比针眼还小,搞不好还会因为此事写一篇专栏乘机批评你呢!」造型师乔治模仿何菊幽冷傲的语气。
  Women's  Talk是一家出版女性时尚杂志为主的月刊,主要是宣导女性主义,对于「男人志」物化女性颇有微词。
  两派人马早就互看对方不顺眼了,直到前阵子经销商为了因应景气低迷而采取合并订书优惠的方案。让两家出版社开始有了合作后,才稍稍化解了这场男人与女人的「壕沟战」。
  「不如让她赔你一点医药费好了?」小杜提出意见。
  「对,我愿意赔你钱,只要你开口,多少钱我都愿意付!」心琦猛点头,附议小杜的看法,尽量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阿野对她爽快的口吻恨得牙痒痒的,旧仇加上新恨,不给她一点苦头尝尝不行。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他的脑海,黑眸掠过一丝凛光。
  「你们全都给我出去,我要和她单独谈。」他沈声道。
  「好。」小杜和乔治很识相地马上走出去。
  「那我们就不吵你们了。」梅笙快步走出病房并带上门,把这方小天地留给他们两人。
  不能怪她没有江湖道义,实在是不想再沾惹上任何麻烦去困扰她未来的老公了。再说,阿野只是嘴巴毒了一点、脾气差了一点、脸臭了一点、为人机车了一点罢了,不会真的找心琦麻烦的。
  「那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心琦想借着娇小的身形混在人群里落跑,却被他唤住。
  「姓祸的,妳给我留下。」阿野朝她勾勾手指,俊脸噙着一抹奸险的笑容。「妳坐下。」
  心琦皱着小脸,可怜兮兮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更何况我已经道歉了。」
  她发现自己遇上这位陆野先生后,「对不起」这三个字都快成为她的口头禅了。
  「道歉要是这么管用,咱们法院就成了观光景点,法官是雕像,坐着就能领钱了!」
  阿野又吼道,声音之洪亮,让心琦陡然如触电一般,畏怯地缩着肩头。
  「你不要每次说话都用吼的嘛,我又不是耳聋。」她担心自己的耳膜有一天会被这只暴龙给吼破。
  「姓祸的!我跟妳是有仇吗?」他坐直身子,俊脸逼近她的耳畔,森冷地询问:「第一次可以说是巧合,那第二次该怎么解释?」
  「一切都是意外。」
  「好巧哦!受害者刚好都是我。」
  「是啊!我也觉得很--巧--」她轻快的语气在迎上他喷火的怒眸后,音量逐渐变小。
  「这个妳想怎么解决?」阿野狂傲地将裹上石膏的腿,搁置在她的双腿上。
  「只要你不提出告诉的话,什么都好解决。我愿意像小杜说的那样,支付你的医药费。」大学时她兼任家教,攒了一笔小钱,本来想趁着暑假去美国玩的,如今遇到这只喷火暴龙,美好假期全毁了。
  「还有精神赔偿费。」阿野道。
  「好。」花钱总比见官好,她认了!
  「我行动不便。要请私人看护和佣仆。」
  「嗯。」所有的要求全都在合理的范围内,她尚可接受。
  「我三个月没法子上班,所以薪水也该由妳支付。」
  心琦点头附议,总不能叫他去喝西北风吧?这些她都可以认同。「所以,我总共要赔你多少钱?」
  阿野朝她比了一个五。
  五千?不可能,连医药费都不够。
  五万?嗯,或许美国梦难圆,但就近去趟日本的话也许还可以--
  「五十万。」
  「什么?!」心琦掏掏耳朵,怀疑自己的听力。
  「五十万,妳总共要赔我五十万。」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黑眸中的笑意逐渐加深。
  「你是算日币、韩圆还是里拉?」她尽量挑币值小的做单位。
  「是新台币。还是妳想给我欧元、美金、英镑?就算是人民币我也收。」
  她立即垮下脸,扬声抗议。「我是个穷酸学生、刚毕业的社会新鲜人,怎么可能有五十万嘛!」
  笨!就是看准妳没有五十万,才会开这个数字,否则我怎么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妳的痛苦上,报这一腿之仇呢?阿野在心里贼笑着。
  「那是妳的问题,不是我的烦恼。」阿野悠哉地环着双手当枕。
  「你干脆告我好了。」
  「求之不得。我也觉得我们不要有金钱上的瓜葛,直接交给我的律师处理较好,免得他空有法律顾问的头衔,却比管理员还闲--」阿野说着,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却被心琦制止。
  现下形势比人强,她只好很没志气地放弃尊严了。
  「你不要打电话给律师,我们有话好说嘛!五十万实在太多了,而且如果让我爸妈知道的话,我的小命肯定不保,所以根本不能跟他们开口借钱。」她软软地央求。
  「然后呢?」
  心琦觑着他薄唇上的笑意,总觉得他的笑容太过奸险、眼神太过狡猾,摆明了就是在为难她,而「男人志」那派人马铁定也是帮凶。
  否则以她跟堂姊的交情,堂姊怎会弃她于不顾呢?这太没江湖道义,也枉费她们二十几年的姊妹情谊了。
  「其实以你贵为总编的身分,又是出版社的出资者,应该不会跟我计较这一点小钱才对。」她看着他的俊脸,转念又想。「你心里一定在进行某项邪恶的计划,你该不会--」
  「该不会怎样?」阿野看着她双手护在胸前,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冷噱道:「拜托!妳这是什么表情?我陆野的胃口没那么好,青嫩的大豆苗我没兴趣。」
  这姓祸的这丫头还不笨,看来往后的日子好玩了。
  「那你想怎么样?」
  「等我出院之后,妳就知道了。」
  「那我可不可以回去了?」她将背包搂在胸前,随时准备开溜。
  和这只阴晴不定的喷火暴龙多相处半秒,她都觉得难捱,巴不得快快离开。
  「妳说呢?」他看穿她的意图。
  她愈想摆脱他,他愈想留她下来。
  阿野想着,若她知道自己所提出的赔偿是要她当他半年的专属女佣,到时她的表情肯定会很精彩。他会将「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上」的宗旨,发挥得淋漓尽致的。
  「再见。」她起身想走,阿野的右腿却比她更快一步地横在椅子上,阻挡她的去路。
  「我住院这几天,可能要麻烦妳这个『加害者』在这里照顾我,替我这个『受害者』做跑腿、看护的工作。」
  阿野使出毒舌本色,糗得她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白。
  「好啦!」
  「来!」他伸出大掌。「把妳的手机给我,从现在起妳要随传随到,二十四小时待命,否则我就马上打电话给律师,听到没?」
  「知道了啦!」
  她百般不情愿地递出手机,看着他用她的手机拨了电话,然后他的手机铃声随即响起。
  她不断在心里哀泣,她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会三番两次地和喷火暴龙结下梁子啊?
                
  阵阵阴冷的风从冷气孔中吹送出来,让霍心琦不自觉地瑟缩着身子,拢紧薄薄的被毯。她轻轻地打个喷嚏,也吵醒了几只困盹的瞌睡虫,意识逐渐变得清明。
  睁开惺忪的睡眼,放眼望过去全是素净的白,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此刻她才回想起自己担任喷火暴龙的临时看护,必须留在医院照顾他。
  她坐直身子,想看看这位缺乏礼仪素养的野人先生是否安然无恙,却发现棉被空了一角。
  「人咧?」她机露地掏出手机拨下号码,却发现他根本没带手机出去,因为房内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她一个人,加上冷气过强让她打了个哆嗦。她站起身敲敲浴室的门,却没有任何回应。
  「陆先生?阿野?」她拍着门板,打开后看见里面空荡荡的,毫无喷火暴龙的身影。
  「他行动不便,拄着拐杖能跑去哪里啊?」
  此时,她不合作的脑子自动浮现幼时聆听过的、关于医院大大小小的灵异事件。
  如果是遇到几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她虽是一名弱质女流,但因为学过几年武术,所以尚能应付,但--遇上的若是鬼魅该怎么办呢?
  她不敢一个人待在寂静的病房,更不敢走向那道狭长空荡的走廊。
  鼓起勇气探向门口,她发现半掩的门屝外,轻轻飘过一抹白色的身影--
  白色的身影?!
  倏地,她小脸发白,浑身发抖,小嘴一张一合,已经失去言语的功能。
  「啊--啊--咿--」
  她快速地转身跪坐在床榻上,拉起被毯覆住全身,包得密不透风的,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的佛祖--请保佑我--」
  老天!她怎么会这么倒楣?惹上那只喷火暴龙已经够衰了,现在还遇上「不干净」的东西!
  「真主阿拉、真神耶稣基督,不管是何方神圣,只要能救我就是真神,我必定早晚虔诚膜拜--」她抖着声调,口中继续念着。
  她竖起耳朵。感觉有道沉重的步伐声由远而近,然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继而关上了--
  「老天爷,我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千万不要吓我啦--」她瑟缩着身子,泣不成声,在棉被里头抖得非常厉害。
  「妳真的没做什么亏心事吗?我明明就看见妳今天害得一位青年才俊跌断了腿,这还不叫做亏心事,难不成是主持正义吗?」
  头顶上忽然响起一阵男音,吓得心琦抖得更厉害了。
  「我--」不会吧!难道老天爷真有长眼睛,她白天做什么事祂都知道?「我--那是一场意外,再说阿野的嘴巴那么毒,造了那么多口业,就算是老天爷给他的处罚--完全与我无关--」
  她已经吓得语无伦次,完全失去理智了。
  「靠!妳还当自己是美少女战士,要代替月亮惩罚我啊!」
  「你、你的声音怎么那么熟?」这骂人的语调好耳熟啊!
  她偷偷地掀开被毯一角,然后眼眸由下往上移,映入眼帘的是两潭黝黑、正瞪视着她的眸光。
  「熟,当然熟!是我啦!妳当我是鬼啊?」他气愤地扯下她头上的被毯。
  「嘘!」她的食指堵在小嘴前,暗示他闭嘴。「你不要讲那个字啦!」
  「哪个字?」
  「就是那个字--」她的声音颤抖得不象话。
  「哪个字?鬼吗?」他不明究理。
  她快被他气死了。「我叫你不要讲,你还一直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她一脸惨白。好像饱受惊吓似的。
  「我刚才看到一个不干净的东西飘过去,一道白色的影子就这么飘啊飘的,速度很快地闪了过去。」
  他坐在床沿上,隐约可以感受到她的不安。「然后呢?」
  「什么然后?,我看到那个东西飘过去就吓到全身发抖了,怎么可能还有然后!」
  「妳力气这么大,武功那么高强,连男人都怕了妳了,妳居然会怕鬼?我看是鬼怕妳才对吧!」
  「我叫你不要讲那个字,你还一直讲!」心琦气恼得握紧拳。
  「有我在,安啦!」看她鼓着腮帮子生闷气的模样,他有些好笑地伸出大掌抚着她的发心。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她惊恐的心踏实了不少。看来暴龙不喷火时,其实人也挺不错的。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拄着拐杖去哪里了?」
  「点滴快没了,呼叫铃又坏掉,所以我只好自己去护理站叫护士。」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呢?」
  「我看妳睡得又香又甜,嘴角还淌着口水,怎么好意思叫醒妳呢。」
  她绯红着脸,下意识地拭着嘴角。「我哪有流口水,乱讲!」
  他体贴的动作让她的心暖暖的,明明「野人先生」是在糗她,但语气听来怎么会如此的温柔呢?
  她抬起头,澄亮的大眼盈满疑惑。
  忽然之间,她由衷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因此认真地宣告:「再怎么说我现在都是你的看护,以后这种跑腿的事叫我去就行了。」
  「好啊!那拿尿壶、擦澡的事我绝对会叫妳。」他不在口头上占她便宜,心里实在不畅快。
  「你敢!」她咬着下唇生闷气,怪自己一时心软,这男人还真是对他好不得。
  此时护士小姐推着护理车走进病房,打断两人的谈话。
  「陆先生,我来帮你换点滴。」护士小姐看着阿野的俊脸,态度格外亲切。
  「谢谢。」
  她替他换上新的点滴后,又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头晕、想吐的情况?」
  「没有。」阿野乖乖地躺回病床,当个安分的病人。
  「等会儿住院医生会来查房,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跟他反应。
  心琦站起身来,走到护士身边学习着该如何调点滴、注意针管等问题。
  这时,走廊外,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开启的房门滑了进来,停在阿野的病床前。
  「那、那个--」心琦看傻了眼。
  「黄医生,你又骑滑板车上来逛大街啊?」护士小姐叹气道,她对住院医生骑滑板车的行径甚觉无奈。
  「没办法,医院太大、走廊太长,我要节省体力,把所有的精力和爱心都放在病人的身上。」黄医生放下滑板车,走到病床前。
  见状,阿野忍俊不禁,放声大笑。
  「偷懒就说一声嘛,还替自己找那么多借口。」护士睨了他一眼。
  「陆先生,医生骑滑板车有这么好笑吗?」
  心琦窘红着脸,眼睛的余光瞄向阿野,期望他笑到岔气,嘴巴吐不出任何句子来,以免她羞惭至死。
  阿野停住笑。「医生骑滑板车不好笑,但被误以为是鬼倒很好笑--」
  随着他讲出某人撞鬼的始末,安静的病房内瞬间爆出高低不一的笑声。
  心琦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她觉得打断他的腿实在是太仁慈了,她应该要毒哑他才对!
  同情心用在那个男人身上,根本太过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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