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第 七 章 六神五雷

  北黄河域,虎威桥前。
  沉天一片,阴雪不断,方一靠近,即感觉森森鬼气上身,气氛诡异。
  金军数次攻击无效,已退至外围,苦思破解妖阵之道。
  完颜宗望立于三里外小山丘,极目往阵区望去,那宛若坟墓般森森阴气,包裹着黄河两岸,实叫人不知从何下手以破解。
  忽闻左军调遣回来,完颜宗望询及原因,方知杨朴已收拾宋两利,并愿前来破妖阵,忒也是大好消息。毕竟圣王特别交代若遇上宋两利,且得以定魂术避去其摄脑之能,谁知杨朴竟能收服他,欣喜之下,立即接见于帐营中。
  宋两利当年前往金国,早已见过此位长像魁高,看似斯文,但目光却如电之家伙,对他并无特殊好感,唯看在父亲面子,客气拜礼便是。
  完颜宗望和雅说道:“小神童能归顺本军,实是大金之福,待本座通知圣王此好消息便是。”
  宋两利道:“慢来慢来,待我破去妖阵,直捣汴京城再说!”心想圣王若发现,说不定仍想杀害自己,以消灭绿龟法王元神,那岂非前功尽弃?且拖一日是一日。
  完颜宗望笑道:“是极是极!先立功再觐见,更能受到圣王赏赐,你便先破阵吧!可要本座派兵支援?”
  宋两利道:“妖阵乃引得阴魂等物,寻常人无以抵挡,我看以四大护法及杨朴军师,随在下先进入阵区探探再说!”
  完颜宗望道:“可行可行!”随转问杨朴:“军师可愿同行?”
  杨朴道:“自该助阵。”
  完颜宗望笑道:“那在下先行谢过!”拱手拜礼,以示尊重。
  杨朴知宋两利想尽快解决此事,遂请缨后带领宋两利而去。
  完颜宗望目光闪动,喃喃笑道:“以汉制汉,何患大金帝国不能拿下宋朝江山?”
  走出帐棚,瞧向无际边界,舒畅不已。
  杨朴方出帐棚,四大护法早已一旁等候,杨朴说明来意,四大护法同意随行。怒不笑却暗怀鬼胎,想于阵中乘机教训宋两利,以讨回颜面。钱不贪则喜上眉梢,待支持破阵,攻入汴京城,自可发笔大财。刁采盈能和宋并肩作战,竟也窃喜心头,暗忖,若非前世与他有缘?然随又觉得窘困,暗道不可能,年龄忒也差太多。沈三杯仍在养伤,故垫后而行,照他想法,是帮不上忙,但前去见见世面也好。
  一行六人,已从东方潜入阵区。
  赫见沉云罩天,青云纷飞。那雪似幽灵亦像云层般东转西掠,时而幻出阴神阴身,随又变幻成似蛇,似猛虎,似妖兽獠牙,其间复见无数青森鬼影飘浮,实若进入地狱般,既冰冷、阴森、可怖、且诡异。
  四大护法曾吃过亏,不敢越前行步,亦不敢脱队太远,唯跟着宋两利,始较能安心。
  宋两利打开脑门,极尽感应,得知方虚默聚得四处孤魂野鬼助阵。然此招只能对付一般士兵,俱修道者,根本无惧,而此阵厉害处,应是能封天,且驱动飞雪变形之幽冥力量。
  杨朴道:“阵中多暗坑,且能轰出雷电,威力凶猛无比,我军即败在此雷,小神童可有心得?”
  宋两利呃地一声,他乃神霄五雷派出身,当年林灵素更以五雷法门自傲,虽其耍招居多,然自己确学了不少五雷法门,经此瞧去,终有所觉,笑道:“大概是吧,五雷法门皆以五行布置居多,且方虚默最喜盗人武功、法术,可能也盗了五雷法门而加以改良吧!”
  说话间,他遂往左侧百丈坑洞探去,那洞约丈余,深黑一片,却觉若古井般有东西流动。宋两利待要发掌探去,谁知古井突地轰然巨响,轰出水柱冲,吓得宋两利伏地躲闪。谁知阵势经此发动,猝见四面八方轰雷不断。雷电闪动,似若狂风暴雪,扫人生疼。
  奇阵更有一股吸力,想将六人吸入某一坑洞加以毁灭。
  众人极力抵挡,仍被吹吸得晃身不断,危急已生。
  宋两利原可拿出灵宝阴阳镜以对敌,然他仍不想曝光,只好另寻解决之道,登时喝着:
  “大家聚集一处,相互抗力,免得被捣散!”
  六人皆是高手,登往左近宽空地区聚去,凝功相抗以对。
  四处轰雷不断,狂风暴雪怒扫,几欲天崩地裂。
  而那雷光有者似若金光、闪若利刀、轰若喷火、劈若山崩,有者水雷以冲、扫雪似风,森奇异怪、变化无常。轰隆之声更是震天,四面八方齐往数人坚守处攻来,瞧得众人背脊生寒,脑门发麻,对此不可测之天地神力,不知该如何抵挡。
  怒不笑已忍不住,喝道:“不走,在此等死么?”转向刁采盈:“妹子,待我护你出去!”
  刁采盈冷道:“休想沾我,你喜欢探路,自个去送死!”仍觉此异象,唯宋两利较靠得住。
  怒不笑难忍瘪气,道:“如此烂阵,能耐我何?现在就为你探路!”说完当真大喝,猛地冲往阵区。只见得他身形闪若雨滴般东闪西躲,且故意摆出优美姿势,免让心上人看扁。
  然其每奔一丈,宋两利即喊一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轰!”那“轰”声方出,赫见逃出百丈之怒不笑一脚踩空,地面突地暴出大量劲气,直若闪电般猛轰其身,打得他暴弹六七丈,复被天空闪电劈中,倒摔地面,原已秃顶脑袋,留下焦黑记号,吓得他唉唉尖叫,哪顾得面子,猛又逃回众人盘据处,惊魂未定,直道好厉害好厉害!
  刁采盈冷道:“不厉害,要轰死你才厉害!”
  怒不笑无言以对,避在一旁,暗道:“若走不掉,大家照样遭殃!”瞧得雷电不断卷袭而来,焦心又起,无暇再理它事,此时却也希望宋两利、杨朴能弄出名堂以保命。
  众人亦不好受,五雷不断袭来,总把人劈得灰头土脸,体肤生疼。
  杨朴急道:“小神童若暂解不了,咱可先冲退为是!”
  宋两利道:“一次观察个够,免遭二次袭击。”忽见金光闪电劈来,他则丢出随身匕首,引其劈往他处,众人见得啧啧称奇。
  复见蓝青闪电劈来,钱不贪亦以匕首打去,原想引开,岂知闪电穿透匕首,硬劈得他全身发麻,头发竖直,吓得他诧道:“怎不相同?!”
  宋两利呵呵笑道:“闪电不同,当然方法亦不同!”
  杨朴道:“照我所知,乃金木水火土五行衍化而来,方才那是金雷,第二次者应是木雷,该以树木挡之么?”
  宋两利道:“原该是木雷,但方虚默改良,应该近龙雷,神灵活现许多!”说完又见水雷轰来,宋两利化雪成水,以毒攻毒迫击而退。复见地面土雷不断,宋两利以桃花木剑刺符以挡。
  众人已被逼往右近一巨石处。宋两利大喝,“五雷轰顶!”指劲打向空中,随又拖甩引往巨岩,天雷顺势劈来,竟将巨岩劈成两半。
  宋两利道:“快快躲入裂缝。”巨岩约若屋子般大小,被劈出尺余裂缝,勉强可挤进六人。
  说也奇怪,六人方挤进去,劈雷已若失去目标般,只在附近劈击,未再击往巨岩。
  众人始嘘气,暗道好险。
  刁采盈道:“为何巨岩缝能避雷?”
  宋两利道:“此乃土行遁,乃五行相克之理,但也是暂时栖身,若布阵者发现漏洞,及时修正,亦或土雷发至此处,照样不易藏身。”
  刁采盈道:“那快破阵啊!我可不想再挨轰!”
  宋两利干笑:“快了快了!看是五阳五阴五罡雷阵没错,倒是另有奇形怪物变化,似又隐含六神潜变,得小心从之!”仍注意轰雷附近之种种似龙似蛇罡气变化,想理出格局。
  四大护法不懂此道,只能枯坐干等,静观其变。
  杨朴则涉猎较深,道:“或许真的另有潜伏阵势,方虚默果然功夫非凡!”
  轰雷又已渐渐迫近,宋两利当机立断,道:“等不及啦!”猛以神通摄向方虚默,而那方虚默怎知阵中来了高手,他正于虎威桥头镇坛施法,脑门并未封闭,登被摄着,宋两利只喝一声:“摆何妖阵,照样破去!”
  方虚默脑门一闪念:六神五雷阴阳阵,岂容易破得!”
  宋两利哈哈一笑:“谢啦!有了阵名,迟早破去!”
  方虚默诧道:“小妖道,你敢摄我脑子?!”
  宋两利笑而不答,表示都已摄得,哪还不敢?
  方虚默赶忙封去脑门,怒斥:“小妖道你果然叛国,罪该万死!知道阵名又如何,照样轰死你!”驱动强阵,猛往四面八方袭冲而去。
  宋两利暗道:“都被大宋国通缉,难道还要管我投靠谁么?”既知阵名,自容易处理,仔细观察,果然“五雷”之外,另有“六神”潜伏,已仔细盘算方位。
  杨朴道:“当真确定另有‘六神’潜伏?”
  宋两利道:“正是。”
  刁采盈道:“‘六神’又是何物?是我等常称六神无主之六神么?”
  宋两利道:“倒也对了一半。”
  刁采盈道:“怎讲?”
  宋两利道:“一般‘六神’乃指:心神丹元;肝神龙烟;脾神常在;肺神魄华;肾神玄冥;胆神龙曜。亦即心神得守清灵,肝神得守清明不浊,肺神贵成虚,脾要常在魂自停,肾神玄冥育阴育阳皆可,胆神守住自威武,六神一失,则魂飞魄散,若行尸走肉,你现在倒是六神无主了!”
  刁采盈斥道:“我若六神无主,何敢跟你来此!”
  宋两利道:“此乃恶向胆边生!”
  刁采盈更斥:“讨打么?”伸手欲击,宋两利则粘在她身前,旁边又有父亲,一时逃躲不易,被敲得一记响头,唉呀闷叫道:“这可叫恨海生瘤了!”
  刁采盈喝道:“再多扯,你的瘤将生的更多!”
  宋两利不敢顶撞,掠身跳上岩石,道:“人祸比天灾更厉害?”
  刁采盈斥道:“讨打?”想追去,天空闪雷轰来,刁赶忙躲闪,宋两利却趁此逃去。
  刁采盈斥道:“还不回来,想被轰死么?”
  宋两利呵呵笑道:“看似被轰的是你们!”闪雷果然凌空劈中岩块,轰然一响,若切西瓜,巨石二分为四,众人赶忙伏地避去。宋两利则逃过一劫,道:“别惊,待半刻后再撤退!我先破他几处阵眼再说!”掠身而去。
  杨朴信得过儿子,四大护法却面面相觊,不断瞧着天空闪雷,不知何时将会再次劈来,然想逃又无此勇气,只能待在当场等候。
  宋两利则仍决定使用灵宝阴阳镜先破几处阵眼,遂冒着雷击之危,直往东天金雷眼冲去。待掠行七百丈,见得一处小山塔,插着十数支似枯树之黑杵,宋两利知其为生铁所造,拿出阴阳镜,打开秘钮,猛地往铁杵轰去,这一炸,塔裂杵倒,数道金蛇般金光冲射而出,然挣跳几下,终至消失。宋两利暗喜,破的实在妙极。
  然此已惊动方虚默,其为阻止宋两利破阵,亲自引导数十高手,其中包含徒弟刘通,强势杀将过来。
  宋两利当然感应对方行动,然却未退缩,寻得迅雷击处之小小缝隙,闪身潜掠。他不断盘算着:“照此异象看来,对方所布奇阵,除了五行雷处,那暗伏者应是六兽之神,即是青龙、朱雀、勾陈、螣蛇、白虎、玄武等六兽之阵,原以青龙为主,然青龙始终未现形,该是布于黄河那头,说不定其亦想引黄河之水以作怪,当为最后一棋招,且万万不得让他使用,否则伤亡必定更重!”于是潜往黄河畔处。仔细瞧来,竟也潜伏不少守卫。
  宋两利盘算后,立即以通灵大法摄去,问道:“近日河畔何处曾动工?”守卫不知受摄,喃喃回答,虎威桥七百丈处……”宋两利暗诧,竟是方虚默设坛旁,那铁定是重兵看守。然事关重大,不得不破之,故仍往虎威桥头探去。
  及近百丈,果然见得茅山弟子守护重重,而那所谓青龙阵眼则若小山般堆成一座青森森雪冰,正和自己于龙腾桥那头所堆置欲堵黄河水之雪山一样,然其置量并不够多,看来另有用处。
  宋两利怎肯浪费时间,趁方虚默离去之际,决定先行抢攻。登将宝镜抓于手中,飞速追冲而去。及近五十丈,茅山弟子立即发现,喝道:“是谁?敢来捣乱么?”茅山派一向以幻术见长,手中握有不少烟雾弹、霹雳弹之物,见人逼近,弹丸即砸,幸得宋两利轻功了得,东钻西掠,始终未被砸中,待逼近二十余丈,茅山弟子认出是宋两利,诧道:“不好,是小妖道!”难怪对方不怕阴阳五行幻术,登时急唤方虚默返回。
  宋两利乘机再冲六七丈,喝道:“还不快躲!”通灵大法猛地摄去,茅山弟子脑门一片昏眩,宋两利猛把阴阳镜打去,强光乍闪,轰得那座冰山溃散,赫见山底部,乃黄河水源结成冰层,如若溶去,河水必自倒灌。
  宋两利终于弄懂,那条伏龙即是方虚默暗中挖掘之水渠,虽然两岸高度差不多,但水渠一挖,河水岂有不倒灌之理?其虽未必挖得既长又远,然只要穿透百余丈,地势即较低矮,怎堪黄河淹水?
  想及此,宋两利怎敢一击了事?猛又往前冲去,轰得沟渠两旁泥土塌陷,藉以毁去暗渠。
  然只轰数记,方虚默已带领手下围捕过来,赫见伏龙阵眼被毁泰半,气得七窍生烟,厉道:“小妖道当真叛国当汉奸么?”一声令下,数十人卷围而至。
  宋两利根本不想迎战,毕竟茅山阵仍有其厉害之处,自己人单势薄,犯不着硬拼,喝道:“刘通,你的玉采仪即在附近,不去找她么?”
  刘通一愣:“当真?”就此失神,宋两利猛冲过来,一式天罡掌打得刘通愣头愣脑跌退,诧道:“你在耍我?!”
  宋两利道:“当真当真!”不知是当真耍他,亦或是玉采仪当真在附近,宋两利早逃出防线,刘通始知上当,喝斥可恶,强追不放。
  方虚默见状斥道:“刘通你是花痴么?明明围住他,却让你放走了!”
  刘通困窘回话:“这就逮他回来!”
  方虚默斥道:“都已被逃,你轻功能胜得了他么?”
  刘通闻言终停步:“那待如何?”
  方虚默道:“还不快发动六兽六神五雷阴阳阵!”
  刘通呃地一声,颔首道:“这就去安排!”引领十余人离去。
  方虚默冷斥:“不信道法斗不了你!”亦行往法坛,开始作法。
  而那刘通及几名高手奔往预设之神坛,其共分东西南北四坛,配合方虚默,正是五坛齐动。但见咒语、灵符飞处,阵势登若山崩地裂般抖颤幻变,威猛更甚数倍。
  惊雷轰击不断,六兽神亦被释放出来。赫见龟蛇虎豹等幻化罡气四处乱窜,那飞雪亦混合其中,无时无刻化为毒蛇猛兽、青鬼獠牙般形态,席卷于十里沉天阵区,直若地狱重现,恐怖非常。
  轰雷、妖兽、鬼魅不断汇集狂扫而至,杨朴等人躲藏处之岩石竟然招架不住,被暴雪狂风一扫,屋般巨石登若弹丸弹往空中,五人更若皮球被扫弹数丈高,滚撞地面,坠砸雪堆之中,全然不堪一击,闷叫连连。
  沈三杯被埢摔雪堆,原已受伤伤势再次复发,口中一甜,呕出血丝,暗叹老命休矣,心头突地浮现恨事,一生嗜酒如命,难道在为伤戒酒皆段,会死于非命?怒不笑学聪明,抱得石块,得以困守地面,然亦被怒雪砸得全身生疼,嗔骂不断。钱不贪、刁采盈则被卷往空中,正惊惶中,钱不贪扫来金钱炼,刁采盈得以抓住,双方合力强抗妖阵,方能安然落定,尽管如此,仍吓得一身冷汗。
  钱不贪急叫:“不成啦!不成啦!快逃快逃,否则没命了!”
  杨朴藉着对阵势了解,虽被扫飞,仍以千斤坠弹落一坑洞中,暂时保身。然狂风暴雪仍不断,几乎甚难躲避,看来只有撤退一途,急忙传话:“小神童可破得了阵势?否则先行退出为妙!”
  宋两利正赶回途中,闻声回应:“破得了!快抢进五行八卦眼,合六人之力破之!”说话间,凭其五行飞渡术冲回,却见不着岩块,诧道:“你们也中击么?”
  杨朴道:“是中击,幸无碍事!”
  宋两利道:“那好!”听声辨位,立即寻去,终找至杨朴落身处,笑道:“破了龙眼,剩下的亦非难事才对!您带着他们四人,以灵符宝剑镇压其他阵眼,其他我来处理。”
  杨朴见得儿子灰头土脸,亦甚不忍,道:“行么?若无把握,可下次再来!”
  宋两利笑道:“行!此乃六兽六神五罡五雷阴阳阵,六兽之神龙已被毁去,剩下五兽,由您分配镇住,唯那‘勾陈’较为难缠,得爹亲自处理。”
  杨朴自知“勾陈”乃天星之名,位于紫微坛中,最靠近北极星,乃协助玉皇大帝执掌南北二极和天地人三才之星,地位尊高,而置于阵势中,即掌阴阳南北双极,若化兽形,则似龙似骐驎,十分厉害,若无经验者,根本制之不了。遂颔首:“勾陈之位,我来处理便可!”
  宋两利道:“快去快去!半刻后,立即发动破阵攻击!”
  杨朴不敢怠慢,捡查背包法器仍在,心神稍宽,道声保重,掠追四大护法而去。
  宋两利更以神通摄向四大护法,道:“该破阵啦!别躲的像龟孙!”
  四大护法平时高傲,受及感摄,皆冷哼反应。杨朴急忙一一寻至,说明状况,刁采盈、钱不贪当然愿意破阵,沈三杯有伤在身,杨朴只好安排附近“朱雀”眼,让其就近处理。
  沈三杯道:“我恐力气不够。”
  杨朴道:“只要烧灵符,并把桃花木剑插入阵眼,且守牢即可!”沈三杯勉强答应为之。
  怒不笑虽不屑宋两利,然秘阵难挡,若不破去,恐遭麻烦,终亦答应。
  宋两利乘机拿出灵宝阴阳镜暂时封住妖阵,让五人能就定位。分别是沈三杯就朱雀眼,怒不笑就螣蛇眼,钱不贪就白虎眼,刁采盈就玄武眼,杨朴则就勾陈眼,方向则分东西南北中,个个手扒灵符,桃花木剑,且念着先前所学秘咒,只要时机一到,以符剑并用,破此强阵。
  宋两利居中宫位置,抓来七把桃花木剑,刺向七处秘眼,复将灵符焚将开来,直若一条火龙,窜往天际,周旋于妖兽龙蛇幻形之中,煞是显眼。且见宋两利念得降妖伏魔咒:“一转天地动,二转日月明,三转三昧现,四转四煞没,五转五雷鸣,六转六丁冲,七转七星佐,八转八方摄,九转九连环,十转十妖灭!”虽然降妖魔咒甚多,宋两利却喜欢此乾坤逆转伏魔咒,其耍来不但摄力巨大,更能转得乾坤变色,妖魔难挡,故此一耍,赫见火龙蟠掠更猛,几欲将妖形幻影全数挡下,斗得十分激烈。
  宋两利不断催逼火龙,不断下得符胆,一次次迫退不干不净东西,以减弱妖阵威力,而那“五转五雷鸣”正可引得妖阵之五行雷逆势而轰,渐渐显出规律,只要规律一成,妖阵自可控制。
  远处方虚默感觉出轰雷似已转向,自知必是宋两利施法,冷斥道:“想破我奇阵,休想!”大喝叫着“六神五雷齐动!”灵符又打出无数,冲向天空化开,张张引燃似火蝙蝠,直冲宋两利这头飞来。
  刘通见及火蝙蝠,自知师父已发动强攻,立即下令其他诸人配合,全数将灵符打向空中。赫见火蝙蝠成群结队,四处乱窜,杨朴、刁采盈、钱不贪等人已受击,显得十分狼狈,却自苦撑。
  妖符一动,又催来无数鬼魂、妖兽幻影,齐往宋两利门面袭来,其势更甚先前三分,宋两利顿觉压力强大,冷道:“倒想以多取胜么?”自己虽可慢慢破解,然恐父亲及四大护法撑之不了,终仍决定以灵宝阴阳镜收拾,顿将宝镜打向空中,喝着咒语:“一转天地动,二转日月明,三转三昧现,四转四煞没,五转五雷鸣,六转六丁冲,七转七星佐,八转八方摄,九转九连环,十转十妖灭!”其实此降妖伏魔咒和宝镜施法并无牵连,宋两利乃从权为之,一方面将宝镜耍得团团转,以克收四面八方袭来火蝙蝠,随又发动七星桃花木剑,以克斩妖魂异兽。
  双方斗得激烈万分、但见神龙狡闪,冲天掠地,火蝠封阵,扑杀连连,四处更是雷劈电闪无数,一场激烈阴阳道法决斗,正式迫杀开来。
  那道家至宝阴阳镜果然了得,在猛打转之下,直若乾坤袋、海中漩涡,不断吸及闪电、暴劲,迫得四面八方劲电强流汇聚成龙卷风般,直往宝镜穿去,威势减弱不少。
  方虚默见状怔喝:“小妖道,你耍何名堂?敢破我阵么?待我引五方厉鬼斩你!”
  灵符再化,射向四面八方阵眼,且见刘通等人配合以鲜血淋阵眼,地底赫觉低沉咆哮声传来。
  宋两利顿有所觉,诧道:“你竟也暗布煞鬼僵尸阵么?”那僵尸不知是何法炼成,有的厉害无比,实不能让他出土,宋两利终咬指为血,画往七星桃花木剑,喝着“七转七星佐,利剑穿心斩妖魔!”以血画符,威势大增,七把七星剑登闪血光,宋两利趁此暴射而出,七把斩鬼剑窜射如电冲出,宋两利并喝:“五方利剑请穿心!”此乃下令杨朴及四大护法出手。
  五人得令,拼命将桃花木剑刺入阵眼,赫见地面喷出无数强劲,沈三杯几乎难以抵挡,却也苦撑,其他四人亦强抗不断,务必挺过时辰,以破此妖阵。
  最为厉害者乃是七星桃花木剑飞冲四面八方,竟然准确无比刺中伏地僵尸,且几乎一剑穿心,僵尸咆哮几声,终挣扎而亡。
  刘通见状大骇:“师父,不好了,僵尸不管用啦!”虽隔数百丈,且于狂雪暴风之中,然方虚默仍感觉出异样,气得七窍生烟,厉道:“还不快挖出僵尸以对抗!”
  刘通平日胆子并非顶大,怎敢胡理胡涂去摸僵尸?嘴巴虽回应,却也做个样子,不肯挖去。而那僵尸受得七星宝剑刺中心窝,早已开始溃烂,汁液复染往其他僵尸,正连环毁损之中。
  宋两利怎肯放弃此机会,虽然桃花木剑不够,但找来散落各地之长枪短刀,一一沾上符血,遂又往四面八方射去,一连三波,终把僵尸毁去无数。
  那灵宝阴阳镜亦将劲电强流引吸成涡,直若一道超级龙卷风强天掠地,蔚为奇观,而其他妖劲复被杨朴等五人封住。妖阵陷于后继无力之际,宋两利知时机成熟,猛把阴阳镜反打空中,先前乃吸及劲流,此时全数吐出,以彼之力还击彼身。这一发难,直若超级闷雷反冲。
  轰然暴响,地动山摇。
  那龙卷风般漩涡,当真断头般反往空中撞去,双方闪雷互击无数,强劲四处乱窜,不但扫得宋两利、杨朴、刁宋盈等人东倒西歪,更扫得刘通等茅山弟子飞砸连连,神坛已解,无法再施展妖法。
  赫见反击劲流获胜,强冲天际,竟尔突破乌云,一道烈阳强光射入阵区,宋两利大喜:
  “成啦成啦!”杨朴等人亦喜。
  方虚默却脸色铁青,自己辛苦所布阵势,竟会毁于小妖道之手,眼看阳光射入,大势已去,不禁怪罪徒弟:“刘通你怕死么?要你挖得僵尸,你竟不从!”刘通早摔得东倒西歪,哪顾得回话。
  方虚默仍不认输,冷笑道:“小妖道,有胆再战一局!我在南岸仍布大阵,有你好受!”不想再待此丢脸,喝令道:“小小把戏,只是玩玩,没什么大不了!大家退到南岸,好戏仍在后头!”仍威风凛凛撤退。
  茅山弟子惊魂甫定,仍以掌门为依,一一退去。宋军胆子最小,争先恐后挤住虎威桥以逃命。
  刘通摔得鼻青眼肿,仍放话喝道:“小妖道,有胆再战一局,南岸等你!”
  宋两利催得一道降妖符远处击来,刘通只见火光,即已逃命,哪还敢吭声,心头却暗斥:“过了南岸,有你好看!”仍觉师父有法可用,收拾对方乃迟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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