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 第二十三章 觐见盼倩影

  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循声一看,只见城门内,灯笼火把,又涌出了一批野人战士。
  这些人一出来,所有欢蹦嗥叫的野人才静了下来。
  佟玉清等人凝目一看,只见那些提灯野人战士的后面,尚跟着五名衣冠齐整,足下登着乌靴的老野人和中年人。
  只见当前的三个老人,有的戴方型纱帽,而后边的两人则着盔甲,显然是武将,而前面的三个老人,显然是女王驾前的文官,根据他们黑袍上绣有风云蟒头,官位显然不小。
  站立桥头的那个守城将校一见,立即跪在桥上用苗语朗声报告!
  五个文武官员一听,浑身一战,面色俱都大变,不由纷纷震惊的举日向着江玉帆和“摧毒箫”望来。
  一看之下,急忙加速了脚步,远在两丈以外,已纷纷跪在地上,并用生硬的大汉语言,朗声高呼道:“臣等谨奉女王圣旨,恭迎驸马千岁!”
  江玉帆一听,顿时呆了,陆佟韩朱阮五女见女王驾前的大臣也这么称呼江玉帆,也不禁慌了。
  仇兰英这时才知道她方才没有及时为江玉帆纠正,因而惊觉到这个祸越闯越大了。
  江玉帆急忙一定心神,也觉得这个祸越闯越大了,连女王驾前的重臣也这么称呼,如果到得女王面前再加辩白,恐怕就为时太晚了。
  心念及此,慌得急忙双手搀扶,同时急声道:“诸位请起,诸位误会了……”
  仇兰英听得大吃一惊,花容失色,惊得脱口急声道:“盟主千万不可以这么说!”
  江玉帆悚然一惊,赶紧住口不说了。
  所幸四周野人战士欢呼,几个老野人均伏跪在地,嘴里呼着“千千岁”,因而也没有听清楚。
  否则,被对方误会对他们侮辱戏弄,这个祸可就闯大了。
  佟玉清也觉得事态严重,不宜解释,因而向前低声道:“玉弟弟,目前不宜解释,我们应该先进去,然后再见机行事!”
  江玉帆无奈,只得将当前的三个衣冠整齐的老野人一一扶起来。
  当前头戴方纱帽的老野人,立即回身望着一个身短铁甲的披红中年野人,神情严肃的说了几句苗语。
  身披红绸的中年野人一听,立即暴喏一声,转身向城内奔去。
  仇兰英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压低了声音道:“盟主,他已命令那人去奏明女王去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不由焦急的道:“为什么要这么紧急呢?”
  仇兰英立即正色道:“您可是他们的驸马爷,在他们来说,您将来辅佐莎莎公主登基,掌生杀之大权,揽全国之政治,莎莎公主虽坐在王位上,还不是一切听您的……”
  佟玉清未待仇兰英话完,立即沉声道:“仇执事,你把话扯到那里去了?”
  仇兰英神色一惊,恭声道:“属下是说在他们心目中的看法,他们觉得盟主的地位崇高,必须由女王亲自降旨召见!”
  说话问,前面的方帽老人已恭请江玉帆进城了。
  于是,江玉帆在前,佟玉清等人跟随在后,头戴方帽圆帽的老野人则在左右相护,那些手提灯笼,或高举火把的持矛野人,则在最前面开道。
  进入宫都城门,是一条近似中原城内的大街,两街多是用木桩建造的店铺。
  由于城外扰嚷嗥叫了半天,这时一见大队人众灯笼火把的走进城来,两街店铺的野人,纷纷奔出来看热闹。
  但是,当他们看到走在江玉帆前面的两个背剑绿衣少女,一个捧着短剑,一个捧着“摧毒箫”时,齐声嗥叫,纷纷跪了下去。
  而走在最前面的野人,这时也开始了有节拍韵制,一声接着一声的嗥叫!
  仇兰英这时走在陆佟五女的身后,等到江玉帆招呼她时她再到前面担任通译。
  这时一听野人在前面有节制的一声一声的嗥叫,立即望着陆佟五女,压低声音道:
  “少夫人,前面开道的野人战士,在向他们的百姓高喝‘驸马爷驾到’了……”
  佟玉清和陆贞娘,以及“风雷拐”和“一尘”,这时才惊觉到,一开始就弄错了。
  但是,现在悔之不及,不知如何收拾这个残局,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由于两街的野人越来越多,情形益形热闹,他们的衣着外表,较之在凌霄峰下看到的那些野人相比较,开化多了也文明多了。
  “黑煞神”和“独臂虎”,以及秃子哑巴傻小子等人,向来是天塌下来有头顶着,这时东张西望,南看北瞧,还不知道他们的盟主等人,内心叫苦,暗自焦急,手心里都渗出汗来了。
  “黑煞神”首先嘿嘿一笑,自语似的道:“到底是天子脚底下的一切都不同,就看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衣服穿着,就知道她们已经知道那些个地方该露出来,那些地方该盖着……”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经过去在他的屁股上拧了一下,同时哼了一声,道:
  “你长了眼睛不看前头,东溜溜,西瞅瞅,都溜瞅什么地方?”
  “黑煞神”被拧得一咧嘴,差点没有“哎哟”出来,回头两眼一瞪道:“俺又不动不摸她,难道看看也犯法?”
  “鬼刀母夜叉”哼了一声,命令似的道:“只准往前看,不准东西瞧!”
  秃子一听,立即抱不乎的道:“薛大姐,管人不是这么个管法,老天爷给人生了两个眼睛,就是给人专看漂亮东西的……”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哼了一声,低叱道:“你小子别在那里神气,你真惹火了俺,俺当着玉娥妹妹的面,还是照样会揍你的……”
  话未说完,简玉娥已羞红着娇靥,低声笑着道:“薛大姐,要揍你狠揍,也好替老妹子我出出气……”
  “鬼刀母夜叉”一笑道:“老妹子,你真舍得呀?”
  话声甫落,“铜人判官”和哑巴几人都笑了!
  秃子缩缩脖子没有吭声!
  “独臂虎”却哼了一声道:“看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说得那么容易,好像俺几个人都是没娘的孩子似的……”
  话未说完,几人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
  走在前面,内心焦急的陆佟五女和“悟空”“一尘”几人,闻声立即回头望来。
  “黑煞神”一看陆佟五女的神色,心头一震,立即“嗨”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独臂虎”和哑巴等人闻声一惊,急定心神,举目一看,前面已到了一片广场,似乎就是宫都的中心。
  只见广场的尽头,一片高大栉比的连环宫都房面,虽然一色棕木深褐颜色,但建筑的型式,仍近乎中原的宫殿,只是没有中原宫殿那么富丽豪华罢了。
  根据那片宫殿的深褐颜色,建筑了似乎已有很多年代了,看来暮气沉沉,毫无一丝生气,也似乎正反映了这位女王的郁闷心情。
  大家随着开道的野人战士,通过广场,进了灯火明亮的高大宫门,再穿过一个形如牌坊的五孔中门,广院的尽头,即是一座开阔的大殿。
  由于殿前有一层一层的高阶,中有丹墀,形似中原皇宫金銮殿前的品级山,因而,只能看到殿内的灯火,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和陈设。
  就在大家进入中门的同时,大殿的一角已有人撞起“荒荒”的巨钟声!
  在前引导的短甲战士,立即跑步散开,分别肃立在各级长阶上。
  在侧引导的方帽老人,立即请江玉帆等人停身止步,并请站在中间形似甬道靠左首的一边。
  钟声甫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分由四面八方传来。
  只见许多衣冠整齐的中年野人,以及身着铁甲的魁伟野人,纷纷向殿前奔去。
  “黑煞神”和“独臂虎”等人看了这情形,知道陆丽莎莎的母后女王就要临朝召见他们了,心里还真有点儿紧张。
  因为,这虽不是朝见中原当今的天子,但也是蛮荒苗疆的女王。
  也就在江玉帆等人站好在甬道一侧的同时,纷纷奔来的各级野人官员,也在殿内殿外依照他们的品位官位,分层分级的站好了。
  紧接着,一阵从来没有听过,但听来却极悦耳的音乐立即由殿中响起来。
  江玉帆等人彼此惊异的对看一眼,断定苗疆女王可能就要临朝了。
  果然,清雅的乐声中,突然加进了银铃声,只见殿前各阶肃立的野人官员和战士,纷纷面向殿内跪了下去。
  江玉帆等人一见,知道女王已经到了,但大家尊敬她是一国女王,加之又是陆丽莎莎的母亲,是以,也跟着跪了下去。
  音乐戛然停止,银铃也随即不响了。
  接着是一个宏亮的声音由殿内传出来。
  跪在陆佟五女身后的仇兰英一听,立即向伏跪在前面的江玉帆,悄声道:“盟主,女王已经临朝了,方才迎接我们进城的是国舅,也就是女王的兄长,陆丽莎莎公主的舅父……”
  话未说完,韩筱莉已悄声问:“说也奇怪,我们到达城外不久,那位国舅是怎么知道的呢?”
  仇兰英悄声揣测道:“大概是城墙上的人看到,跑回来报告的吧?”
  朱擎珠却哼了一声,悄声道:“那位莎莎公主就在宫里,说不定对城墙上的人早有交代,很可能阎霄凤或华幼莺俩人恰巧就在城墙上也说不定!”
  话声甫落,仇兰英已悄声道:“少夫人不要说了,女王降旨,要他们的国舅出班启奏呢!”
  朱擎珠急忙定神,向前一看,只见方才那个头戴方帽的老人,业已走上中央丹墀,伏跪在地,面向殿内朗声说了几句话。
  阮嫒玲则关切的悄声问:“兰姊姊,那位国舅说些什么?”
  仇兰英悄声解释道:“他正在向殿内的女王禀奏道,说有莎莎公主的同门师弟,手捧‘摧毒箫’,前来宫都,晋谒女王,叩请女王降旨,封为驸马,即选定吉期好为公主完婚……”
  话未说完,朱擎珠已愤恨的俏声道:“这个老东西怎么可以这样禀奏……?”
  仇兰英立即俏声道:“少夫人可别忘了,手持‘摧毒箫’的人,就是他们的国之驸马呀?”
  朱擎珠再度哼了一声,恨恨的悄声道:“陆丽莎莎当初在‘天竺锦’上的留言说,她要等十几年后才派人到中原‘九宫堡’取回玉箫呢……”
  话未说完,阮嫒玲已经幽幽的道:“那时她已是一国的女王了,权力更大了……”
  朱擎珠立即生气的道:“她权力大怎么样?难道还能把玉哥哥捆了来不成?”
  伏跪一旁的仇兰英,急忙悄声道:“两位少夫人,快不要争论了,现在女王已责怪下来,正在呵叱那位国舅……”
  陆贞娘虽然听到上面不停的用苗语传来传去,听不懂话中的涵意,但根据传话者的声调,以及那位国舅的频频叩头,知道正受到女王的斥责。
  这时一听仇兰英说女王正在呵叱国舅,立即侧首悄声问:“仇执事,殿里的女王怎么说?”
  仇兰英悄声道:“女王责问那位国舅说,公主的师弟率众前来拜谒本王,虽持‘摧毒箫’,也许是公主赠以行动方便,俾可得到我国臣民协助,你怎可未经慎审根由,胡乱禀奏,干犯欺君之罪呢?”
  如此一说,陆佟五女彼此对看一眼,由韩筱莉惊异的悄声道:“这么说,这位女王倒是满通事理的呢?”
  陆贞娘悄声道:“莎莎师姊和两位师妹现在都在宫都,这件留赠玉箫的事,可能早巳向女王禀奏过了……”
  佟玉清凝重的悄声道:“就是禀奏过,也不过说是咱们在苗疆行动方便之故,绝不会说出练剑和盗回‘万艳杯’的种种经过!”
  阮嫒玲则关切的悄声问:“不知道那位莎莎公主和两位师妹可在殿上?”
  仇兰英悄声道:“如果女王准备交出政权,让位给莎莎公主,那位莎莎公主就会在女王身旁另设御案,让她学习处理国事……”
  话未说完,伏跪前面的江玉帆,已回头焦急的望着仇兰英,悄声问:“仇执事,你可听说女王有让位给莎莎师姊摄政的消息吗?”
  仇兰英赶紧悄声道:“属下还没听人说过!”
  江玉帆一听,似乎很有些失望,立即转回头去。
  陆佟五女看得清楚,知道夫婿很希望看到那位曾经绝峰缠绵的莎莎师姊。
  就在这时,殿内继续一个接一个的高声朗唱着传下殿来。
  尚未传到丹墀阶前,仇兰英已微抬螓首,望着前面的江玉帆,悄声道:“盟主,女王降旨召见我们了!”
  大家一听,个个紧张中透着兴奋,尤其是“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傻小子等人,更是兴奋的彼此对望一眼道:“稍时上殿,很可能有御赐的老酒可喝哟!”
  憨姑则哼了一声,悄声道:“你们又不是御笔亲点的武状元,马上登台挂帅,远征南蛮……”
  “铜人判官”则悄声道:“那可很难说哟,女王要是请咱们去杀‘驼背龙’,不要说喝御酒,就是那些成千上万的美丽苗女,说不定也会赏下来十个八个……”
  话未说完,憨姑已气得哼了一声,伸手在“铜人判官”的大腿上拧了一下。
  憨姑正待说什么,那位伏跪丹墀的国舅已起身向这面望来。
  同时,就在原处,拱揖朗声,以生硬的汉语,道:“女王有旨,请江少堡主暨五位少夫人与男女诸侠,上殿觐见!”
  江玉帆等人一听,心中同时一惊,知道女王对他们这些人的来历底细早已知道的清清楚楚。
  于是,纷纷起身,走上甬道,微躬着上身,迳向十数丈外的大殿前走去。
  走至丹墀,正待继续登阶,蓦见肃立长阶两边的两个短甲披红武将,吆喝一声,立即将江玉帆等人拦住。
  这时殿内的女王想必已能看到江玉帆等人登阶,是以,就在两个武将拦住吆喝的同时,殿内已朗声一个一个的传下来!
  最后仍是国舅以汉语朗声道:“女王有旨,特允江少堡主暨五位夫人与诸位男女大侠,带剑上殿!”
  江玉帆一听,这才恍然大悟,这本是觐谒一国元首必有的措施,他们却都忽略了。
  既然已蒙女王恩允,自是不便再卸下兵刃。
  两个拦阻丹墀上的武将,早在殿内传旨时,早巳躬身退下。
  江玉帆等人到达国舅立身恭迎之处,即由那位国舅引导继续前进。
  殿外两边肃立的文武百官,一见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真是上国士民,毕竟不同他们夷邦。
  尤其见到这等野人传统中的天上金童玉女的典型人物,真不相信天下的俗人中,会有这等英俊的男子,美丽的女人。
  这些文武百官,一直认为天底下没有女人再比他们的女王美丽,再比他们的莎莎公主更漂亮。
  但是,今天一见,他们才知道,中原上国的男子,个个英俊,女子俱都美若天仙。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遇,这些人又同时吓了一跳!
  因为,跟在后面的“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傻小子,还有那位“鬼刀母夜叉”
  和憨姑,简直就是他们野人传说的地府阎罗。
  由是,他们才知道,上国天朝的人,并不都是男子个个英挺俊拔,女子俱都貌美如花。
  江玉帆微倾上身,恭谨前进,但在他的脑海里想的却是莎莎师姊和两个师妹是否都在殿内。
  当然,如果她们三人都在殿上,而且见过女王之后又都能知道和他亲切相见,共叙别情,他当然便不能如计行事,一个一个的将她们擒住。
  换句话说,如果她们三人,依然避不见面,他曾在心中发下重誓,一定要将她们一一擒获,甚至带返中原。
  心念问已走至殿檐下,地下有了红毡,而辉煌的灯光,愈形耀眼。
  江玉帆由于不便抬头张望,因而也不知道殿内两边站立的是些什么人物。
  继续前进,已是殿内,他似乎已感应到高高在上的女王莎莎师姊的母亲,正以亲切慈祥的目光,刻意仔细的望着他。
  前进中,蓦然发现了眼前鲜红的绒毡上放着一个锦缎黄绒大跪垫。
  江玉帆一看,立即止步,深深一揖,恭谨朗声道:“中原幕阜山,‘九宫堡’老堡主江浩海之孙,武林第一异人华天仁之遗传弟子江玉帆,率妻佟玉清暨部属“悟空”等人,特来献还‘三光宝剑’,并恭请女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至“千岁”之处,早已伏身叩首跪下。
  佟玉清和“悟空”等人,包括傻小子和“仙霞宫”的几个绿衣背剑少女,也纷纷下跪,齐声高呼“千岁,千千岁”。
  大家三呼完毕,立即响起一个中年妇女,以慈祥亲切的汉语,道:“江少堡主暨五位少夫人与男女诸侠,连涉关山,万里南来,均为敝国贵宾,赐座,平身!”
  话声甫落,殿内左右立即响起一片应喏之声,想是遵旨之意。
  江玉帆等人一听,知道发话的必是陆丽莎莎的母亲,苗疆的女王,是以,纷纷伏身叩首,齐声恭呼道:“谢女王千岁,千千岁!”
  果然,上面再度响起了方才发话的中年妇女的亲切声音道:“诸位请起平身!”
  江玉帆等人遵旨站起,左右两边的殿上武士,已移来了十数形似中原锦墩的黄绒坐位。
  于是,大家各自躬身后退,直到退至锦墩前才依序坐下。这时,“仙霞宫”的两个捧剑捧箫的背剑少女,已由那位国舅引导着走进殿来。
  两个背剑少女,距离中央那个大锦垫尚有两三步处已双双的垂首跪了下去。
  那位国舅深躬拱揖,立即向上说了一阵话。
  话声甫落,大殿上面又响起了那个中年妇女的愉快的声音,亲切的询问道:“江少堡主……”
  话刚开口,江玉帆已急忙欠身拱揖道:“晚生在!”
  只听女王继续询问道:“乱贼哈巴达,武功高绝,苗疆无人可敌,少堡主和五位少夫人,亲率贵属,迢迢万里,不避艰辛,前来敝帮除害,并收回镇宫宝剑,本王感激,敝邦臣民感戴……”
  话未说完,殿里殿外的老少官员和野人短甲战士等人,纷纷吹呼嗥叫起来。
  就在震入耳鼓的呼嗥叫声中,那位国舅已由那位捧剑少女的手中,将三光宝剑一捧起,迳向女王高坐的方向走去。
  江玉帆等人,这才趁机徐徐抬头,随着那位国舅的身形,向上看去。
  这时,江玉帆等人才发现,女王的座位就在他们的七八尺外。
  那样子很像中原皇帝的龙阁,一个全银贴金花的雕栏高台,上面有金丝银纱罗幔,那位国舅捧着“三光剑”由一侧的梯阶走上,因为龙合的正面有雕花图案,无法上去。龙阁的台上中央,是一张围着银缎金花桌帷的御案,将女王自胸以下全都遮住了。
  江玉帆等人不敢再抬头看,如果翘首张望,就犯了大不敬的重罪。
  是以,急忙垂目低头,其他人等,根本就没敢抬头观看,只有傻小子“铁罗汉”,肆无忌惮,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束瞧瞧,西看看,一会咧嘴,一会蹙眉晃脑袋,在他看来,什么东西,任何事物,无一不奇异新鲜。
  这时,傻小子“铁罗汉”自然也不会放过看女王的机会。
  但是,他是五短身材,箩圈腿,坐在锦墩上脚不沾地,而头大腰粗脖子短,坐在最后又被人挡住。
  是以,傻小子,索性由锦墩上跳下来看。
  由于这是女王的银銮殿,两侧肃立的文武官员,虽然都看到了,却没有任何人敢出声阻拦。
  坐在傻小子前面的是憨姑,坐在傻小子后边的是林琳。
  憨姑虽有些憨,却不傻,她知道这不是一个可以随便乱来的地方。
  因为,这可以由盟主江玉帆和五位少夫人的恭谨态度上可以看出来。
  这时一见傻小子由锦墩上跳下来,只急得她不停的向傻小子挤眉瞪眼。
  林琳看在眼里,更是急得手心渗汗。
  憨姑见傻小子伸长脖子瞪着眼,缓缓前进,已到了她的面前,再也忍不住用脚踢了傻小子一下。
  傻小子想是由于大殿上鸦雀无声之故,因而也不敢大声说话。
  但是,他却停身止步,瞪着低头端坐的憨姑,悄声生气的问:“你干啥踢俺?”
  憨姑紧张的看了一眼前面的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等人,焦急的一摆头,悄声道:“退回去坐着去!”
  傻小子却理直气壮的悄声道:“你挡着俺,俺看不见嘛!”
  坐在前面的朱擎珠最怕傻小子惹祸,是以也不时觑目偷看他一眼。
  这时一见傻小子站起来,竟走到憨姑面前悄声谈话,立即以“传音入密”的功夫低叱道:
  “大聪弟,滚回去,待会儿当心我揍死你!”
  傻小子一听,大惊失色,吓得赶快跑回锦墩前坐下。
  由于朱擎珠的运功讲话,江玉帆和陆佟韩阮四女自然也听到了。
  是以,五人不自觉的同时悄悄转首向傻小子望去。
  一看之下,发现“铁罗汉”,低头垂目,两手放在膝上,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这时,那位国舅已将剑呈给女王验看完毕,并放置在御案上,两人悄声商议了好一阵。
  仇兰英听得懂苗语,但却听不清女王和那位国舅说了些什么。
  但她却听到女王谈及“摧毒箫”时,曾对国舅悄声呵叱!
  仇兰英听得心中暗暗吃惊,听口气显然有些对江玉帆不利。
  但是,她距离江玉帆尚隔着陆佟五女五个锦墩座位,又不便出声告诉江玉帆,因而只急得鼻尖鬓角和手心,都渗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女王突然以苗疆语言向下问了几句话,大家虽然听得一楞,但却断定是问的江玉帆。
  果然,那位头上戴方帽子的老野人国舅,立即望着江玉帆,沉声问:“请问江少堡主,你这支‘摧毒箫’是怎么来的,可是莎莎公主亲授?”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也颇感迷惑,因而也不自觉的抬起了头。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坐在御案后的苗疆女王,头戴嵌满了珍珠宝石的狼牙皇冠,秀发曲蜷,面容仍极娇好,只是两鬓已生了数缕华发,因而才显得业已进入中年。
  女王的面貌和陆丽莎莎酷似,也可以说陆丽莎莎就是女王少女时的代身和写照。
  女王穿的是一袭银缎绣满了金丝的龙袍,两肩和前胸缀了许多明珠和玉佩,看来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慑人天威。
  而这时的女王见江玉帆突然惊异的抬头向她望来,她不但神色一惊,而且也暗含又喜又愧,又有隐忧的表情。
  就在江玉帆抬头一楞的同时,佟玉清已转首望着仇兰英,低声道:“仇执事来!”
  说罢起身,迳至中央的锦垫前跪了下去。
  仇兰英一见,那敢怠慢,立即过去伏跪在佟玉清的左后方。
  只见佟玉清跪在锦垫上,伏身叩首道:“本宫回禀女王,‘摧毒箫’乃莎莎公主,前去中原‘九宫堡’,参加本宫姊妹五人与夫婿江玉帆之结婚大典时,有事相托,亲手交与本宫,与夫婿江玉帆毫无牵连,谨请女王明察!”
  仇兰英一听,立即以苗疆语言向上说一遍。
  女王一听,十分动容,立即望着佟玉清,有些激动的问了几句。
  那位国舅立即关切的问:“请问少夫人,你自称本宫,是何身份?”
  佟玉清恭声回道:“本宫乃是西藏老王之孙女,现在藏王之表妹,天朝文成公主之后裔!”
  女王一听,神情一变,未待仇兰英翻译,已急忙肃手谦声道:“请起平身,有话归座禀奏!”
  虽然女王用汉语说了,仇兰英照样的用苗疆语言翻译了一遍。
  全殿野人,十分震惊,立即“嗡嗡”的议论起来。
  那位国舅沉声吆喝了一声,全殿野人才安静无哗。
  女王一俟佟玉清叩首立起,立即亲切的道:“我昔年曾出使西域多年,不知公主可还记得贵国语言?”
  佟玉清一俟那位国舅用苗语说了一遍之后,立即用藏语与女王交谈起来。
  江玉帆和陆韩朱阮四女,以及“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最初尚闹不清客气的女王,何以突然向审问犯人似的问起话来。
  后来见佟玉清出去禀奏,而女王又特别用苗疆语言问话,才恍然似有所悟,必是为了“摧毒箫”到了江玉帆之手,而江玉帆已是个有妇之夫,已不符合该国招为驸马的条件,希望对该国的国法尊严有所挽回,特的有此一问。
  由于大家想通了这一点,无不对佟玉清的机智之高,反应之快,而感到钦佩赞服。
  这时,女王和佟玉清的相互对话中,突见佟玉清在怀内取出那方在西域“血染大雪山”
  时用过的龙凤紫玉佩。
  女王一见佟玉清取出那方龙凤紫玉佩,立即由她的锦墩上站起来,并用苗语说了几句话!
  全殿野人官员及殿上战士一听,纷纷高呼,同时向佟玉清跪了下去。
  除了女王身后高擎凤尾扇的两个苗女没有跪下外,连那位戴方帽子的老国舅也伏跪在龙阁上。
  江玉帆等人一见,不便大剌剌的继续坐着,也纷纷由锦墩上站起来。
  佟玉清先向两侧的文武官员还礼,才再度向女王伏跪谢恩。
  女王再向起立的国舅说了几句话,国舅始命令全殿的人静下来。
  这时,国舅已由龙合似的台子上走下来,向着佟玉清,施礼恭声道:“请少夫人把我们莎莎公主交给您‘摧毒箫’的经过,说一遍给敝国的文武官员们听。”
  佟玉清颔首还礼,应了一声,立即游目看了一眼全殿的野人官员们,略微提高声音道:
  “诸位,现在请听我把莎莎公主将‘摧毒箫’交给我的经过,向诸位说明一下!”
  说罢略停,一俟那位国舅用苗语翻译过后,立即继续道:“诸位都知道,贵国的莎莎公主是江少堡主的师姊,还有两位师妹是华幼莺和阎霄凤两位姑娘,而江少堡主的师母,就是贵邦‘仙霞宫’的先宫主‘九玄娘娘’。”
  那位国舅一听,赶紧向全殿的文武官员和战士们翻译了一遍。
  佟玉清继续道:“江少堡主举行婚礼时,曾派专人邀请‘九玄娘娘’尉迟老前辈前去观礼,由于路途遥远,江少堡主并不知道他的师母已经仙逝了,而贵邦的莎莎公主就率领着华阎两位姑娘,代表尉迟老前辈去了中原。”
  俟那位国舅翻译后,佟玉清继续道:“贵帮的莎莎公主,就在江少堡主婚礼的第二天,就把贵帮的强人哈巴利行‘驼背龙’,以及他的儿子哈巴达,为害苗疆的恶事说了出来。”
  说此一顿,继续道:“由于江少堡主拥有一批侠肝义胆的朋友,专为除暴安良而成立的‘游侠同盟’,加之与贵帮的莎莎公主乃是同师的师姐师弟,因而便断然答应了前来贵邦,为贵邦除害……”
  佟玉清一面说,那位国舅一面翻译到此段时,立即引起了所有文武官员和战士的欢呼。
  刚刚落座的江玉帆和“悟空”等人,立即站起身来,连连抱拳或拱手。
  佟玉清一俟欢呼歇落,立即继续道:“当时,贵邦的莎莎公主,为了江少堡主率众前来方便,特将她携带在身上的‘摧毒箫’交给了我来保管!”
  一俟那位国舅翻译完毕,立即继续道:“诸位想必都知道,没有贵邦女王特赐的通行信物,很难在贵帮通行无阻。为了江少堡主遇到哈巴达或‘驼背龙’时,随地均可追杀,甚至还可以请求贵邦百姓协助,是以才把‘摧毒箫’留给我,也可以说是留给‘游侠同盟’。”
  说此一顿,继续道:“现在乱贼哈巴达已经授首,贵邦的滇宫宝剑也已经江少堡主夺回……”
  高坐台上的女王一听,立即将案上的“三光剑”拿起来举了举。
  佟玉清继续道:“现在下一步的行动,就是铲除那老贼‘驼背龙’了……”
  说至此处,全体野人官员,再度掀起一阵兴奋欢呼。江玉帆等人一看这情形,知道“驼背龙”给他们苗疆的残害是多么严重了。
  女王一俟欢呼完毕,立即用苗疆语言朗声说了一段话。
  那位国舅立即用汉语大声宣布道:“女王有旨,江少堡主尚要前去征讨强人‘驼背龙’,为了行动方便,决定‘摧毒箫’仍暂由‘游侠同盟’保管!”
  佟玉清一听此言,立即向上谢恩,同时,命令“鬼刀母夜叉”将“摧毒箫”当众收起来。
  “鬼刀母夜叉”恭声应“是”,即至跪在中央,双手仍捧着玉箫的背剑少女身前,将“摧毒箫”恭谨的装进原来陆丽莎莎留下的装箫袋内。
  全殿文武官员和野人战士一见,愈发相信莎莎公主的确是将“摧毒箫”用于通行证物之用,而那位英挺俊逸,有如天上金童的江少堡主,并不是他们苗疆野人的驸马爷。
  女王一俟佟玉清和“鬼刀母夜叉”等人归座,立即用苗语说了几句话。
  全殿文武官员和战士一听,再度掀起一阵欢呼。
  仇兰英立即悄声翻译道:“女士业已降旨,马上在后宫花园,设国筵款待我们‘游侠同盟’,以示对我们为他们苗疆除害的感谢之意。”
  话声甫落,女王已经站起,全殿文武官员和战士们一声欢呼,纷纷跪了下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一见,也纷纷跪了下去。
  一俟女王走后,那位国舅和另几位老人和武将,立即过来引导着江玉帆等人向大殿的左侧走去。
  来至左侧殿内,立即有十数苗女分列两边恭迎。
  那位老国舅一俟江玉帆等人众进入殿内,立即躬身施礼,谦声道:“少堡主一路行来,倍极辛苦,请先在此稍歇,御筵备妥,再来恭迎少堡主暨五位少夫人及诸位男女大侠前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同时还礼恭声道:“国舅请便!”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也纷纷面向国舅抱拳拱揖,目送他和其他两位老人两位武将走出殿去。
  傻小子“铁罗汉”一俟那位国舅走出殿,立即高兴的拍手跳着道:“女王好漂亮,俺第一个先看到,她长得和陆丽莎莎姊姊一样……”
  话未说完,朱擎珠已气呼呼的向他身前走去。
  同时,生气的嗔气道:“哼,我还没有揍你,你这个时候又得意忘形了。”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笑着道:“珠妹,你就饶了大聪弟吧,他又没闯祸!”
  说罢,并向着朱擎珠暗递眼神,看了一眼江玉帆。
  朱擎珠转首一看,这才发现江玉帆,神情懊恼的坐在大椅上,正在那里低头不语。
  聪明如朱擎珠的人那还有看不出来的,江玉帆的内心气恼,当然是为了方才在大殿上没有陆丽莎莎的芳踪之故。
  因而,不自觉的脱口道:“说也奇怪,怎的没有看到莎莎师姊和阎霄凤华幼莺两位师妹在?”
  阮嫒玲为了安慰玉哥哥,故意安慰的道:“看样子女王还没有让莎莎师姊摄政的样子,所以她是不能坐在大殿上,我想,待会儿在国宾御筵上,她一定会出来与我们大家见面。”
  佟玉清和陆贞娘较清楚,只得含蓄的道:“如果她们三位果真在宫都,稍时晚筵上她们三位一定会出来相见。”
  江玉帆一听,立即抬起头来,有些生气的道:“黄继成和马德魁三人的信鸽就是证明,她们一定在宫都……”
  佟玉清微微一笑道:“当然,莎莎师姊在宫都那是最好,如果不在这一半天也会赶回来……”
  韩筱莉却惊异的问:“姊姊,你是说莎莎公主不在宫都?”
  佟玉清淡然一笑,道:“可是,黄宫监他们也没有肯定说莎莎师姊她们三位一定在宫都呀?”
  如此一说,刚刚兴起一线希望的江玉帆,再度陷入了懊恼失望之中。
  这时十几个花衣苗女已献茶完毕,而且,俱都静悄悄的退到殿外去。
  “风雷拐”这时才恭声道:“盟主……”
  江玉帆一听,立即抬起头来,期待的望着“风雷拐”,似乎希望“风雷拐”能给他个好消息似的。
  “风雷拐”只得婉转的道:“即使莎莎公主和华阎两位姑娘时下不在宫都,至少她们在二十几天前曾来面谒过女王!”
  “一尘”道人立即赞同的颔首道:“那是当然,这一点我们可在女王未经我们自己介绍,她已经知道我们盟主是少堡主,以及有五位少夫人和咱们‘游侠同盟’的组织而证明。”
  说此一顿,突然又看了一眼佟玉清,恭谨的赞声道:“最令我们赞佩的,还是佟少夫人的出班禀奏,否则,这件事不但使女王无法宽赦莎莎公主,很可能因此使她的储位动摇!”
  如此一说,大家纷纷称“是”。
  佟玉清谦虚的一笑道:“当时女王和那位国舅验过剑后,却以忧急的目光不停的看捧在那位女武士手中的‘摧毒箫’,小妹便心知有异了……”
  韩筱莉突然接口道:“那还不是为了玉弟弟已有了家室,不能招为驸马的问题!”
  佟玉清立即颔首道:“不错,我当时突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觉得只有我出面或许能挽回这个尴尬的局面……”
  “风雷拐”赞同的颔首道:“不错,第一,您是莎莎公主师弟的夫人,而且同为女儿身,其次,便是您是西藏老王的孙女,同为一国的公主,也不失莎莎公主的身份,这样,全殿文武官员和野人战士们也不得不同声景仰,表示信服,因而也保全了他们苗疆的国法尊严。”
  话声甫落,仇兰英突然望着佟玉清,恭声问道:“少夫人,莎莎公主和华阎两位姑娘,有没有在宫都,我们何不问一问那些站在殿外的苗女?”
  江玉帆听得目光一亮,不由关切的问:“她们肯说吗?”
  仇兰英略显迟疑的道:“如果当着这么些人的面问她们,她们一定不肯说……”
  话未说完,阮嫒玲已兴奋的道:“兰姊姊,那你就到殿外去问她们好了!”
  仇兰英一听,立即摇头正色道:“不行,她们好多人在一起不会说实话!”
  佟玉清立即断然道:“这要看莎莎师姊有没有事先警告了,如果已经警告了她们,我想,不管我们怎么问,她们恐怕也不会说!”
  江玉帆立即不以为然的道:“智者千虑,总有一失,我们不妨请仇执事问一问,也许莎莎师姊忽略了这一点,没有交代她们。”
  陆贞娘当然了解江玉帆这时的心情,因而一笑道:“仇执事,你就想法子问一问她们,我想,我们突然前来宫都,莎莎师姊很可能有些惊惶失措,如果那位国舅的出城相迎是她安排的,这里负责招待的几个苗女,她可能一时无法顾及!”
  仇兰英一听,立即望着阮嫒玲,恭声道:“少夫人,请您站起来一下,稍时跟我一块出去,我看只有用这么一个法子了?”
  阮嫒玲娇靥微微一红,起身向仇兰英身前走去,只见仇兰英向着殿外一吆喝,立即奔进来三五个花衣苗女。
  仇兰英一见,立即伸出一个手指头,同时说了几句苗语。
  果然,其余几个止步退出,仅当前的一个苗女继续向仇兰英面前走来。
  仇兰英一见立即望着阮嫒玲,恭声道:“少夫人,我们走吧!”
  阮嫒玲不懂苗语,还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只得微蹙黛眉,神情迷惑的由后殿门走了出去。
  江玉帆和佟玉清以及“风雷拐”等人,无不神情迷惑的望着阮嫒玲和仇兰英直出后殿门的背影,只有背剑绿衣少女林琳抿嘴笑了。
  由于林琳的抿嘴偷笑,佟玉清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仇兰英是利用阮嫒玲“如厕”为借口。
  大家心裹都明白,仇兰英拉着阮嫒玲去,一方面是有个证人,一方面阮嫒玲性情温和,人较亲切,有话也会照实说。
  当然,这并不是说佟玉清和陆贞娘以及韩筱莉会隐瞒什么,而是他们三人的地位似乎崇高,而有一种自然形成的威严。
  朱擎珠常有对莎莎公主不满的言论,如果请她同去,万一她命令仇兰英有所隐瞒,她仇兰英势必感到棘手为难。
  因而,她才决定请阮嫒玲扮演“如厕”的角色和证人。
  由是,大家也同时警觉到,仇兰英也不失为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物。大家有了这一想法,因而也都不自觉的去看猛汉“独臂虎”,似乎都在暗赞他有艳福,娶到这么一个聪明艳美的妻子。
  一俟阮嫒玲二人的背影在殿后门消失,大家立即收回了目光,一致望着江玉帆,似乎等待他的尔后指示。
  但是,江玉帆却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
  “风雷拐”一看,急忙道:“根据女王降旨召见,而又设国筵招待以示对我们感激来看,如果莎莎公主和华阎两位姑娘都在此地,属下以为,稍时她们三位一定会在国筵席上和我们大家相见。”
  “鬼刀母夜叉”和简玉娥,两人为了安慰盟主江玉帆,心里虽然没有把握,却不得不笑着道:“刘堂主说的对,属下也是这样想,只要莎莎公主和两位姑娘在这儿,她们三位稍时一定会参加女王亲设的酬功筵……”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冷冷的问:“要是莎莎公主不在呢?”
  “鬼刀母夜叉”听得一楞,接着瞪眼怒声道:“这不是废话吗?公主不在她可怎么个参加法?”
  说话之间,越想越气,不由愤愤的向着“黑煞神”的面前缓缓走去,同时,指着对方的黑脸,切齿恨声道:“你今天是不是饿疯啦?做什么事总得往有希望的方面想,心里才会舒坦高兴,你这个混球却专在人家的兴头上泼冷水……”
  话未说完,神情有些紧张的“黑煞神”,一见“鬼刀母夜叉”来势汹汹,不由一面后退,一面强自正色道:“本来就是嘛,凡事总不能光往好的地方想,也得想到坏的一面嘛……”
  秃子立即不高兴的道:“芮歪嘴并没有什么不对,你们只知道讨好盟主,骗盟主一时高兴,到了吃饭的时候,莎莎公主三人依然不见人影,盟主会更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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