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有庆一心累念父亲生死之谜,下了武当山,走邓县临汝经洛阳盂津,渡黄河而进入山西境内。
五当山至五台山虽不下几千里,但在武林人物跟内并不算有多远,他为了早日证实父亲的生死,日夜不停的兼程,这一天已踏进阳泉地界。
几天的奔赶,他确实有点倦意,反正阳泉至五台山只不过二天的路程,不妨先休息一宵,养养精神也好,心里忖着,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来到阳泉已是万灯点缀之时,虽是初下江湖,可是,从小就家遭惨变的倪有庆,心坎里早巳养成一种孤独的怪癖,因此,住下客店,填饱了肚子便向床上倒。
倒在床上,家园遭毀,母亲受辱的惨状,一幕一幕地浮过他的脑际,尤其想到母亲受辱的刹那,他全身血气陡涨,一股雪仇之念由然而起。
蓦地,他的身躯猛然一顫,全身顿有不适之感,这种不适之感,并非染病前的前兆,接着,头上一阵剧烈的激痛,人便昏厥过去。
不知过丁多久,在他浑浑昏迷中,蓦然传来一阵琴韵,使他心神为之一震,这时,心头激痛已退,不适之感也没有了,凝神细听,这阵琴声来自附近。
他下了床,找到一位店伙问道:“店家,在下刚才曾听到一阵琴,声这是那家弹出来的?”
店伙大拇指一翘,荚嘻嘻道:“客官,你大概是今天才到本镇,所以不知琴声的来处,说出来你客官不去也得去看一趟,三天前,镇上来了一对父女,说是卖唱为生,其实,据我看起来那个女的生得比天上嫦娥还美,简直如仙女下凡,那有一点像似江湖卖唱的样儿,她的美色惊动了附近几个城镇……”
店伙口沫乱飞,律津有味的说过不停,倪有床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道:“店家,我只问你琴声出自何处!”
店伙正在说到起劲,突给倪有庆打断话头,呆了一呆, “哦”一声,自打三下嘴巴,迭忙道:“小的谈死,忘了客官问话,这琴声就是那对卖唱的父女弹出来的,他父女就在镇上西门大街卖唱……”
倪有庆问知琴声来处,出了客店朝西门大街走去,弯过一条小街,西门大街已经在望,只见一群人儿围住大街上,这时,琴声嘎然而止。
他趋前挤入人群中,只见场中站了一老一女,老人一身青布衣,头结青布条,那女的全身雪白的衣裳曳地,手抱一把古色古香的七弦琴,蛋似的脸庞,小小的樱唇配上那对水汪汪的眼睛,可说俏丽绝伦。
二十年华的豆蔻少女如此之绝,怎不令人失魂落魄连孤独成癖的倪有庆不免也多看她两跟。
琴声一停,青布衣老人抱拳就地旋转一周,道:“老汉父女二人,流落江湖卖唱为依,辗转来至贵地已经三天,今宵最后一场唱完就要离开贵地,这二天来,承蒙诸位的捧场和慷慨解囊,老汉父女永铭难忘特此谢谢诸位!”
话毕,博起一阵鼓掌声,掌声乍止,突来一声冷哼,接着,人群里走出一位四十开外的粗壮大汉,冷冷道:“老头子,听你交待这二三句话,就想一走了之?”青衣老人打量了祖汉儿哏,低声下气道:“这位尊台贵姓大名?不知何事要对老汉指教?”
粗壮九汉冷笑一声,喝道:“老头子,打开天窗子说亮话,我罗天开并非瞎了眼,前晚咱家侄儿罗士珍向你女儿好意求婚,虽然有些过火,你者头子不但打狗不看主人面,竟然暗下毒手,以内家手法震断他的心脉,不到一天半,咱家侄儿便一命归阴找他老祖宗去了,这笔账你老头子该与我如何算法!”
此话一出,引起围观之人哄然大笑,粗壮大汉目露凶光,怒吼道:“那一个王八小子再笑出声,我罗天开就先宰子他去见阎王!”
他一发狠,全场真的静下来,青衣老久迭忙插手道:“罗英雄,你看错了,老汉父女是个普通江湖卖唱的人儿,并无半点武功怎会伤害令侄呢?”
壮汉罗天开沉声道;“看样子我若不招呼你两下,你定不会承认的了。”
了字甫落,举手一掌,拍了过去。
他以六成之力拍了一掌,轰的一声过处,青衣老人已经倒在地上,站在一旁那白裙曳地的姑娘,只是黛眉微皱地看了青衣老人一眼,不但没说什么,连身子也没动一下,这种表情,颇出众人意料之外。
罗天开万想不到青衣老人如此不济,一掌就受不了,抬哏一看白裙曳地的妯娘那副表情,心里一怒,再度举掌,正待拍去,葛地一一“铮”的震人琴音,接连二声,发自白裙曳地的姑娘手抱的那七弦琴,不用说,这二声震人心神的琴音定是白裙曳地的姑娘所弹的。
罗天开再度举掌正待拍出的刹那,突给这二声震人心神的琴音所慑,举起之掌,不知不觉地垂下来。
“铮!”又是一声琴音,众人忽觉身神一爽,可是,罗天开恰恰相反,他闻了这琴音,内腑起了一阵翻腾,脸色泛白,汗流满额地坐在地上调息。
这突起之变,顿使围观之众均感莫明其妙,议论纷纷,有的说白裙曳地的姑娘会使邪术,有的说罗天开挥掌伤人遭受天谴,你一句我一言的哄闹起来。
此时,却引起了二位黑衣人的住意,其中一个黑衣人以沙哑的声音对另一黑衣人道;“老尤,咱们室主要我们搜找四个身具武功的绝色美女,以备正式开教之用,眼前这位卖唱的妞儿,不但身怀罕绝功力,而且美艳无双,咱们得想个法子把她弄回去献上头功,说不定教主心悦之余,分堂香主有咱俩哥儿一份!”
被称老尤的黑衣人猴嘴一裂,点头道;“老秦你的想法跟我一样,但不知要用啥方法把她弄回去?”
尤姓的黑衣人神秘地一笑,低声道:“我看这卖唱的老头一副穷相,咱不如花点银两把她买下,若是不允就使硬的抢回去,你老尤看我眼色等着办吧!”
二人商量之后,双双走出人群来到场中,由姓尤的黑衣人开口道:“喂!糟老儿,咱们看你父女一身潦倒,沦为卖唱绝不是办法,不如将你的女儿卖给咱们,你老儿拿着银子去享受清福,不就比你卖唱好得多吗?”
这手抱七弦琴的绝色姑娘,明眸扫了他二人一眼并没开口,倒地的青布衣人闻言,抬头望着二人几眼,慢慢地站起身来,挥挥身上的灰泥,道:“两位的好意老汉心领就是,者汉父女相依为命,若将老汉父女分开要叫老汉如何活下去?”
秦姓黑衣人道:咱们有的是银子给你,你老儿有了钱,还怕活不下去!
青衣老人道:“若是这些银子被贼人偷走,我老汉岂不也要求乞渡日啦!”
尤姓黑衣人浓眉一剔,秦姓黑衣人对他使了眼色,向青衣者人阴笑道:“说来说去,你老儿还是不领咱们这份好意,现在你老儿再考虑一下,如若坚持不答应,嘿……嘿……”
青衣老人惊愕地道:“难道二位敢在青天白昼之下众目昭彰之前,抢良家妇女?”
秦姓黑衣人狰狞笑道:“算你老儿聪明,到底答应不答应?”“打死老汉也不!“那你自讨没趣,别怪咱们用强!”
秦姓黑衣人口说,眼使向尤姓黑衣人,双双分别向青衣老人和手抱七弦琴的姑娘。
这种事要是在昨天之前看在倪有庆眼里,定会激起义憤出手干涉,可是,经过昏厥给琴声惊醒的他,却已判若两人,脑海里浑浑迷迷,对眼前这享,竟然视若无睹,呆着失神的双眼而愕,不知心念何事?眼看青衣老人和白裙曳地的姑娘将落入黑衣人之手的刹那,蓦听一声娇喝:“且慢! ”
声若黄莺出谷,悦耳动听,黑友人双双收势刹身,秦姓黑衣人阴阴一笑,道:“姑娘,你答应了吗?”
白裙曳地的绝色姑娘,黛眉动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道:“二位可否先回答小女子几个问题,然后容小女子考虑考虑!”
秦姓黑衣人狰狞地笑了一笑,道:“可以,可以,只要姑娘答应,咱们当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回答姑娘的问题!”
白裙曳地的绝色姑娘谈淡间道:“二位要给小女子义父多少银子?”
“百两!“想带小女子到何地方?”
“吕梁山本教分堂!”
白裙曳地的姑娘心里一动,疑惑地问道:“贵教何称?”
尤姓黑衣人神秘地一笑,道;“太玄教!”
“太玄敦?”
“正是!”
白裙曳地的姑娘迷惘的说道:“江湖上怎没听过?”
尤姓黑衣人得意地笑道:“本教已经下柬邀请黑白两道朋友,定明年元宵吕粱山总坛举行开派典礼,姑娘你没听过?”
白裙曳地的姑娘,哦的一声,道:“有这么回事,可不知贵教主是谁?被邀请的是那些人物?”
秦姓黑衣人木呐道:“第一点,咱们可不大清楚,因教主并未宣布他的名号,加之他的行动神秘,教上兄弟又沒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所以无人知晓,至于第二点嘛,当今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和黑白两道的有名人物,均被边在内。”
白裙曳地的姑娘黛眉微皱道:要小女子到贵敦当何差事?”
秦姓黑衣人对口道:“当教主的侍女!”
白裙曳地的姑娘心头一动,粉颈一埋低头沉思起来,秦姓黑衣人立时催声道:“姑娘考虑好了吗?”
白裙曳地的姑娘,霍然抬首道:“好啦!小女子答应就是,不过……”
围观众人意想不到手抱七弦琴的俏绝姑娘答得这么干脆,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向这位绝色佳丽的身上,那位秦姓黑衣人也微感意外,心头一喜,急声道:“姑娘,答应就答应了,还不过什么?“自裙曳地的姑娘缓缓道:“等我查明一件事后,小女子自会上吕梁山贵教总坛当差!”
豢姓黑衣人不悦道:“现在去不成吗?什么事也值得姑娘如此挂心?“白裙曳地的姑娘,截然道:“不成?这事不查明,小女子无心前往!”
秦姓黑衣人无奈何的问道:“到底何事,姑娘如此重视?”
白裙曳地的姑娘,心里一悲,冷然道:“十年前憨笔白多智、痴剑倪布贤二人生死之谜!”
此话一出,二个黑衣人全身一抖,由秦姓黑衣人阴惨惨道:“他二人早在十年前就死于邙山化血谷,姑娘你查这件案子何用?”
白裙曳地的姑娘冷叱道:“胡说,既然不能回答姑娘的话,姑娘也不愿去吕梁山里当差,你们滚吧!”
从未开口的尤姓黑衣人,这时出声道:“缠了大半天,说采说去你还是不买咱们的账,老秦,下手吧!”
话声中,五指箕张便朝白裙曳地的姑娘招来。
痴剑倪布贤?这名字好熟呀!倪有庆浑浑的脑悔里闪过一丝异念,霍地断喝道:“给我住手!”声若春雷。
尤姓黑衣人硬将身势收回,侧头望向发声之处,这时,倪有庆已越众而出,尤姓黑衣人阴森森道:“刚才乱吼的就是你吗?”
白裙曳地的姑娘凝视了倪有庆一眼,全身倏地一震,倪有庆对于黑衣人的话,恍如未闻,两眼发呆的走到姑娘身前五尺地方立足,冷冷道:“姑娘,憨笔是你何人?痴剑又是你什么人?”
白裙曳地的姑娘心头一震反问道,“那他二人是你的什么人?”
“你先回答在下的话!”
“你也得回答姑娘的话!”
“可以!”
“痴剑与我无关,憨笔是姑娘的亲人!倪有庆冷笑一声,道:“好,好,这笔賬由你来算,听清楚啊,痴剑是在下的父亲,十年前,家父之死据说死于憨笔之阴谋计算!”
白裙曳地的姑娘,全身再次—顫,娇喝道:“住口,你敢胡说!”
倪有庆冷冷道;“胡说,哼!化血谷谷底有人发现家父之尸却无憨笔之体,你敢说在下胡说!”
尤姓黑衣人眼看倪有庆不理他的神态,一股怒火正待发作,蓦听他与白裙曳地的姑娘对话,倏地窜到倪有庆身前,拱手道:“兄台,你真的是痴剑之后代?”
他这一反刚才的语气,顿使倪有庆不解其何,当下冷冷道:“你问这个干嘛?”
尤姓黑衣人还没开口,秦姓黑衣人霍地走过来,打恭作揖道;“对不起,兄台,因为咱们教主邀请兄台驾临敝教吕梁山总坛一行,不知兄台肯否?”
倪有庆冷冷道:“你们教主是谁?他怎么认识在下?”
秦姓黑衣人低声道:“我们教主是准,咱们也不晓得。”
沾此,声音—变,哈哈朗笑声:“兄台,你单闯武当山,约斗当今六大门人,在投足举手问连伤青城昆仑二位掌门,这事江湖上个不知道,哈…
…哈……”
倪有庆哦的一声,冷漠地问道:“你们教主请我上吕粱 山干什么?”
“当贵宾!”
“贵宾?”“嗯!”倪有庆鄂然道;“好,你回去告诉你们教主,说在下于贵教开坛之日,定会前往!”
他说到此地,语音一变,指着白裙姑娘,沉声道:“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裙曳地的姑娘,脸色檄变,黛眉一皱道:“在真相未白之前,姑娘不愿跟你强辩,不过你得负责刚才所说的话!”语此,改变话音道:“爹,我们走吧!”
话音甫落,正待离开,倪有庆冷喝道:“且慢!”手抱七弦琴,白裙曳地的姑娘,缓缓回头道:“还有何事!”
“你我之间的账,还没有算清楚!”
白裙曳地的姑娘,面罩寒霜,冷冷道:“依你该如何算法?”
“血债血还!”
自桁曳地的姑娘,娇躯一颤,倏地转身面向倪有庆“你别逼人太甚!”
倪有庆冷笑—声,嗤道:“你怕了吗?”
“姑娘怕过谁来!”
“那么在下先让你三招!”
白裙曳地的姑娘,冷冷道:“别自以为了不起,你敢不敢先听姑娘弹一曲?”
“有何不敢,就是十曲在下也要听,不要说是一曲。”
白裙曳地的姑娘,面色一寒,白嫩纤手微抬,正欲弹下,忽然神色一黠,悲然道:“算了吧,姑娘不愿跟你敌对就是。”
俗云:好男不与女斗,况乎出自名门的倪有庆,可是,今天他却大异反常地冷嗤道:
“姑娘你害怕了吗?那么就自绝吧!白裙曳地的姑娘,神色陡变,颤声道:“好好,是你逼着姑娘的,等下你别后悔!”
所她的语气和表情,就知她的内心是何等悲痛,但,倪有庆却不领这份情,傲然道:
“在下从来不后悔,姑娘仅管出手好了!”
音落,猛听—声“铮”,震人心神。
接着,一阵柔和悦耳的琴韵,悠悠送来,只听得众人如醉如痴。
不久,琴声一变,由柔和悦耳变成千军万马奔驰,倪有庆忽觉内部一阵翻睦,恍如军马倒戈,迭忙运功抵抗。
这时,琴声又由万马奔驰之势,转为如诉如泣,煞人同悲,再看倪有庆,他的脸色已由红转白,额汗淋淋。
琴声在如诉如泣中忽然又变为哀怨萎靡,倪有庆的脸色也由白转呈死灰,内行人一看就知他巳处在内力不继,将近枯竭的边缘,危在旦夕!就在此际。猛听一声,“姑娘,手下留情!”
声随人至,一条黑影疾如闪电般落下场中.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火煞我不愁,这时,琴声巳停,火煞我不愁,看了面色如死灰的倪有庆一眼,摇头叹息道;“倪贤侄!这是何苦呢?”
叹罢,转过身来朝白裙曳地的姑娘,道:“姑娘,你是南海……”
南海二字以下是什么还没说出来,脸色随地骤变.原来此时,那里还有白裙曳地的姑娘和青衣老人的身影,凭他火煞一身的成就和声望,人家无声无息地走了还未察觉,怎不令他脸变心惊,半句语无的木立当场!此际,身后响起冷冰冰的语言,道:“谁是你的贤侄?老头子,要不是你出来干涉,那丫头也不会跑掉!”
思将仇报,无义之辈,激起火煞一股无名之火,本欲发作,但,邙山化血谷“痴创”所托之语,犹在耳际,捺下怒火,缓缓转过身躯,当他目睹倪有庆两眼发呆的神态,不禁又是一愕!半晌无语。
“老鬼,怎么装起哑巴了!”
这句话,提醒了呆愕中的火煞,他微微一笑,道;“倪贤侄,难道你真的不认得老夫?”
倪有庆双目一挠,冷冷道:“谁认得你这者鬼是准?”
“好好,不认识就算了,但老夫出面救你一命,你为何反咬者夫一口?”
“你救我一命?哈哈……天晓得!”
“你不相信?”
“相信什么?”“她手抱的七弦琴,你认得来历否?”
“江湖卖唱的女子,手里还会有甚宝物!”
“错了!”
火煞我不愁郑重其事地,接下道:“那是百年前,竹林四贤之中‘宇宙琴声客成名之物—一‘七宝文王圣琴’。”
倪有庆冷嗤道:“管他竹林四贤;那丫头以后给在下遇上,可就沒这么便宜让她走!”
火煞我不愁心忖,痴剑后代为何如此倔强偏激?回心一想;他从小就遭遇到家门不幸,这也难怪,忖到此地慈祥地说道:“话归正题,少年人,你不是要上五台山百觉寺?”
“五台山百觉寺……五台山百觉寺……”
倪有庆喃喃自语的说了两句,霍地,大声厉笑道;“对,对,五台山百觉寺,我要找无心老秃驴去问一问,哈……哈……”
笑声中,人巳如脱弓之箭,向东北方疾奔而去!“啊!少年人……”
兀突之举,等到火煞发觉.已经迟了—步,倪有庆的身形业已消失,火煞真气一提,也随后赶去。
高耸入云的五台山,峥蝾的怪石,还有峰与峰之间的飞瀑,白练千尺,恍如五龙倒挂,景色幽雅,雄伟壮观。
白云环绕的深处,有座山峰,恰巧峙于那道白练千尺的东侧,峰上树林繁茂,在林木蔽天之下有座建筑雄伟的寺庙屹立其中,这座寺庙,正是天下闻名的百觉寺。
这时候,万壑陡壁小径间,倏地出现一条黑影疾速电掠,似飞云般地,朝百觉寺疾奔而上……
蓦地:这条黑影突然停身不进,原来他巳奔到这条小径的尽头,这条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倪有庆。
小径的尽头是道二十来丈的断崖才能抵达百觉寺。
倪有庆冷哼了一声,锐啸起处,身形巳起八丈来高,他在空中猛提一口气,使出轻功绝学“慢影踏云梯”身法,堪堪落在对岸断崖的边缘。
“好险呀!””他回顾身后深不见底的万丈绝壑,心悸犹存,定了神,暗付:亏的是我,要是换了武功较弱的人,怎能上这里来?踏上三丈来长的倾斜石阶,眼前便是百觉寺前广场。
他抬头一着,身前五尺地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和尚,和尚双手一合,打讯道:“请问施主尊姓大名?驾临敝寺有何贵事?”
倪有庆看了和尚一眼冷哼一声,对于和尚的话,理都不理直往寺庙外围的大门走去。
忽见白光一闪,中年和尚倏然又截在倪有庆身前,双手一合,打讯道:“阿弥陀佛,施主,你还没回答老衲的话!”
倪有庆剑眉一剔,冷冰冰地说道:“和尚,你还不配问,快去叫无心老秃驴出来,在下有话要问他!”
中年和尚,这时才看清倪有庆的面貌,倏地,心头一震,退后两步,神色肃穆道;“施主,你到底是谁?怎会认识敝寺主持?倪有庆不耐其烦地,沉声道:“和尚,你噜嗦个啥劲,不去叫他出来,在下可要自己进去找他了!”
话声中,朝外围大门走去,中年和尚伸手一横,道:“不报名讳,不说来意,休想踏进敝寺!”
倪有庆右手一挥,喝道:“滚开”一股狂风直向中年和尚推来。
中年和尚不避也不闪,着实的挨了一掌!轰!震天价大响过后,和尚蹬蹬蹬后退三步才拿椿站稳,倪有庆只后退半步,身形晃了一晃,冷笑道:“能够着实的接了在下一掌,确实有点来历,来来,再接在下—掌试试看!”
话音甫落,寺庙内飘送过来一声:“无量寿佛”,音量甚劲,令人耳膜震呜。
倪有庆不禁心神微震,抬目望去,只见外围大门启开,由内慢慢地走出一个面貌清奇,满脸红光的老和尚,右手执着一柄银丝白佛尘,含笑地走到倪有庆身前停住,打个稽首,微笑道:“小施主,有话到寺内一谈,可否?”
倪有庆双目愕愕,失神无光地望着老和尚,冷冷道;“你就是无心老秃驴?”
考和尚寿眉一扬,点头道,“正是老衲的法号无心!倪有庆瞧是找到正主儿,话音一变,沉声道:“者秃驴!你将痴剑藏于何处,快说!”
左一句老禿驴,右一句者秃驴,凭你无心和尚多高的涵养,也会忍耐不住,可是,实际却恰恰相反,只见他两道湛湛的神光,拄视倪有庆,和然道:“小施主,若欲知道痴剑下落,请随老衲进内一谈,如何?”
倪有庆被那两道慑人的神光,视得心神一震,茫然低头应道:“遵命”。
跟随在无心老和尚的身后,朝寺内走去。
二人走不到几步,者和尚突然转过身,右手银丝白梆尘一挥倪有庆陡觉全身一麻,穴道受制,老和尚趋前,左手一抄,巳把他挟在腋下,变起仓猝,倪育庆未及防备,便已落在和尚手中.蓦在此时,一声大喝,起自南侧:“老和尚,你太卑鄙无耻了!”
也在同一时间,由北侧传来 “老大,这和尚有诈,别放过他!”
话声中,由南北两側,同时掠出二人。
老和尚神目一扫,哈哈笑道:“老衲以为是谁,原来是黑白判官,七十年前的水火双煞,者衲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水火双煞互望一眼,水煞留齐整冷冷道:和尚,你到底安着什么心?“一片好心!”
“一片好心?鬼才相信!”
“待会你也相信,请,此地不是待客之所,入内茗茶再为详谈!”
水煞指着倪有庆,冷笑道;“我俩可不是大傻蛋,岂能随便中人之计,我且问你,和尚,你知道所挟之人是谁?”
无心和尚微笑道:老衲怎么不知,痴剑之子倪有庆,对不对?”
水煞冷嗤道:“算我倪老弟瞎了眼,交上你这类朋友!”
老和尚寿眉微皱,道:“留不怒,你敢是非不分!”
“是非不分?哼!对你这种人还分什么是非!”
“你们可知老衲为何出此下策?“谁知道你心里怀着什么鬼眙!老和尚冷笑遣,“二位实在丢眼到家,此子已经迷失本性,你们还不晓得,却怪起老衲来!”
水火双煞这—惊非同小可,火煞忽然想起阳泉倪有庆的举动,低声对水煞道:“老二,我在阳泉就发觉此子有些不对劲!”
“真有这回事?”
“嗯”水火双煞正在低声说话之际,蓦听:“何方施主?怎不现身一晤{”
音歇,从断崖处,冉冉升起一人,疾如闪电般地掠落场中,水火双煞放眼瞧去,但见来人瘦骨如柴,身穿黑马褂,腰束一条白绫带,陷眼,吊眉,秃头,面如孩童。
这副长相,直礁得水火双煞笑在心头,来人一落地,嘿嘿二声,连水火双煞望也不望一眼,指着无心和尚。阴惨惨道:“司马不悔,可还认得老夫吗?”
无心和尚股色一整,合什道:“阿弥陀佛,钟施主,别来无恙,司马不悔已经死了百年身,老衲法号无心,请请三位请入内待茶!”
说着,侧身让客,秃头童颜的怪人,吊眉一眨,朗森森地冷笑道:“司马不悔,少来这一套假惺惺老夫今天并不是要来你这破庙做客,你该放清楚点!’“那么钟施主是路过此地啦?”
“路过?哼!”
秃头童颜怪人,吊眼一眨冷傲道:“老夫是为了你所挟的这个娃儿而来!”
无心和尚心里一震,寿眉微皱,道:“你要这娃儿干什么?”
秃头童顏怪人,阴森森道,“奉敝教教主‘冥府至尊’之命,带他回本教总坛!”
无心老和尚面色微变,道;“冥府至尊‘他还没西归正果?”
秃头童颜怪人,神秘地笑了一笑,沉声道:“你站稳听着,可别吓破了胆,我们教主不但还没归西极乐,而且已经练成生死阴阳指,不坏金刚身,并定于明年元宵夜,在吕梁山举行‘太玄教,开教典礼,不仅如此,连酉域万毒教神秘钟声杀人魔,北极玄冰宫等二门派的人,均巳归附本教,受我们教主指挥,放眼今后武林,该是吾教天下了,哈……哈…”
秃头童颜怪人,正当得意哈哈笑个不停,蓦从身后传来火煞我不愁冷冷的语音,道:
“原来这位三分不像人七分尤像鬼的秃头儿,活了这把年纪,只会吹牛皮吓吓人而巳,我以为还有啥奇处哩!”
水煞留不怒,接下去道:“老二,我看他尊驾这副长相,准不会猜错,定是昔年冥府至尊座下什么十大鬼王之一,姓钟名叫仇,老大你说对不对?”
“大概差不了多少!”
水火双煞二人这—调侃,气得秃头童顏怪人一跳,怒喝道:“你们斗胆侮辱老夫,真是不要命了!”
水煞笑嘻嘻道;“我二人活了太久嫌命长,正想请你姓钟的给我们超渡,超渡!”
钟仇怒喝—声: “想死还不简单!”
—声震天价的锐啸起处,由四面八方传来:“阎王注定三更死。
怎敢留人过五更。”
声音萎靡,令人提不起精神。
这时,无心老和尚提声道:“敝寺已来强敌,请水火双煞二位施主替老衲挡阵,老衲传救治这娃儿要紧!”
话音甫落,挟起倪有庆向寺内走去,但秃头童颜怪人钟仇,他来的目的是什么,怎会眼巴巴地看著和尚带走倪有庆,老和尚话声一落,他舍下水火双煞,身形一掠,挡在老和尚身前,阻住去路。
这时,水火双煞巳被四个手持拘魂令的黑衣人包围,钟仇冷笑一声,道:“司马不悔,你前路受阻,后路已断,我看乖乖的把人交给老夫带回,还可保持这野庙的瓦砖,不然,你该知道十大鬼王的厉害如何!”
无心老和尚,不但脸色不变,反而静若泰山地道:“钟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请让开吧!”
钟仇冷笑道:“什么苦海不苦海,老夫不吃这一套。识相的话,把人交给我免动干戈,否则,一声令下,你这野庙顿化火海,两条路给你抉择,速答!” 无心老和尚寿眉一皱,微叹道:“钟施主,者衲双手已经百年不估血腥,请别逼人太甚,让路吧!”
“哼!百年不沾血腥,你以为躲在这野庙里念经就能洗清过去的罪恶吗?”
“钟仇,你到底意欲为何?”
“你这腋下娃儿!”
“若是老衲不呢?”老和尚似已动亍肝火。
“死期已到!”
“未必见得!”
“试试看,接招!”
一道白光直向老和尚命门袭到,老和尚不避不闪,眼看白光将触及近刹那一一蓦听“老和尚,此物接不得,速退,进内安排去.这里由我处理,快!”
话声中,奔向老和尚的这道白光,倏地,冉冉往上升去,老和尚借机拔身疾往寺内奔去!
“司马不悔,你往那里跑!”断喝中,钟仇的身形如影隨形的追至。
就在同时,一道黄影快得使人无法看清的越过钟仇,冷喝道;“滾回去!”
喝声中,钟仇疾掠的身形,仿佛撞到一股强劲之气.无法前进而刹住身形。
在钟仇湛湛刹住身当儿,那道冉冉上升的白光,升到十丈左右,忽然转向对面断崖抖斜射去!一声震天价响,只闻三声惨嗥,从对岸传来“阎王注定三更死,我不留人到五更。”
声音萎靡,听得令人难受不堪,这时,钟仇定眼一看,脸色陡变,连连后退二步。
原来他的身前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位,身着黄袍。头戴竹篓的使者,不用说,引开那白光到对岸爆炸的,就是此人。
钟仇脸色骤变之下,指着竹篓使者道;“阁下是谁?”
竹篓便首冷冷道:“风尘连命客!”
风尘连命客五个字一出,手持拘魂令围攻水火双煞的四个黑农人,忽然抽身而追,齐向竹篓使者包围起来。
钟仇闻竹篓使者之名,全身一抖,故作镇静,道:“在武当山废了敝敦兄弟杀人青影灯,就是阁下?”
“不错!”
四个黑衣人未分胜负而退,弄得水火双煞莫名其妙,顺着黑衣人退走方向望去,二人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啊”
啊什么?二人互望一眼,不敢骤断竹篓使者是痴剑抑或风尘连命客,这时,正好使者承认他是武当山出现的风尘连命客,二人暗道;又有好戏可瞧了,双手负背,便当起壁上观,这时,忽然有人用驭气传音向他二人道:“此间之事,我一人已足够应付,二位快入内帮和尚救治娃儿!”二入对使一眼,朝寺内隐去。
这些动作怎能瞒过钟仇,但他却视若无睹的冷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本教派人正在四处搜索,你阁下却自己送上门来,哈……哈……”
风尘连命客笑道,“不是我说句大话,若合你们什么十大鬼王之力与我一搏,还算差不多,要是你姓钟的和这些三流货色,敢打赌不出二招,你姓钟的就要爬在地上滚!”
钟仇自出道以来从未受人如此奚落过,当下气得吊眉一挑,目露杀机,阴森森道:“钟某人就不相信你这见不得人的功力,有多大能耐,舌利无用,接招!”
话落,欺身,猛向风尘运命客扑到,但见黄影一闪,运命客身形已失,钟仇巳知遇到劲敌,连忙收住身形。
倏然,背后传来一声冷笑道:“这次你却学乖了,不像刚才口说接招手放暗青子招呼的哩!”
钟仇霍地转过身,怵自所及,那张童颜陡变,原来四个手持拘魂令的同伴,已不知不觉地受制于人而木愣当场。
这时,运命客冷笑声又起,道:“怎么样,我投说错吧,这四个脓包不堪我吹一口闷气,就如死人船地楞立不动,你自己斟酌比他们四人如何,我看还是快滚,以免丢人现眼!”
钟仇怒不可遏,吼道:“气死老夫!”吼声中,疾速无匹的又攻向运命客。
“好,这是第二招!”
运命客原地不动只是晃子一晃,蹬蹬!钟仇踉跄后退四五步始站稳。
运命客冷笑一声,不屑的嗤道:“你那十只鬼魂爪,对我毫无用处,看还有没有别的煞手施展,不然,下一招就要你爬在地上滚!”
音歇,倏地,那萎靡难听的鬼叫又起:“阎王注定三更死,我不留人过五更。”
使人听得鸡皮疙瘩,运命客哈哈朗笑道:“这种鬼叫难不倒我,两位装鬼喊丧考妣的朋友,滚出来吧!”
吧字甫停,由断崖对岸射出两道人影,不带一点声息,双双落到运命客—丈之处。
这二人一身都是黑色长马褂,腰紧一条黄绞带,不同的是一手执判官笔,另个手拿一本黄皮薄子。
二人一着声.喝声:“钟仇,你非其敌,撒手,退后,听令行事!”
钟仇应声:“遵命!”横身跃退五尺。
二人四道绿色的寒芒,在风尘运命客身上扫视有顷,手执判它宅的人手拿黄皮薄子的人道:“风尘运命客,这字号生得很!”
手拿黄皮薄子的人,晃一晃头,道:“待我查查看,是那一代的人物!”
说着,翻开那本黄薄于,若有其事的查起来。
风尘运命客看他二人这副作态,冷笑道;“要是查得出来,你二人岂不吓得连叫我三声师祖宗,跪下叩儿个响头!”
拿黄皮簿子的人,理也不理运命客的话,一页又—页的翻下去,喃喃道:“百年前的人物均已查过,没有,百年后的人物也查过。也没有,该如何辨呢,”
执判官笔的人道:“既然生死簿上无列榜,就判他去当无名野鬼吧!”
拿黄皮簿子的人,似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暂且列入无名鬼这一格,以后查到再改!”
二人一说一答,直令运命害啼笑皆非,冷笑道;看你们这副长相,准是冥府至尊座前‘生死双判”无疑,你们专只世人生死,但不知有你们自己的名字在内否?”
不错,这二人正是冥府至尊座前生死双判…—执判官笔的是“生判官”易生,拿黄皮簿子的是“死判官”管死,两人—身功力超过十‘大鬼王之上,端非等闲之辈。
死判官嘿嘿一笑,对生判官道:“老易,教主再三交待.要活的,活不关我的事,看你的啦!”
生判官绿芒一闪,冷森森道:“人家一身集的是环宇三仙,遁光三世人这几个者不死的功力,教主又不准我用那绝招对付,这一仗实在没把握!”
“何不用你刚刚练成的什么捞仆子……” “对呀!我差点忘了!”
话声中,生判官左手微抬。中指一伸,一缕淡绿色之气,直向运命客天突穴袭到。
“啊!绿魂指……”
只见运命客全身拔起,三丈来高,生判官一击见效,身形不变地跟着拉起,只听得死判官朗笑道;“老易,其有你的,这一招捞什子竟一针见效……”
运命客身在半空中暗忖道;此人怎知我的死穴练在天突穴上,看来非全力应敌定能取胜,心念未了,一缕锐功又向天突穴袭来。
当下身形一变猛又拔起一丈多高,闪过锐功,身式一变以全阳神功遍布全身,封闭天突穴,一式“泰山压顶”扑向生判官掠起的身形。
“啊!血魂指……”
生判官一瞧连命客扑下的右手指微呈淡红,惊呼一声,身势陡然向左疾掠,避过血魂指攻势。
连命客好像早就料到生判官会来这一着,当下杀势倏变,由点改拍,一股炎热的功道,猛向生判官袭至。
蓦地一一生判官向左疾掠的身影,陡的拔高丈余,身悬半空中疾速旋转,只见周身发出丝丝白气,眨眼间,疑成了一圈白雾把生判官包在其中,忽然白雾如坠星般地迎向连命客所拍出的那股炎热功道!轰!一声震天价响,这圈白雾只晃了向晃,吃亏的是凤连尘命客,他拍出的那掌恍如舶到万年冰寒,打从掌心透入—股寒气。
“想不到你已练成‘寒魂冷疑’之身,这下我倒估错了你的功力。”
忽然由那圈白雾中,传出冷笑道:“自从蛾眉金顶一战败于坏字三仙之后,者夫幸得一本奇书,内有记载抵制至阳至刚的神功,老夫一心一意隐在恐怖神仙府苦练起来,如今神功告成,看你和环宇主仙老匹夫还能奈何我不,哈……‘哈!”
哈声中,那圈白雾逐渐地消失而出现生判官的身影,风尘连命客冷笑一声,嗤道:“姓易的,暂别那么得意,寒魂冷疑,在下还不放在眼里,不信,你试试看!”
生判官阴森淼地说道;“你阁下虽然练就九层纯阳神功,但唯一死点天突穴已被我窥砬,嘿,嘿,今天你是死定了!”
连命客冷冷道;“谁要死定,现在说得过早,注意,五招内要你尸横就地!”
话完,右手薇抬中指平仲,骤集八成血魂指力而发,但见一缕淡红似雾非雾之气,直向生判官太阳穴袭至!生判官知道血魂指功力厉害,不敢硬接,疾速向左横移,堪堪躲过致命一击,连命客身形微晃,顿化二道黄影扑向生判官。
葛听,死判官惊呼道:“老易,这是百花两仪身法。注意!”
意音甫歇,生判官身形猛拔二丈来高,身在半空来个百八十程转变,嘶!嘶!拍出两道浅褐色的劲气,迎上连命客听化成的那两道黄影。
眼看那两道淺褐色劲气及将接触两道黄影刹那一倏闻一声:“运命客,接不得!”
一条白影,疾如闪电般从中穿过,只闻一声裂吊一震,人影倏分,场中已多了一位中年儒生。
风尘连命客瞧清来者,心头一喜,躬身一敬,道:“晚辈风尘连命客,拜见老前辈金安!”
中年儒生道:“连命客不用多礼!”连命客顿觉一道功力把他托住,不能下礼,生死双判和钟仇对于中年儒生的来历,均感漠然。
生判官怪目一翻,冷喝道;“来者是谁?报上名字!”
中年儒生微笑道:“连我的名字都不晓得还当什么拘瑰令主冥府至尊座前职掌生死大权的《生死双判》,我的名字很长,你们要听清楚呀,未出风尘生死定九分生死由我定,这名号比两比如何?”
生判易生,将肩头一皱,冷玲道:“好大的口气!”
死判官管死却道:“生死阴阳簿没有记载你阁下这个名号!”
中年儒生朗声笑道:“那当然啦,若有我的名号,你们今主岂不吓得半死,寝室难安!”
生判官易生瞪眼喝道:“饶舌无益,阁下到此意欲为何?”
中年儒生笑笑道:“存心不良怎样?”
生判宫易生冷森淼道:“想死还不简单,老夫成全你就是!”
判官笔一卷,右手微举,连集绿魄捐拍出一掌,一股奇大无比的功力挟着阴森寒人的绿魄指,向中年儒生推来,中年儒生原地未动,那股袭来的力恍如石沉太海,毫无—点作用,生判官惊惊异常,怒喝道:“有点鬼门道,再接老夫一掌试试看!”
欲待拍出,中年儒生倏然喝道:“且慢!像你这种打法要打到何时,现在给你占点便宜,我站着不动,让你们生死双判联手攻我三招,三招—过,我就要出手,这个公平不公平?”
生死双判互望一跟,死判官管死嘿嘿寒笑道,“是阁下自找死路,怨不得我生死判官心狠手毒了!”
话此,话音一变,沉声道:“恭敬不如从命,老易,发招!”
话声中,二人同时攻出—招,力道万钧,势如排山倒海,罩向中年儒生。
“隆!”“隆!”两声裂响过处,中年儒生双手搓背,悠闲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分毫,再看生死判官,两人反被击出的功力,震得五六步,死判官三角眼一别,生死阴阳簿一卷纳,入怀中!身形一晃,掠退丈余,双手一伸,十指尖头透出淡白光芒,一步一步的逼向中年儒生。
也就在同时,生判官怒喝一声:“老夫不信邪,双肩一错,全身拔起三丈余高,身在空中疾旋,瞬眼间,全身又被一圈白雾包住,一声銳啸,影撒云霄,那圈白雾速如陨星下泻,朝中年儒生头顶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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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狂想曲 第 四 章 无心和尚查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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